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林瑤爲什麼不說這段,但所有人包括劉蓓蓓都感覺到了,後面削梨子時林瑤和宋婉兒的談話絕對是很重要的,可惜,怎麼都無法從林瑤口中問出事實的真相。
這次的見面並沒有得到更多有用的東西,饒以哲依舊是在他們出來的那一剎跑上去問到底怎麼樣,可看到衆人的表情,他知道這件事遠比想象中複雜很多。
晚上,饒遠凌曦不停地哭,好像是因爲太久沒看到媽媽了吧。饒以哲和劉蓓蓓輪着安慰,可用盡了辦法都沒能讓小凌曦安靜下來。他就那麼扯着嗓子哭了大半夜,後來可能是實在累了,就睡了過去,折騰了大半宿,劉蓓蓓想要去睡時發現已經快天亮了。
看到饒以哲這兩天坐立不安,劉蓓蓓安慰道:“放心吧,我們要對瑤瑤姐有信心。”
可饒以哲似乎並沒有太多信心,他無力地坐在沙發上,問劉蓓蓓:“今天你們說了什麼?”
劉蓓蓓見他心急,便把今天會面朱律師和宋律師是怎麼提問的,林瑤是怎麼回答的告訴了饒以哲,可饒以哲仍然是眉頭緊鎖。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林瑤姐後面的事情不想告訴我們。”劉蓓蓓有些無奈地說道。
饒以哲緊緊地咬着下脣,他想起了一些事兒,他害怕,害怕林瑤真的是因爲這些事走了極端,如果真的走了極端,那,那極有可能……想到這,他再也忍不住了,對着劉蓓蓓道:“明天,不管她願不願意,我一定要見她。”
劉蓓蓓點點頭,說道:“這時候可能也只有你才能勸動瑤瑤姐了,不過大哥,你覺得,你覺得宋婉兒……”
饒以哲不耐煩地說道:“我不想提她。”
劉蓓蓓聽了,便也不再說話,兩人並排坐在沙發上,睜着眼等着天明。
或許是因爲太過於悲傷,或許是因爲太過於擔心,兩人根本沒有睏意,天不亮就又給律師打電話,催着律師去和林瑤會面。
饒以哲不管不顧地要見林瑤,林瑤聽了,覺得這樣拖着也沒用,該來的都會來,該面對的都要面對,因此點頭同意了。
饒以哲聽
到林瑤決定叫他,便和兩位律師一起進入了會面區,可林瑤剛坐下,就對兩位律師道:“我想和饒先生單獨聊聊,你們能迴避下嗎?”
兩位律師面面相覷,又都看向饒以哲。饒以哲點頭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和她聊聊,如果有重要信息我會記下來。”
兩位律師見他這麼說,也只好離開。林瑤全程一直低着頭,看着自己手上的手銬,等他們走了才緩緩地說道:“我有話要問你,可你不能騙我。”
饒以哲點點頭,說:“好,我不會騙你的。”
饒以哲知道,如果真的是自己猜的那件事,那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情況下告訴林瑤這樣的事兒,她能接受的了嗎?他會不會更加自暴自棄?還是?徹底不原諒自己?
饒以哲想了很多,但他知道,現在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幫林瑤洗脫犯罪嫌疑人的身份。
林瑤開口道:“你,和宋婉兒是什麼關係?”
饒以哲想了想,說道:“沒有關係。”
林瑤聽了這話,冷笑着說道:“真的嗎?你敢發誓嗎?”
“我發誓我和她沒有關係,但你想問的是什麼?”饒以哲此時心涼了一半,他知道,宋婉兒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她了。
可他說的又是事實,宋婉兒對他來說真的沒有任何關係,因爲他根本就沒把她放在心上過,而那件事,真的只是意外。
當然,如果他這麼告訴林瑤,林瑤一定不會信,絕對不會信,可他該怎麼樣才能證明他的心?去死嗎?
“饒以哲。”林瑤緩緩張開嘴,看着他的眼睛冷冷道,“宋婉兒跟我說,她跟你發生過肉體關係,並且有了孩子,如果我沒有算錯,應該就是在我懷孕的時候。”
饒以哲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
要怎麼解釋?
現在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吧?
可是,可是他真的並沒有喜歡過宋婉兒。饒以哲想了想,決定還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林瑤,可他剛張口說了一個字,林瑤便打斷他,冷冷地問道:“我就問你,是,還是不是?況且宋婉兒還說,
你們還有過孩子,但是你讓她打掉了,這些事真的嗎?你只需要回答,是,還是不是……”
饒以哲緊緊地握着拳頭,他的指節因爲太用力而微微有些發白,他緊閉着嘴脣,似乎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
可他知道,如果不說,林瑤恐怕不會把後來發生的一切說出來,而且,他答應她不騙她的。
所以,雖然困難,雖然痛苦,雖然愧疚,雖然悔恨,但他還是吐出了一個字:“是。”
如果說,林瑤在沒聽到答案時還有一點點的僥倖,那在聽到答案後,她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幻想全部破滅。
這個人,這個自己深愛的人,竟然出軌。
林瑤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她根本不相信饒以哲會出軌,可事實卻給了她狠狠一巴掌。
她笑了,笑容好像是在自嘲,還帶着些許絕望。
“我以爲,她是在騙我,她在最後跟我說出這個名字時,我以爲她在騙我,我以爲又是像上次陸霏霏那件事一樣,結果,結果卻是真的,是事實。”林瑤的聲音有些發抖,她緊緊地掐着自己的手不讓自己哭出來,用力地睜開眼看着監獄裡灰色的天花板,良久又說道:“你走吧,我知道了。”
“我可以解釋。”饒以哲一把抓住林瑤的手,接着淚便滾了下來。
他沒有那種嚎啕大哭,也沒有撕心裂肺,他很平靜,他其實已經料想到是林瑤知道了他和宋婉兒的事兒,所以纔不告訴律師所有的談話內容,可他還是控制不住熱淚滾了下來。
“我不想聽。”林瑤一甩手站了起來,等她扭過去背過身子,淚才滾下來。獄警幫她打開了腳上拷着的鐐銬,她直接頭也不回地往裡面走去。
“林瑤!”饒以哲站起來大喊着她的名字,她最終還是停了下來,依舊是背對着他,冷冷淡淡地說:“饒以哲,如果我能成功洗脫罪名出獄,我們離婚吧。”
說完,她再不多做停頓,直接往監獄裡走去。
饒以哲整個人卻像是灌了鉛一般無法動彈,好像一具沒有了靈魂的行屍走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