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寧難過了那麼久,怎麼可能就因爲他幾句話就好起來。不過現在想想,昨天那幾張相片裡的秦若蝶兩腮膩紅,倒像是真的喝醉了的樣子。但是就算是因爲她喝高了強吻了歐墨非,建寧還是不高
只是聽他說得那麼可憐兮兮,心裡又極痛。
歐墨非繼續遊說:“我知道你肯定不能一下子接受我的道歉,但是沒關係,我可以等。只要你不像之前那樣把手機關掉,也不讓你的同學們接我的電話就好了。”
建寧看他這個樣子,突的鼻子一酸,掉下來更多眼淚。他真討厭!老是害她哭,在以前,誰敢把她弄哭就死定了。
歐墨非心疼地不得了,一下下幫她擦着眼淚,“都是我不好,等我好了,你想怎麼樣我都行。只要,別離開我。”他把頭埋在她的頸間,說別離開我的時候,是那樣的悽楚可憐,似乎還有些哽咽的樣子,讓建寧的心頓時柔軟起來。
她摸着他的頭,像愛撫一個孩子。其實那天就是她任性,如果肯問清楚情況,不就不會這樣了嗎,他的腿也就不會再摔傷了!女人有時就是太過偏執於某種自己的認知和想法,所以纔會帶來那麼多難以挽回的局面。
歐墨非好半晌才鬆開她。只有失去過,才知道她有多麼重要。抹去她臉上的淚水,“以後要是我敢再惹到你,隨便你怎麼收拾我,真的。”
建寧野蠻地說:“就算你沒惹到我,也要隨便我怎麼收拾。”
“……”聽到她這樣說,歐墨非高懸的心終於垂落了下來。至少這樣說明,她原諒他了,他們還會有以後。“是。”
建寧破涕爲笑。一路看小說網扶着他躺下,指了指他的腿。“醫生怎麼說?”
“就是要在醫院休息一星期,之後也不能任意妄爲,跑步這樣的運動要避免。”
建寧愧疚地看着他,“都是我不好。”
“是因爲我你纔會那樣地,所以是我不好。”歐墨非拽着她的手。“不過真好,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天天來侍候我陪我了。”
“想得美。”建寧扮了個鬼臉,忽又覺得這兩天過的日子太痛苦了,把頭靠在他地胸膛,聽他安穩的心跳,“以後不管有什麼誤會,都要說出來。”
“嗯,你和我都要做到。”歐墨非摸了下她地臉,“這兩天沒吃好沒睡好吧。瘦了一圈了。”
“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建寧看到牀頭櫃上有保溫壺,“你吃過晚餐了嗎?”
“還沒有,我媽纔來呢。就被我給趕走了。”歐墨非笑了,“所以餵我吃飯就要拜託你了。”
建寧想想歐墨非真可憐。遇到自己就七災八難的。以後真的要好好對他才行呢。一口口喂他吃着歐夫人熬的豬腱粥,建寧忽然想起來。“那之後,秦若蝶有沒有怎麼樣你。”
“不知道,我纔不管她。”歐墨非生氣地皺起眉頭,“害我回家用消毒水消毒了嘴巴十遍。”
建寧撲嗤一聲笑了出來,墨非翻個白眼:“這下會笑了?”
“活該。”“我是受害人好不好。一個女人大半夜地喝那麼醉還強吻男人,真是不知廉恥,我真是越來越討厭她了。不如把現在的房子換到別地地方去。”歐墨非想着又說,“只是可惜了你那個臥室,花了那麼多精力裝修的,你也住慣了。”
建寧的心暖融融的。和之前相比,好像現在在天堂一樣。而且聽到歐墨非這樣說秦若蝶,有種說不出的痛快,她就是要從他那裡聽到抵毀秦若蝶的聲音,她纔會比較放心……女人都這德性。
“只要討厭她,不管她住得遠近,都不是問題。”建寧將吹了很久的粥送入他口中,“不過你說她會不會想起來那天晚上做的事?”
“誰知道,”歐墨非氣乎乎地,“想起來也只是覺得自己丟臉而已。”又或者,誰知道她借醉裝瘋還是什麼,這樣一來,只會讓他更討厭秦若蝶而已。
還是建寧最好了,看到她在身邊,一顆心這樣舒穩安定。這兩天因爲兩人鬧彆扭的關係,一直也沒睡好,此時她在旁邊,他放鬆下來,就忍不住犯困,可是又怕她跑掉。建寧撫摸他地臉,柔聲說:“睡吧,我在這裡。”“不許走掉啊。”
見建寧點頭,他才放心地閉了眼睛,並且很快就睡着了。建寧看着他的面容,烏黑濃密的頭髮,此時有些零亂,但還是那麼幹淨清爽;他地眉與睫毛都特別漆黑,但是眉型卻很溫和,長睫有些微微卷曲,他沉睡的樣子讓她地溫柔像洪水氾濫,之前地生氣啊傷心啊,現在全都跑到北極去了。
她幫他掖了掖被子,他便眷戀地靠在她手上,這個動作讓建寧前所未有的滿足,因爲即使他在睡着了,也是對她如此依戀。這兩天他沒吃好沒睡好再加上腿疼,肯定都沒怎麼睡,真可憐。
湘湘打電話給她問她在哪裡,她忙小聲地說在醫院,並且簡略地說了下歐墨非地事,湘湘對於男女之間分手又和好這樣的事情看得多了,瞭如指掌,嘿嘿地笑道:“你就好好照顧他吧,如果老師來查宿舍,我們會幫你擋過去的。”
建寧笑着謝過。就這樣呆坐在歐墨非的身邊,直到夜裡兩點,他才突然醒來,一醒過來就是找建寧,直到感覺到她趴在他的牀頭,方纔放下了心。
建寧睜開困頓的眼,“你醒了?”
“你怎麼趴在這兒睡着了。”歐墨非說道,“到牀上來,牀夠兩個人睡。”
“不用了,”建寧撫了撫發麻的胳膊,“你一個人躺着都不方便,我還上去湊熱鬧嗎?”
“你這樣趴着多不舒服。”
“沒事的,”建寧打了個呵欠,“要喝水嗎?”
歐墨非點了點頭,看她去倒水,便說道:“麻煩你了。”
“說什麼傻話。”建寧遞水給他,“腿疼不疼?”
“有你在這兒就不疼了。”歐墨非笑呵呵的,看了下時間,“我睡了這麼久?你怎麼了不叫醒我。”
“睡得那麼香把你叫醒太不厚道了。再說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啊,只管睡啦。”
“只是要你在醫院陪我一夜,”他拉住她的手,“辛苦你了。”“不必說這樣的客氣話,等你好之後請我大吃一頓就可以了。”建寧看了看他的腿,有些擔心地說,“這次好之後,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如果我成了瘸子,你還會不會和我在一起。”歐墨非笑容裡有着隱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