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就在鼬與卑留乎的戰鬥進行到白熱化的時候,木葉村的另一個地方……
轟!
偏遠僻靜的民宅中,突然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登時間,一棟兩層樓高的房屋被巨大的力量擊得粉碎,裡面的傢俱和崩裂的牆體如同導彈一般四散而飛,在那漫天的塵霧之中,一個身影倒飛而出。
這是一個身形相貌有些奇怪的人,他身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奇怪的頭巾,雙臂的手肘之下並不是雙手,而是伸出兩束如同血管一般的黑色繩索,像是觸手一般延伸出來,連接着頂端的兩隻黑色的手臂,在半空中甩動着,綠色的小眼睛裡透露出幾許猙獰的殺意。
很明顯,這位便是曉組織裡不死二人組的成員,一個在幸村前世非常有名,有着千里一劍稱號的絕頂高手--角都,作爲從初代火影時期活下來的老古董,角都有着完全不符合他年齡的靈活性。不僅絲毫不見衰老,坐臥行走和正常人一模一樣,甚至身手比一些年輕人都要靈活尋多,這都是多虧了他身上的一件寶物-地怨虞。
而他之所以會加入曉,成爲進攻木葉的主力,其後也有着一番不爲人道的故事。
想當年,出身於瀧忍村的角都童鞋曾經也是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五好青年,忍村時代初期,爲了提升自己國家的名望,立志於爲國奉獻的他接受了自己村子高層下達下來的任務,暗殺木葉村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間。
這麼不合實際的任務目標所產生的後果自然是可想而知,角都敗得很慘,什麼八百里外一枚手裡劍雖然是假的,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被千手柱間的木分身像是扁重孫子一般狂扁了一頓,好在千手柱間寬宏大量,沒有追究他暗殺自己的行爲,讓他回去了。
然而,回村之後,沒有完成任務的角都卻受到了任務失敗的罪名和重罰,說起來當時的瀧忍村高層的操作也真是騷,也不知道腦子是怎麼長的,這麼一個明顯連自殺式襲擊都算不上的任務也敢派人去執行,任務失敗還有臉處罰手下。就千手柱間那等戰鬥力,宇智波斑都是被完虐的份,他們到底是誰給的迷之自信,覺得角都可以暗殺掉初代的?
難道瀧忍村已經窮鄉避嶺到這種地步了嗎?還是村民集體得了老年癡呆?
派只兔子去暗殺獅子,失敗之後還把鍋栽給這隻可憐的兔子,那就別怪人家兔子反抗了。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爲村子賭上性命的忍者卻遭到這般不公正的殘酷對待,心懷仇恨的角都自然選擇了報復,他幹掉了村子裡的高層人士,搶走了村子裡的秘術,也就是地怨虞,從此叛出了瀧忍村。
地怨虞擁有着搶奪其他人的心臟,連同其查克拉性質一同掠奪的特殊能力,而且由於可以不斷替換心臟,使角都可以一直保持最年輕的狀態,即使受到致命的傷害也不會死去,成爲了近乎不死的存在,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能夠從那麼悠久的過去存活到現在,並且依舊保持着年輕和活力。
此外,悠久的歷史使他擁有着相當豐富的戰鬥經驗,忍村時代現如今已經過了六十多年,忍界裡已經沒有比他年齡更大的人了,多年的戰鬥生涯,使他養成了臨危不亂的心態,在面對任何對手的時候都能從容不迫,五種性質的忍術加上地怨虞的幫助,雖然不能說是無敵,但也算是忍界中頂尖的高手之一。
可是,此時此刻,就算是老怪物級別的角都也被逼到了狼狽逃竄的地步。
他飛也似的從煙霧中逃出來,一邊躲避着各種飛來的“暗器”的襲擊,一邊從街頭巷角里穿過,逃離到一個空曠的空地上。
他手中提着一個黑色的東西,上面是一個長條狀的物事,下面是橢圓的球體,仔細看上去的話,纔會發現這居然是一個圓圓的人頭。
那是他的搭檔飛段,不過,曾經不死二人組的第二名成員現在也只剩下一個死人頭了。
“角都,你這個混蛋,居然讓我的身子那樣被打爛了。”
一般而言,人類只剩下頭部的話肯定早就死翹翹了,可是飛段不同,他有着非常奇怪的不死之身,即使沒了身體,他的人頭依然保持着健康活力,張開嘴巴像是正常人一樣破口大罵道,甚至還蹦了兩下,似乎還想着跳着去咬抓着自己頭髮的手,可是嘗試了幾次,只是把自己弄得搖晃不已,頭暈腦脹。
“白癡,還不是你自己非要一個人先上的。”
對於飛段的抱怨,角都表示不以爲然,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可不是因爲自己的疏忽,而是飛段自己作死。
“而且,你現在也沒資格對我大吼大叫了吧。”
角度提着飛段的頭髮,像是扔鏈球一樣晃了兩圈,把飛段又弄得暈暈乎乎了以後,才擡頭看向前方。
嘩啦啦。
不遠處,從那片被狂暴的力量打碎的廢墟中,緩緩走出一個身形健碩的人影,黃色的頭髮,綠色的外套,無一不能體現她的身份,木葉村的第五代火影-綱手。
只見她大步向前,眉心處光芒閃爍,一抹粉色的晶瑩像是星星一般發着光,這是百豪之術已開的徵兆。
在她的身後的廢墟里,倒着一具支零破碎的身體,上半身幾乎已經被打爆了,骨骼和內臟被巨大的力量擊成了肉糜,像是碎屍現場一般緊緊地黏在周圍的牆壁和地面上,只有帶着腿腳的下半身還依稀能夠看出一點點人體的模樣。
“這個樣子,完全沒有辦法修復了啊。”
角都看了看綱手身邊的殘渣,碎成這樣,已經超出了他能夠修復的程度了。
地怨虞雖然能夠縫合殘屍,但最多也只是將被切割下來的身體部位縫補到原體身上而已,又不是捏橡皮泥。像這樣被打成碎片的情況,也沒有縫補的必要了。
“混蛋,都是因爲你不去幫我。”
飛段的死人頭在他手上跳躍着,罵罵咧咧地道。
“白癡,還不是因爲你自己狂妄自大,一個人衝上去纔會造成這樣的結果。”
角都不滿地晃悠了手上地人頭,將飛段沒有說出的謾罵堵在嗓子裡。
很顯然,散落在綱手身邊的那些肉糜和碎塊,便是飛段的身體了。
在之前的交手中,自大妄爲的飛段沒有理會角都的警告,仗着自己的不死之身跑上去和綱手玩近戰,結果被綱手的怪力一拳打成了碎塊,如果不是角都動作較快的話,估計連頭現在也保不住了。
“那就趕快乾掉面前的這個女人。”
飛段大聲怒罵道,角都說的沒錯,碎成那個樣子,他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應該是沒救了,所以現在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報仇。
就算自己碎成渣了,也要讓面前這個女人承受和自己相同的代價。
“笨蛋,你以爲我不想嗎?那可是九千萬兩啊。”
角都回罵道,然後看向對面的綱手,目光也很是眼熱,當然這不是由於對方的身材,而是由於對方所具有的價值。
身爲火影,綱手的人頭在忍界的換金所裡也是相當值錢的,足足九千萬兩,比卡卡西要高出兩千萬兩的價錢代表着她卓越的實力與尊崇的地位,如果不是真心打不過的話,賞金獵人出身的角都自然不想放過面前這座移動的金山。
“但是,這錢不好賺啊。”
他沉聲道,綠豆般的小眼睛中射出狼一樣的光芒。
作爲五影之一,綱手的實力不是以前那些對手能夠比擬的,這是一根難啃的骨頭,強大的怪力代表着與之不能近身戰鬥,否則的話飛段就是前車之鑑,而遠程攻擊,說實話,他們之前也不是沒試過,然而就綱手之前展現出來的那種強大的恢復力,他攻擊的速度估計還沒人家恢復的速度快呢。
“蠢貨。”
想到這裡,角都不由得再次瞥了一眼只剩一個頭的飛段,心裡暗暗罵道。
綱手雖然厲害,但是他們兩個聯起手來也不是不能打,如果不是這傢伙冒失衝上去送了個人頭,兩個人配合戰鬥取血,然後再讓飛段找機會詛咒的話,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可是,現在飛段由於自己作死導致身體被打爆,只剩一個人頭能夠說話,也不能自由行動,就算能成功取到血,難道還能讓他用舌頭去畫陣嗎?又不是大蛇丸。
再說了,綱手也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他們畫陣啊,這可是火影,又不是那些沒有見識的雜魚,哪兒來的時間去給你畫陣,真以爲別人都是傻子嗎?
就在這時,就在兩人這般吵嘴的時候,綱手卻沒給兩人繼續爭吵的時間,她身形一動,已經再次衝了過來,高高躍起,碧玉一般的拳頭緊緊攥着,其中蘊含着足以開山裂石的力量。
怪力!
一拳擊出,還沒等近身,空氣中便傳來一聲劇烈的爆響,強烈的氣浪如同風暴一般向兩邊擴散開來,好似是半空中出現了一個小型的風遁。
角都不敢大意,當機立斷立刻飛身回退,他右臂一甩,右手的拳頭如同炮彈一般激射而出,後面連着黑色的長線,直攻向綱手的面門。
綱手手臂只是輕輕一晃,便將飛來的半截手臂輕而易舉地打飛出去,與此同時,角都肩膀上衣衫一股,冒出兩個面具一般的東西。
雷遁·僞暗
火遁·頭刻苦
面具眼中精光一閃,張開嘴巴。
登時,只見電閃雷鳴,兩個面具一個吐火一個放雷,迅疾的雷電伴隨着隆隆火焰,對着綱手迎面撲去,範圍之廣,幾乎籠罩了面前數百平米的土地。
一般人的話面對這樣的忍術只有躲避一條路,可是綱手卻不同,她不閃不避,只用雙手交叉護住頭部,便直接硬扛着衝進雷火之中,緊接着再次從中突破出來,身體上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快速恢復着。
“該死,這個女人是不死之身嗎?”
角都見狀怒罵一聲,都說他們是不死二人組,可是綱手錶現出來的能力比起他們也絲毫不差。
“真不愧是那個男人的後代。”
他這般嘆道,不由得想起很久以前,自己曾經交手過的那位忍者之神。
“不要小看,木葉村的火影啊!”
只聽綱手怒喝一聲,這一刻,她身體上的傷勢已經在百豪之術的效果下完全恢復,整個人如同閃電一般,突然出現在角都面前。
怪力!
一拳擊出,帶着赫赫威勢直面而來。
這一拳來的太突然,角都甚至來不及思考,只能迅速將飛段的頭向旁邊一扔,雙手結印。
土遁·土矛
“該死,角都你幹什麼?”
在飛段的謾罵中,角都的身體驟然一頓,皮膚迅速轉變爲深色,周身硬化,打算用土遁術硬抗這一擊。
嘭!
下一刻,角都就像是一塊爛布團一般被徑直擊飛出去,撞入一旁的碎石堆裡,只聽一陣轟隆隆的聲音之後,便沒了聲響。
噠!
一擊得手之後,綱手半空中一個翻身,瀟灑地落在地上,一雙杏目直盯着前方的廢墟。
一時之間,周圍突然變得相當安靜,除了自己的呼吸聲以外,綱手並沒有聽到有人再次站起來的聲音。
“喂喂,角都你這個傢伙,不是死了吧?”
終於,等了好久沒聽到聲響的飛段實在忍不住,出聲道。
角都這個混蛋,平時吹噓的什麼和初代火影戰鬥之類的,難道這麼容易就被一個年齡足以當自己孫女的女人一拳打死了?
不對。
這時,綱手卻感覺到幾分不對勁,角都那樣的人應該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被幹掉了纔對。
她神色一動,雙眉蹙起,趕忙上前查看,卻見那團廢墟之中,只剩下一具沒什麼動靜的空殼,旁邊躺着一具面具被打爛的黑色怪物的屍體,屍體旁邊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地洞,除此以外,再也沒有其餘的東西。
“該死!”
綱手狠狠咬了咬牙,氣憤道。
誰能想得到,角都,這個幾十年的老古董,居然丟下自己的搭檔跑了。
只剩一個人頭的飛段看了看不遠處躺着的身影,迷茫的眼睛飛快眨了眨,想了片刻,似乎終於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角都,你這個混蛋,我詛咒你!邪神大人一定會懲罰你的!”
沉默了數秒之後,殘垣斷壁的角落裡,傳出飛段發出氣急敗壞的怒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