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報警。”
靳言深淡淡轉身,眉眼冷冽,制止住張管家。
“可是……”
張管家欲言又止,在看到他的臉色後,點頭,打住後面的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外人都說,靳家少爺冷血無情,詭計多端,手段狠辣。
但,深入瞭解他的,並沒有幾個人。
自小看着大少爺長大,張管家對他最瞭解,即便發生這樣的事,從頭到尾也沒有恨過水墨,和他計較過。
這一報警,對靳水墨影響不好。
忍着肩膀上的傷口,靳言深大踏步走過去,他每向前走一步,肩膀上都有血流下來,落在腳旁。
這種感覺,就像是索命,讓人沒辦法不害怕。
後退,繼續後退,靳母后背抵在牆壁上,很害怕,不斷地嚥着口水,即便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有那種說不出的恐懼。
“就在剛纔,我對你,一直還留有最後一絲幻想,但結果讓我很失望。”
兩人之間剩下幾步距離時,靳言深站定腳步,任由鮮血長流,話音冷冷沉沉。
回過神,靳水墨再次撲過去。
此時,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靳言深把靳母帶走。
他覺得,靳言深殺死了爺爺,接下來要殺死媽媽,他精神已經失常。
這一次,也是第一次,靳言深沒有再對靳水墨留情,大腿擡起,泛着名貴光澤的皮鞋狠狠揣在他胸口,巨大沖擊力讓他倒在地,胸口直疼,站不起來。
“張叔,和保安帶他上樓,沒有我的允許,不允許他走出靳宅一步。”
張叔應聲,叫了幾個傭人,擡起靳水墨,他不甘心,連打帶踹,嘶啞着聲音吼叫。
“靳言深,你敢帶走我媽,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淺薄淡笑,靳言深已經沒有感覺,被傷的次數多了,總會麻木,伸手打着響指,又叫了兩個傭人。
其中一個壓制着靳母,另外一個則是開車。
先去附近的醫院,醫生是個女醫生,剛上任,看到靳言深肩膀插着刀子,差點沒嚇死。
第一天上班,就這麼大挑戰?
好在技術嫺熟,將刀子拿下,上藥,裹上紗布,整個過程,沒有用麻醉藥,靳言深沁出汗水,沒有吭聲。
女醫生很崇拜,覺得男人味十足,長相又好。
沒有做半步停留,靳言深返回車內,坐在副駕駛位上,閉眼,由於失血過多,英挺臉龐的確露顯蒼白。
這次,靳母反而平靜下來,坐在後座。
至於去哪裡,她沒有多想,不就是監獄,以爲她會害怕?
這麼好的時機,靳言深肯定會給他戴上一個殺人未遂的罪名。
一路上,車子平穩行駛,駛出市區,道路兩旁鱗次櫛比的大樓變成鬱鬱蔥蔥的樹木。
正值盛夏,樹木蔥綠,很令人賞心悅目,還有流水聲。
風景很美,卻無人欣賞。
又過了半個小時後,車子停下。
司機下車,繞到車子後座,打開車門,恭敬地站在一旁。
西裝褲腿筆直,靳言深步下車子,淡淡掃過後座,傭人立即明白過來,帶着靳母下車。
出現在眼前的不是監獄,而是精神療養院。
靳母一怔。
隨後,她大聲喊叫;“我精神沒有問題,你纔有問題,靳言深,你就是一神經病!”
“捂住她的嘴。”靳言深淡淡叮囑。
直接去了院長辦公室,看到來人是靳言深,鞠躬哈腰,端茶倒水,態度很好;“靳總。”
“給她安排一個獨立房間,還有,我不希望聽到有什麼風言風語,明白?”
靳水墨沒有落座,就站着,言簡意賅的說明自己的來意。
“明白明白。”
院長轉身,定睛一看,差點沒有被嚇傻,帶過來的人竟然是靳母!
當即,院長就把靳母帶到房間,裝飾比較豪華,和其它人不一樣。
“靳言深,你還不如殺了我!”靳母沒有平時的優雅形象,披頭散髮,像是瘋子。
靳言深神色冷淡,充耳不聞,讓所有人都出去,房間中只剩下兩人,淡淡地看着靳母,他一言不發。
“你殺了我,殺了我!”
靳母梗着脖子,嘶啞聲音尖叫。
“你瘋了幾十年,也該清醒清醒。”
靳言深扯動薄脣。
靳母開始摔東西,把房間內的東西全部都掃落在地,砸成碎片。
不再理會,靳言深轉身,走出房間。
這將是她後半生養老的地方,除了這裡,她哪裡都別想去。
渾渾噩噩回到公寓,鎖上書房門,拿了幾瓶酒,睨着窗外深深沉沉的夜色,他目光朦朧,暗沉,也不顧及肩膀上的傷口,喝酒。
靳宅內。
靳水墨瘋了,把自己房間內的東西全部砸碎還不解氣,衝到靳言深以前住的房間,也砸碎。
站在客廳,張管家的耳朵都快被弄聾。
傭人們也都大氣不敢出一下。
心中那一股子火焰冒上來,靳水墨完全控制不住的自己情緒,跑到靳母房間,繼續摔。
“大家都散了吧,只要看住別墅的門,別讓二少爺跑出去就好。”
張管家叮囑。
對於靳母,他沒想過求情,其實,所有的事端都是由她挑起,沒有她,靳家也不會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臨近傍晚,靳水墨衝下樓,手中拿着刀,大吼;“都給我讓開,誰敢攔住,我就殺了誰!”
他沒有開玩笑,神色話語一片認真。
傭人們嚇的不輕,覺得二少爺瘋了,真的好可怕!
畢竟,中午二少爺砍大少爺那一刀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讓我出去!”靳水墨面向站管家;“我今天非要弄清楚靳言深帶我媽去了哪裡,否則,誰都攔不住我!”
想了想,張管家把電話打給靳言深。
“告訴他,以後,蔣雪芳都會在精神病院度過,永遠出不來。”
已經喝醉,靳言深聲線低沉,目光漂移,淡淡對張管家道。
這幾天開始二章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