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來,大地裹上了素妝,夜靈若越發長高了,景色有時曾懷疑這夜靈若是吃了激素之類的東西,不然的話她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長這麼快。
“孩子啊!你可千萬別跟你姐姐一樣。”這一日,景色躺在牀上輕輕地撫摸着小腹,嘴裡喃喃自語。
夜靈若正好走了進來,一聽到景色的話,她忍不住火氣騰地上來了,手叉在腰上對着景色就是一陣數落。
“夜景色,我怎麼樣了?你與夜非塵每天風流快活,我累死累活地幫你批奏摺,管理靈鷲國,你不但不感謝,反而視我如異類,你說說,有你這樣當娘麼?”
景色緩緩起身,隨手披了一件衣服,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夜靈若,我好像看到批閱奏摺的那個人是司北吧!還有這靈鷲國也好像是司南與冷煌打理,我就是要感謝也不會是你,我每天看到你混吃混喝調戲良家少年,我都覺得不好意思。”
夜靈若的臉上絲毫未覺得慚愧,反而是一臉自豪,她得意地說道:“夜景色,這就叫本事,有本事你也這樣啊?”
景色的臉上一陣無奈,這就是她的閨女,整個一個女流氓。
“寶貝啊!看到沒,你千萬不能學你姐姐啊!她現在就是一個無賴,流氓,到時候肯定沒有一個男人喜歡她,也沒有男人會娶她。”景色低頭,視線落在小腹上,一臉正色地說道。
夜靈若不屑地哼了一聲,輕蔑地說道:“夜景色,你能不能有點常識啊?現在才兩個月不到,你肚子的裡就是一個小胚胎,根本就不可能聽懂你的話,你就別在這裡假惺惺了。哎,對了,忘了告訴你,誰說沒有男人喜歡我?告訴你啊夜景色,像本小姐這種花容月貌的女子,喜歡的男人多了去了,你信不信,以後我保證給你找一打的男人回來給你當女婿。”
“你瘋了?”景色驀地吃一驚,不可思議地看着夜靈若。
“什麼瘋了?我是皇上,後宮裡如果沒有男人還怎麼稱爲後宮?我現在要回去好好想想到底要娶多少個男人才合適。”夜靈若突地一拍大腿,轉身興高采烈地跑掉了。
她到底要幹嗎?難道她也要像男人一樣來一個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麼?景色整個人徹底地傻掉了。就連夜非塵進來,她還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
“色色,你怎麼啦?”夜非塵心中一驚,平時的淡然一掃而光,立刻飛身把景色抱入懷中。
“塵,夜靈若簡直是瘋了。”景色機械地轉動眼球看向夜非塵,困難地說道。
“色色,你到底在說什麼,靈若好好的,剛剛我還在外面看到她,她一臉興奮向着御書房的方向跑去了。”夜非塵一臉疑惑,夜靈若再正常不過了,沒看到又什麼異常。
“塵,你不知道,她說她要很多的男人當我們當女婿,她要建立一個後宮,跟男人一樣娶很多妃子。”景色結結巴巴地向夜非塵說道。
“靈若當真這麼說?”夜非塵臉上明顯的一怔。
“是,剛剛她確實這樣說,你看到她一臉興奮,就是回御書房算算要娶多少個男人。”景色一臉認真地說道。
夜非塵有些啼笑皆非,他真沒有想到,他的女兒竟然有如此的豪情壯志,好,好,既然男人都娶三妻四妾,爲何女人就不能像男人一樣娶個三夫六綱的回來?好,靈若干得好。夜非塵這樣想着,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笑容。
“你在笑?你居然在笑?”景色指着夜非塵的不可思議地叫了起來。
“色色,靈若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隨她去吧!”夜非塵不以爲然,反而爲有這樣一個背經離義的女兒感到自豪,這纔像他夜非塵的女兒。
“夜非塵,你到底有沒有聽懂我的話?我是說靈若要立後宮選男妃!”景色提高聲音重複了剛剛的話。
“色色,我早就已經聽懂了。我認爲靈若做得非常對,這個世上男人與女人平等,憑什麼男人就可以娶三妻四妾而女人卻不能呢?”夜非塵反問道。
景色風中凌亂了。她真沒有想到夜非塵居然持贊同的觀點,真是有其父比有其女,一對怪胎。
“好吧!早知如此,我當初索性也娶上幾個男人了,一個捶背,一個按腿,一個…。”景色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
“不行。”夜非塵立刻打斷了景色的話。
景色再一次被夜非塵的話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她不服氣地看着夜非塵,憤聲說道:“爲何夜靈若能,我怎麼就不能了?”
“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夜非塵霸道地把景色圈在懷中,嘴脣緊緊地壓在景色的脣上,把她想說的話全部堵了回去。
霸道,自私,景色口不能言,她在心中恨恨地說道,在夜非塵溫柔的攻勢下身體慢慢地變軟,最後倒在夜非塵的懷中,意識漸漸迷離。
御書房裡,夜靈若一臉興奮地爬在案前不知道在寫寫畫畫什麼,這讓一旁的司北一臉不解,不明白只是去了一趟景宮,爲何夜靈若便如此的怪異?
“靈若,你到底在寫什麼?”司北湊上前欲一探究竟。
“北北,我正地計算後宮要多少男人。”夜靈若頭也不擡地說道。
司北聽得莫名其妙,細長的眼裡閃着困惑,不解地問道:“靈若,後宮要那麼多男人幹什麼?你可知道歷來皇宮除了太監以外根本沒有男人的出現。”
“北北,這下你不知道了吧?來,我來告訴你,這些男人將來就是我的妃子。”夜靈若得意地對司北說道,完全忽視掉司北越變越黑的面孔。
“夜靈若,你到底要想幹什麼?你忘了,你早就是我的娘子了,我絕不能讓你再找別的男人,你信不信,你找一個我殺一個,你找十個我殺十個。”司北紅着眼睛瞪着夜靈若,怒火在這一刻爆發了。
夜靈若嚇了一大跳,差點從案桌前掉了下來。
“司北,你吼什麼?耳朵差點被你震聾了。”夜靈若不滿地用蔥白手指掏了掏耳朵,胖乎乎的小臉上滿是不悅。
司北又是心疼又是氣憤,他不曾想過夜靈若居然想要建立一個後宮,這簡直不把他放在眼裡,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夜靈若,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妄想找男人,你的男人只有我一個人。”司北再一次恨聲說道。
夜靈若在心中翻一個白眼,這司北真是又傻又可愛,難道他要一輩子守在我身邊?明着不來我暗着偷,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想找男人這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過,夜靈若高興地早了一點,自此以後這司北形影不離,寸步不離,每天像防賊似的把夜靈若看得緊緊的,差點沒把夜靈若苦悶死。
景色看在眼裡樂在心裡,有司北看着夜靈若她就放心了,想當初她還反對夜靈若與司北在一起,現在看來,司北就是夜靈若的剋星,就是專門來克她的。
這天,天氣很好,夜非塵陪着景色在御花園裡走一走,還沒有走到御花園便看到夜靈若鬼鬼祟祟地躲大樹後面不知道在幹什麼。
景色玩興大起,她衝着夜非塵輕噓一聲,然後身影一閃,悄無聲息地飄到夜靈若的後面,在她的脖子處輕輕地吹了一口氣。
“誰?”夜靈若快速地轉過頭,警惕地看向身後。沒人,除了空氣一個人影也不見。
景色的身體懸在夜靈若的頭頂上,一臉笑意地看着夜靈若。
“奇怪了,明明感覺有人的,怎麼一會兒就不見?難道是司北察覺了?”夜靈若喃喃自語,然後探出身子偷偷地向外看了一眼,還好,司北沒有跟來。夜靈若輕輕地拍了拍胸口。
“靈若,靈若,你在哪裡?”這時不遠處一個小小的身影跑了過來,一邊跑着嘴裡一邊大叫靈若的名字。
“小聲點,小聲點。”夜靈若小小的身子極其靈活地向着衝去,然後拉着那人的手又快速地躲到大樹後面。
“燁燁,你怎麼纔來?我都想死你了。”夜靈若餓虎撲食一下子撲在喚着燁燁的那人懷中。
景色呆若木雞,差點沒從空中掉下來,還好她及時反應過來快速躍起飛大樹上,然後低頭仔細觀察下面的情況。
這個叫燁燁的男孩有十來歲左右,長相秀氣,雙眼皮,大眼睛,白白的皮膚,一看就惹人愛。此時夜靈若正毫不羞恥地抱着燁燁一頓狂親。
景色氣不打一處來,原來這個夜靈若跑來跟別人約會來了。夜靈若啊夜靈若,這麼小的孩子你都摧毀,你何其忍心啊?景色無奈地一聲長嘆。
“靈若,你的跟班呢?今天怎麼不見他跟着你?”燁燁瞪着一雙大眼睛四處看了看,四周都不見司北的身影。
“別提他了,掃興。我們還是乾點別的吧!”夜靈若一提到司北面上就不悅,她又噘着嘴巴向燁燁親去,在他的臉上留下滿臉的口水。
無恥,簡直是太無恥了!景色氣不打一處來,正欲下來教訓一頓夜靈若,眼尖的她看到一縷紅影向這邊飛了過來,是司北。景色頓時一臉幸災樂禍,看夜靈若這下該怎麼收場。
“靈若,你真的確定跟我好了嗎?”燁燁有些害羞地看了一眼夜靈若,白淨的臉上一絲紅暈。
“當然了,我們都親嘴嘴了,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如果鄧欣夢再和你說話不准你理她。”夜靈若跟一個小霸王一般顯示自己的主權。
“不喜歡鄧欣夢,是她一直纏着我說話的。”燁燁有些委屈。
“行了,明天上課的時候我去教訓教訓鄧欣夢,讓她離你遠一點兒。”夜靈若拍着平平的胸膛向燁燁保證。
燁燁正想着說什麼,眼睛不留意一下子瞟到司北,頓時嚇得一驚,“慶王,你怎麼來了?”
夜靈若下意識地從燁燁的身上爬起,像做錯一般低着頭不敢看向司北。
“說啊,接着說啊,怎麼不說了?”司北陰沉着一張臉,陰陽怪氣地說道。
“北北,我們什麼也沒幹,也就是說說話而已。”夜靈若心虛地看了一眼司北,趕緊解釋。
“哼!”司北冷哼一聲,冷聲說道:“什麼也沒幹?李燁臉上的口水印是誰留下的?”
夜靈若有些無法自圓其說,怯怯地看一眼司北,把頭低了下來。
“不准你欺負靈若。”李燁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一下子護在夜靈若的面前,一臉無懼地看着司北。
司北心中那個氣啊!現如今這個情況他好像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可是誰又知道他心裡的苦?好不容易戀上一個女人,結果後來卻嫁給了別人,並且成了他的舅媽。現在終於有了一個娘子,可不曾想,這還沒有怎麼地居然就來情敵了。
“夜靈若,趕緊跟我回去,先生已經發脾氣了。還有你李燁,你爺爺如果知道你不好好上課居然偷偷地溜出來玩,我想他肯定會非常生氣的。”司北強忍着噴薄欲出的怒火,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一臉平靜地說道。
司北話一出,果然不出他所料,夜靈若與李燁同時縮了一下身子,夜靈若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就是教書先生滿口的子乎者也,要是讓先生知道她教唆李燁逃課,只怕會罰她抄三字經十遍。
夜靈若心裡那個恨啊!如果不是夜景色那個女人弄了一個什麼破老頭來給她上課,現在她不知道活得有逍遙。夜景色,我跟你沒完。夜靈若忍不住在心裡一陣悶吼。
李燁也被司北的話嚇住了。這次陪皇上讀書是爺爺好不容易爭取上的,如果讓爺爺知道他不好好聽先生上課,爺爺一定會非常傷心的。
“北北,你別嚇唬燁燁了,我們回去好好上課還不行嗎?”夜靈若垂頭喪氣怏怏不樂向着上書房的走去。就連李燁的小臉上也是一片黯然,跟在夜靈若的身後默默地離開。
“等一下!”司北這時突然出聲叫住了兩人。
“你又想幹什麼?”夜靈若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
“我帶你走。”司北話音剛落,手臂一伸把夜靈若摟入懷中向前疾速飛駛,獨留下李燁孤零零一人。
李燁粉嫩的臉上有一絲落寞,單薄的身影顯得有些孤單。
“唉!”景色從樹上飄然落下,滿腹的怒氣隨着夜靈若的消失轉眼煙消雲散,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夜靈若小小年紀四處留情,怕將來不知道要禍害多少男子,令男子爲情所困,傷心欲絕。
夜非塵不知什麼時候也來到景色的身邊,他輕輕地擁着景色的肩溫柔地說道:“色色,靈若有靈若的生活,我們就不要管她了。關於司北,我會找個時間好好勸勸司北,如果他不能接受,那麼他也不配留在靈若的身邊。”
夜非塵說到最後,語氣有些凝重,有一種肅清之氣。
景色微微有些詫異,擡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夜非塵。忽然間她好像有些看不懂夜非塵了。
“色色,這是靈若的使命。”夜非塵彷彿察覺到景色的疑惑,對着景色淡淡一笑。
使命?景色好像恍惚間有些明白了,同時心中生出一個疑問,那她這個世界上的使命是什麼?景色的心裡一陣迷惘,一時之間她找不到答案。
“色色,外面風大,我們回去吧!”夜非塵細心地替景色拉了拉衣襟,然後擁着景色向景宮的方向走去。
夜靈若心裡那個悲催啊!剛一進門便被教課的先生逮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論你是不是皇上,更不管你是不是小孩子,該罰的罰,該獎的獎,夜靈若很榮幸地被先生罰抄三字經十遍。
夜靈若恨恨地瞪了一眼司北,甩開短胳膊短腿氣哼哼地走了。
司北無辜地聳了聳,在夜靈若離去以後,剛恨恨地瞪了一眼正在受罰的李燁。都是這個小子,全是他惹出來的。看以後怎麼收拾他,司北冷哼了一聲,轉身向着夜靈若的方向追去。
景宮,夜靈若一臉憤慨地盯着景色,嘴脣緊抿一言不發。
景色相信,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估計現在她的身上早就千瘡百孔了。
“夜靈若,有什麼事就直說,再不說的話我就要上牀睡覺了。”景色打了一個呵欠,作勢欲上牀睡覺。
“如果你不把那個破教書的給我轟走,你就別想睡覺。”夜靈若連鞋子也沒脫,一下子跳到牀上去了。
景色停了下來,抱着雙臂歪着頭看向夜靈若,“下來,我數三聲,你要是再不下來,我把你扔出去。一,二……”
景色的三還沒有數出口,夜靈若身手敏捷地從牀上跳了下來,訕訕地說道:“好,算你恨,除了欺負小孩,別的你還能有什麼本事?”
“你算小孩子嗎?”景色反問。
“我怎麼就不算了?年齡,身高,體重,樣子,你看我哪一點不像一個孩子?”夜靈若不服氣地叫道。
景色這些反倒笑了,上上下下打量夜靈若,一直看得夜靈若心裡發裡發毛這才緩緩地說道:“夜靈若,你有見過像你這麼色的小孩子嗎?你纔多大啊你就會勾引男人了?這要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夜景色,明人面前不說假話,我的實際年齡你應該很清楚纔對。”夜靈若一臉正色的說道,這種表情出現在一個孩子身上要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你吃司北的豆腐我沒關係,因爲他原本就是你的相公。但是你總不能連一個十多歲的孩子都不放掉吧?你不覺得你這樣做不道德麼?你這完全是在猥瑣兒童。”景色一想到剛剛那個叫李燁的男孩子遭夜靈若的蹂躪,她心中的火騰地一下子升起來了。
夜靈若有些不屑地斜了一眼夜景色,說道:“夜景色,我發現你真是秀逗了,知不知道什麼叫未雨綢繆?知不知道什麼叫培養感情?我這樣是爲我將來的後宮儲備男人。如果你不懂就不要亂說話。”
這下輪到景色有些生氣了,她用兩根手指提着夜靈若的衣領,不顧她的反抗提着她向外走去,一把扔在司北的懷裡,“管好你的娘子,不要讓她來煩我,不然的話後果你是懂得的。”景色冷着一張臉對司北說道。
夜靈若一看景色生氣,把脖子縮了縮,就連司北也不敢吭聲,默默地把夜靈若抱入懷中,身影一閃轉眼消失不見。
夜非塵正在與司北談話,景色冷着一臉出來讓他有些疑惑,心中明白定是夜靈若又惹景色生氣了。這一對母女倆!夜非塵嘴角微微上揚,無奈地搖搖頭。
“色色,不要和靈若一般計較,她還是一個孩子。再說了,你的肚子裡還有寶寶,萬萬不可生氣。”夜非塵走到景色面前,擁着她的肩膀輕輕地說道。
景色有些苦悶,有些話她不知道該如何向夜非塵解釋,她也無法向夜非塵解釋清楚。在外人看來,她就是那個百般不是的親孃,而夜靈若就是一個受盡委屈的弱小。
景色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把心中的鬱悶之氣慢慢地吐了出來,正如夜非塵所說,她的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爲了下一代着想,她要保持一個愉悅的心情。
景色心裡這樣想着,慢慢地恢復了正常,衝着夜非塵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塵,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屋休息吧!”
夜非塵的心放了下來,把景色打身橫抱,身影一閃飄向內室,過了不一會兒,內室傳來一陣曖昧的聲音。
“手別亂動,你忘了肚子裡有孩子了麼?”
“我一定會小心的,絕不會傷害到肚子裡的孩子。”
隨着一陣沉默,傳來悉悉數數脫衣服的聲音,緊接着是女人的一聲輕呼,然後是兩人粗重的喘息聲,再接着屋裡傳來令人臉紅心跳,讓人聯想翩翩的聲音。
御書房裡,司北有些心不在焉,今天他無心批閱奏摺,夜非塵的話一遍又一遍在他的耳邊響起。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夜靈若的臉上。
熟睡中的夜靈若異常可愛。她繼承了景色絕色的容顏,遺傳了夜非塵那頭紫色的長髮,白嫩柔滑的肌膚在燈光下閃着光暈,紅紅的嘴脣微微張開,不時吐出幾句讓人聽不明白的話。
“靈若,我不想讓其他男人與我分享你的好!”司北妖孽的臉上一片痛苦,他根本無法接愛這個現實。
但是他又捨不得離開夜靈若。從出生到現在,雖然靈若還小,但是他一顆心全撲在夜靈若的上面,他耐着性子苦苦地等着她長大,他做夢都在盼靈若快些長大,因爲這樣他就能娶她了。
可是現在他還沒有來得及等她長大,卻等到一個讓他傷心欲絕的消息。他甚至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都是真的。
司北突然覺得老天對他太不公平了。他不明白爲何他的情感之路這麼坎坷,先是景色,接着是靈若。他有時真想問問上天,到底要折磨他到什麼時候?
司北的腦子有些亂了。夜非塵的聲音歷歷在耳,“北兒,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可能無法接愛,不過,我們尊重你的意見,如果你覺得接受不了靈若身邊有其他的男人,我與不會責怪於你。但是,你是時候該幫一個決斷了。”
司北的心情百般複雜,從情感上他無法接受。從男人的自尊上,他忍受不了。的確,誠如夜非塵所說,是時候做一個決斷了。司北長嘆了一口氣,給靈若蓋好被子,然後注意力再次集中在奏摺之上,今晚就讓他最後一次爲靈若做點事情。
第二日,夜靈若從睡夢中悠悠醒來,與往常一樣,身子一側,頭一伸向旁邊撲去。只是今天她撲了一個空,身邊連個人影也沒有,司北早已經不知去向。
“北北,北北。”夜靈若坐了起來,張口大聲叫道。
“皇上,皇上。”一名宮女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夜靈若臉上有些不悅,“古彩,我叫的是司北,你怎麼跑進來了?”
“皇上,慶王一大早就走了,是他吩咐奴婢在外候着。”古彩恭恭敬敬地說道。
“走了?”夜靈若心裡微微有些不安,司北從不離開她半步,爲何今日會這麼反常?難道是因爲後宮男妃的事情刺激到他了?夜靈若的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古彩,司北有沒有說他去什麼地方?”夜靈若抱着一線希望問道。
“慶王什麼也沒有說,他只是說他走了,讓奴婢好好伺候皇上。”古彩搖搖頭,她也不知道司北到底去什麼地方了。
夜靈若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同時一股怒氣從心底由然升起,好你個司北,說走就走也不打一聲招呼,好,有本事走,那以後就別再回來。正好也沒有人管我了,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
夜靈若把心中的那份不安壓了下去,臉上一片雀躍,她從牀上跳下來,對古彩說道:“古彩,快幫我穿衣,我要出去玩。”
“皇上,該上早朝了。”古彩在一旁小聲提醒。
夜靈若拍了拍前額,也是,她怎麼把上早朝這事忘了?“好,上過早朝以後再去玩。”夜靈若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痛痛快快玩一天。
司北從宮裡出來就向慶王府飛去。一路上他的心情有些沉重,悶悶不樂,剛一回到慶王府大門口一道蜷曲瘦小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小雨?”司北突然失口叫了起來,眼前這個頭髮繚亂,身上髒兮兮地小女孩竟然是小雨。
“北哥哥。”小雨緩緩擡頭,一看到司北,頓時眼淚刷刷地向下流,把臉上的灰法衝出兩道小河溝,然後一下子撲進了司北的懷中。
“小雨,別哭,告訴哥哥,你怎麼一個人來這裡了?你爹孃呢?”司北一臉詫異地問道。
“北哥哥,我爹我娘死了。”小雨剛剛擦掉的淚水頓時又瘋涌而出。
“死了?”司北驀地一驚,把小雨抱起快速閃進府裡,然後吩咐府裡的丫環帶着小雨洗澡吃飯,“小雨,什麼也別說了,先去個洗澡吃飯,然後再跟哥哥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嗎?”司北柔聲對小雨說道。
“嗯!謝謝北哥哥。”小雨乖巧地點點頭,擦乾眼淚乖乖地跟在丫環後面走了。
小雨的爹孃是靈若的救命恩人,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司北考慮是不是要向夜非塵與景色彙報一下,可是他剛剛纔從宮裡回來,如果現在再回去,那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司北臉上有一絲猶豫。左思右想以後,他決定以後再向夜非塵與景色提起這件事情。
結果就是因爲這件事情,引起了他與夜靈若之間的諸多誤會。
皇宮裡,沒有了司北步步緊隨,沒有人寸步不高,夜靈若就像放出籠子的小鳥,興奮不知如何是好,調戲太監,勾引少男,在宮裡胡作非爲肆意妄爲,把宮裡擾得雞犬不寧,景色本想說她兩句,卻被夜非塵擋住了。
“色色,靈若小孩子脾性,隨她去吧!等她玩夠了,自然就停下了。”
景色微嘆了一口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着夜靈若瘋去。
夜靈若越來越覺得沒有意思,心裡空落落的,趴在課桌上沒精打采,一動也不動。
“靈若,你怎麼啦?怎麼這麼沒精神?今天你的跟班呢?”李燁趁先生不注意,悄聲輕聲問道。
“走了。”夜靈若嘆了一口氣。
“真的呀!太好了,這樣就沒有人管你了。”李燁一臉興奮,小小的臉上散發着耀眼的光彩。
夜靈若眼前一亮,頓時看得傻掉了,這李燁不虧是名不副實的小正太,一想到他長大後壓在身下小受的模樣,夜靈若心中的煩惱一掃而光,竟然情不自禁伸手揪了一把李燁的小臉蛋。
李燁略顯得有些羞澀,臉微微一紅,輕輕地說道:“靈若,別鬧了,一會兒先生髮現又該罰抄三字經了。”
李燁的話像一盆涼水從天而降頓時把放靈若從頭到腳澆了一個透心涼。她突然想起昨天先生讓抄三字經的事情了,也不知道司北幫她抄好了沒有。
夜靈若這下顧不得調戲李燁,趕緊在桌上翻找。還好,夜靈若鬆了一口氣,司北模仿她的筆跡,已經幫她抄好了。
夜靈若心裡一陣酸楚。司北是一心一意對她好,從她出生到現在,她一直能感覺到。她也不是不喜歡司北,只是她好像控制不住的大腦與行爲。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現在司北走了,她的心也空了,以前她總是嫌司北管得太嚴,現在沒有人管了,她突然倍覺得寂寞,好像什麼都變了似的。
不行,得把司北找回來,要不然奏摺沒人批,昨上也沒有人暖被窩了。夜靈若突然站了起來,風也似的衝出了課堂,先生在後面叫也叫不住,氣得臉都綠了。
景宮,景色與夜非塵輕閒自在,喝着小花,吃着點心,說說笑笑,一派溫馨。
夜靈若旋風一般跑了進來,一進門就大聲嚷嚷道:“夜景色,你趕緊派人去把司北找回來。”
“靈若,叫娘。”夜非塵眉毛一挑,細長的眼睛微掃了一眼夜靈若,淡淡地說道。
夜靈若這才發現她那美男爹爹也在此,當下嘻皮笑臉說道:“爹,你也在啊!”
景色纔不奢望夜靈若能叫自己一聲娘,她只要每天不對她大吼大叫,她的心滿意足了。
“夜靈若,是你自己把司北氣死的,要找也是你自己找,我爲什麼要去?”景色抿了一口茶,眼也不擡,慢慢地說道。
“我不去。”夜靈若身子一扭,轉眼爬上夜非塵的膝蓋,伸手就去抓點心。
“啪!”夜靈若的手還沒碰到點心,就被景色的手給打掉了,白嫩的手背上顯出幾根手指印。
“爹,她打我。”夜靈若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委屈對夜非塵叫道。
“行了,別在這裡裝可憐了。”景色站起身來用兩根手指再一次把夜靈若提出來扔了出去,這一次沒有上一次好運,司北不在,夜靈若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
“夜景色,你欺負我!”夜靈若一骨碌從地上爬起,指着景憤聲說道。
“我欺負你?相公,你看到我欺負她了嗎?”景色把目光投在夜非塵的身上。
“娘子,剛剛我在喝茶,什麼也沒看見。”夜非塵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們?你們簡直,簡直就是一對……”夜靈若正欲說一對狗男女,景色冷眼一掃嚇得她身子一冷,立刻把想說的話咽在了肚子裡,在恨恨地瞪過他們一眼後,一溜煙地跑掉了。
“塵,你與司北已經談過這件事情?”夜靈若走後,景色目光落在夜非塵的身上,問道。
“昨天提過,看樣子他是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夜非塵微嘆了一口氣。
景色沉默不語,不是司北無法接受,這世上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接受。特別是古代這種男尊女卑的社會,更是讓人難以接受。景色不禁在心中暗自慶幸,幸好她不與夜靈若不是一個性子,如果給她安排其他的男人,想想她都覺得恐怖。
一個男人每天晚上都夠她受得了,要是再多加幾個男人,她這副嬌小的身板怕是散架了。
“娘子,你在想什麼?”夜非塵見景色半天不說話,臉上還露出古怪地笑容,不禁心中感到有些困惑。
“幸好老天爺沒給我安排其他的男人,要不然這身體真吃不消。”景色不由自主地把心裡所想的話說了出來。
夜非塵嘴脣微微上揚,細長的眼睛微挑,他一臉平靜地看着景色,淡淡地說道:“娘子,你這是在誇我勇猛嗎?”
景色突地驚覺剛剛失言,衝着夜非塵訕訕一笑,趕緊低着喝茶,不敢看向夜非塵似笑非笑的臉孔。
夜非塵伸手把景色的茶取過放下,長臂一伸,把景色一把摟入懷中,在景色的耳邊輕聲說道:“娘子,謝謝你對我的誇獎,我決定再接再勵,從今天開始,我會更加努力的。”
景色的臉驀地紅了,她嬌羞地看了一眼夜非塵,身子一扭,如泥鰍一般從夜非塵的懷中滑了出來,對着夜非塵脆聲說道:“從現在開始,我決定與你分牀睡了。”說完身子快速閃進了內室,門“砰”的一聲從裡面關住了。
夜非塵輕輕一笑,身子慢慢站了起來,眼睛落在緊閉的房門之上,只是一張薄薄的木門,又如何能攔得住他?
夜非塵身子一閃,身影頓時消失不見。屋裡頓時響起了景色一聲驚呼。
“你從哪裡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