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菡紗一直圍着赫連翊打轉轉，但是赫連翊就像完全沒有發現一樣，只自顧做自己的事情。
齊菡紗就有點憋不住了，“赫連翊，你在幹什麼呀？”
赫連翊捲了卷手上的書，“在研究兵法，無聊了麼？那就去找找靈兒解解乏，或者找找你的卓姐姐聊聊天，再不然就出去逛一逛吧。”
齊菡紗立刻拒絕，“不不不，外面太冷了，我不想出去。”
她又搬了個凳子就坐在他旁邊，竭盡所能地礙着他的眼，想讓他難以忽視她的存在。
可是赫連翊很泰然地重新將視線轉回了手裡的書上，“你開心就好。”
你開心就好？
她一點也不開心。
伸手在桌子上扣一扣，擡腿在腳環上踢一踢，時不時抖抖腳，伸個懶腰，再大聲打個哈欠，再瞅瞅赫連翊，完全沒反應。
“你看書看累了麼？”
“不累。”
“餓了沒？”
“不餓。”
“渴不渴啊，我給你倒杯水吧？”
“不渴。”
完全是油鹽不進的狀態。
“赫連翊？”
“嗯？”
“我問你個事兒唄？”她感覺再憋下去，要死人了。
“什麼事？”憋了這麼久才切入正題，也算爲難她了。
“聽說，內力還可以傳的？”
赫連翊驚詫了一下，“你聽誰說的？”
“就是別人，是不是真的？”
“這個……”
“哎呀，是不是嘛，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別騙我！”
“是，但是你不要多想。”這種念頭一開始就要扼殺在搖籃裡。
“爲什麼？”
“內力都是一點點修來的，有一個緩慢的過程，直接傳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一般人都很難承受得住，你就不要想了。”
“那別人都可以，肯定是有什麼竅門吧？”
“別人是別人，別人敢不要命了，你敢麼？”
“怎麼不敢……”齊菡紗小聲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麼？”
“我說，還是小命要緊！”立即就改了口。
赫連翊也不是沒聽清楚她之前那一句，只是不想多跟她囉嗦，這個念頭，打住就可以了。
齊菡紗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白激動了大半天。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麼？”
“沒有！”赫連翊斬釘截鐵，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那我現在開始修煉多久纔能有內力？”
“這個根據每個人的資質來，不能一概而論。”
“那你看我呢？”
“你練功太晚了，資質嘛……一般，先習個三五年的基本功，看能不能累積一點內力。”
“……”
這還怎麼玩？
不玩了！
轉身就想走掉了。
“回來。”
“什麼事啊？”目的沒有達成，心情抑鬱，語氣立刻就不好了。
“你去哪？”赫連翊不知道她哪裡學來的性子，有事就在旁邊圍着轉，沒事兒撒腿就跑，過河拆橋倒是使得很好。
“你剛纔不是讓我去找靈兒或者卓姐姐或者去逛街麼，我就準備去了呀。”把他之前說的都還了回去。
赫連翊放下書，從書桌旁站起身，“我陪你去。”
“去哪兒？”
“去逛街。”
“逛街幹什麼？”
“去了你就知道了。”
齊菡紗想着反正也沒事兒，就跟他一起去逛逛唄。
赫連翊直接帶着她走進了一個陶器店鋪裡，裡面花花綠綠的一些瓷盤瓷碗還挺好看的，“是碗不夠用了麼，爲什麼還要親自來買，不該朱管家安排麼？”
赫連翊無奈將她拉到了一邊，“我帶你來是看這個的。”
“哦！這不是那個啥捧爐麼？”今天剛到手就被搶走的暖手寶，原來赫連翊特意帶她來買這個的。
“二位客官需要點什麼隨便看，隨便選。”
齊菡紗彎下腰來，這玩意兒既然是在瓷器店裡，那就是瓷器做的了。
“這個裡面放什麼，怎麼換啊？”
“這是把剛剛引燃的炭火放進去，上面的蓋子可以揭開。”
“哦，可以弄給我看看麼？”
“這要等您選好確定要哪個之後我纔給您放進去。”
都不給示範一下的，“沒有試用裝麼？”
“試用裝？”店家很疑惑。
“就是你得放一個在旁邊用着，買的人才有直觀感受的。”
“這……沒有……都是直接挑好就拿走的。”這也沒人會不知道怎麼用啊，這姑娘到底怎麼回事。
齊菡紗還皺着眉頭在那選着，“這個圓的挺不錯的，小巧玲瓏……誒這個方的也不錯，像個塔一樣……赫連翊，你說哪個好看一些？”
赫連翊站在旁邊看着她，“喜歡哪個就要哪個。”
“可是我好糾結啊。”
赫連翊不明白她糾結什麼，不就是買個捧爐，“放進了袖子裡都一樣，別人看不到，自己也看不到，不如買一個摸起來舒服一點的。”
“那不一樣，賣相還是很重要的。”
巧克力味的粑粑和粑粑味的巧克力你選哪個。
赫連翊不和她辯駁，等着她下決定。
“還是要這個圓的吧，圓潤一點好，嗯！”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很滿意自己這個決定，不過最後還是沒忍住又摸了摸那個方的。
赫連翊搖搖頭，“老闆，兩個都要了。”
“什麼？”齊菡紗一聽他的話就驚訝了，“我只要一個就夠了。”
赫連翊伸手拿過她之前看上的那個方的，“我要這個。”
“……你怎麼不早說啊，害我選那麼久！”
“你選的是你選的，我選的是我選的，並沒有什麼關係。”赫連翊徑自將那兩個捧爐都交給了老闆，讓他直接往裡面加上炭火，然後帶着她走了出去。
齊菡紗一路把手縮在袖子裡還老不高興，“赫連翊？”
“什麼？”
“你把你那個拿出來我看一看好不好？”
“有什麼好看的？”
“我就看一眼嘛！”
赫連翊掏出來遞給她。
齊菡紗拿着兩個比了比，來回看了半天，“赫連翊，我們換一個好不好？”
“爲什麼，不是你自己選的麼？”
“我突然覺得你這個好看一些，反正你也不在意外表。”不由分說就把她自己那個給了赫連翊。
赫連翊看了看她提着手柄的蔥白的手指，接了過來，反正兩個都是給她準備的，隨便她用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