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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石聞言一愣,說道:“和我一起走?”

“是的,你遲早會離開這個世界不是嗎?到時候我便和你一起走。”天笑着,就好像一個期盼遠行的孩子,眼神期冀有着對於旅行未知的惶恐,但更多的卻是對於未知一切的好奇。

唐石看着他的模樣,也不禁有些啞然失笑,說道:“就當你說得不錯,可我爲什麼要帶着你呢?”

“因爲我可以幫你,你時至今日都沒有離開,一定有你的原因,無論是什麼,我都可以幫你,只要你答應帶我一起走。”天有些篤定的說道。

唐石輕笑一聲,說道:“你幫我?如果我毀滅世界你也幫我?”

這話一出,唐石原以爲對方會放棄,再不濟也會猶豫錯愕,可是沒想到天居然斬釘截鐵的說道:“可以。”

這下輪到唐石驚訝不已,他死死盯着天,想要知道對方到底是真的答應還是敷衍。天看出了唐石的猶疑,滿不在乎的笑着說道:“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口中毀滅世界指的是滅絕生靈,對吧?”

唐石點點頭,說道:“你可以這麼理解。”

話音落地,天很是高興得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幫你毀滅世界,你帶我走。”

“你一定都不憤怒……或者悲傷嗎?”唐石看着他,在唐石的認知中,作爲世界意志,生靈覆滅它不是應該傷心嗎?

天有些不解,反問道:“我爲什麼要憤怒悲傷,只是一些生靈罷了。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生靈。記得我說過世界之初的恐龍嗎?我將它們滅絕以後,照樣出現了人類這個族羣。”

“等等,你是說你講恐龍滅絕了?”唐石驚訝的打斷天,很是驚訝的問道。

天眨巴着眼睛,盯着唐石滿不在乎的說道:“是啊,當初我剛剛甦醒,無意之間將恐龍滅絕。隨後的幾百萬年世界裡,世界荒蕪死寂就好像魔界一樣,所以從那之後,我再也不插手生靈的存亡,它們太脆弱了。”

唐石聞言只覺得意識被顛覆,看來老祖宗那句‘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還真是對的,眼前這位‘老天爺’不就是什麼都不管,一視同仁嘛。不過這麼一來,和一個沒有絲毫人性的傢伙打交道,恐怕後果不可預知。

唐石心中盤算,卻聽天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其實我還是很喜歡現在出現的人類族羣,它們積極,它們大膽,它們渾身都是缺點。自我甦醒以來,統治地球的族羣中,只有人類是最弱小的。可它們卻將世界帶入一個全新的維度,真是一羣神奇的傢伙。”

“那是因爲人類有智慧和感情。”唐石忍不住插口道。

天不解的說道:“對,就是情感,我觀察人類上萬年,這是它們唯一讓我不理解的地方。”說到這,天忽然露出一絲不捨,說道:“它們很奇怪,我們一定要將它們毀滅嗎?”

“你不捨?”唐石眯着眼盯着他,緩緩說道:“沒想到你也擁有了情感。”

“這就是情感?”天驚訝的看着唐石,眼中流露出一抹興奮。“不捨?真是奇妙的感覺!”

“沒錯,很奇妙的感覺,所以你現在還想要毀滅人類嗎?”唐石幽幽問道。

天詫異的盯着唐石,說道:“只要你答應我,我就可以毀滅它們,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唐石頓時覺得自己果然還是不能理解對方,索性不再這個問題繼續糾結,他問道:“那麼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爲什麼想要離開?”

天聽到這句話,想了想,隨手一揮,周圍的景象變化,從生機盎然再度恢復到荒蕪地獄,看着周圍的一切,他說道:“你看,世間萬物都有興衰,而唯獨我沒有!自我誕生,所有人包括元,它們都會興衰生死,我想知道那是什麼感覺。而在這個世界,我恐怕永遠也體會不到,所以我要離開這裡,就好像元離開魔界。”

居然會是這種理由?果真是壽星上吊嫌命長嗎?唐石心中暗暗吐槽,口中卻道:“你想體驗生老病死,何不像神主一樣,找個身體?”

天搖搖頭,反問道:“你玩過遊戲嗎?人類的電子遊戲?”

唐石一愣,說道:“玩過,怎麼了?”

“那電子遊戲中的養成角色死了,你會悲痛嗎?”

唐石輕輕搖搖頭,他似乎有些明白天的意思。卻聽天說道:“和人類玩遊戲一樣,我附身肉體同樣無法感同身受,因爲我的意識永存,哪怕沒有軀殼我也可以永遠活着。”

“好吧,那麼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唐石不解的問道。

天笑眯眯得看着唐石說道:“因爲元,元的妖閉空間實際上是在現實投影的縫隙中再建的世界雛形。所以理論上它也屬於主世界。可是當我發現你吞噬了元,並擁有了他的妖閉空間之後,那個妖閉空間便對我徹底隔絕,它超脫主世界之外,我無法進入。所以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唐石聞言露出一抹苦笑,心中暗忖‘這應該就是貪得無厭遭報應了吧。’如果沒有吞噬始祖,他恐怕不會招來天的注意。想到這,唐石說道:“即便如此,你又怎麼確定我能帶你離開?”

天聞言有些興奮得說道:“我想你也發現,元的妖閉空間實際上是世界雛形,只是它太不完善。所以我可以脫離主世界寄身在你的妖閉空間之內,這樣我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了。”

“寄身在我的妖閉空間?你就不擔心從此受制於我?”唐石眯着眼問道。

“我更擔心你是否同意我的要求。”天看着唐石的眼睛,微笑着說道。

四目相對,天一直保持着微笑,最終唐石也咧嘴輕笑道:“好,我答應你,前提是你先幫我!”

天聞言喜上眉梢,毫不猶豫的說道:“可以!”

“我能問問你要怎麼做嗎?”唐石看着他,問道。

“毀滅生靈嗎?放心吧,我有經驗。”天略有得意的看着唐石說道。

“有經驗?”口中喃喃,唐石腦海中隨即浮現隕石滅絕恐龍的一幕,天崩地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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