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穿藍色的運動晨服,神采飛揚,顧盼生輝,兩條修長的大腿圓潤光潔,彷彿塗着一層薄薄的凝脂。
她先看見葉嘉,愣了一下,停下腳步,柵欄外,竟然站着如此一個男子,做夢也想不到男人也會有這般相貌!
她其實是在報刊、雜誌上見過他的照片的,只是,照片上看起來,他不過是一個很帥很瀟灑的男子而已,遠不及見到真人來得震撼。
可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卻彷彿見到了一棵爛白菜,毫不掩飾那種淡淡的厭惡和輕蔑。
女郎的面上一紅,趕緊避開了他的目光。
順着女郎的視線,葉霈也停下腳步,不知道是運動的結果,還是他本來就鶴髮童顏,竟然有點臉紅:“葉嘉,有事情?”
葉嘉搖搖頭,淡淡地道:“恰巧路過。”
女郎識趣地拉開柵欄,然後走到前面的小亭子裡,避開了父子倆的談話。
葉嘉看着開放的柵欄,並沒有進去,只淡淡問父親:“你還有多少個這樣的家?”
葉霈:“……”
葉嘉死死盯着他,葉霈分明無法迴避這樣的目光,心想,兒子這明顯不是“恰巧路過”,顯然是有備而來。
葉霈躊躇了一下。這個兒子和其他兒子不一樣,不懂得要維護父親的權威,就應該“視而不見”或者睜隻眼閉隻眼的世俗人情,今天要想在他面前保全顏面,還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他既不回答是,也不回答不是,頗費了一番躊躇,才艱難道:“我昨天給你母親打過電話,她沒有接……”
夫妻本是同林鳥,葉嘉想,他們是典型的利益共同體,現在面臨拆夥,父親的財產要一分爲二,當然不會樂意離婚了。
葉嘉並不窮追猛打,只淡淡地說:“結束那種愚蠢的相親吧,這已經是最後一次了。”
“爲什麼?你已經離婚了!”
“不,我還是一個已婚男人!”
“你和小豐早就離婚了,要不是這樣,我絕不會不知好歹!”
葉霈的語氣很嚴厲。
“葉嘉,你也不小了,你要知道,每個成年人都有成年人的義務和責任!你的第二次婚姻選擇,不止是你,也是對家族的義務!”
“我和小豐並未離婚,她還是我的妻子!以前,就是因爲太多的相親或者聚會,纔給了其他女人以爲隨時可以挑戰我的妻子位置的機會,給小豐難堪,讓她難過!這是我最對不起小豐的地方。爲了讓母親高興、家族高興,我每一次都維持着家族的面子,這也造成了我婚姻的失敗……我這一生只結一次婚,只有一個妻子。絕不會再娶其他女人,更不會心安理得地同時擁有幾個家……”
葉霈不動聲色地瞧着兒子,半晌沒有做聲,也看不出喜怒哀樂。自己還沒有追究他得罪高官之女的事,他倒狠狠給了自己一個下馬威。心裡其實是無比憤怒地,他這算什麼?公然訓斥老子不檢點?爲他母親不平?可是,他也不想想,他的婚姻是自己拆散的還是他老孃拆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