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如果我現在想要流產,是不是越早打胎越好?”景喬又問了一句。
“這是自然。”醫生點頭;“胎兒越小,打胎對母體的傷害就越小,如果有這方面的想法,我建議你儘快。”
聞言,靳言深一記兇狠的眼神對着醫生就射過去;“建議,誰讓你給建議?這個胎,我們不打!”
話音落,攥住景喬手腕,將她強硬帶出醫院。
一路上,靳言深陰沉着臉龐,一字不發,雙手將方向盤握緊。
安安揪着景喬的衣角;“我爸爸生氣了。”
“看出來了。”
“都怪你,不要寶寶,我看你是要氣死我爸爸。”
景喬沒有理會她。
車停在卿水閣,靳言深先去停車,景喬帶着安安去餐廳,位置已經是提前準備好的。
靳言深正色,一本正經的問景喬;“你想要打掉他,總有理由。”
“身體會浮腫,會吐,半夜會特別想要吃東西,情緒會很負面化……”
景喬一樣接着一樣地給靳言深說着孕婦的狀況。
“我都能承受,也能忍受,無論你能不能做到,我都會幫你。”靳言深在景喬的面前蹲下,手小心翼翼地貼着景喬的小腹,感受着;“景喬,安安的成長過程我沒能參與其中,這是我心底的遺憾。”
心底微微波動,景喬抿着脣,喝了口溫水。
“生下他,好不好?”
“好……”拉長聲音,景喬眨着眼睛;“我只不過是在逗弄你而已,這麼認真?”
靳言深;“……”
末了,他目光轉向安安;“安安,你說,咱們應該怎麼樣收拾小喬?”
“算了爸爸,我看你還是別把她惹怒,萬一她再生氣,又不生了。”
靳言深覺得女兒想的很深刻,親着小臉蛋,點了水果茶。
“不過,從現在開始,你要戒菸,戒酒,明白嗎?”景喬對着靳言深道;“生孩子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可以,沒有問題。”靳言深很有這方面的信心,懷中抱着景喬和安安,像是擁有了全世界,一顆心更如同浸泡在水中,軟軟的。
中午,景喬和裴清歡約好吃午餐,所以靳言深帶着安安先離開。
離開的時候,靳言深一遍又一遍地叮囑着景喬;“一結束約會,就給我電話!”
景喬點頭。
裴清歡姍姍來遲,坐在椅子上,喝了兩杯水果茶,黑眼圈很濃重,她靠在椅子上,手撐着太陽穴,緩緩地揉捏着。
“怎麼了?”景喬問她。
“川北公司有了困難。”裴清歡閉眼,情緒不怎麼好;“欠了銀行太多錢,現在也沒有資金運轉,已經瀕臨破產。”
景喬張張嘴,想了想,還是道;“不然,我問問靳言深。”
“不用,他自尊心強,不會接受這樣的幫助,我再想想辦法。”
裴清歡對江川北的性格還是瞭解的,性格很強,並且不會接受別人的幫助。
兩人不談工作,吃了午餐之後,分道揚鑣。
景喬被靳言深接回公寓。
裴清歡驅車,也開回別墅。
她走進客廳的時候,就看到江川北坐在沙發上,面前擺着菸灰缸,裡面放滿菸頭,顯然抽了不少煙。
“怎麼抽這麼多煙?”走過去,裴清歡掐滅他手上菸頭;“給你泡杯茶。”
江川北俊美臉龐上沒有什麼情緒起伏,只是落在她忙忙碌碌的背影上時,目光柔和幾分;“帶你去一個地方。”
“哪裡?”
裴清歡放下茶杯,問他。
“去了就知道。”
江川北牽起她的手,順手拿起車鑰匙,發動車子。
最後去的地方是海邊,夜幕下,海水上盪漾着一層銀光,特別漂亮好看。
“來這裡幹什麼?”裴清歡很喜歡海邊,她脫掉高跟鞋,腿伸進海水中,調皮的玩水。
“不怕涼?”江川北溫柔的牽起她的手。
“不怕,不怎麼涼。”裴清歡問他;“公司的事情怎麼樣了?有轉機嗎?”
江川北不言語。
這樣的沉默,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你再等等,說不定會有人注資,我們等等。”裴清歡頭靠着他肩膀,愜意地眯上眼睛,與臉龐上的平靜相比,心底掀起波濤。
等她睡熟以後,江川北給她蓋上外套。
翌日清晨,六點鐘,裴清歡醒過來,江川北已經離開,去了公司。
下牀,裴清歡隨意梳洗,提起包,開車,去了裴氏。
裴老爺子已經起來,在打太極拳,鍛鍊身體,周圍放着鳥籠,聲音清脆。
“爺爺,川北的公司有困難,他現在需要你的幫助。”裴清歡開們見山,直接道。
她原本沒有想過要找老爺子,畢竟之前兩人之間鬧的很不愉快,現在找上門,就算是服輸。
服輸,卻不是她的性格,可爲了江川北,她根本別無選擇。
“幫不了。”裴老爺子連聽都沒有聽的就拒絕。
“我應有的股份給我,我立即離開!”
“你的股份?”裴老爺子冷笑着;“都是裴家的股份,現在嘛,都是少廷的,你就別在這裡挑事,好好過你的日子。”
“當初,我媽媽嫁進裴氏時,帶了多少股份,現在,我媽媽被氣死,小三的孩子住進來,吞了公司,還要吞我媽媽的股份,呵呵,我的心沒這麼大!”
裴清歡正色起來,看向裴老爺子;“您的年紀也真是大了,是非不分!”
“少廷是私生子,可他身上流淌的血液是裴家的血液,而江川北,他就是一個入贅女婿,沒流裴氏的血。”
“我媽的股份,我必須帶走!”
裴老爺子不理會她,徑自逗弄着鳥兒,聽着清脆叫聲,心情也跟着變好不少。
“你是老了,但不能是非不分,是我的東西,我會帶走,不是我的東西,我一樣都不會帶走!”
“混賬!”裴老爺子怒斥她。
“所以,現在連我媽的股份都要吞?你們裴家,什麼時候缺錢缺到了這種地步?”
被激怒,裴老爺子伸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裴清歡臉上,力道很大,手掌雄厚,當即,她嘴角流出血,臉都被打偏;“這件事,不要再提,再敢說胡話,你看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