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徐秀傑又跟許笑笑說:“沒有。”
許笑笑不相信,“我不信你,你讓月白跟我說。”
徐秀傑很是無奈,“笑笑。”
“我不信。”許笑笑堅持道。
徐秀傑沒辦法,因爲許笑笑站着的位置靠近陽臺邊緣,他就怕她跟自己賭氣跳下去了。此時的他一直都是心驚膽顫的,不然也不會爲了這種事就打電話跟越銘。
可現在他必須讓許笑笑相信自己,然後從陽臺邊緣走回來。
“她想問安月白。”徐秀傑跟越銘說道。
越銘倒是沒有爲難,將電話給了安月白。
安月白隱約聽見了談話,知道什麼情況,卻還是一臉茫然地看着越銘,表示不知道爲什麼要給自己電話。
越銘便道:“笑笑找你。”
於是安月白接過電話,帶着幾分笑意地說:“笑笑姐。”
許笑笑問她:“月白,你家有蠟燭嗎?”
蠟燭當然是有的,但是她不能說。
在越銘的眼神示意下,安月白很是乖巧地說:“沒有。”
於是許笑笑沒辦法了,在徐秀傑的軟磨硬泡下最終妥協。這個男人總是能讓她心軟,所以她想要逃開,逃得遠遠的,卻又總是被他追上來。
電話轉回越銘那邊,又說了幾句話後便掛斷了。
等越銘掛斷電話後,就發現安月白正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看起來似乎有些好奇。
“怎麼了。”越銘微微挑眉,淡聲問道。
安月白誠實道:“有些不明白,爲什麼不告訴笑笑姐我家其實有蠟燭。”儘管是香精蠟燭,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正好可以照亮。
越銘彎脣一笑,“爲什麼要告訴她,黑暗或許更適合他倆談話。”
是嗎?安月白腦海中一瞬間閃過各種套路,最終才醒悟越銘原來這麼腹黑!
也不知道許笑笑和徐秀傑在他這裡被算計過多少次。一時間,安月白竟然有些同情隔壁那讓她回不了家的兩人。
屋外依舊是雷鳴聲不斷,期間安月白過去開門看了看,發現屋外依舊是暴雨不停,那雷聲聽起來像是要將天空整個撕裂一般,十分兇狠猙獰。
安月白最終又乖乖回到了沙發。
這時候她已經很困了,但是她不敢睡,因爲一旦想要去睡,那麼越銘也就離開了,回到房間只剩下她一個人,可是那頭疼的雷聲卻還是會繼續。
安月白很是苦惱,卻又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
這時候反而是越銘問道:“還不困?”
安月白原本半眯着的雙眼頓時睜的大大的,看着越銘連連搖頭,努力給對方一種不困,絕對不困的形象。
“一點也不困!”她這麼說着,語氣非常堅定。
可是越銘早就將她偷偷打瞌睡的模樣看進眼裡,知道她害怕黑暗又害怕打雷,所以強撐着不敢將睏倦表露出來。
越銘沒有拆穿她,語氣不緊不慢地說:“那你想做什麼?”
這就有些爲難了。
安月白撐着睏倦的心,強制自己打起精神說:“不知道……但我就是不困,真的!”
越銘:“……”
他有
些好笑地看着安月白說:“就這麼怕一個人睡?”
安月白聽後有些懵。
等一等,她的僞裝被看穿了?
怎麼會!她隱藏的這麼好!
安月白不相信,邊一臉無辜地說:“沒有這回事,我怎麼可能還怕一個人睡。”
“是嗎?”越銘眼中閃爍狹促的神色,作勢便要起身離開,“那我先去睡了。”
“誒!”安月白急得下意識地伸手拉住了他。
“嗯?”越銘側身回過頭來看着她,眉目含笑,臉上無聲寫着“等你解釋”四個字。
安月白反應過來自己剛纔做了什麼後,立馬收回手,心中暗恨,一邊搖頭說道:“沒、沒事!你困了嗎?”
越銘看着她,安月白目光閃爍,有些不敢與他對視。
“困了。”越銘說道。
安月白眨了眨眼,之前抓着越銘手的五指微微發顫,她將手藏在了身後,微微緊握成拳,心中怕得要死,面上卻微笑說道:“那晚安。”
越銘心中好笑,明明心裡怕得要死,卻還這麼逞強。
他站起身,卻是看着安月白說:“起來。”
“誒?”安月白不解地看着越銘。
“上去睡覺。”越銘懶聲說道:“我已經看見你打了很久的瞌睡了。”
安月白:“……”
這這這是什麼時候被發現的!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越銘,他竟然說看見她打了很久的瞌睡,可是他現在纔開口說出來!
而她之前還堅定的回答表示自己不困,一點也不困!看看,這臉打的,好疼。
安月白此時超級尷尬,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可惜越銘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因爲他說:“等你睡了我再走。”
安月白這一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纔跟自己說話的人真的是越銘嗎?不會是什麼其他人假扮的吧?
或者說其實是自己聽錯了?
安月白擡手揉了揉有些睏倦的眼睛,忐忑地問道:“真的嗎?”
“不要?”越銘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還沒有再次開口,安月白就立馬道:“要要要!”她不給越銘反悔的機會,從沙發上起身來到他身邊,擡手抓緊了他的衣袖,很是可憐滴看着越銘說:“越總,其實我超困的!”
既然都已經被看穿了,那麼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還不如直接點,告訴越銘自己真的很困,感謝越銘如此關照。
越銘呵了一聲,“早不說?”
安月白很是委屈道:“因爲我怕啊,要是之前說困了,越總你肯定不會說之前的話。”
“你怎麼知道不會?”越銘語氣有些無奈,撇了眼被安月白抓着的衣袖,眼中閃過一絲寵溺,帶着她往樓上走去。
安月白緊緊地跟在他身邊,兩人移動的時候,外面雷鳴不斷,聽起來很是兇猛。
一般這樣的情況都出現在各種恐怖片中,安月白心想自己的生活怎麼看都是都市輕喜劇纔對,怎麼這個天氣畫風卻是這麼跳脫違和?
“越總肯陪我已經都很慶幸了。”她討好地說道,擡眼間似乎看見越銘張嘴
說了什麼,然而雷鳴聲掩蓋了他的聲音,讓她沒有聽清。
等到雷鳴聲過去後,安月白才問道:“你剛纔說了什麼?雷聲太大沒聽清。”
越銘頓了頓,站在房間門口說:“沒什麼,進去吧。”
安月白睏倦地打了個哈欠,聽他這麼說也就沒有太在意,跟着越銘開門後走了進去。
越銘瞥見牀頭的香精蠟燭,走上前去,十分淡定的拿出打火機點燃了。
安月白:“……”
“它怎麼在這?”安月白很是懵逼,之前越銘不是說沒有蠟燭的嗎?
“你放這的。”越銘卻是頭也不回地淡定回答,“我家沒有蠟燭。”
安月白頓感頭疼,她什麼時候將香精蠟燭放在越銘家了?
“讓我想想。”她坐在牀邊,瞪着已經被越銘點燃的蠟燭轉動着眼珠回想着。
越銘家的確沒有蠟燭,更沒有香精蠟燭。又的只有她家,可是她什麼時候從自家拿到了越銘家了?
安月白左思右想,在一道驚雷落下後,腦中仿若有白光一閃,好像有什麼事情在那瞬間想起來,卻又在下一秒忘記了。
她皺着眉頭,很是懊惱地說:“我記不起來了。”
畢竟她買香精蠟燭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偏巧這段時間她在都在越銘家待過,偶爾午休也會在這個房間來。
“想不起來就算了。”越銘沒怎麼在意,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他回頭看了一眼牀鋪,擡了擡下巴說:“去睡。”
安月白無法反駁,乖乖上牀躺下蓋好被子。
越銘走到書架前拿了一本書,走到牀邊坐下,藉着蠟燭的光芒翻看着。
安月白到現在還覺得這可能是自己做的夢。
點燃的蠟燭發出的是一股沁人心脾的薰衣草香味,有着安神的作用。她本身是很困的,可是看着眼前的越銘,在蠟燭昏黃卻又溫暖的光芒映照下,整個人都像是渲染了一層柔光般,越發讓人容易沉溺其中。
她眨了眨眼,覺得太不真實了,於是擡手掐了掐臉。
這個動作恰巧被越銘看見,眼尾輕挑,看着她問:“幹什麼?”無緣無故的掐自己做什麼。
安月白掐自己的時候只覺得超疼,又聽越銘這麼一問,眼巴巴地看着他說:“我怕我現在是在做夢。”
越銘神色一頓,翻着書頁的手停住,側頭看着她說:“怎麼說?”
安月白想了想,拉着被子遮住了臉,只露出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說:“就是這麼覺得。”
“那你覺得你是在夢裡還是現實。”越銘似笑非笑地問道。
“當然是現實!”安月白直覺這問題不能再回答做夢了,“越總都已經花時間這麼照顧我了,當然不可能是夢!”
她討好地笑着,一雙宛如黑葡萄般晶亮的眼中流淌的是愉悅的笑意,以及越銘的倒影。
“知道就好。”越銘撇了她一眼,“睡吧。”
安月白點了點頭,有越銘在旁邊陪着,再加上點燃了蠟燭,這一點光亮真是恰到好處。哪怕外邊雷聲陣陣,可恐懼早已經被燈火與越銘驅散大半。
睏意襲來,安月白很快便睡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