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的身影從打開的籠門中鑽出來,小山一般的軀體完全顯露在衆人面前,不說撲面而來的滂湃的查克拉,但單憑雙方之間,那種天差地別的身高和體重差距差,也不由地讓底下的人們面色微變。
面對着一個頂天立地的超級巨獸,別說這是尾獸中最強的九尾了,就算只是一個普通的野獸,在這麼大的體積差距下,那也是極度危險的。
這般宏偉的龐然大物,哪怕只是輕輕坐下來,他的體重也會將下方的人羣給壓成肉泥。
轟!
紅色的熱浪宛若颶風一般席捲而來,只是一瞬間,九尾那種特別的,帶着暴虐的查克拉便完全充斥了整個空間,脫離了封印之後,尾獸的力量不加限制的完全釋放出來,這種熟悉的壓迫感,讓在場的幾人不禁想起了當年的場景。
上一次,出現同樣情況的時候,還是十二年前的那個夜晚,那天晚上,木葉損失了很多寶貴的人和事物。
而這一次,結果又會是如何呢?
可惜的是,在場的人中,沒有人能夠肯定的回答這個問題。
可是,誰都清楚一點,此時此刻,正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九尾的選擇將會改變許多的歷史軌跡,而同時,未來的走向將會變得更好,還是會變得更壞,完全取決於九尾的一念之間。
鳴人放出了九尾,他放出的不僅僅是一隻尾獸,更是一個走向未知的可能。
“這就是……九尾啊。”
幸村深吸了一口氣,只感覺自己的心理撲通撲通直跳,他這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尾獸的模樣,說句實在話,當在最直觀的狀況下面對沒有限制的九尾的時候,他完全能夠體會其他人對於九尾的看法。
一個隨隨便便動動身子就有可能造成天災的巨獸,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是一種致命的威脅,要說真的不在意,幸村表示如果不是自己知道真相的話,估計會是很難做到的吧。
即使有了足夠的心裡準備,但是,看着眼前那隻單一隻腳就比他們的身體還要高大的龐大狐狸,他依舊很難鎮定下來,只能深呼吸了幾下,平息內心的焦慮。
雖然現在衆人只是在鳴人的精神空間,但是如果精神受到傷害,對本體也是有影響的,若是九尾就這樣一巴掌拍下來,那麼他們的結局估計比中了月讀的卡卡西好不了多少。
“……”
此時此刻,時間彷彿凝固了起來,沒有任何一個人發出聲響,全都目不轉睛地看着面前這隻可怕的巨獸,沉默之間,氣氛逐漸變得越發凝重起來,誰也不知道,打開封印的九尾會做些什麼。
“嗯~”
波風水門沉吟了一下,輕輕皺眉,雙目中閃過一抹憂慮,儘管在之前的行動中,他尊重了鳴人將九尾放出封印的意願,但是,真見識到破開封印的九尾之後,卻也依然不禁有些擔心。
九尾這傢伙,究竟會做些什麼呢?
面對如此的情形,幸村也不敢說九尾會做出怎樣的選擇了,他知道鳴人的嘴遁能力很強,可是僅僅只是初次見面,對方是和人類有着深仇大恨的九尾,就算有未來的片段做保證,九尾就一定會接受這個還沒有畢業的小鬼嗎?
在事情發生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數。
好在,這一次的行動並不完全是賭博,即使是出現最糟糕的結果,也並不是沒有迂迴的可能。
在曙光計劃之前,木葉村本身就做好了應對任何可能性的準備,能夠壓制尾獸的萬花筒和木遁都在這裡,再加上一個擅長封印的四代火影,如果九尾能夠安穩下來自然最好,即使不行的話,準備的力量也足以將九尾再次封印一次。
不過,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最好還是不要走到那一步比較好。
九尾的力量無論在現在,還對於未來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如果再一次和九尾打起來,無論結果如何,對於今後的局勢都會造成不利的影響。
希望,一切能如你所願吧,鳴人……
他深深看了一眼旁邊的鳴人,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那麼就只能接着走下去,鳴人願意相信九尾的話,那麼他們就也因此相信一次又何妨。
在宛若地震般的腳步聲種,九尾的身影一點點的靠近,然後在距離人羣不足十米的距離處停下了。
九尾直立起身,將自己那充滿威脅性的身姿展現在衆人面前,他擡起頭顱,以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着下方的人類,從這個角度上看,下方的衆人似乎並不比螞蟻大多少。
碩大的雙目從腳下的衆人身上一一掃過,在他那對晶瑩的豎瞳中,倒映着一個個讓他曾經憎恨無比的面容。
他的瞳孔緩緩收縮着,彷彿有一股淡淡的殺意正在凝聚。
但是最終,九尾的殺意還是沒有爆發出來,隨着目光的移動,他的視線終於還是落在了人羣中間那個個子最小,但是始終帶着一副自信滿滿,並且毫不畏懼的笑容的孩子身上。
漩渦鳴人……
這是第一次,九尾這般認真地在心裡念出鳴人的名字。
只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孩子而已……
他沉默着,彷彿在思考些什麼。
對的,此時的鳴人只是一個孩子。
可是,就是這個不起眼的孩子,在只是相識了不久之後,便毫無保留地選擇了相信自己。
在鳴人打開籠子之前,九尾從來沒有想過,居然真的有人能夠完完全全地相信尾獸。
他似乎從來就沒有考慮過,如果尾獸掙脫封印的話,他自己會怎麼樣。
要知道,尾獸逃出去的話,其他人不說怎麼樣,人柱力可是會死的啊!
他就一點都不怕死嗎?
九尾低着頭,定定地看着鳴人,目光一動不動,宛若呆滯了一般。
而鳴人也勇敢地擡頭看着他,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視線在半空中接觸,這一刻,九尾只覺得心中猛地一顫。
這樣的眼神,這樣的笑容,曾幾何時,九尾也曾經在一個人的臉上見到過。
【九喇嘛,如果可以的話,我是真的很想和你成爲朋友啊。】
漩渦鳴人。
如果,你心裡真的是這麼想的話,那麼,我也……
九尾慢慢俯下身,巨大的身軀好似山嶽一般黑壓壓的壓下來,在其他人略帶警惕和懷疑的目光中,握緊拳頭,緩緩伸向下方的鳴人。
對了……
他是阿修羅的轉世,所以,老頭子,鳴人他的確是你的……
鳴人臉上浮現出燦爛的笑容,他同時探出右手,舉向頭頂,迎向上空的九尾。
只聽“咚”的一聲輕響,兩個體積相差非常大的,一大一小的兩隻拳頭輕輕碰在一起。
“嘿嘿嘿。”
一人一獸相視一笑,這一刻,雙方都意識道,在這個世界上,終於又多了一個認同並接受自己的人。
“太好了,鳴人。”
波風水門見狀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欣慰的微笑,雖然和自己的預想有些區別,但是這樣的結局,已經沒有比這更棒的了,不是嗎?
他悄悄散去了手心裡準備的封印術式,隨即向着另一個方向看了一眼,卻是喚醒了沉睡在鳴人意識最深處的另一股查克拉。
“水門?”
伴隨着一個溫柔的聲音,朦朧的影子在意識空間內浮現而出,一個面容秀美、眉宇中帶着英氣的紅髮女性出現在衆人面前。
這是鳴人的母親,波風水門的妻子,上一代九尾人柱力,漩渦玖辛奈。
“爲什麼要現在叫我出來,不是說好了……”
剛剛出現的漩渦玖辛奈還不瞭解情況,有些疑惑地問道,她一直沉睡在鳴人意識空間的深處,原本只有當鳴人打開九尾的封印,並且與九尾開始拔河的時候纔會甦醒。
但是,此時的波風水門卻放棄了這個想法,提前喚醒了玖辛奈沉睡中的查克拉,才導致她在條件未達成的情況下出現在此地。
“玖辛奈,看看你的身後……”
波風水門搖了搖頭,出聲打斷了妻子的疑問,輕輕指向她的身後,的確,這樣做似乎是有些冒險,他其實是可以讓漩渦玖辛奈繼續沉睡下去的,只要不激活那股查克拉,玖辛奈的意識就可以永遠留在鳴人體內,以防有一天萬一九尾再次作亂,也許能夠幫上一定的忙。
這是一種比較穩妥的做法。
但是,如此一來的話,是無法完全得到九尾的信賴的,總是以防範和威脅的態度對着他人,握着對方的弱點和把柄,這樣的做法,又怎麼會得到對方真心的信任呢?
既然鳴人選擇了相信九尾,那麼作爲父母,波風水門也相信自己孩子的這個選擇,所以,他主動解開了自己留下的最後一個後手,將九尾完完全全地解放出來,沒有威脅,沒有防備,沒有恐懼,也沒有陷阱,讓他能夠和鳴人能夠成爲真正意義上互相理解和支持的朋友。
鳴人,這就當作是我這個做父親的,能夠爲你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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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世界。
“總算結束了。”
幸村睜開眼睛,輕輕地吐出一口氣,這次還真的算是一波三折,不過,結局總算還是完美的。
真沒想到鳴人會有如此的魄力。
此時此刻,想到鳴人那讓人意外的舉動,他還是有些咂舌,如果是自己的話,可能還真的做不到完全信賴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要了自己小命的尾獸。
要知道,尾獸離開人柱力的身體後,人柱力就會死亡,誰也不例外,就算是漩渦一族的身體,也無法完全阻止死亡,只是能夠苟延饞喘一下子罷了。
這一點,幸村在給鳴人看到的未來中明確表現過。
但是,明知道這樣的情況,鳴人依然選擇了將九尾放出牢籠,他明明知道只要九尾想要,馬上便可以離開他的身體,在獲得完全自由的同時,鳴人自己也會就此喪命。
可是,他還是選擇了那個答案,如此的魄力和決心,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的。
雖然做出這點的只是一個沒有畢業的孩子,可是,鳴人在面對九尾時露出的那種自信和果決,是很多大人一生都做不到的。
很少有人真的敢用自己的性命去與對方的真心做賭博,這一點幸村深有體會,因爲他也曾經做過此類的事情,不過自己那是逼不得已,不賭博的話只有死路一條,和鳴人這種區別還是相當大的。
平心而論,如果沒有滅族風險的話,幸村絕對不敢去給三代火影攤牌。
正是因爲有過如此的經歷,幸村也更加了解那種好似生死一線的感覺,也更加欽佩做出這種抉擇的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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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爲什麼,這麼多年來,也只有他能夠完全獲得九尾的信賴,這不是什麼簡單的漩渦一族,四代之子,阿修羅轉世的緣故,而是鳴人真的能夠做到完全信任他人的舉動,和具有一種讓他人信賴的獨特的人格魅力。
此時,其他人也陸續睜開眼睛,一個個脫離了鳴人的精神空間。
雖然在意識空間裡過了相當久的時間,但是現實中也只不過是幾分鐘而已。
“成功了嗎?”
見到他們醒來,轉寢小春立馬緊張地問道。
雖然通過其他人的表情,幾乎可以得到答案了,但是她還是想聽到猿飛日斬親口承認比較準確。
“嗯,雖然有些波折,但還是成功了。”
猿飛日斬點點頭,高興地宣佈道,從這一刻起,木葉村算是正式獲得了尾獸中最強大的一隻,也就是九尾的力量。
“太好了。”
轉寢小春緊張的神色終於緩和下來,長舒了一口氣。
猿飛日斬等人在意識空間很幸苦,她和天藏在現實世界裡也相當擔心的,如果裡面出現什麼意外,制止九尾的最後一條防線,就是她與這些封印忍者了。
好在,曙光計劃一切順利,雖然過程曲折了一下,但鳴人最後還是獲得了九尾的接納。
這也證明,轉寢小春當時的決定是正確的。
“可是,鳴人爲什麼還沒有醒來。”
天藏發現,在其他人都醒來之後,鳴人依然閉着眼睛,沉浸在自己的意識中,並沒有像是其他人一樣馬上轉醒。
“沒關係的。”猿飛日斬和自來也對視一眼,同時笑了笑,說:“只是……父母想要和孩子單獨說一會兒話而已。”
話音剛落,只見鳴人募得睜開雙目,瞳孔之中一抹金色的光芒如流星般閃過,下一刻,金色的查克拉如同燃燒的火焰似的披上他的身體,彷彿是一件火焰組成的外衣一般,將鳴人整個人包裹在其中,帶着勾玉與線條狀的黑色符文覆蓋在金色的查克拉上,呈現出一種非同一般的莊重感。
付出了不少的艱辛和冒險之後,鳴人的收穫也是很大的,他直接跳過了之前的所有步驟,進入到了最強大、也是最威武的九喇嘛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