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不僅林瑤接到了宋婉兒的電話,饒以哲也接到了。只不過不同的是,宋婉兒在威脅林瑤,但在饒以哲面前,她又裝作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你打電話幹嗎?”饒以哲很不客氣地直接問。
宋婉兒拿出和林瑤說話時完全不同的語氣,她懇求道:“我們見一面吧!——”
饒以哲冷笑了兩聲:“你竟然要求見面,你以爲我不知道是你在RYZ的產品裡動了手腳嗎?”
“我知道你會知道的,但我不怕。”宋婉兒說的不卑不亢,幾乎有點不像她,“所以我纔給你打電話,所以我纔要求見面。”
饒以哲猜不透她葫蘆裡賣什麼藥,但還是警惕地說:“可我不想見你,除非你有恰當的理由。”
宋婉兒停頓了幾秒,語氣出奇平靜地說:“理由就是,我隨時可以向甄氏舉報你們RYZ生產的產品有問題。”
饒以哲沒想到她竟然會以此來要挾自己,不過事情現在已經解決了,也不怕她那小動作,便直接拒絕:“好,你去吧,再見!”
說完,饒以哲淡定地掛了電話。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宋婉兒竟然直接出現在饒氏集團。
那時饒以哲剛吃過午飯,正站在樓梯口等電梯,宋婉兒就猶如鬼魅般從不知道哪裡的角落飄了出來。
此時的她好像與之前有了很大不同。
她原本長長的捲髮已全部減去,齊耳的短髮讓她看上去多了幾份精神,臉上的妝也乾淨利落,不再是原本那濃厚妖冶的樣子。
實話說,這樣的宋婉兒出現在饒以哲面前時,他還是覺得眼前一亮。看慣了她以前短裙長髮,聽慣了她以前嗲聲嗲氣,見到一個乾淨利落說話也正常了的宋婉兒時,他還真有點不習慣。
“饒董。”宋婉兒遞出手來,手腕上原本金的銀的手鍊已經變成了一支看上去很低調的手錶。
饒以哲沒有和她握手,而是挑了挑眉:“我該怎麼送走你這不速之客?”
宋婉兒見他沒和自己握手也不尷尬,反而大大方方地笑了:“我知道饒董並不想看見我,說實話,
我也不太想來這個地方,也不太想,嗯,看到你。”
“那就走啊,沒人攔你。”饒以哲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見電梯來了,便一步跨了上去。誰知宋婉兒也眼疾手快,跟着饒以哲進了電梯。
她無奈地聳聳肩:“可我現在必須見你啊,不見都不行。”
饒以哲懶得理她,雙手插袋靠在電梯的牆壁上。宋婉兒也沒再說話,電梯裡安靜了下來。
很快,饒以哲到了,他下了電梯,卻發現宋婉兒跟在身後。
饒以哲進了辦公室,宋婉兒也跟着進了辦公室,還順手把門給關了。
饒以哲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頗爲認真地盯着她看,似乎想把她看穿一般,但卻依然猜不透她的來意。於是,他直接開口:“說吧,你想做什麼?”
宋婉兒沒有了以前的隨便,而是恭恭敬敬地站在饒以哲面前,她穿着整整齊齊的灰色職業套裝,完全沒有了以前那種隨意懶散的樣子。她咬着嘴脣不說話,只是盯着饒以哲看。
“怎麼?不想說?”饒以哲被她漸漸消磨地失去了耐心,“不說就離開,不要站在我面前礙事。”
宋婉兒聽到他這麼說竟然也沒生氣,但笑的有些勉強:“我說了你會同意嗎?”
“不會。”饒以哲毫不客氣地拒絕。
宋婉兒見他說的如此乾脆,眼裡還是透露出些許失望。她抿了抿嘴,神情有些沉重:“我這次來,是想求你,求你,讓我進宋氏公司吧,不對,是RYZ。”
無論如何饒以哲都沒想到宋婉兒竟然會要求進RYZ。他很不解:“你憑什麼有信心我會答應你?”
宋婉兒竟然沒有了剛纔的淡定,她有些慌亂地說:“我沒有信心,所以才說求你。”
“可你剛剛纔對RYZ下手,現在就想進公司,你覺得我可能讓你去嗎?”饒以哲站起來走到她面前,擡起她的下巴對上她的眼睛,“你怎麼這麼大膽,還敢來求我?”
宋婉兒就那樣昂着下巴看着他,眼眶裡竟然有些溼潤了。
饒以哲冷笑着放開她,轉身笑道:“你是在用美人計?還是,苦肉計?
”
可下一秒宋婉兒的舉動卻出乎饒以哲的意料。
她竟然撲通一聲跪在了自己面前。
饒以哲愣了。他多少了解宋婉兒,她從小養尊處優,都是別人讓着她哄着她寵着她,她也頗爲自負,眼睛一直長在天上就沒下來過,何曾有過這樣的屈辱經歷?
“我不用美人計,也不用苦肉計,我就是想求你,求你答應我讓我進RYZ。”
饒以哲看着跪在地上的宋婉兒,一時間有些恍惚,這人真的是宋婉兒嗎?但他還是冷着臉:“你沒聽過一句話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RYZ被你陷害過一次,你覺得我會給你第二次機會嗎?”
宋婉兒擡起頭奮力爲自己辯解:“可你也陷害過宋氏,甚至害的我爸破產了。我們這樣算一報還一報,兩清。”
“既然兩清了,你還來幹什麼?”饒以哲冷冷地看着她,“你有什麼目的?”
宋婉兒搖搖頭,頗有些委屈地說:“就是因爲兩清了,我纔可以重新開始。否則,我要是在沒陷害RYZ之前就跟你提要進公司,你會答應我嗎?”
“現在也不會。”饒以哲說的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宋婉兒卻突然出口:“我爸要死了,肝癌晚期。”說完,她不再看饒以哲,而是低頭看着地面,嘴裡喃喃道,“他最大的心願,便是能看到我能再進宋氏。我知道你不同意,也不相信我,可是,我只想求你讓我去宋氏掛個虛職。我爸沒多少日子了,等他死了我就走。”
饒以哲久久沒有答話,他確實沒想到,宋婉兒想進RYZ的動機竟然是這樣。
“可那已經不是宋氏。”
“我知道,我只是想騙騙我爸。你就讓我做個普通員工就好,只要我在那裡上班,我就可以騙他說宋氏我拿回來了。你知道嗎?醫生說他活不過兩個月了……”
饒以哲並不相信宋婉兒,從她以前做過的那些事就知道她並非善類。但他又想起老爸說的,不要趕盡殺絕,因此心裡有些猶豫。答應吧,自己不放心;不答應吧,好像又太絕情。饒以哲踱到窗邊看着外面的寫字樓,良久沒有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