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第二天起牀後,秦婉已經離開了。
但鍋裡卻有兩隻煮好的雞蛋,以及用溫水熱着的包子,包子的味道不錯,比得上俏寡婦店裡了,林秀沒想到,她連包子都蒸的這麼好吃。
尋常女子會做飯,不算稀奇。
但權貴之女,竟然有這麼好的廚藝,就有點非同尋常了。
她是有賢妻良母的潛質的,可惜長了一張嘴,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話,經常讓林秀破防。
所以林秀暫時對她沒有什麼想法。
這個女人的段位太高,對男女之間的事情也太瞭解,經常一眼就能看穿林秀的心思,太聰明的女人,不太適合談戀愛,會讓他沒有體驗感。
而且她的嘴也太毒了。
還是凝兒和綵衣,更能激起他的愛護欲。
不過,薛老國公突破天階,這無論是對大夏,還是對薛家,都具有非比尋常的意義,這幾天薛家的門檻都快被上門拜訪的人踩斷了,有些人拜訪薛老國公不成,就曲線救國,借家裡的小姐之手,送了薛凝兒很多禮物,導致她每天都要見許多人,甚至沒有時間來找林秀。
所以林秀在修行之餘,只有梨花苑一個去處。
林秀正打算出門,和綵衣溫存溫存,外面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他這處宅子,平日很少有人敲門,林秀走到門口,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趙靈音,差點以爲他看錯了。
林秀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趙靈音自顧自的走進院子,說道:“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地方,不會覺得孤獨嗎,晚上一個人睡覺不害怕?”
林秀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有什麼好害怕的?”
趙靈音道:“就算是不害怕,但也不安全,這裡距離皇宮太遠,晚上的巡邏力量也不夠,你忘記了你被刺殺的事情了,反正這裡空房間很多,我搬過來和你一起住,幫你修行的同時,也能保護你。”
林秀看着她正義凜然的表情,如果他不是比她自己還了解她,他差點就信了。
靈音可能也有那麼一點想保護他的意思,但她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監視他。
林秀怎麼可能讓她得逞?
他輕咳一聲,說道:“不行。”
趙靈音問道:“爲什麼不行?”
林秀看着她,解釋道:“你是我的妻妹啊,知不知道妻妹是什麼意思,我不和你姐姐住在一起,和你住在一起,到底是娶的你還是娶的她,要是讓別人看到了,不知道會怎麼傳閒話,況且,你以後要怎麼嫁人?”
趙靈音無所謂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
林秀乾脆和她挑明說道:“我知道你的目的,你不就是想看着我,別讓我沾花惹草嗎,你別忘了,你說過,不管我和你姐姐的事情,就算是我把別的女子帶到這裡,你也管不着。”
趙靈音道:“我是管不着啊,你帶你的,當我不存在就好,我只負責保護你的安全,不管其他事情。”
她都這麼說了,林秀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她明顯是來當電燈泡的,有她在這裡,無論林秀做什麼事情,不得收斂一點?
這就是她的目的。
趙靈音走到一處廂房門口,說道:“我就住在這裡了。”
林秀道:“那裡有人了。”
趙靈音眉梢一挑,問道:“什麼人?”
林秀道:“有機會的話,你會看到的。”
她挑選的,不巧正是阿珂的房間,那是林秀爲她留着的。
趙靈音蹙起眉頭,又指着另一間,問道:“那我要這一間。”
林秀無奈道:“那裡也有人了。”
這一間,是秦婉的房間。
趙靈音冷冷道:“你直接告訴我,哪個房間是我能選的。”
林秀很誠實的說道:“除了那兩間,都可以選。”
趙靈音最終選了對面的一間廂房,而且立刻就將東西搬來了,林秀雖然表面不太樂意,心裡卻莫名有些高興。
阿珂離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回來。
秦婉也只有無家可歸的時候纔會想到他,大部分時候,能陪林秀在這裡的,只有大黃。
靈音看樣子,是打算在這裡常住了。
和以前相比,除了不能在這裡和凝兒摟摟抱抱,卿卿我我,其實並沒有太大區別,還能多一個長期的合租室友,緩解夜晚的孤獨與寂寞,何樂而不爲?
幫她鋪好牀,收拾好房間後,趙靈音問道:“這裡有什麼吃的沒有?”
林秀道:“廚房還有幾個包子,我拿給你。”
片刻後,趙靈音咬了一口包子,驚異道:“這包子還挺好吃的,你做的嗎?”
林秀道:“我哪有這種本事,最快的話,今天晚上,你就能見到她了。”
趙靈音輕哼一聲,林秀果然在這裡金屋藏嬌了,而且是除了薛凝兒之外,另外的女人。
她瞭解薛凝兒,薛凝兒和她一樣,做不出來這麼好吃的包子。
但她也只是輕哼了一聲。
包子做的這麼好吃的女子,燒的飯菜也不會太差。
她和姐姐都不懂廚藝,姐姐更是連作爲妻子最基礎的責任都沒有盡到,而且他們已經談過了,就算是林秀真的在外面找了一位廚藝好,能體貼人,可以盡到妻子本分的女子,也與她們無關。
林秀吃着秦婉的包子,看着坐在薛凝兒鞦韆上的靈音,忽然感慨說道:“你說,如果你早生兩年,我要娶的,是不是就是你了?”
趙靈音意味深長的看着他,說道:“如果你娶的是我,現在你的腿,至少有一條是斷的……”
林秀忽然覺得,靈音是妹妹,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之後,兩個人一起從家裡出發,去異術院找明河公主修行。
下午,靈音又和他一起去武道院修煉武道,兩個人的兵器都是槍,教習教林秀的時候,她也在一邊看着。
如此到了晚上,他們又一起回家。
一整天,她都和林秀形影不離。
這讓林秀連去梨花苑找綵衣溫存的時間都沒有。
但他還要修行其他異術。
於是,趁着靈音不備,他隱匿身形,偷偷飛出府邸,慣例去城外修行。
等到他修行結束,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了。
剛剛踏進院子,林秀就察覺到氣氛不對。
兩道身影站在院子裡,相隔三丈遠,卻仍然讓林秀感受到了一種肅殺的氣氛。
趙靈音看着秦婉,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秦婉波瀾不驚的問道:“你又爲什麼在這裡?”
趙靈音道:“這裡是我姐夫的宅子,我在這裡很奇怪嗎?”
秦婉淡淡道:“你也知道他是你姐夫,姐夫和小姨子同處一宅,這難道不值得奇怪,他娶的是你姐姐,又不是你。”
趙靈音啞口無言,氣憤道:“你……”
秦婉的嘴有多厲害,林秀可是親自領教過的。
他都說不過秦婉,靈音和她鬥嘴想要佔到便宜,簡直是癡人說夢。
秦婉取勝之後,倒也沒有咄咄逼人,而是雲淡風輕的走回自己的房間,將房門關上。
趙靈音回頭看着林秀,問道:“這麼長時間,你幹什麼去了?”
林秀道:“我在家裡帶着無聊,就出去走了走。”
趙靈音並未追問此事,而是問道:“她怎麼會在這裡?”
林秀知道,異術院四美,關係都不怎麼好,秦婉和靈音一見面,就針鋒相對,也在他預料之中。
他走到院子裡,說道:“此事說來話長。”
趙靈音沒好氣道:“那就長話短說。”
林秀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事情是這樣的,那是一個寒冷的夜晚,北風蕭瑟,寒意刺骨,我從外面回來,看到一個衣衫單薄的女子,坐在門口的臺階上,凍的瑟瑟發抖,如果我不管她,她很可能會凍死在外面,於是我就好心的收留了她,讓她在這裡住了一晚,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是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