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時候寧次還是太年輕了點,完全沒有後來四戰時的那副沉穩。
早就關注着寧次的幸村明顯看到,就在抽籤順序被伊魯卡宣佈出來的那一剎那,他眼中露出一抹明顯的憤怒的神色。
同時,除了他以外,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的還有很多人。
“果然是這樣。”
日向日足心頭一黯,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之色。
“和火影大人所說的一樣,在寧次的心裡,對宗家依舊蘊含着強烈的恨意,看樣子,對於日差的死,他還是……”
日向日足沉默了下來,他當然明白寧次的這種反應是因爲什麼,實際上,這一點他並不是沒有想過,當年日差犧牲之後,他們就擔心過寧次很有可能對宗家抱有仇恨,並打算報復的想法。
只是寧次隱藏的很好,誰能想得到,年僅四歲的寧次有着那般的隱忍能力,表面上,他對於宗家只是疏遠了一些,不再像以前那般親近,可是內心的仇恨卻從不輕易顯現出來,在此之前從來沒有暴露過想要報復地跡象。再加上日差畢竟是代替自己犧牲的,作爲哥哥,日向日足對弟弟一家抱有很深的歉意,雖然有所察覺,卻始終沒有太過在意,只當作是小孩子的一時想不開,也許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只是沒有料到,這股仇恨並沒有因爲時間的流逝而減弱,反而,似乎變得越來越嚴重了。
“看樣子,似乎得找個機會跟寧次好好談一談了……”
望着場中那個白色的身影,日向日足心中暗道。
歸根究底,寧次的問題,還是日向的宗家和分家之間長久以來的階級矛盾,分家保護宗家的策略是一種非常不公平的規則,但是,這樣的規則也日向一族自從戰國時期就流傳下來的家法,日足自己其實也不喜歡,但在大家族中,這種祖宗之法偏偏是很難改變的,就算日足是族長也一樣,因爲規矩已經印在很多人的心裡了,就算是族長,也不可能挑戰遵循了上百年的規則。
日向日足做不到改變家族流傳下來的規定,但是,他還有機會阻止寧次再次做出傻事,至少,關於日差的事情,卻是可以和寧次解釋一下的。
他這般想着,心裡默默下了決定。
與此同時,另一個方向,聽到抽籤的順序之後,凱也明顯鬆了一口氣,雖然是治標不治本,但是這樣一來,不管寧次心中有多麼不滿,至少在今天,可以避免寧次與宗家發生直接的衝突。
對於凱而言,雖然這樣還是無法化解寧次心中的怨恨,但是,只要他們沒有發生直接衝突,以後就還有希望。
在幾人的擔憂和思索中,木葉60年的畢業考試按部就班地開始了,儘管寧次內心可能怒火中燒,可是即使如此,他也得遵守明面上的規則,按照抽籤的結果進行對戰。
所以,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雛田上場,對上一名去年畢業的普通下忍,並且在堅持三分鐘之後順利畢業。
在這種情況下,寧次的考研對象就有些悲劇了,一般來說,考官並不會太難爲考生,畢竟不是生死作戰,只是正常的考試而已。但是寧次的這一場,由於考官受到了權力的壓迫,心情非常不好,下手很重,帶着一種發泄的情緒,一開始就用了全力,導致他的對手連十秒都沒有堅持下去,便被幹淨利落地打暈了擡下去。
不一會兒,後面傳來一陣傷心的哭聲。
雖然寧次不留情面的作風刷掉了幾個倒黴的考生,但是,在其他的考場中,不只是雛田,這一次的畢業考試,參加考試的九位小強發揮都非常好。
就在雛田順利畢業的時候,另一邊的比賽場中,伴隨陣一陣歡呼,成功打敗考官通過測驗,然後從伊魯卡手上接過護額的佐助紅光滿面,喜笑顏開地離開考場。
雖然他平日裡裝的很成熟,但是在家人面前,年僅12歲的佐助還是偶爾露出了自己孩子氣的一面,拿着新到手的護額喜滋滋地跑到媽媽和哥哥面前顯擺去了。
迎接他的是宇智波美琴大大的擁抱以及一記來自媽媽的吻,然後,哥哥給有些害羞的他帶上象徵着木葉忍者的護額。
“哇!好可愛。”
“啊,這樣的佐助也好帥啊。”
雖然不是平常那種酷酷的模樣,不過這種略帶孩子氣的表情依然爲佐助獲得了大批女粉絲的歡呼和讚美。
這便是這個時間線上的佐助,雖然宇智波一族沒有滅族,但生活美滿的佐助也並沒有變成一個橫行鄉里的紈絝子弟,在這個世界上,佐助依舊是本屆的首席生,一個集優秀、英俊、帥氣於一身,家庭美滿、被女生們仰慕的尖子生,老師們眼中的好學生,家長們口中“別人家的孩子”,以及同學們的眼中釘。
當然其中也有着些許區別,那就是此刻的他努力訓練的目的已經不是爲了復仇,而是爲了成爲一個讓家人驕傲的,像爸爸和哥哥那般出色的忍者。
不只是如此,除了這些以外,有着哥哥和爸爸的幫助,現在的佐助比起原著中同時期的自己還強了不少,之前在他和考官對戰的過程中,幸村就注意到,他使用出來的許多戰鬥方式和查克拉操縱技巧都是中忍甚至上忍的技巧,那都是被人精心教導的結果,原著中被滅了族的佐助可是學不到的。
唯一的遺憾就是,今年十二歲的他依然沒有開啓宇智波一族標誌的寫輪眼。
寫輪眼是心中寫照之眼,與使用者的精神狀態息息相關,如果沒有強烈的精神刺激,是無法成功開啓這種血跡限界的。
原著中,雖然佐助第一次掌握的寫輪眼是在波之國任務裡,但是其實他的寫輪眼在滅族的時候就已經成功覺醒了,家人和族人全部死亡的強烈情緒促使他開啓了這種深藏的血繼。
但是在這個時間線上,佐助生活幸福,有母親和哥哥的疼愛,同齡人的羨慕,父親雖然有時態度嚴厲了一些,但對於自己關愛之心還是能夠感受出來的,除了兒童時期有一段稍微壓抑一些的氣氛以外,這個世界的佐助的生活可以說是相當幸福的,順心如意的他根本就沒什麼困難和挫折,壓根就沒什麼精神刺激,自然不會覺醒寫輪眼。
不過,對於佐助來說,也許,這樣的生活纔是最好的吧。
看着佐助母子三人邊說邊笑着回家的背影,幸村心中微微一嘆。
比起原著中那個父母雙亡,整個童年時期幾乎完全沉浸在仇恨之中的佐助,現在這個佐助的生活與之相比可以說是天差地別了,雖然另一個佐助在劇情的最後獲得了只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強大實力,但是幸村相信,如果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的話,他寧願放棄一身實力和九勾玉的輪迴眼,也會選擇這樣的生活吧。
畢竟,這裡有他夢繞魂牽的家啊。
就是有一點讓人哭笑不得的是,現如今,作爲未來的兩個救世主,佐助和鳴人此刻的實力差別有些太大了點,鳴人連九尾的力量都控制住了,佐助的寫輪眼都還沒有覺醒,層次一下子拉開了幾十個檔次,這樣下去的話,別說是輪迴眼佐助了,連未來的寧次他都不一定能夠趕得上。
也不知道綱手他們對於這樣的情況是怎麼安排的。
總不能把這樣的佐助強行和鳴人拉郎配吧?
還是說,他們覺得有鳴人和九尾就可以了,佐助完全沒有必要?
幸村搖了搖頭,有些不解地懷疑道。
這時,賽場中的一個聲音打斷了幸村的思緒。
“看我的……影分身之術。”
此時此刻,在佐助等人陸續結束測試之後,場內參加測試的人已經換成了鳴人,只見他雙手豎指交叉,雙目微凝,伴隨着一聲輕喝,煙霧瀰漫中,場中已經出現了幾十個鳴人的身影。
影分身?
幸村聞言向後望去,果然,未來的七代目火影終於還是學會了他自己的專屬作弊大招,之前和自己戰鬥的時候還不會呢,是自來也這幾天臨時教的嗎?
這種變化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畢竟在下忍和中忍這幾個層次來說,能夠進行戰鬥的實體分身術還是比較少見的,更別說是更深一層的多重影分身了。
雖然在今天的測試中,很多人都用出了一些自己爲了應對考試而專門訓練的絕招,可是,在這些絕招中,還是鳴人的影分身最具有震撼效果。
只見賽場上人影翻騰,滿場全是鳴人的身影,完全無法分辨出哪一個是本體。
這樣的變化,甚至引起了一些上忍的注意。
“居然是實體的影分身?”
“這可是上忍級別的忍術啊。”
“好厲害的小子。”
幸村甚至聽到考官團隊和圍觀的家長裡有人如此說道,當鳴人用出這招以後,這場戰鬥的結果就已經註定了,那麼多的實體分身,可不是單單靠多一年的忍者經驗就能應付的。
事實確實也是如此,鳴人的考官只是一個畢業才一年的普通下忍,不是大家族的成員,也不是什麼天才,沒有什麼秘術和血繼,就算是戰鬥經驗,似乎也比不上和自來也學習了幾年的鳴人,面對一大羣影分身的圍攻,只是堅持了幾秒鐘便迅速敗下陣來。
鳴人也就成爲了今天第二個打敗了考官的畢業生。
“這一屆看樣子很了不得啊。”
旁邊的醫療忍者的感慨道,本來應該是考驗考生戰鬥水平的考官居然如此乾淨利落地被考生擊敗,連續兩個都是如此,足以說明這一屆學生的水平非同尋常,不是往年能夠比的。
要知道,在去年的時候,就連首席生寧次也做不到這一點呢。
“是啊。”
幸村點頭道,要知道,十二小強裡可有九個都在這一屆呢,可以說這是十幾年來木葉最精英的一代了。
至於去年的寧次,他純粹是因爲運氣不好,考試的時候碰上了自己,否則的話,以他當時的實力,打敗普通的下忍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超獸僞畫太剋制沒有掌握遠程攻擊時的柔拳了。
邊上的寧次也看到了佐助和鳴人的戰績,對比了一下自己去年的情況,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一些,於是在接下來的考試裡更是毫不留手,一天下來,總共6組測試,只有一個人在他手裡通過考試,其他五個全都得回學校重讀,準備明年再考。
木葉60年的忍者學校畢業考試就在這種怪異的氣氛中落下了帷幕,雖然中間出了一點小意外,但這一屆的九位小強還是全都通過了考試。
在原著中,鳴人這一屆總共有27人通過畢業考試成爲預備下忍,其中九人通過了上忍老師的測試,成爲正式的下忍。
而這次,由於宇智波一族依然建在,所以雖然考試難度提高了,可畢業人數卻一點都不比原著中少,也是整整30人,其中除了佐助以外,還有一名宇智波的成員,如此一來的話,整個這一屆的兩名宇智波家族的成員全都畢業了。
下午五點鐘,所有的測試都結束之後,畢業考試圓滿完成,通過考試的高興地和家人一起回去慶祝,而沒有通過的,則只能哭哭啼啼地準備下半年的重考。
隨着家長和學生們慢慢離去,學校裡終於再次變得安靜下來。
幸村送走了木葉醫院的那羣同僚,收拾一下剩餘的器具和藥品,打算回家去休息,工作了一天,他也有些疲憊了。
他鎖上醫務室的門,這時候,其他的學生和老師都差不多已經回家了,只有少數辦公室裡還亮着燈光,少了這麼多的人氣之後,校園裡一下子有些空蕩蕩的。
“伊魯卡老師,我先告辭了。”
他對着還在辦公室裡整理資料的伊魯卡招了招手,向着大門口走去。
只是,等他剛剛來到門口的時候,他才發現,到了這個時候,門口居然還有幾個人。
“請等一下。”
一個人影突然從旁邊竄出來,擋在他的面前,黑髮白瞳,是一個幸村非常熟悉的人。
“寧次?”
幸村驚訝道,自己面前這人,不正是剛剛纔見過的日向寧次嗎?
“宇智波幸村。”
日向寧次從門口的拐角處走出,看他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在這裡究竟等了多久,只是聽口氣,好像就是在專門等幸村出來似的。
“我要向你挑戰!”
他雙目緊盯着眼前的幸村,純白的眸子裡顯露出非同一般地戰意,一字一句地,無比嚴肅和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