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盤膝而坐。
古今戰戟橫在雙膝之上目光灼灼的望着那帶有威脅的身影。
好戰。
這是江浩從古今戰戟中體會到的。
無敵的古今天想要與人一戰。
高處不勝寒。
沒有對手的日子太難熬了，孤獨而又寂寞。
他想要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所以在感覺到威脅時戰意怦然而動。
面對這道聲音，別說怯弱了。
江浩已經準備好了進攻準備。
那是一種沖天的豪氣，沒有失敗的可能。
四目相對，對方眼眸平淡高高在上，似乎隨時都能捏碎被他俯視的生靈。
與對方的冷漠不同的是，江浩眼中愈發的火熱。
有些迫不及待了。
戰意開始覆蓋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對方有些錯愕。
似乎沒想到對方戰意如此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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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開口：“你”
然而，在對方開口的瞬間，江浩的道氣已經匯聚。
屬於他的意，赫然提起手中古今戰戟，一擊揮出。
道氣涌動，仙力橫掃八方。
“你不用說話。”江浩的心念傳了消息過去：
“先打過再說。”
對方意外，很快便有些忿怒。
似乎有些忤逆他了。
感受到這樣的情緒，江浩更加興奮了。
力量涌入古今戰戟之中。
隨後一躍而起，戰戟而下。
轟！
戰戟攻擊在對方光芒之中。
強大仙力迸發而出。
江浩的道氣虛影震動了下，甚至有破碎的痕跡。
但是這並不重要。
道氣虛影一步踏出，力量如同雷霆滾滾而下。
“再來！”
一時間道氣如流星。
古今戰法。
天崩。
道氣身影一躍而起，攜天地大勢一戟而下。
轟！
白光身影流轉，震動三分，而後擋住了這天崩一擊。
此時那道身影緩緩起身：“有點意思，但缺乏火候。”
他伸手一指，道氣流轉，化作驚天一指，直奔江浩而去。
強大氣息呼嘯而動，讓江浩的道氣身影出現扭曲，有些崩潰跡象。
但江浩眼中戰意迸發，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他一步踏出，雙手揮動手中戰戟，隨之而下。
古今戰法。
地裂。
轟！
戰戟落地，而後挑起驚濤駭浪。
轟的一聲撞擊在那道身影之上。
然而還是被瞬間擋住。
江浩沒有任何氣餒。
擺動戰戟，繼續攻擊。
橫掃千軍。
轟！
江浩一擊而後被迫退去，緊接着再次揮動戰戟而上。
古今戰戟。
荒古奔騰。
屬於古今戰戟的戰法一點點被江浩吸收。
他攻擊很快。
從一開始的生澀開始變得熟悉，而後隨心所欲。
而屬於他的笑容也愈發的旺盛。
同時也越戰越強。
身影感受到了莫大壓力。
尤其是對方戰法進步神速，讓他難以招架。
而且對方身上那傲視天下的氣息越發強烈。
這是哪來的天之驕子？
江浩雖然不停被擊退，可他大笑了起來。
攻擊也不再像剛剛無效，而是開始擊退這道身影。
面對如此瘋狂的江浩，那道身影感覺氣憤。
什麼都不說直接攻擊，不僅如此居然敢居高臨下看他。
彷彿對方纔是那個力壓萬古的強者。
尤其是那種實質性的氣質，更讓他難受。
本應該對方畏懼他的。
哪裡想到，貼着臉在打。
“你自己要找死，就休怪我不客氣了。”身影冷聲開口。
而後手中多出了一柄長刀。
隨後起勢。
看到這一招的瞬間，江浩瞳孔一縮。
但未曾躲避，而是揮動古今戰戟，同樣捲動天地大勢。
隨後對方十萬大山彰顯。
江浩戰戟有山河環繞，呼嘯而去。
古今戰戟。
山河大地。
直面鎮山。
轟！
強大的道氣波動震動八方。
那道身影眉頭緊皺。
眼前的道氣有些濃厚。
然而呼的瞬間，道氣被揮動。
古今戰戟已至。
“你”
轟！
這一擊結結實實的打在對方臉上。
對方臉部扭曲，隨後古今戰戟呼嘯而過，將其甩飛出去。
砰砰！
對方在地上翻滾。
江浩單手握住古今戰戟凌空而立。
看着下方聲音低沉道：“天刀法？”
剛剛那一刀，江浩看的真切。
天刀第二式，鎮山。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除自己外施展天刀的人。
感覺有些複雜。
幾十年來，他一直以爲這個刀法除了自己也就紅雨葉會。
而今發現，還有人會。
自己用來擊殺他人的絕學，而今別人也用這絕學對付自己。
有點奇怪。
“你倒是有點見識。”那道身影化作道氣，而後在江浩跟前重新凝聚。
眼眸中帶着淡然，並沒有將剛剛戰敗的事放在心上。
江浩望着對方，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對方會有一種令人心悸的感覺。
但古今天的名字已經將他覆蓋。
直視對方也不會有太大感覺。
不得不說，古今天確實是力壓萬古的強者。
哪怕一個名字，都能讓自己與一位強者平等對視。
甚至隱隱壓制對方。
“前輩天刀是何處習得的？”江浩好奇的問道。
“你不覺得問這個問題有些不禮貌嗎？”那道身影平淡的開口。
“手下敗將罷了。”江浩笑着開口。
“你都不知道我是如何習得天刀的，爲何在此阻擊我？”身影問道。
“只是碰巧看到了前輩。”江浩不徐不疾的開口。
“我要告訴你我只是一道虛影呢？不過是死寂之河中某個時期的虛影。”那道身影開口說道。
江浩聽的仔細，但分不出聲音的具體。
男女無法分辨。
身影也略有些縹緲。
但男性的可能性比較高。
另外，他心中還有一種感覺。
那就是想用天刀與之交手。
或許就是因爲這個，自己的戰意纔會那麼高。
“某個時期的虛影？”江浩好奇的問道：“是誰的虛影？”
“死寂之河來自哪裡？”對方問道。
“東極天。”江浩回答。
“我就是東極天主人的某個時期虛影。”對方說道。
江浩看着對方，一時間沉默，方纔開口：
“感覺你很看重天刀。”剛剛來看，天刀似乎也是對方的主要術法。
“你能在這裡觀察我，還能認出天刀法，並且知曉東極天，爲何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虛影頗爲好笑道：
“難道你知曉天刀，卻不知天刀之法的了得？”
江浩眉頭微蹙。
天刀之法的了得他自然知曉。
畢竟自己所學就是天刀。
目前還學會的前面六式，最後一式也有一些感悟。
因爲感悟，自己體內還會有一道刀影。
這刀影會不停的凝聚刀意，之後再出天刀七式威力會強許多。
這刀影與他實力掛鉤，是有道的存在。
自己幾乎一隻腳踏進了第七式，爲何對方會覺得自己不知曉天刀之法的了得？
天刀背後藏着什麼嗎？
“天刀之法藏着什麼秘密嗎？”江浩主動開口。
“秘密？”虛影略作思考道：“不算秘密，看你知曉不少事，大概是認識習得天刀七式的人，你去問問他就知曉修煉天刀意味着什麼。”
“修煉天刀之法的人多嗎？”江浩問道。
“還行吧，但真正學得全部的人屈指可數。”虛影也不隱瞞。
江浩有些意外：“屈指可數？”
要知道對方來歷極爲古老。
古老時有天刀七式，那麼那時期學天刀的人這麼少嗎？
“對，屈指可數。”虛影點頭。
“那是多少？”江浩繼續追問。
此時虛影斟酌了下道：“你聽過那麼一句話嗎？”
“什麼？”江浩問。
虛影頗爲感慨道：“既有東極天，何須再有奈何天。”
聽聞這句話，江浩眉頭緊皺。
不懂。
“看來你從未聽說過，那我就沒法繼續說了。”虛影聳肩道。
江浩收了心神，沒有再多問這些，而是道：“前輩要繼續留在這裡嗎？”
“並不是我要留在這裡，而是我一直都在這裡，你們的東西喚醒了我，所以你才能與我交談。”虛影開口說道。
江浩好奇道：“前輩能出去嗎？”
“不能，你能看到我所以才能與我交談。”虛影又道。
“那麼前輩叫什麼？”江浩又問。
“我是死寂之河形成的虛影，你叫我天巡吧。”天巡開口說道。
江浩眉頭微蹙，這名字跟死寂之河有何干系？
“你呢？”天巡一直想問這個問題。
此人表現出來的氣息太強了。
跟修爲不符。
怎麼看都是鎮壓一方天地的強者。
“古今天。”江浩緩緩開口。
“從未聽說過。”天巡開口說道。
“以後會聽說的。”江浩笑着說道。
之後收斂心神退了出去。
在外的山坡上。
江浩緩緩睜開眼眸。
果然，天巡已經無法與他對話。
而且周圍的一切也不曾出現變化。
他們之間的戰鬥，是道氣虛影。
戰場也在地下。
那裡已經不是尋常的空間了。
隨着這條河吸收的東西越多，守在河中的虛影就會出現。
一開始對方頗爲高冷。
但是自己打敗了對方後，就好說話了。
果然是不打不相識。
當然，最讓江浩在意的是天刀七式。
“聽對方所說，天刀七式並不是簡單的刀法。”
沉默片刻，江浩還是覺得奇怪。
自己領悟了前面六式，第七式也知曉了名字。
雖然無法學習最後一式。
但他可以確定，確實是刀法。
而且是極爲強大的刀法。
並沒有什麼非常特殊的地方。
或者說並沒有什麼深層次的東西。
除非在最後一式中。
沉默片刻，他不再過多思考。
這個東西，自己光想是無法知曉答案的。
那麼應該問誰？
紅雨葉？
如果她本就帶着目的，那麼現在自己問了，是不是將觸動不該問的東西？
有一定可能。
那麼不問她問誰？
古今天？
聖主？
赤龍？
或者冒險詢問聖盜？
亦或者丹元前輩？
不知不覺，自己已經認識了這麼多強大的存在。
只是在他們面前，自己終究是弱者。
相信他們，倒不如去相信紅雨葉。
畢竟自己學習了天刀七式，能清晰的察覺到，這術法沒有問題。
神通鑑定也沒有任何問題。
那就說明這大概率可以問。
另外，詢問其他人，也很容易被紅雨葉知曉。
若是有什麼見不得了目的。
那自己照樣危險。
除非不聞不問，繼續等待。
或者與巡天繼續交流。
“你在思考什麼？”突然的聲音傳來。
江浩頗爲意外。
此時天不知何時已經黑了下來。
月光落在一位女子身上，顯得有些耀眼。
及腰髮絲隨風搖曳，亭亭而立，帶着一種幽靜的美。
“見過前輩。”江浩起身行禮。
“你進入了死寂之河？”紅雨葉問道。
江浩略作思考道：
“也不是進入，是察覺下方有一道身影，接觸了一下。”
紅雨葉望着江浩，沉默許久道：“有什麼發現？”
望着眼前之人，江浩略微有些緊張。
他心裡在猶豫。
要不要如實說明。
說了，就有一定概率知曉答案。
但也有一定概率會遭遇危險。
猶豫許久，紅雨葉也沒有出聲催促。
最後，江浩緩緩開口：
“發現對方會天刀七式，雖然只是用了第二式，但是晚輩覺得他應該七式都會用。
“只是本身還未有多少力量，用不出多少。”
最後他還是選擇如實告知。
就當賭一賭。
因爲勝率不低。
另外，自己還有價值，哪怕輸了，也能承受的起代價。
此後，也算買個教訓。
再不敢去賭。
而聽聞江浩描述，紅雨葉就這樣站在月光下，看着眼前之人。
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看了許久，嘴角露出微笑：
“看來你真的很好奇。”
江浩低頭，輕聲道：
“只是覺得對方可能學了前輩的絕學，有些擔憂。”
“天刀七式不是我的術法，下面的人可能比我還要早學。”紅雨葉開口說道。
聞言，江浩心中鬆了口氣。
如此看來，對方是肯說的。
如果有目的，應該也是能說的。
看來自己猜的並沒有錯，紅雨葉對此並沒有太大心機。
“晚輩聽對方說，天刀背後其實蘊藏着某些東西，代表着刀法極爲了得。
“另外，對方還說了一句，既有東極天，何須再有奈何天。”江浩把心中疑惑全盤托出。
希望對方能解答一二。
紅雨葉收回目光眺望遠處的河流，道：
“並沒有他說的那麼複雜，天刀七式學的人確實不少，學成的人也確實寥寥無幾，但是有一點你需要知曉。
“你的天刀七式與他們的不同。
“至於哪裡不同你需要自己去發現。
“你始終是獨一無二的。”
紅雨葉說着把目光重新放在江浩身上，輕聲開口：“但不是因爲我，而是因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