歐墨非掛斷了電話。。怎麼打了三次電話給建寧,都沒有人接?是在飯廳吃飯,手機放臥室裡沒聽見麼?
於是把手機揣到口袋裡,準備下樓去吃飯。一個人在家,他也就沒有表現的慾望了。開了門出去,看到對面家的門開敞着,裡面有爭吵的聲音傳來。歐墨非才懶得理秦若蝶的事,只單作是不認得她,轉身就下樓去。
正在邁腳想下樓,聽到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接着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你這個臭婆娘,老子叫你交出來你就交出來,不然取你性命!”
歐墨非愣了一下,心想,不知道這個人是誰?這般兇。難道又是秦若蝶自己請人來演戲的?這樣一想又得這個女人沒什麼可信度,擡腳就要下樓。突然聽到一陣尖叫聲,緊接着有啪啪啪的腳步聲從後面傳來,那個兇巴巴的男人吼道:“死婆娘,別跑!”
歐墨非感覺到一個人飛速地朝自己跑來,推開自己,蹬蹬蹬就下樓。正是秦若蝶。追着她的那個男人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大鬍子男人,看起來凶神惡煞,手上竟然還握着把明晃晃的菜
看這個樣子不像是演戲。要是演戲的話,那個男人看到他,不會那麼驚愕。歐墨非立刻喊道:“你做什麼?”
那個男人頓時兇悍地吼:“老子做事,關你什麼事!最好閉嘴閃一邊去,否則連你也砍了。”
接着追着秦若蝶去了。場面這麼兇險,應該不會是演戲吧?不過,與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他沒有那麼樂於助人,而且是幫助一個與自己有着莫大恩怨的人。
慢悠悠地往下走。聽到一聲女人的慘叫。歐墨非被這聲慘叫嚇了一跳,全身雞皮疙瘩都站立了起來。萬一秦若蝶真的有什麼事情,他樂於助人沒有什麼不對。但是見死不救,就有點缺德了。頓時邁開長腿跑下去。看見秦若蝶已經被那個人砍了一下,正捂着手臂。地上濺着點點血跡。歐墨非衝上前去:“喂,你做什麼,再這樣要報警了!”
因爲他們已經到了樓下,再往出去小區裡的人還有保安都會聽到。那個人一慌,頓時扔了兇器就跑了。歐墨非過去看秦若蝶。她捂着手臂,似乎傷得不深。“你要不要緊。”他淡淡地問。
“如果方便地話,麻煩你送我去醫院。她還真是不客氣。歐墨非挑了挑眉,“是不是應該先報警。”
秦若蝶這才點頭道,“嗯。不過,剛纔逃跑得比較匆忙,忘了帶手機出來。”
歐墨非報了警,並且打了120。很快警察就來了。歐墨非這才明確知道這場戲不是演的,那個人是電器修理工,她家的電視壞了。她打電話到電器公司請來給維修,沒想到那個人見色見財起意。就有了剛剛地那一幕。
有120在。歐墨非就不管她了。反正他又不是她的誰。
在去吃飯地路上,她又打了一次電話給建寧。這一次變成了電話無法接通。心裡有點隱約的不安。她會不會發生什麼事了?
轉念想想這個可能性基本沒有。忽然想起來。或許她會和黎嘉在一起。她今天一天不都是和黎嘉在一起嗎?立刻打了個電話給黎嘉,但是沒有想到也是打不通。關機。
歐墨非真切地緊張起來。如果一個人電話打不進去就算了,可是黎嘉的電話也打不進去?難道會是他們小區的信號不好麼?
胡亂吃了點飯,歐墨非回到家裡。秦若蝶的家門關了起來。他回到屋子裡去地,看着手機,心神不寧。到了八點鐘還未見到建寧回電,而且電話仍然打不通,他心急了,打電話到林疏桐的宿舍,是阮湘湘接的。她歡快地說:“你們不是在一起嗎?怎麼還會打電話來我們宿舍要人啊?”
歐墨非將聯繫不上她的事情告知湘湘,她的聲音頓時灰黯下去,漸漸也有些緊張:“啊,這個樣子啊。會不會出事……”
她一句話就擊破了歐墨非的心理防禦。歐墨非現在最擔心最怕的就是這個可能性啊。好在阮湘湘有林疏桐家裡的電話。墨非說了聲“保持聯繫”之後就掛斷了。
打電話到林家,林母說:“應該不要緊吧,這裡她們都很熟,而且又是和嘉嘉在一起,應當不會有問題的。”
“可是電話打不通……”
“最近我們小區地信號不太好,手機經常沒信號,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這樣。歐墨非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和林媽媽閒聊了兩句之後他就到書房上網。九點鐘,建寧還是沒有電話來。打電話給林媽媽,她還是那麼安慰着他:“沒事的,你別擔心。”末了還調笑他,“你倒比我這個做媽媽的更上
歐墨非呵呵笑了。電話才掛斷,門鈴就響了。歐墨非眼前一亮。一個念頭迅速從腦海竄過:難道是建寧回來了,想給他一個驚喜?
從貓眼看出去卻是秦若蝶。她來做什麼。
開了門。她還穿着之前去醫院地那身白色的無袖T恤和短褲,手臂纏了厚厚一層紗布,她地神情淡淡地,“剛纔的事情謝謝你。”
“我也沒做什麼。”
秦若蝶擡起頭來,目光與他相對。她這個神情看起來很柔弱,因爲失血地關係臉色顯得有些蒼白。或許這樣的她纔是真實的毫不虛僞的吧。歐墨非想想她的身事,又覺得她其實也是個可憐。不是麼?最得不到愛,最痛苦的最不幸的人,其實就是她自己。
“我可以進去坐坐嗎?”她突然開口。“家裡一片狼藉,現在暫時不想收拾。”
這是什麼理由?歐墨非說,“我家裡也很亂,而且深夜讓一個女性到我家來,我女友會介意的。”
秦若蝶哦了一聲,忽爾笑了,“她真的好幸福。”
“幸福可以靠自己去爭取的。當然,也有人努力地奔向殘酷。”歐墨非面無表情,“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想關門了。”
秦若蝶點了點頭,轉身回屋子去了人。歐墨非看她孤單的身影突然覺得她很可憐,可是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不是嗎?雖然她的遭遇是比較可憐,但是後面她所作的事情,是自找毀滅。以她的條件和資質,根本可以自己創造幸福的。
可是她選擇了這一條扭曲的路。那麼處心積慮來接近自己,太好笑了。這隻會讓他對她越來越不齒而已。也真難爲她這樣一個孤傲的人,能這樣屈尊降貴的來討好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