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怎麼也沒想到這魚鉤到了夜非塵的手裡,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如同變魔術一般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針鼻子拉長了,粗細大小正合適。魚鉤也被捋直了,彎度正好是景色想要的彎度。“爹爹,你是怎麼做到的?”景色舉着魚鉤一臉新奇地看着夜非塵。
“色色,對爹爹來說這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如果你想學,爹爹會教你的。”夜非塵淡然說道。
其實就算夜非塵不說,景色隱隱約約也可以猜到,這夜非塵有內力,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景色是羨慕嫉妒恨啊!她期盼着有一天早上突然醒來,發現自己深身上下充滿渾厚的內力,並且有着絕世武功,如果是這樣的話,出谷以後她就誰都不怕,也可以橫着走路了。
“色色,你到底要發呆到什麼時候?”夜非塵一臉好笑地盯着景色變幻莫測,陰睛不定的臉,時而沮喪,時而興奮,時而得意,這讓夜非塵不由自主地在心中猜測她到底在想什麼,臉上的表情竟然如此的豐富。
“好了,就來,就來。”景色被夜非塵的話驚醒,訕訕一笑,隨後收回心思趕緊行動起來。
把油燈撥了撥,把光線調到最大,景色把它放在牀前的桌子上。
終於要開始了,景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鎮定地拿着一塊在酒裡浸過的紗布輕輕給夜非塵擦拭傷口。沾酒的布剛一接觸到傷口,夜非塵禁不住身子猛地一震。
“爹爹,疼嗎?”感覺到夜非塵的異樣,景色停下手,眼睛望向夜非塵。
“不疼,你開始吧!”夜非塵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好,爹爹你忍着點,如果疼就喊出來。我會盡快地結束。”景色深深地看了一眼夜非塵,後者臉上一副風輕雲淡,無所謂。她呼了一口氣,稍稍平息了一下氣息,拿出已經用酒消過毒的匕首開始把傷口上泛白的腐肉快速地割去。
“吸”夜非塵倒吸一口冷氣,臉上的肌肉一陣痙攣,放在身子兩旁的手緊緊握成拳頭,青筋直爆,額頭上佈滿層層薄汗。
“爹爹,就快了,你再忍着點,如果實在不行了,你就喊出來!。”景色有些不忍心看到夜非塵痛苦的樣子。
“色色,爹爹能堅持。”夜非塵向着景色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
“嗯!”看到夜非塵虛弱的笑容,景色心疼的無以復加,她找不到什麼話來安慰,只有加快手裡的動作,希望能早點結束,以此來減輕夜非塵的痛苦。
可是夜非塵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結束的。胸前的傷口從右胸斜斜劃到左下腹,深可見骨,肌肉翻飛,慘不忍睹。幸好沒有傷及心臟,如惹不然只怕神仙也難救活。
景色一點點用匕首把外面的那層肉輕輕割掉,直到流出鮮血。不過好在之前夜非塵之前服用過血蓮,血流得並不多,這倒是景色欣慰了不少。
接下來就是縫傷口了。“爹爹,你還能堅持嗎?”景色拿着針線擔心地看向夜非塵。
從第一刀下去,夜非塵吸了一口氣以後,就再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如果不是身體不可遏制地顫動,提醒着景色這是一個活人外,差點讓她誤認爲她是在木頭上動手術。
“沒事。”夜非塵勉強向着景色擠出一個笑容。
景色的眼睛有些潮溼,鼻子有些發酸,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夜非塵所表現出來的堅強與忍耐,讓她對夜非塵刮目相看,不由自主心向着夜非塵邁進了一大步。
她稍稍別過頭,調整了一下情緒,隨後開始用魚鉤改造的針一針一線把分開的皮膚緊緊地縫合在一起。
夜非塵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注意力被景色的動作吸引,肌膚鑽心疼痛似乎也減輕了不少。看着景色全神貫注的手起手落,夜非塵心頭涌起別樣的情緒。
“好了,過七天以後傷口如果恢復的差不多,就可以拆線了。”當最後一針結束時,景色一直崩緊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全身已經被汗溼透了。
“色色,辛苦你了。”夜非塵長吁一口氣,傷口火辣辣的疼痛讓他憔悴了不少,額頭上黃豆大小的汗珠順着臉頰滴了下來,紫色的長髮如浸在水中一般,溼漉漉,一縷一縷披散開來,身上的衣服已是溼透了。
“爹爹,疼嗎?”景色又是心疼又是佩服地看着夜非塵。
“不疼。”夜非塵輕輕笑了笑。
“爹爹,這幾天不要再沾水了。若是想洗澡就用布巾醮着水避開傷口擦拭一下。”景色細細地叮囑,把傷口用一塊布緊緊包住,又把他的溼衣服脫了下來扔在一旁。“爹爹,你睡覺的時候穿衣服嗎?”景色考慮着該不該給夜非塵穿一件衣服。
“色色,剩下的事情就交給爹爹了,你累了一天還是趕緊回房休息一下吧!”對景色直白的問話,夜非塵的嘴角直抽抽,伸手扯起旁邊的被子蓋在身上,蒼白的臉上顯現一道可疑的紅暈。
“行,那爹爹也早些休息吧!”景色絲毫未覺到剛纔的話有多麼驚世駭俗,關心地叮囑夜非塵的幾句,把屋裡的東西又簡單收拾一下,這才擡腳離開了房間。
直到確定景色真的走後,夜非塵這才輕輕地鬆了一口氣,趕緊下牀在衣櫃裡找了一套乾淨的衣服穿上,然後又重新躺了下來。
景色這回是真的累壞了,回到房間後,連衣服都來不及脫,頭剛剛沾上枕頭,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當景色醒來時已經是第二日的中午,阿黃小花不見蹤影,就連平日裡一直喜歡膩在景色身邊的小白也不見蹤影。
“這些傢伙都去了哪裡?”景色跳下牀揉了揉眼睛,嘴裡嘀咕着,迷迷糊糊向外走去。
“色色,你醒了?餓了嗎?快吃飯去吧!”景色剛一出門耳裡便傳來夜非塵淡淡的聲音。
景色尋聲望去,一襲白衣的夜非塵飄然立在不遠處,飄逸脫俗出塵,神氣清爽,與昨日相比簡單是判若兩人。
“爹爹,你的傷好一些了沒有?”景色輕快向夜非塵走去,仰着頭關心地問道。
“好多了。”夜非塵輕輕地笑了笑,心裡微微一暖,禁不住嘴角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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