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畢竟還是孩子,眼眶不由紅了起來。
如果媽咪沒有一生下她和哥哥就離開,如果她和爹地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這些事就不會發生!
眼淚啪嗒一聲落在地上,立馬暈染開來。
安月白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祈舞這才注意到眼前還有個人在。
“喏,跟我去醫院。”安月白彎腰示意祈舞上來她揹着她。
就在祈舞愣然間,安月白又轉了過來,神色還有些懊惱。
她直接伸手將祈舞抱了起來,祈舞差不多到她大腿,看樣子也不重,抱起來對於安月白來說還是較輕鬆的。
“揹着你太難看了,還是抱着好看。”
聽着安月白滿意的說道,祈舞覺得自己的心情莫名有些治癒和黑線。
“謝謝。”雖然覺得這個女人有些奇怪,但祈舞還是禮貌的道謝,細眉輕皺,膝蓋還是好疼。
安月白微微點頭,仍舊漫不經心的說:“我沒抱過小孩子,要是不小心壓到你傷口疼就說出來。”
她一眼就看出這是個疼也不會說的孩子,要麼是因爲傷她的人是善意,不想別人擔心所以自己承受。
安月白覺得,這樣的性子是大人也就罷了,小孩子可不該這樣。
像祈舞這樣的女孩子,本就該放手上寵着疼着。
“去醫院還是送你回家?”安月白偏頭問道,這孩子看樣子是有後臺的,她要是想報仇直接這個樣子回家,大概今天的孩子一個也逃不了。
“醫院。”思量一會的祈舞還是搖了搖頭。
今天七夕,她爹地在這天最是低落傷心,因爲她媽咪就是今天離開的。
哥哥也被叫去軍區訓練,所以她還是別讓他們擔心了。
安月白也沒有多問,攔了輛車去醫院,她敢出來自然是有着很好的僞裝,至少戴着墨鏡的樣子就連祈舞都認不出來眼前這人就是她的情敵安月白。
至於爲什麼是情敵?因爲祈舞喜歡晉隋,誰攔都不好使。
司機看着祈舞這個樣子很是關切地詢問道:“哎,孩子傷成這樣,你這個做母親的一定很着急吧?”
安月白眨了眨眼,抱着祈舞回答:“是啊。”
只是簡單的兩個字,卻讓她懷裡的祈舞一愣。
母親嗎……
“放心,我一定會趕緊帶你們去醫院的。”司機保證道,接着話鋒一轉問道:“你孩子長的真漂亮,只是跟你看着不大像啊。”
安月白心裡很無語這自來熟的司機大叔,但仍然是笑眯眯地回答:“嗯,她長得像她爸爸。”
安月白懷裡的祈舞撇嘴,他爹地明明說她長得像媽咪。
“哈哈,我猜也是,孩子她爸呢?孩子受了這麼重的傷他肯定擔心死了吧?”
安月白再次覺得該司機大樹太八卦了。
“他當然要擔心,這會應該在醫院了吧。”安月白仍舊面不改色的撒謊,惹來她懷裡的祈舞調侃一撇。
這小丫頭還敢調侃她?安月白頓時伸手重重的捏了她被打的紅腫起來的臉,成功讓她再次皺眉疼的要落淚。
還好祈舞的長髮有些凌亂遮住了臉頰,不然該司機一定會認爲這孩子是被家暴了。
在司機大叔的八卦聲中終於是到了醫院,安月白果斷付錢抱着祈舞朝醫院跑去,此時天色已完全沉入黑暗,世界開始變成彩色。
醫院卻是個永遠大片白色的地方。
將祈舞上藥包紮又整理一翻後,護士說要打點滴,祈舞一直拒絕,安月白也隨她,但這孩子暫時還不能走路,所以再次由她抱着離開了。
“這下要怎麼辦?”
安月白看着人來人往的大街,挑眉問道懷裡的祈舞。
祈舞雙手環在安月白脖子上,有些疲憊的樣子。
“不能回家,爹地和哥哥看到會擔心。”她喃喃說道,換來安月白一撇。
看樣子這個孩子跟她不一樣,因爲她有疼她的爹地和哥哥。
“真是好孩子啊。”安月白似感嘆的說道,夜風吹起她的長髮拂過祈舞的臉頰。
祈舞擡頭看着安月白,她覺得這個女人着實奇怪,且做事不按常理出牌。
“今天七夕,姐姐沒有跟男朋友一起過?”她那還帶着稚嫩的童音好奇問道。
她也想跟越銘一起過啊,可是越銘都沒有回來找她,自己又找不到,安月白覺得很氣。
她聳聳肩,抱着祈舞一邊漫無目的地走着,一邊幽幽說道:“男朋友嗎……我們最近好像是吵架了,他已經三天沒理我了。”
祈舞聽後卻是雙眼一亮,看着安月白飛快說道:“那不如你甩了他,我介紹我爹地給你吧?要是有你這樣的媽咪肯定很好。”
只是說道最後一句話時祈舞眼裡的光亮明顯黯淡了下去。
母親的溫暖她從一開始就渴望,如今在安月白身上初次體驗到,這讓她有些期待。
“不要,萬一你爹地是個禿頭的中年老頭怎麼辦?”安月白一口回絕,帶着幾分調侃。
祈舞皺眉,保證的說道:“我爹地很帥,沒有禿頭,現在都還有很多人追求他。”
安月白挑眉,眼神無辜又狡黠:“既然你爹地沒有答應,就是還愛着你媽咪,我可不想去插足啊。”
祈舞小嘴一嘟,生氣了。
安月白搖了搖頭,眼神裡難得有絲溫柔,但也僅是些許。
“我帶你去個地方休息吧,既然你不想回家。”安月白攔下車坐了進去,再次低頭看祈舞的時候卻發現對方雙眼一閉像是睡着了。
“祈舞?”她低喊一聲,沒有反應。
大概是累了吧,安月白想,被揍了一頓又被酒精清理傷口時疼的眼淚直飆,折騰了這麼久也會累的,畢竟是個孩子。
安月白看着窗外,車裡沉默寂靜,這次的司機沒有先前那麼愛說話。
這世間有悲觀離合,有人在尋找有人在逃跑,但他們一直都沒有放棄。無論是什麼,都有無法被世間治癒的時候。
似乎有流星從夜空中一閃而過,情侶們紛紛擡頭驚訝看去,洋溢的幸福似乎能感化邪惡。
安月白彎腰將仍在熟睡的祈舞小心翼翼地抱了出來,她朝華麗的天下酒吧走去。之前因爲心情不好,所以沒有想到,直到之前纔想起還有這麼一個地方她可以去,除了能讓祈舞在這裡休息以外,也許還能在這裡找到越銘。
安月白朝安靜的地方走着,偶爾看見
些朋友也沒有上去打招呼。
現在抱着一個受傷的孩子,如果被他們看到,肯定又要追究八卦了,但是她沒有給別人打招呼,不代表別人沒有看到她。
當安月白進入天下酒吧的時候就被人報告給了顏牧,顏牧正跟陳嘉勳幾位黃金單身漢陪着心情差到爆正買醉的祈夜,當顏牧聽到報告後頓時下去瞧了瞧安月白,卻發現對方正彎腰將祈舞放在角落的沙發上後坐下。
因爲光線問題他只看到了安月白,看不清祈舞,所以當下又上樓慢條斯理的給越銘打去電話。
正滿A市找安月白的越銘接到白喻電話時明顯口氣很不好。
“態度這麼差,我還是不要告訴你小白在哪了。”顏牧慢悠悠地說道,成功讓越銘提起興趣了。
“她在哪?”越銘沉聲問道。
顏牧聳肩,“當然是酒吧。”
越銘漠然道:“你耍我?”一開始問他的時候顏牧明明回答說沒有。
“天地良心,她剛剛纔到酒吧的。”顏牧有些懷疑越銘的智商,難道說戀愛中男女都沒有智商這話是真的?
越銘果斷掛了電話開車去天下酒吧,那邊的顏牧將安月白的事說給徐秀傑等人聽後,越寒頓時表示要下去看安月白。
“我受不了了,與其被祈叔抓着懟酒我還不如去看八卦!”越寒說完就跑了,顏牧緊隨其後。
安月白端着盤蛋糕吃着,目光偶爾看向人羣,直到目光看到越寒滿臉嬉笑的朝自己走來時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
“月白姐!”越寒率先開口招呼。
安月白看見越寒卻是一臉都不意外,朝對手招了招手算是打招呼。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難道我哥他惹你生氣了?”越寒笑眯眯地問道,語氣很是八卦。
安月白一聽,卻是面色惆悵地嘆了口氣,一手拿着叉子吃着蛋糕,一邊慢吞吞地說:“這件事,說來話長。”
“還說來話長,你不知道越銘找你都找瘋了。”顏牧在一旁沒好氣地說道:“差點威脅我將千默帶走!”
安月白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地看着顏牧說:“他找我?什麼時候?”話剛說完,她就意識到自己離開後,越銘可能回家去了。
隨後顏牧一解釋,果然如此,安月白不由扶額,覺得老天真是愛跟她開玩笑,竟然玩了這麼一首時間差。
“不要方,大不了到時候換一個。”顏牧嘿嘿笑着,開着玩笑。
安月白只是看了眼顏牧後就轉頭悠然道:“我不喜歡娃娃臉的。”
越寒頓時拍桌大笑,很是張狂。
顏牧石化中。
不喜歡娃娃臉……娃娃臉……
顏牧神色很扭曲的在心裡暗道,越銘,老子不讓你女朋友跑了我就不叫顏牧!
“既然你欣賞不來娃娃臉,可以喜歡他這樣的啊。”顏牧指着大笑的越寒,心裡大叫你們兄弟兩爭去吧,紅顏禍水啊!
越寒嘴角一抽,對於顏牧這種惡趣味表示鄙視。
“我不喜歡姐弟戀。”
“我不喜歡姐弟戀。”
安月白和越寒同時拒絕,然後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目光相撞似乎有某種共識使他們達成了聯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