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都聚在一起過生日的越大少爺今天竟然要拋棄我回家去過,真是事世無常啊。”一旁的顏牧委屈的訴苦,那小媳婦的模樣看的越言嘴角直抽。
顏牧跟他同天生日,所以兩人從小到大都一起過生日。因爲不方便帶着苗蔻進入這個圈子所以纔回家跟她過個二人生日,沒想到顏牧爲了吐槽竟然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旁邊的徐秀傑笑眯眯地看着他倆,語不驚人死不休:“顏牧,越大少爺從來就沒有愛過你,放棄吧。”
越銘向來與他狼狽爲奸的,很給力的冷冰冰的說道:“單相思。”
“……”無言的越言喝着酒看着顏牧一對二。
顏牧頓時就瞪大了雙眼看着越銘與徐秀傑,怒了。
“單相思怎麼了?就算單相思也要談戀愛!這是顏牧精神!”因爲單相思三個暗喻的是他對千默的感情,跟越言可是完全湊不上的。
越銘一臉高深莫測的看着他,有些意義不明。
徐秀傑則直接溫潤笑道:“沒想到你這麼大方就承認你單相思越言啊,真是可敬。”
被單相思的越言默默轉過頭去,他什麼都沒看到,這兩隻狐狸。
顏牧神色瞬間扭曲了,才反應過來這是中計了,不由的躺一旁哀呼去了。
越言笑了笑,只是仍沒有忽略自己心底的些許不安,由此輕輕皺了皺眉。
這天就連晉隋也趕了過來給越言過生日,回國失戀的千默正跟許久不見的越寒在一旁玩飛行棋玩的不亦樂乎,千默一邊給安月白打電話問她什麼時候過來,越寒湊在一旁大呼到時候求籤名。
整個包廂氣氛都顯得非常熱鬧愉悅,可越言卻總是有些心不在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夜晚九點左右,一天沒聯繫到苗蔻的越言終於是回去了公寓。
越言離開的時候,安月白剛到。
她環顧四周,最終在越銘招手下走到他身邊坐下,湊近他耳邊悄聲問道:“這屋子裡誰是你三哥?跟千默玩飛行棋那個?”
越銘:“……”那是越寒。
“剛走了。”他說。
“走了?”安月白微微睜大雙眼,那就是說她剛進來時遇見那名出去的男人是越言咯?
“怎麼我剛來人就走了。”她有些納悶。
越銘擡手摸了摸她的臉,輕輕笑道:“怎麼,你想見的人難道不是我?”
安月白聽得一個激靈,連連點頭,狗腿的笑道:“當然是你,除了你還有誰!”
原本過來叫千默過去玩飛行器的千默看見這一幕,默默轉身離開了,這兩人真是閃瞎了她的狗眼!
在越言回家的途中,醫院這邊的苗蔻卻依舊在焦急地等待着。
好一會後,才見有人從手術室裡出來。
“病人狀況有些特殊,如果他到明天還醒不了,那我們就無能爲力了。”
苗蔻終於盼出手術室裡的醫生出來,可惜帶來的卻是這麼一個模棱兩可的結果,她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你們可以一直跟病人聊天說話,喚起他的意識。”醫生對苗蔻等人歉然的點了點頭,轉身指揮着護士們將王傑送回了病房。
唐凝不斷安慰着苗蔻讓她看開點,苗蔻伸手擦了擦眼淚也跟了上去。
她要喚醒王傑,一定要喚醒王傑。
看着苗蔻那堅定的神情王龐無聲嘆了口氣,離開的背影讓他看去似乎老了幾十歲,已到遲暮。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但看着他離開的人都知道他的孤寂。
越言回到家,進屋後看到的不是想象中明亮燈光,滿桌飯菜,女子清麗柔和笑容的畫面,而是滿滿地寂靜與黑暗。
越言皺起了眉頭,啪嗒一聲按起了燈光,屋子裡瞬間明亮了起來,卻仍然只有他一個人。
“苗蔻?”他叫了一聲,沒有人答應。
越言眯了眯雙眼,難道是因爲給他驚喜晚歸了?
想到有這個可能的越言不由一笑,打開房間進去換了身衣裳,做在沙發上看着電視。
直到一個多小時後他才深刻體會到了戀愛中的男女不是詩人就是傻子的志理名言。
當他傻冒的做在電視前換了一個又一個臺後時間終於是過去了一個小時,只是他期待中的人仍然沒有回來。
越言這才發現那什麼驚喜想法根本就是屁,慌忙之中趕緊拿起手機給苗蔻打電話,撥打出去的那刻他還想着苗蔻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當沙發的一角想起熟悉的鈴聲後他才發現苗蔻連手機都沒有帶,越言彎腰拿起手機,修長的手指點開未接電話的提醒畫面後赫然是一條短信。
王傑重危,速來醫院。
唐凝。
越言嘴角的淺笑瞬間僵硬了。
這一刻越言才知道自己有多傻,竟然智商低下的以爲苗蔻這麼遲還沒有回來是爲了給他驚喜?
這的確是有驚而無喜。
眸中瞬間涌出一股爆怒,王傑重危,所以她就要去?
她不是說恨王傑嗎?可是卻在跟自己約定好過生日的這天卻見了別的男人,更沒有給他一個解釋。
越言刷的將手機扔去一旁,起身正要出門的時候心思再度動搖了。
或許再等等,她就快要回來了?
正因爲這樣的想法讓越言又開始等待,只是這樣知道真相的等待更加讓他難以忍受,總是覺得時間如此緩慢而緩慢,一直折磨着他。
仍舊身處醫院的苗蔻卻覺得時間過的飛快,她跟王傑說了快一個小時的話卻仍不見對方迴應,反而時間在一分一秒而去。
在她看來消逝的不是時間,而是王傑的生命。
唐凝在一旁看的心疼,不由出去給她買點吃的喝的。
“媽媽,什麼時候纔不堵車啊?我還要回去給爸爸過生日啊。”
“乖,只要沒過凌晨都可以給爸爸過生日,我們在等等。”
“……”
從超市出來的唐凝剛好路過一騎電瓶車的母女對話,不由回頭看了眼那可愛的姑娘,只是心裡卻覺得有那些地方不對。
因爲擔心苗蔻她也沒有多想,趕緊朝回跑去,泡着咖啡奶茶,提神也潤嗓子,不然像苗蔻那樣一直說遲早會嗓子乾啞的。
“喝點水吧。”她將奶茶遞到苗蔻面前,心疼的看着好友的樣子。
目光
撇向牀上仍舊昏迷的王傑,心裡不由嘆氣,這王傑怎麼還不醒?要是他死了,苗蔻說不定就跟越言在一起了。
想到這裡地唐凝心頭猛地一陣,越言,對了,今天是越言生日啊。
難怪剛纔聽到那對母女的談話她覺得哪裡不對,因爲越言生日,而苗蔻卻一整天都在醫院陪着王傑,那越言那邊……
“阿凝,你怎麼了?”苗蔻有些不解地看着纔回過神的唐凝,叫了她好多聲都反應。
“沒事沒事,只是一時給王傑祈禱愣神了。”唐凝打着哈哈接過苗蔻手中的杯子回身放在桌前,回頭看着苗蔻,發現她正目光專注地看着牀上地王傑。
苗蔻恐怕自己也沒有記住今天是越言的生日吧,整顆心都在王傑身上,哪還會去想其它男人?
唐凝默然,自己自然是不會去提醒的,只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出門。
苗蔻一直在裡面跟王傑說着話,無論是回憶還是討好,威脅還是哭泣,王傑始終沒有反應,直到天將明。
苗蔻都快絕望的時候,那些儀器聲卻突然不規律地叫了起來,她趕緊開門大喊,卻忘了vip房有急叫鈴。
外邊的唐凝聽到後趕緊去找醫生,回去的苗蔻才狠按急叫鈴。
醫生來的速度也快,當下果斷再將王傑送去了手術室。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唐凝不斷安慰着苗蔻,苗蔻什麼也沒聽進去只是死死地看着手術室大門,幾乎都快想衝進去了。
朝陽的光芒照射進屋裡,一點一點的褪去黑暗,顯得明亮起來。
只是當光芒灑落在男子身前時,也褪不去那妖孽容顏上的陰沉。
他微垂着腦袋,髮絲滑落額前遮住了雙眼,卻掩蓋不了黑瞳中的受傷。
有點如被拋棄的小獸,孤獨無助。
他等了一夜,苗蔻沒有回來。
果然是智商下降了,越言心裡狠狠地嘲諷自己一番,回身去浴室準備淋淋冷水。
這樣來澆滅自己內心怒火。
屋內只有浴室裡傳來淋水聲,就算陽光照進來,也已經溫暖不了那人的心。
這邊一場無盡的落寞孤寂,那邊卻從煎熬中解脫。
“恭喜,病人已經脫離危險,大概今天晚上就能醒來。”
苗蔻從來沒覺得這醫生的聲音如天籟般好聽,激動的淚水頓時順着眼眶滑落,接着她便雙眼一閉昏了過去。
唐凝抱着她一聲驚呼,旁邊的醫生趕緊招來護士並給唐凝解釋:“放心,她只是過度勞累又情緒變化太大所以昏迷,補充點營養液就好。”
這邊皆大歡喜,只餘越言一個人在那邊深深地失望。
直到太陽東昇西落,仍舊沒有等到人回來的越言大門一摔拿着鑰匙走了。
他第一次喜歡一個人,花了很多心思來讓對方開心,去了解她。花了很多辦法去完成她想要做的事,去接受她喜歡的。
他在落晚與苗蔻之間選了後者,一定程度上傷了他老媽。
一直都是他在朝苗蔻靠近,對方看似站在原地,卻不知何時離他越來越遠。
如今似乎要一去不回,兩個人永遠也無法相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