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呼呼~呼~
狂風四溢,臥房精緻的書架被吹上半空,隨着極速倒卷的司默衝去。
——蓬!
蓬蓬!蓬!!!
一個個書架將臥房大門擋得密不透風,司默才倒卷出臥房,重重撞在牆壁上。
“冕下大人!!?”
朱雄露出詫異,見到司默狼狽的樣子,顛覆了腦海中揮手間消滅吞魔的形象。
“該死。”
司默脫掉上衣,將水瑤胸前的春光遮住,艱難地站起身子,盯着被封死的臥房入口。
——下一秒,
滋,
滋滋,滋~
堅硬實木書架開始融化,一朵朵銀色的濁火逐漸涌了出來,顯然在過片刻恐怖的濁火就將走道徹底灼燒掉。
“風旋,帶他們走!”
匆匆掃視了周圍人一眼,司默對着始終隱匿在空氣中的風精靈叫了一聲。
“呼~!!”
狂風驟起,走道後側的窗戶驀然被狂風震碎,豁然司默在內的所有人被一團柔軟的青風包裹,被一一強行帶出別墅。
幾乎同時,
仿若無邊無際的濁火涌了出來,將走道上的地毯,擺設,壁畫徹底灼燒吞噬。
“轟!!”
整個別墅的東面,被銀色的火焰燃燒,邪惡冰冷的氣息瀰漫開來。
——啪,
啪啪,啪。
利用封印在「法師元珠」中的風之精靈‘風旋’逃跑的司默等人,在遠離別墅百米遠的草坪上,從三米高的半空重重跌落下來。
“人類!!”
被銀色濁火完全吞噬的別墅東面,傳來一陣五角吞魔尖銳刺耳的咆哮聲。
“朱雄,你快帶小安同學離開!”
司默臉色蒼白,如潮水般涌起的疲憊感襲上他的大腦,但他仍然抱着水瑤,來到水一等女僕的面前,說道:“老頭,你們小姐本驅魔師交給你了。”
“冕下大人!”
朱雄手中的銀劍融化,在銀光中浮現一副純黑色的眼鏡。
——寶物•顯形鏡!
(解釋:封印在銀劍內能夠讓普通人看到吞魔的神奇寶物!)
“驅魔師大人,你……”
水一露出擔憂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接過水瑤。
下一秒——
“你…別…想…跑!!”
銀色濁火的深處,驀然傳來五角吞魔淒厲的咆哮,只見它化爲一團黑霧衝了出來。
“別廢話,快走!”
司默深吸一口氣,不去看水一等人擔憂的眼神,翻手間又拿出一把銀劍,低吼道:“我來拖住這隻噁心的怪物!”
咻~
銀光閃耀——黑火弓,出現!!
“五根犄角……”
朱雄帶上那副從黑色眼鏡,頓時前方空無一切的草坪上,出現了一隻五根犄角,凌空漂浮,吐着長長舌頭的恐怖吞魔。
“快跑!”
朱雄終於知道爲什麼他的冕下大人要叫他逃跑了,隨即他拉起一直沒有機會插嘴詢問的安苡陌,扭起碩大的屁股狂奔。
該死!
當初附身在他體內的吞魔,只不過是一隻一角吞魔而已!
“大家跟我走…”
見到朱雄逃跑,水一暗暗屏息,對身後一衆驚慌失措的女僕招呼了一聲,就展現出完全與他年齡不符的爆發力。
——呼~
抱着水瑤的水一,竟然轉眼間就超過朱雄,朝水家別墅出口跑去。
“死騙子,你又在說什麼胡話??”
一干醫生都愣在原地,只有任含雪露出怒色,拉住司默一隻手質問道:“這裡哪裡有什麼怪物?——我倒要問問,爲什麼別墅會突然起火來!!?”
她身後一干醫生,也都對司默露出疑惑的眼神,顯然還沒從剛剛突變中回過神來。
他們眼中除了在夜幕之下,熊熊燃燒的銀色大火外,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也沒有察覺到,而事實上五角吞魔就在站在不到他們三十米的地方,流着噁心冰冷的口水。
“哼!”
司默懶得解釋,剛剛幾次施展破邪十八式讓他魂力銳減,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理會,任含雪這個呱噪的臭女人。
“嗚~!!”
五角吞魔似蛇的瞳孔瀰漫起森寒的殺意,驟然它張開血口高吼一聲,無數跟虛無漆黑的嬰兒手臂從它身後竄起來。
「魂爪」!!
——吞魔襲擊人類的常用手段之一!
“喂,說話啊。”
任含雪絲毫沒有察覺眼前的危機,在她眼中連五角吞魔的影子都沒有,繼續喋喋不休的問道:“死騙子,你到底使了什麼障眼法?!”
滋~
黑火弓拉至滿月,一柄漆黑蘊涵恐怖能量的火箭,出現在弓弦中央。
“嘎,嘎嘎~”
五角吞魔讓人牙酸磨牙的笑聲響起,無數只細小魂爪猶如密密麻麻的黃蜂般,散佈在整個夜空下,豁然周圍的溫度驟降。
陰冷,
邪惡,不祥的氣息瀰漫開來……
“咻!”
司默面無表情,左手鬆開弓弦,頓時黑火箭矢離弓而去,帶起一串熾熱的黑氣射向五角吞魔。
“藐小的人類…”
面對極速射來的黑火箭矢,五角吞魔竟然沒有躲避的念頭,發而對司默投去藐視的目光,似乎在它眼中這只是蟲子的掙扎。
蓬!!
黑火箭矢正面擊中,將五角吞魔籠罩的魂爪濺起一陣黑火,除了幾隻魂爪被黑火灼燒掉外,它根本沒有受傷。
“嘎嘎。”
五角吞魔眼中的嘲諷更濃,驀然在它尖細的怪笑下,無數如嬰兒細小手臂的魂爪,宛如一隻只殘暴的妖蛇,蜿蜒着衝向在場的醫生。
“一羣蠢貨!!”
一滴滴汗珠從司默額頭滾落,見到周圍那些醫生竟然沒有逃跑還在傻站在原地“看戲”,他一咬牙對着前方喝道:“帶他們走,風旋!!”
——頓時,
呼~!
狂風驟起,任含雪第一被青風包裹,險而又險地躲過突襲而來的魂爪。
可是…
“啊,爲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抓住我了!!”
“有什麼東西!”
“……”
好幾個醫生來不及被風旋帶走,就被魂爪搶先一步抓住,一把提到半空。
“爸爸!!”
被青風包裹的任含雪倒卷出十米的剎那,驀然見到自己父親和勞倫茲,竟然被提到了半空,不斷奮力掙扎着。
除此之外,她沒有看到起碼有十隻漆黑的魂爪,將他父親猶如蟒蛇般纏繞起來,她沒有看到好幾個醫院裡的精英,眼睛瞪圓,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她什麼也沒有看到!!
下一秒——
“Fuck~!!”
勞倫茲一臉痛苦,整個人猶如被魂爪瞬間撕裂成上百塊。
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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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任席山的下半身,猶如橡皮泥般被十幾只魂爪,輕易絞碎。
噗!!
內臟,
鮮血,腸子。
……被攆成碎塊順着鮮血傾瀉*了出來
“爸!!!!!”
見到這一幕,任含雪整個人都呆住了,除了雙手死抱住腦袋,發出歇斯底里的慘叫外,腦中什麼都沒有了。
傻了!
呆了!!
“嘎嘎~藐小…的人…類……”
狂笑中,五角吞魔冷眼注視着一個個被慘忍殺死的人類,發出尖銳的叫聲,“這…是…你…們…觸…怒…拉…貝…茲…大…人…了…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