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朱雄下葬另一執念
當晚,勾陳又是在一夜靜坐修煉中度過。
第二天一早睜開眼後,勾陳立即微微一笑。發現昨晚的修煉效果比起之前來,又是更好了一些。他稍作一想,就立即猜到,應該是跟他那天晚上在朱雄的寶庫內無意中化去了前身留下的幾分執念有關。
那晚他有所感應化去幾分前身的執念後,立即就發現靈力的運轉比之前更加活潑了幾分。只是那天晚上回來後,他卻因故沒有修煉,這是自那晚之後的他第一次修煉。這一修煉,便發現得到的好處遠不止那晚的那點,原來在修煉上也比之前更有效果。
想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前身所留下的執念,雖然是在這具身體裡,但絕不可能是在手臂或腿上之類哪個具體的部位。要說具體部位的話,也應該是在腦子裡。更具體的話,應是神魂所藏的泥丸宮中。
勾陳穿越奪舍而來,自然也是佔據了這具身體的泥丸宮。所以原身留在泥丸宮中的那些執念便也就順勢融在了他的神魂裡,雖然平常並不起眼,也影響不了什麼,但在關鍵時刻,就很有可能導致某些關鍵的破壞作用。
這些前身留下的執念,勾陳之前卻是全沒察覺,自然也就忽略了。這些東西,就等於是他神魂裡的雜質,會影響他神魂的純淨度,也會影響到他靈力的運轉。
現在他化去了幾分前身留下的執念,便等於是去除了幾分雜質,當然修煉效果會更好。
滿意地收功而起後,勾陳把神位牌收起藏在牀底下,然後便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出去後正趕上吃早飯,吃完早飯後,他便立即趕往聚義廳。今日是爲朱雄下葬的日子,他自然必須到場。所以也不需朱剛派人來請,立即就主動過去了。
好在下葬的時辰多是在午時,有的則是在午後。反正不論哪裡的規矩,都沒有這麼一大早的。至少就勾陳兩世加起來的見聞,是沒聽說過哪裡的下葬規矩是一大早就去下葬的。
趕到聚義廳後,但見聚義廳內除了朱剛外,蘇雲秀以及朱剛的另外幾個壓寨夫人,還有蘇云云的母親蘇夫人以及朱雄的另外幾個壓寨夫人卻是都在場。
畢竟今日朱雄下葬,不同之前。之前朱雄老家的規短是不興女人守靈,所以之前也就用不着她們。但今日下葬,要去墳上送葬,自然需要人到的齊全。
勾陳進入聚義廳後,與朱剛等人見過禮後,便立即過去跟着跪在了朱剛旁邊。
眼下還未到時辰,卻是也沒什麼事,也就仍是守靈。若是有別的親戚或是外來賓客的話,這時便是親屬賓客到朱雄的靈前上香,然後朱剛等死者親眷上前答禮。等所有賓客上完香後,一般時辰也就差不多了,可以起靈前往送墳下葬了。
但朱雄卻是哪有什麼親朋好友,便是老家尚有些遠房親戚,江湖上也尚有些有交情的朋友,卻是也來不及去通知。何況朱剛也沒想着要通知這些人,覺着也沒必。而寨子裡面,包括朱雄在內,幾個寨主全都死了,自是也沒什麼人來上香。其餘的親兵嘍囉之類,也不夠這個資格。
沒有任何賓客來參加葬禮上香,靈堂內也就安安靜靜,一干人都只能是乾等着耗時間。
勾陳本就是個好靜的人,一向都能坐的住。而這些天修煉存神之法,更是讓他在靜坐方面大有功夫。所以此時也不去管別的,就只是在那裡眼觀鼻鼻觀心地靜坐。
此時蘇雲秀正稍落後半個身位跪坐在朱剛的另一旁,算是與勾陳保持着平行。兩人轉頭一望,就能互相望見。
但當着朱剛就在眼下,後面又還有朱剛的另外幾個壓寨夫人,兩人自是也不敢有什麼逾越,便是連互相偷偷瞧上眼,也怕被朱剛或後面的人發現不對。所以自然都是不一言,連看都不看。
好不容易終於等到午時後,朱剛便立即起身招呼一聲,喝令了殿外的一隊親兵進來,上前把朱雄的棺木釘死。
接着由朱剛捧了朱雄的靈位走在前面,後面朱雄的幾個壓寨夫人以及蘇雲秀等朱剛的壓寨夫人一路在後面排開。
勾陳此時,自然也是早已跟着站了起來,不過他卻沒有站在朱剛等人的隊伍裡,而是站在旁邊,看着棺木旁的幾名親兵準備好後,就立即張口大喝道:“起靈!”
他卻是在旁邊充當司儀的,這也是昨日早跟朱剛商量好的。便像上次爲何大勇設立衣冠冢,當時也是他做的司儀。
勾陳喊完“起靈”的尾音一落後,站在棺木旁邊的幾名親兵便立即輕喝了一聲,一起將朱雄的棺木扛了起來。
然後由朱剛當着帶隊,立即往大廳外行去。大廳外面,一衆送葬的隊伍也是早已準備安排妥當。打幡的打幡,灑紙錢的灑紙錢。
朱剛與勾陳昨日在朱雄寶庫內裝滿的那六大箱金銀珠寶,朱剛自是也沒忘,一大早就命人搬來了靈堂,這時也是各有賊兵上前,一起擡起,一羣人浩浩蕩蕩地往後山進發。
賊兵中也有些以前幹過吹打營生的,這時也都湊起來人手,一路吹吹打打的在前開路。
隊伍的後面,又是集齊挑選了一百名精壯賊兵,此時俱都是一身白衣,皆拿着槍矛等長兵刃在後隨行,充作護送靈柩的儀仗隊。
趕到後寨後,但見後寨門自是早已打開。一行人也不多作停留,穿行而過,直往亂葬崗而去。
趕到亂葬崗後,便轉往旁邊昨日爲朱雄挑選的墳地。此時那塊墳地上,自是早已挖出了一個又深又大的墳坑。
趕到之後,勾陳又是大喝一聲:“落靈!”
後面幾名親兵便立即扛着朱雄的棺木走到墳坑旁,暫時先把棺木放下。接着則是爲棺木套上繩索,需把棺木吊放下去。
等幾人準備好後,勾隊又是喝聲:“下棺!”
聽到他的命令,幾名親兵便吊着繩索把朱雄的棺木緩緩吊放下去。吊放到底部後,接着便是後面的賊兵擡着那六大箱金銀珠寶上前,做爲“陪葬”之物,自然也是隨後跟着吊放下去。
“掩土!”陪葬的東西全部跟着放完後,勾陳又是在旁邊大喝一聲,便立即有一隊扛着鐵鍬在旁待命的賊兵上前,迅速剷土填埋向墳坑裡。
人我力量大,又是往坑裡刨土,也比挖坑輕鬆的多。沒過多久,這隊賊兵便已掩埋完畢,把墳坑完全填埋起來,並在上面堆好了一個標準的墳包。
“立碑!”勾陳見狀,又是喝了一聲,後面便又立即有扛着一塊石碑的幾名賊兵上前,在墳前將這塊石碑立起埋了下去。
這石碑卻是朱剛早就命人一早去雕刻準備的,昨天決定了今日要下葬後,又立即命人催促趕工,這才加緊着完成。
碑文上刻的,自然是“朱雄之墓”幾個大字,旁這則是一行小字,上書“孝子朱剛泣立”。
石碑立好後,朱剛等人便又在勾陳的主持下,上前向朱雄的墳頭跪拜行禮。
三拜九叩之後,又燒了些紙錢、紙人、紙馬之類,便也就禮畢,一行人又自回返山寨。
上完墳回來,本來這時候有賓客的話,還需要招待一番賓客,但朱雄的葬禮上沒有半個賓客,自然也就沒什麼好招待的,朱剛卻是連酒宴都不曾準備。一行人回了寨子後,便各自散去,各回各家吃飯去了。這麼一番葬禮,自然不免草草草。
不過事急從權,能夠把朱雄入土爲安便已是不錯了。不然要是真跟天馬寨打起來,估計都顧不上埋。
忙完朱雄的葬禮後,到下午的時候,勾陳卻是又獨自出去一趟,跑去了後山的亂葬崗。他此時自然是又去爲何大勇澆灌符水,這事不能忘。既然有空兒,就要每天澆上一桶。
澆完後,他轉頭看向朱雄的墳包,卻是很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立即命何大勇出來,然後挖開朱雄的墳,把這位原本的大寨主從棺材裡拉出來,給其貼上一圈煉屍符,將這位昔日大寨主也儘快煉成受他控制的殭屍。
不過此時尚是大白天,挖墳卻也不是件輕易的事。勾陳還是怕會不小心有可能被人看見,所以雖然頗有些迫不及待,但最後想想後,還是暫時壓下了,覺着現在並不是一個好時機。
雖然何大勇的力氣很大,現在被他煉製成殭屍後,雙手的十指指甲如似匕首,十分鋒利,挖開朱雄的墳絕不是什麼難事。但只憑何大勇一個,也絕對快不了多少。一旦時間拖長,便有可能出現什麼意外情況。
所以勾陳最終想想,本着小心爲上的原則,還是做罷了。不過這件事,他卻絕對不會放下。不管如何,是一定要做的。除了他本人很希望添加一個新的戰力外,也是他感覺心裡另有一極大的渴望,想驅使着他儘快這麼做。
他能夠感覺到,那又是前身的另外一個執念。這個執念,自然是對朱雄的仇恨。
別看前身在朱雄面前慫的像個小貓也似,一切都以這個大寨主爲主,對朱雄的任何命令都不敢違抗,生怕對方一時着惱下殺了他。
可在前身的心裡深處,自然是對朱雄這個土匪頭子極恨。因爲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朱雄,如果不是朱雄把他擄上山,他又怎麼可能會流落到這麼家破山寨裡心不甘情不願地當這個狗頭軍師。早就趕到京城去應考了,如何考順利考的好的話,甚至現在說不定都已經是外放爲官,成爲十分風光的一方父母官了,豈不是比現在的處境好上千百倍。而如果不是朱雄,前身的勾陳也不會被逼着殺人,更不會被帶着學壞。
所以這一切的一切,前身的勾陳自然是都算到了朱雄頭上。心裡對這位昔日的大寨主,自然是極限。甚至心裡曾暗暗發過誓,如果找到機會的話,一定要親手殺了朱雄,以報當年的這個仇與在這山賊寨子裡所受的屈辱。
不管是他將來能夠力量強大,還是真的能如他所願做了官,都必然是要回來報復朱雄不可的。只可惜,他壯志未酬身先死,因爲強練那本《邙山術》,卻倒是也把自己給練死了。沒能在死前得報這個大仇,自然便在心裡留下了一個極大的執念。
眼下朱雄已死,這仇等於是沒法報了。雖然朱雄死了,按理來說前身的勾陳也會很高興,但可惜朱雄不是親自死在他手裡,而是姜成殺的。而姜成殺死朱雄,也不是他設計所爲。所以有他人代勞,這報仇的痛快感不免就差了一籌,留下的這個執念便也不曾化去。
而眼下的勾陳所想,是想要把朱雄煉製爲自己的殭屍。這就等於是對朱雄屍體的一種侮辱了,這自然也是前身所願。就像在這世上,還有種報復之法,也是國家處置罪犯的一種法子,叫做鞭屍。
對於那種犯了不赦大罪,誅九族的,如果九族不夠,那是要把以前埋下的祖宗先人再刨出來,然後進行鞭屍,意爲罪大惡及,連這些人的祖宗先人也不能放過,死了也要拉出來鞭屍受罪,或曝之荒野。
民間有人報仇,便也有學了這法子的。如果提前仇人死了,又沒有親人代爲受過,便會把這仇恨發泄到死人身上去,死了也不能安生,又再刨出來鞭屍,甚至碎屍萬段,砍成碎片方能解恨。有的仇大恨極了的,殺人仇人不也算,也會把仇人的祖宗屍體刨出來鞭屍。
所以這種法子,也是一種頗爲解恨與極端的報仇法子。勾陳雖然不打算對朱雄的屍體進行鞭屍,但把朱雄的屍體煉製成殭屍,然後再又供他驅使所爲,能夠任意指使。這對前身的勾陳來說,自然也是一個極解恨的報復法子。
想想以前這位大寨主可以隨意指使他幹這幹那,而眼下朱雄一死,卻要受他指使地幹這幹那,還不會反抗,讓做什麼做什麼,豈不是極大的快意,自然是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