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克烏斯沒有佩戴尖盔,一米九多的身高看上去高大纖細、體型勻稱,氣質超羣出衆,具有某種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風度。上身身着他來到這個世界後就一直穿戴的杜魯奇普通制式鎧甲,下身穿着有着同樣歷史的披甲和腿鎧,腳上則穿着一雙流光溢彩的靴子,沒有穿戴鞋鎧。右手手持海之三叉戟拄地,左手放在蹀躞帶猩紅劍劍柄的頂端,雷恩則舉着地獄之災家族的旌旗和節杖跟在他的身後。
來自太陽區和驟雨區的艾尼爾們用打量着的目光看着向他們走來的杜魯奇,戰士們知道這位杜魯奇英武不凡,而施法者們則把目光集中在杜魯奇身上的各種魔法物品上。片刻後他們讓出了一條通道,讓出一條讓杜魯奇通向瑪瑞斯特女王的通道,但奇怪的是他們的瑪瑞斯特女王並沒有等在那裡,而是緩步走了出來。
昂着頭的達克烏斯站在了一個恰當的位置,距離通道的入口不近,也不遠的地方,看着統治勞倫洛倫的女王緩緩走出來。
瑪瑞斯特女王身着精緻的頭飾和珠寶,以及精美的絲綢長袍,彰顯雍容華貴的同時又不低俗,她作爲統治這片森林的女王和伊莎的祭司不需要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她也不需要像孔雀那樣炫耀自己。
達克烏斯看到勞倫洛倫女王第一眼的印象就是不好看,典型的倒三角眼和尖下巴,可能他天天看着德魯薩拉審美水平被拉高了,而德魯薩拉可是被阿薩提嫉妒的存在,那可是精靈長相的標杆!雖然長相不行,但勞倫洛倫女王作爲上位者有一種超羣的高貴氣質,同時又有一種傲慢和和憔悴的神情。
“看啊,小精靈的奇怪把戲。”巴吉爾用戲謔地口吻對着立在那裡的遠古樹人和龍蜥與躺在地上的斯克勞說道。
“抱歉,在自我介紹前,我得先交待一下。”達克烏斯拿出了他經典的抱歉開頭式,他學不會馬雷基斯那套,而且他認爲他自己的這套先抑後揚就挺不錯的,起碼目前是這樣的,在瑪瑞斯特女王不解的眼神中,他接着說道,“我剛纔在一衆同伴的配合下,用近距離的方式放逐了一隻實力並不亞於納卡里的混沌大魔……”
“看來我賭贏了,我猜的沒錯吧?他肯定會這麼說!抱歉……哦……抱歉……”帶領杜魯奇列隊並沒有參加會面的馬拉努爾笑着說道,說完還模仿了起來。
達克烏斯還沒說完就被艾尼爾們的譁然聲打斷了,雖然凱亞作爲剛纔的見證者目睹了剛出發生的一切,但還沒來得及細說他就回來了。
艾尼爾雖然生活在勞倫洛倫中,但他們是有傳承的,艾納瑞昂的傳說不止在奧蘇安的阿蘇爾和納迦羅斯的杜魯奇中流傳,在生活在勞倫洛倫的艾尼爾和艾索洛倫的阿斯萊也有流傳,吟遊詩人會在節日中傳唱,家傳淵源的家族或多或少的與艾納瑞昂有某種聯繫,他們當然知道混沌大魔的恐怖,更知道納卡里的恐怖。
瑪瑞斯特女王的眉頭皺了起來,她作爲艾納瑞昂的血脈當然知道納卡里,因爲她這一支血脈來源自初代鳳凰王艾納瑞昂與永恆女王阿斯塔麗埃勒的長子莫雷利恩。阿斯塔麗埃勒更是被納卡里所殺,她沒有理由不知道納卡里。同樣作爲勞倫洛倫的統治者,她也知道金池中封印什麼,只是……
“不亞於納卡里?你有什麼證據?”
還沒等瑪瑞斯特女王問什麼,跟在身後的一名女性艾尼爾先問了出來。
“因爲它叫夏拉希·魔災!它與我未婚妻在霍克希思荒野放逐的守密者存在着實力上的巨大差距,或許大家對它不瞭解,它是專門用於獵殺其他混沌大魔的存在,所以……”達克烏斯露出了慷慨和仁慈的微笑,彷彿像一位老父親一樣,他發現對話的內容有些跑偏了,不過他不在乎,他笑着說道,他說到最後拉長了語調,並沒有把最後一句說出來。
然而,這羣艾尼爾們並沒有按照達克烏斯的思路走,而是思考了起來,突然變化並沒有讓他猝不及防,因爲他話語引導的就是五五開,如果有艾尼爾按着他的思路問出來,他就會說可以去找色孽證實下,當然還有一種情況,就是現在這樣,這羣艾尼爾思考了起來,並沒有給他嗆人的機會。
“如果大家經常擊殺色孽大魔的話,就會知道大魔的身上會散發一種奇怪的味道,如果吸多了……”見艾尼爾們沒接他的話茬,達克烏斯繼續不亢不卑地說道。
可能是達克烏斯說的話太過裝逼的緣故,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經常?說的你像經常與混沌大魔戰鬥一樣。”一名男性艾尼爾有些不忿地說道。
“是的,我第一次與守密者戰鬥是我在十六歲黃昏之潮的時候,我第一次擊殺色孽惡魔親王是在露絲契亞的沙漠中,那時我十八歲,我第二次和第三次擊殺是在納迦羅斯的戈隆德,一天的時間內我擊殺一隻色孽親王和一隻奸奇大魔,剛纔的陰影時刻是我第四次擊殺色孽大魔。” Wшw● ttκд n● C O
達克烏斯知道,那個男性艾尼爾應該是一名領主或是勞倫洛倫女王冠軍之類的存在,或許是他之前提到過他有未婚妻,不然此刻的場面會更加暴躁。但現在這可不怪他了,本來不想裝逼的他,架不住有人給遞梯子啊,都到這份上了,他只能勉爲其難地介紹他過往的經歷。
杜魯奇們雖然在金池的另一邊,但他們能清楚的聽到達克烏斯的話語,這一刻就連躺在戰車上的重傷員都發出了笑聲。
“你很會打嗎?”
“還好吧?我前不久擊殺了一位混沌神選,就是北面諾斯卡薩利部落的烏弗瑞克,在奧比恩島時擊殺了一個二十米米高的混沌化巨人,至於巨角公牛和獸人戰將之類的就不值一提了,其他的更是不值一提。”達克烏斯不緩不慢,不急不躁地說着,彷彿說着一件與他毫無關聯的事情,他的語氣中沒有傲慢,唯有真誠!
達克烏斯現在能確定了,這個有些失態質問的艾尼爾就是勞倫洛倫女王的冠軍,不然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而且凱亞之前也跟他吐槽過這位存在。只有很小的機率是驟雨區的統治者,因爲作爲塔洛斯的父親和之前參與戰鬥的艾尼爾領袖沒有理由不去關係,而是跟他在這嗆。
站在中間位置聽着達克烏斯訴說的凱亞皺着眉閉着眼,把手擋在了臉前,此刻的她已經不介意手上的臭味兒了。
巴吉爾就不一樣了,作爲森林龍存在的他,不需要這個那個的,他在聽完達克烏斯的訴說後發出了嘹亮的笑聲,在他看來達克烏斯現在講的故事可比剛纔有意思多了,尤其是達克烏斯述說時那真誠的語氣和懵懂的表情。
然而,杜魯奇們這次沒有跟森林龍笑,他們知道現在是外交時間,他們知道那羣艾尼爾已經到極限了,跟着森林龍笑會對接下來的外交產生額外的效果。
“你!你!我要……”
此時,跟在達克烏斯的雷恩再次上前一步,沒有握着旌旗的左手握在現實之刃的劍柄上,盯着那個有些失態的艾尼爾。在他看來打不過色孽大魔,還打不過你?而且在他看來他身份尊貴的主人,不能直接與那些艾尼爾交手,起碼要過了他和他哥哥的這一關。
“可以了!”瑪瑞斯特女王轉頭呵斥道,精靈比精靈的差距能氣死精靈,她就差把還嫌不夠丟精靈的話說出來了,她呵斥完看着達克烏斯示意繼續。
“我剛纔想說什麼來着?”達克烏斯說的時候鬆開了放在劍柄的左手揉着腦袋,片刻後他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接着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那股奇怪的味道吸多了,會產生一種混沌腐蝕,我現在的精神和情緒有較大的波動,希望尊貴的勞倫洛倫女王不要介意。”
“我並不介意,相反我還要感謝你拯救了勞倫洛倫,拯救了金池。”瑪瑞斯特女王有些無語地看着眼前的精靈,隨後她露出了標準式的笑容笑着說道。
“自我介紹下,我是來自納迦羅斯的達克烏斯·赫爾班,杜魯奇首席執政官,深淵之主、瑪瑟蘭和織讖者、莫拉依格·赫格的冠軍,欺詐之神、洛依克和刀鋒之主、艾澤雷德的神選。”
“四神共選?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在艾尼爾的譁然和震驚中,那位勞倫洛倫女王的冠軍再次質問道。
這次達克烏斯沒有回答,而是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的看着勞倫洛倫女王,他是萬萬沒想到啊,他來這個世界這麼久,他終於遇到所謂的捧哏了,他終於嚐到了所謂裝逼打臉的滋味。
瑪瑞斯特女王的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但更多的是慍怒,她沒說什麼,而是直接轉過頭看着她的冠軍。
“瑪瑞斯特女王,他說的都是真的,春分那天我與伊莎的化身在塞阿蒂爾塔上見證了瑪瑟蘭的意志,伊莎說他代表着希望,他揮手之間就毀掉了諾斯卡人的艦隊,我作爲瑪瑟蘭的信徒,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三叉戟上瑪瑟蘭的意志。
春分的狂歡時刻洛依克與他共舞,在來賓之泉莉莉絲出現在湖面警告了這次危機,當時莫拉依格·赫格的化身落在了他的肩膀上,除了他,那羣杜魯奇中至少有三位艾德雷澤神選、一位赫卡提神選和一位赫卡提和阿薩提雙神選。”
這時凱亞站了出來,她作爲種種神蹟的見證者試圖讓這次外交回到正軌,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但她沒有說她成爲了風暴織法者的化身,這種現在見不得光的事能當衆說出來嗎?那她不成二五仔了嗎?讓本就身份尷尬的她變得更加尷尬。
“看來時隔多年,赫爾班家族準備再次回到了埃爾辛·阿爾文了。”瑪瑞斯特女王開了一句玩笑試圖緩解現在的氣氛,接着她又嘆息道,“可惜早已物是人非,可惜艾索·塔拉里恩……”
“是的,但更多是因爲鍛造之神、瓦爾邀請我去艾索洛倫與祂的化身會面。”達克烏斯發現這羣艾尼爾是真吃這套,畢竟這羣艾尼爾本質上也是精靈,很少有精靈不吃這一套,他直接加碼又擡出了一位。
“沒想到赫爾班家族除了阿蘭德里安和赫莉本,又出了一位人物。”瑪瑞斯特女王笑着說道,此刻她的內心是複雜的,她作爲愛莎的神選當然知道前身杜魯奇這些神選和冠軍身份的重量,同時作爲一名統治者她也知道杜魯奇首席執政官和赫爾班家族意味着什麼。
在瑪瑞斯特的印象中赫爾班家族一直是她親戚馬雷基斯的忠實追隨者,大分裂前期,赫爾班家族堅守在艾索·塔拉里恩,她怎麼知道的?她當然知道,因爲勞倫洛倫中的塔爾·利塔內爾和科爾·伊馬莫爾距離艾索·塔拉里恩非常近,當時更是派兵包圍過艾索·塔拉里恩,她知道赫莉本是怎麼對待那羣被俘士兵的。對於達克烏斯杜魯奇首席執政官的身份,她更想問一句,馬雷基斯已經死了嗎,但這句話始終沒有問出口,畢竟這話不能在這種場合說。
“過獎了。”達克烏斯先是頷首致禮迴應着瑪瑞斯特女王,隨後轉過頭看向金池一眼後又轉過頭看向瑪瑞斯特女王。
“我是瑪瑞斯特女王,勞倫洛倫的統治者,伊莎的神選。作爲勞倫洛倫的統治者,我邀請你去塔爾·利塔內爾做客。”
“不勝榮幸,但……”達克烏斯再次頷首,同時做出精靈貴族纔會施展的禮儀,等瑪瑞斯特的表情變成詢問和好奇後,他接着說道,“出發之前,容許我再做兩件事。”
“哦?”
“我還有一個身份,我是古聖伊奇的烏瑪克,通俗的說就是古聖的使者,而他則是古聖煌奇的神諭者。”達克烏斯介紹自己另一個身份的同時,也沒忘了介紹下身邊的雷恩。
這次瑪瑞斯特女王終於震驚了,她是知道是古聖的,她也知道她的先祖來到這片森林的目的,作爲知情者她知道塔爾·利塔內爾和科爾·伊馬莫爾的下方有什麼,有的城市建造是帶着某種目的的,而這兩座城市下方就存在古聖的遺蹟和節點。只是讓她意外的是一個精靈居然與古聖有聯繫,而且還是兩個。
“他們在等金池中的能量回歸正常,獻給庫庫爾坎!”沒等瑪瑞斯特反應,達克烏斯的左手先是指了指金池,又指了指那三位森林意志說道。
“庫庫爾坎?”瑪瑞斯特女王皺着眉頭問道。
“是的,庫庫爾坎,一位神聖的存在!或許今天是一個偉大的時刻,那位神聖的存在會在我們的注視下降世!” “需要我們做什麼?”
“保護場地,最好……”達克烏斯還沒說完就頓住了,他看到一個戴着面具的艾尼爾戰舞者從那羣艾尼爾中走了出來,可能是平常看精靈神化身看多了原因,他第一眼就知道這個戰舞者的不凡,尤其是戰舞者那明亮的琥珀色眼睛,晶瑩的銀白光斑在不斷的閃爍着,蘊含着巨大的悲傷,同時還有……希望。這肯定不是普通的戰舞者,而是某位的化身,很快他想到了……
“你說的對,達克烏斯,這確實是一位神聖的存在,我能感覺到它即將降臨,我將主持儀式。”艾尼爾戰舞者說道,還沒等達克烏斯說什麼,她接着說道,“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此時的瑪瑞斯特女王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她作爲伊莎的神選,當然知道眼前的戰舞者是誰,儘管她的內心還有很多關於金池的問題,但此刻已經不重要了。
“尊敬的伊莎,您說。”達克烏斯再次頷首,他感覺這一天是他頷首最多的一天,不過他不在乎這個,他只在乎些實際的,有用的,而不是這些假把式,這都是正常的精靈外交禮儀。
“不要,讓它……”伊莎的化身說到最後頓了頓,又搖了搖頭。
達克烏斯點了點頭,他沒去問,他大概能猜到伊莎要說什麼了,不過讓他詫異的是伊莎沒有這句話說出來,看來這些精靈神的神職很明確,伊莎是母神,而不是聖母。
“讓我們開始準備儀式吧。”伊莎的化身見三位森林意志對她點頭後說道。
這時霍克希思荒野的大部隊也趕來了,開始按照陣營和身份分門別類的站好,達克烏斯環視了一圈變得擁擠的金池,他看到了很多很多精靈,唯獨沒看到塔洛斯和那位已經死去的金池保護者,這一刻他的內心是複雜的,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說實在的達克烏斯不理解,他不理解究竟是什麼原因,是艾尼爾的傳承斷了,還是由於數量和森林廣袤的緣故,讓那位金池保護者守在金池這麼久。雖然他的同伴因金池保護者而戰死,但他並不怪罪金池保護者,這本就是一場無頭的帳,或許他不來的話事情還會發展到另一個方向,比如更好的方向?而不是現在這樣。
達克烏斯反而想搞清楚,艾尼爾爲什麼沒有輪換或是更迭機制,讓金池保護者守護金池這麼久,還是說這位金池保護者有情感上的缺陷,或是實力太弱了?
很快,達克烏斯就搞清楚原因,因爲來的艾尼爾中站出來的施法者寥寥無幾,有幾位他甚至在荒野上見過。
“那邊的施法者都很弱,除了那個女王,我沒有見到其他的高階施法者,如果需要阿麗莎可以在一個照面全部解決掉。”站在達克烏斯旁邊的德魯薩拉小聲說道。
“難怪。”達克烏斯感嘆道,很快他又想到什麼,或許是勞倫洛倫這片古聖的花園太神奇了,需要把守和投入力量的地方太多了,而且由於人口的侷限性,導致施法者稀少,精靈是魔法親和,但並不代表每個精靈都能成爲施法者,還是要看天賦的。
一縷陽光灑在了金池的空地上,精靈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或是不解,杜魯奇們知道即將會發生什麼,而艾尼爾們則帶着困惑和不解,他們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池邊的伊莎化身和瑪瑞斯特女王身上。
然而,儀式正準備進行,但並沒有馬上進行,伊莎的化身把阿麗莎叫到身旁,祂的舉止就像一位優雅的精靈少女一樣,既美麗又充滿生機。
“我之所以在這裡與你對話,是因爲我感受到你的愛,你的敬畏,以及你對大自然的深切感情。”
“仁慈的伊莎,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責任,維護着自然與精靈的平衡,您的存在一直是我的靈感和動力。”阿麗莎低下頭假模假地說道,她不知道伊莎叫她過來是做什麼,但她知道該怎麼應對。就像哈尼爾·哈拉的時候,她和她的哥哥們沒資格進入夜督城堡的大廳,只能在外面自殘,但並不代表她不知道她如果一旦進入大廳該說什麼。
“你的信仰已經不僅僅是信仰,它是一種契約,一種精神的聯結。現在,我邀請你成爲我的祭司,走近我,更深地理解自然的奧秘,我相信不久的將來,你會成爲虔誠、智慧、仁慈的存在。”
阿麗莎有些懵了,不是說好舉行關於庫庫爾坎的儀式的嗎?她並不介意這個名字,而且名字在很早之前就商量和探討過,就像男孩叫什麼,女孩叫什麼,什麼物種叫什麼,只要那個存在依賴她,能成爲她的依靠和力量就行,名字什麼的她並不介意。
但怎麼扯到了她的身上了,而且看伊莎的意思……阿麗莎轉過頭看向金池的另一邊,見達克烏斯對她點頭並伸出大拇指後,她變得堅定起來,她身爲杜魯奇女術士知道赫卡提的秉性,知道赫卡提忌諱什麼,赫卡提並不會建議自己的神選成爲伊莎的神選,再說說她身邊還有一位赫卡提和阿薩提雙料神選的離譜存在。
在達克烏斯看來……這是好事啊!考琛平原的農業是一個大問題,必須要有能讓他放心和靠譜的人去管理,而阿麗莎就適合掌管理翡珀花園機構,阿麗莎成伊莎的祭司和神選挺好的,不然總不能成爲蕾雅和莎莉雅的祭司吧,那是給人類信的。
“走近我,你將成爲智者和指引者,維護自然秩序,在這個過程中,你將不再孤單,因爲我將與你同在。”
“我懷着謙卑和感恩之心接受您的邀請,我將竭盡所能,傳播您的慈悲和智慧。”
在精靈和森林意志們的見證下,在神與帶有引號的信徒一唱一和下,阿麗莎成爲了伊莎的祭司和神選。直到伊莎的手放在她的額頭上,阿麗莎還是有些懵,作爲魔法女神、赫卡提神選的她,怎麼就成了伊莎的神選?
接下來,初升儀式開始了,池邊的空地被清理一空並被精心鋪設了起來,精靈符文被繪製在地上。
伊莎的化身騰在半空中,她的長髮如瀑布般披散在她的肩膀上,她的琥珀眼睛閃爍着仁慈的光芒,她的存在彷彿融入了森林的每個角落。
隨着伊莎揮動雙手,森林意志開始做出迴應。遠處,樹木的葉子和荊棘牆輕輕搖曳,微風吹拂,彷彿它們在歌頌這一時刻的來臨。
來自納迦羅斯杜魯奇的女術士、奧蘇安的風暴織法者祭司和勞倫洛倫的織法者和咒詠者們圍繞着金池,跟隨着伊莎吟唱着古老的精靈咒語,爲儀式注入更多的力量。她們的聲音如清澈的溪流,如風吹過樹梢的聲音,將儀式的氛圍凝結在空中。
與此同時,龍蜥、森林龍和遠古樹人作爲森林意志也加入到了儀式中,他們或是高舉雙手,或是張開巨嘴,巴吉爾如他之前所說的那樣,將他的精粹通過他巨嘴噴涌而出,延綿不斷,彷彿拉絲的精粹在空中近乎實質化的匯聚着。
在初升儀式的外圍,其他的精靈們或是靜靜地觀望或是跟着吟唱着,這一刻不論是杜魯奇還是艾尼爾,他們的眼睛充滿了尊敬和希望。
被阿麗莎捧在手中的泉果之卵被金池中的能量牽動着,隨着金池間歇泉的再次升起,泉果之卵也飄到了半空中,還能翱翔的巨鷹們在泉果之卵的周圍飛舞着,鳴叫着。
隨着泉果之卵的升起,金池間歇泉的高度逐漸降低。
正在觀禮、同時又在警備的達克烏斯能明顯感覺到金池中的能量通過儀式源源不斷的被注入泉果之卵中,他不禁聯想這金池下面到底有什麼古聖造物,是的古聖造物,不然沒法解釋爲什麼上面的節點要被斷掉,爲什麼金池裡的辜爾和紀倫之風是如此的濃郁,突然一陣風吹過,他又感覺到了什麼,好像在森林意志的引導下,整個勞倫洛倫都活了,或者說具備這某種靈魂和思想的勞倫洛倫活了,就像他前世某些人口中的蓋亞母親一樣,隨着森林活了起來,艾吉爾之風也來了。
初升儀式還在進行着,金池中的能量和森林中的能量被源源不斷的被注入泉果之卵中,精靈施法者的吟唱也從之前的平淡逐漸進入高潮。
在進入高潮的吟唱中,達克烏斯能清晰的聽見伊莎化身的話語,祂的聲音如清晨的鳥鳴,如森林的歌聲。
“在這片神聖的土地上,我們將見證新生命的降臨。庫庫爾坎,你將成爲這個世界的希望和力量。願你充滿智慧和勇氣,願你與自然和諧相處,願你的存在爲這個世界帶來生機。”
伴隨着伊莎化身話語的結束,初升儀式達到了巔峰,一道明亮溫潤的光芒從金池升起,隨後猛地爆發,將所有的精靈和森林意志籠罩其中,很快他們身上的傷口被治癒了,同時他們的內心彷彿也被治癒了,達克烏斯感覺自己的內心迴歸了平靜,他感覺如果他現在閉上眼一定會美美的睡上一覺。
就連受了重傷的斯克勞也重新長出了翅膀上的骨頭和羽膜,龍蜥之前與夏拉希戰鬥留下來的傷口變得完好如初,就連被歲月沖刷的遠古樹人也有老樹開花的感覺。
半空中的泉果之卵逐漸開裂,這一刻庫庫爾坎降世了!泰波克之靈降世了!一隻神聖的羽蛇降世了!
隨着初升儀式的結束,精靈們歡呼着,核心的杜魯奇歡呼是因爲這個與他們朝夕相處快十年的蛋終於孵出東西了,至於是什麼無所謂,反正跟他們沒關係。其他的是杜魯奇歡呼是因爲他們的賭約完成了,雖然有些參賭者已經戰死了,雖然他們誰都沒猜對蛋裡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但並不妨礙他們此刻歡呼。
艾尼爾們同樣不關心那個蛋裡是什麼,他們的心充滿了喜悅和希望,因爲他們看到了伊莎的化身,並目睹了以伊莎爲首主持的儀式,伊莎在勞倫洛倫中是極具影響力的。
就連達克烏斯脖子上的泰波克之眼都浮了起來,似乎遠在露絲契亞的馬大師也察覺到了庫庫爾坎的降世。
誕生的庫庫爾坎扇動着翅膀與巨鷹們翱翔了片刻,雖然它是羽蛇,但它不是蛇,它作爲神聖的存在不懼怕在它身邊飛舞的巨鷹,飛了片刻的它看了一眼達克烏斯胸前的泰波克之眼,那個飾物讓它有一種熟悉感。但讓它更熟悉的是一個正在緊盯着它的精靈,它能感覺到精靈內心的緊張、忐忑與激動,它沒有猶豫直接飛到了那個精靈的身旁。
翅膀與尾部拉開還不到一米的庫庫爾坎在阿麗莎伸出的手上肆意纏動着、玩耍着,鬆了一口氣的阿麗莎露出了母性的笑容陪着庫庫爾坎玩耍着,用手逗弄着庫庫爾坎吐着的信子。
露出開心笑容的達克烏斯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動靜,他順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遠古樹人邁着沉重的腳步離開了,斯克勞也像一隻走地雞一樣從地上爬了起來,開始緩緩走動着,隨後發出悠長的鳴叫,向着遠古樹人離開的方向離去了。
龍蜥依然像一座石像那樣屹立在那裡,看來答應了達克烏斯之前提出的建議,而森林龍巴吉爾則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示意他過去。
巨龍的面子達克烏斯不能不給,他帶着笑容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
“它說它欠你一個人情。”巴吉爾順着斯克勞離開的方向撇了撇頭笑着說道,接着轉過頭的他繼續說道,“小傢伙,現在是你欠我一個人情,按照我之前說的那樣,我把我精粹送給了那個新誕生的小傢伙。”
達克烏斯笑着再次頷首,變相承認了巴吉爾的話語。
“我要回去了,不然那羣煩人的小傢伙又要纏着我了。如果你繼續去南邊,可以去我的巢穴拜訪我,我會盡情招待你,如果你的故事像你的經歷那樣有趣,我還可以告訴你一些……你感興趣的信息。”
巴吉爾說完就一個彈射起步飛走了,達克烏斯伸出手擋住那戲弄般的氣流,等巴吉爾消失在他的視線中時他纔想起來,似乎哪裡不對?
“你讓我去做客,但你沒告訴我位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