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鄴越想就越渴望早些告訴她,當日下早朝便迫不及待去找韓露詢問。剛剛推門見韓露身側有個眼生的小男孩,韓露見他早歸也是一愣,隨即一抹甜笑掛脣邊,給人感覺,她似乎對他越來越依戀了。
“這是誰家的小子啊?”劉鄴伸長手臂揉了揉柱子毛呼呼的小腦袋,柱子冷冰冰看了他一眼,“我是……”
韓露急忙忙打斷他,“不過是下人家的孩子,剛纔走錯了地方,進了來,找不到出去的路,所以我帶他過來,說話解解悶氣。”
劉鄴驚得目瞪口呆,直勾勾看着她。
韓露心想難道他不信?
實則劉鄴太驚喜,歡呼道:“露兒,你今日跟我說了三十九個字?”
“有必有這麼一驚一乍的嗎?”韓露本是埋怨,聽到他耳中就是赤裸裸的撒嬌,忍不住將她緊緊抱在懷裡,“露兒,你終於肯跟我說話,真好,我的露兒……”
柱子氣得兩隻小眼睛直噴火,掄圓了小拳頭就要揍他,韓露眯眼看他,臉往外撇了幾下,柱子終於壓下滿腹怨氣出門,劉鄴聞聽身後嗙當幾聲,門板大開着摔在牆上來回閃動,柱子小小的身影都跑到了月門口,冷冷回頭看向屋裡頭,憤憤出氣跑了。
劉鄴苦笑,自我埋怨:“看我,把那孩子都嚇到了。”頓了下:“你若是喜歡,就讓那孩子日日來陪你可好?”
韓露求之不得,略微點頭,劉鄴更是受寵若驚,感嘆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啊!
迫不及待將自己心中所想也與她說了,韓露聽得更是連連點頭,說自己最愛湖邊暢遊,喜歡看小魚嬉戲游水,史無前例跟他聊了好久的天,劉鄴感覺整個世上的花都開了,滿眼都是紅桃K啊!
餘下的幾日劉燁更是忙碌,要忙着新宅的最後佈局收尾工作,處處力求精心到位。還要日日陪同韓露聊天散心,此情此景早就落在有心人的眼裡。
她怒,她怨,她恨不得當初殺了韓露。
“小姐,我們回吧,若是被王爺發現了!”貞娘拉了拉韓濘的袖口,央求。
牆壁外,韓濘轉身不再看裡面的一草一木,“回去,回哪裡去?沒了王爺,我還能回哪裡去?”韓濘苦笑幾聲,搖搖晃晃往回走,貞娘實在不捨,快走幾步扶着:“小姐,要不我們去找夫人商量,商量如何?”
無人管,無人問,她只能這樣了。“行,我們這就回去。”
韓府內,韓濘撲在母親洪氏懷中哭的一塌糊塗,女兒就是她的心頭肉,怎能不心疼,想起那個陰魂不散的韓露,更是氣得手腳冰涼。
“早知道當時一不做二不休,弄死那個臭丫頭了事。”沈嬤嬤當初就是如此說的,可夫人洪氏怕韓老爺知曉怪罪,所以只是將她放逐再外,不管不問,竟不曾料到,她還有翻身的一日。
洪氏被女兒哭的心煩意亂,見沈嬤嬤又提當日,亦是皺眉:“早知今日,我就不該聽了你的,讓那王爺醉酒在後院歇息,若是他不來,怎會遇見韓露。”
說來也是點寸到家了,韓程輝同劉鄴向來交好,便有將最愛的女兒韓濘許配與他,然說了幾次,劉鄴也不曾迴音,韓程輝倒是無所謂,想着王爺隨性而爲,成忘年交已經是不復尊卑了,便無心巴結。
陰差陽錯就在那一日早早埋下伏筆,劉鄴心情不佳,受韓程輝家邀請去家中吃酒,酒後微醺遊賞花園,正巧遇見韓濘,女子二八年華,正是懵懂年少情竇初開。
素聞瀟灑王爺威名遠播,他隨性大方落落儒雅,又不失江湖男子颯爽英姿。是京都所有閨中貴女都向往的美男子,如今近在咫尺,讓她如何能不歡喜,早摒棄女子該有羞澀,忍不住擡眼將他細細臨摹,剛毅若刀削的五官輪廓,劍眉,星眸,醉後羽絨般輕柔的長睫忽閃忽閃的,入目越發溫柔,觸動心絃。
那一刻她的心裡就滿滿裝的都是他,可他卻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只微微含笑衝她點點頭,就已經讓她目眩半日的了,但見他要走,心頭渾然而來的落寞,讓人無法忍受,接連等待數日,也不再見他來。
終於忍不住韓濘將此事告訴了母親,而沈嬤嬤就將那瓶藥遞給了她。
果不其然三日不到,他又來家中與韓程輝吃酒,只是今天他的心情很好,只喝了點點的酒水,她在廂後怯怯等待,心裡早亂的七上八下,手中握着的藥瓶,都溼了一層的水霧。
最終還是交給了貞娘操辦,據說是被他喝下了。
實則劉鄴常年行走江湖,這春藥乃是最爲卑微膚淺的計量,他一早就發覺,但心中玩性頓起,倒是想看看給他下藥的究竟是何人。衆人不知,還以爲他是吃多了酒。
韓程輝命家奴攙扶他去了中院的客房休息,劉鄴剛剛見人走遠,就跳了起來,躲在房頂看門外到底有何人會來,很快就見兩個鬼鬼祟祟的女子偷偷溜了進來,爲首的正是那日所見的女子,韓濘。
雖生的也算不錯,但非劉鄴所喜歡的類型,他喜歡的始終都是她,那個丫頭還在她家裡爲奴爲婢嗎?爲何這幾日再見不到她,想起她,心頭不由得落寞。
那是個羞怯的女子,不喜歡說話,只喜歡臉紅。
“多謝恩公相救。”剛剛被地痞騷擾的女子,水眸異常平靜跟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讓劉鄴實在心中不解。
劉鄴饒有興趣看着她,猶如玩物:“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沒有名字。”她頓了下,緊了緊眉頭似很爲難,卻不曾想過,她小小的動作有多好看。
“怎麼會?”劉鄴痞笑,擡起她柔軟下顎,對視上她琥珀色的眼,純粹的能洞徹人心,忍不住低頭要親吻她的眉眼,她緊張,她害怕,卻不敢反抗。
小模樣看着就讓人心疼,他壞笑將她放開,手掌卻流連於她如雪的面頰,“爲何不躲開?”
她反問:“我躲得了嗎?”
剛剛目睹他一人將三十幾個流氓撂翻在地,自己哪裡還有半點躲的希望。
有道理她確實躲不了。劉鄴笑了,拍拍她的肩頭,“丫頭記住了,我會來娶你。”
想起當日的她,他至今仍忍不住想笑,真是個可憐的入了心的女子,後得知她是韓程輝家的嫡女,但種種發現證明,這個嫡女並不受寵,特別是沒了母親的庇護,日子過得捉襟見肘,怪不得一府上的大小姐,會跑到外面來偷偷買刺繡。
不過她的手藝真好,給自己縫的袖子現在都沒有壞。嗯!這個怎麼說呢!因爲這個袖子,他被人笑話的無地自容,堂堂一個王爺,竟將一件打架弄壞的衣服,掛在屋裡許久,心疼的恨不得供起來。最後母妃忍不住偷偷燒了,害的母子兩半月沒有說話,下次再也無人敢動他東西。
忽然好想好想見到她,劉鄴有點借酒裝瘋的意思,一路飛檐走壁,從東廂尋到西廂,從外門尋到內院,終於在一處落魄的小院子,見到那個讓他朝思暮想很久的人兒。
“美人,你猜猜我是誰?”他從樹下橫飛而下,穩穩落在她身後,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她搖頭,“我不知。”聲音清淡如水,似乎所有的東西都入不了她那雙純粹的眼睛。
劉鄴莫名惱怒,一把將她抱起,四目相對她愣怔了一下,“怎麼是你?”
“對,就是我,今日我來娶你。”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她本能的反駁了幾下,猶如蚍蜉撼樹。但她所有微小的動作,都如一劑強有力的春藥,頓時刺激的某處勃發,隱隱膨脹作痛。
一腳踹開本就破敗不堪的門,滿眼都是她嬌柔的容顏,她美得讓人揪心,恨不得時刻在身邊撫慰他滾燙的心絃,衣衫漸漸退去,雪白酮/體呈現眼前,從沒有見過如此美的身子,他再忍不住君子而爲,輕身而上。
男人的本能讓他忘了面前的女子,還是處子之身,一味的索取纏綿,將自己的火熱推向最深處,他滿意低吼,沉迷的親吻她略顯蒼白的容顏。
她的身體好冰,給人的感覺卻越發快意,忍不住索取更多,肌膚碰觸,喚醒他身體內潛藏最原始的慾望,索求無度,竟不知輾轉纏綿幾次。
“我累了,累了!”她低聲哀求。
他聽不進去,只是一味輕輕舔舐,索取,直到再無力氣,癱軟無力倒在她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