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主任1892業務範圍
小吉說的幾個消息,真的不能算好,不過陳太忠還真的無所謂,要說項目,他這次從歐洲帶回來的羅納普朗克的單子並不那個家樂福若是能在鳳凰開張,業績自然也要算到業務二科頭上。
至於白市長會爲周勇動心?那更是無稽之談了,他對自家的小白還是很有信心的,撇開兩人這麼久的恩愛不說,只說他能將吳言一路往上扶。對於熱衷權勢的她來說,這就是一個極大的殺器駐歐辦開張到場的人,證明陳家人的影響力那不是吹的。
而且,昨天他就是在橫山區宿舍過夜的,白市長說了,招商辦來了新主任,來歷什麼的她還不清楚,不過口氣跟說別的男『性』幹部一樣。
會餐即將開始的時候,朱月華悄悄地告訴陳太忠一個消息,他越發地放心了,敢情這周勇還有一個兒子。今年六歲了,由孩子的爺爺『奶』『奶』看着一就算小白對我不滿意。也不至於找個拖油瓶的嫁了吧?
陳太忠坐的這一桌,就是主任級的桌子了,上前肯定是吳言,接着就是周勇,另一邊是工商局長王東昇,反正招商辦的副職,都是各行局的一把手,要不是衝着周勇是省委辦公廳下來的,估計人都難來得全了。
可是周主任坐着也難受,他雖然是正職,卻只管着一個招商辦,其他副職不但也是正處,而且人家各自有一攤的,唯一一個副處的副職,不但享受正處待遇,而且此人名頭還是最響的身兼三職,一手將鳳凰科委打造了出來,還是鳳凰市黑道混混的頭兒。
周勇下來的時候,不止一次地聽盧、說起,去了鳳凰招商辦,其他人都好說,那個陳太忠千萬要小心,惹了那傢伙,你在鳳凰將寸步難行。
今天他是第一次見陳太忠,暗自用眼角的餘光觀察着此人,發現這人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微笑,看不像傳說中那麼囂張跋扈,不過陳太忠的個頭和身板提醒他,單從身體素質上講,或者傳言是屬實的。那麼,也許是笑面虎?
最讓他不平衡的,還是陳太忠的年紀,此人年輕得令他無比嫉妒,坐在那裡簡直像鄰居家的大男孩兒這就是正處啦?
他在觀察陳主任,陳主任也在觀察他,周主任面白無鬚戴副樹脂眼鏡。很是有點文質彬彬的樣子,不過不知道爲什麼,陳太忠總覺得這人看起來不夠實在,做爲男人,陰氣有點重。
陳太忠行事,喜歡講個率『性』而爲,雖然他也知道,官場裡是不主張這種不自責任的『性』格的,可是這兒是鳳凰,是招商辦,自己無須考慮那麼多。
所以,他既然覺得周勇的氣質有點陰柔,自然就不想跟此人多接觸了。本來想半開玩笑半當真地問一問那倆項目的事情,也就懶得問了
哥們兒真不差這一點。
他不問,周勇自然不會主動跟他說,姓陳的你在鳳凰玩得不錯,不過不管怎麼說,我纔是招商辦的正職,指示你工作暫時不是很方便,但走向你彙報工作那成什麼啦?
他兩個項目都給了業務科,還真是像陳太忠猜的那樣,業務二科是陳主任的傳統地盤,陳主任不在他自然就不便輕易示好,否則引起誤會就沒意思了至於兩個項目爲什麼勻不出一個來,你二科有駐歐辦撐着呢,歐洲那邊不是又有項目了嗎?
說穿了,還是倆項目一大一大家說他把大項目給了二科好還是小項目給了二科好?周主任是常年坐辦公室的,對細微之處異常看重,既然給哪個。都不太合適,索『性』不給了。說穿了你業務二科不過纔是個臨編呢。
當然,他這麼做,未始沒有扶持業務科以正視聽的意思,順便隱隱打壓一下二科,也能伸量一下陳主任。不管怎麼說,我周勇纔是一把手。一把手啊!
周主任在上面呆的時間有點長。比較習慣規矩嚴謹的辦公室風格,一把手就是天,副職那就是兒子輩的。其他人嘛”孫子輩的。
總算是他知道,下面地市不太講究這個,又知道陳太忠此人實在不便招惹,所以就暫時隱忍觀察,一頓飯下來,兩人都沒怎麼跟對方說話。
不過,雖然沒說話,雙方對對方的印象都不是很好,陳太忠想的是你不解釋你那倆項目也就算了,居然還在酒桌上誇了一句張玲玲的業務能力,這算是給我上眼『藥』嗎?
所以飯後他走得很快,周勇想再跟吳言說兩句,吳市長也走了,其他幾個局長也是不動聲『色』地打招呼離開。周主任感覺到了明顯的疏離
這些人甚至連樣子都不能做一下嗎?
下面地市的作風,真的要命!周勇長吁一口氣,不過,衆人隱約的抗拒,反倒是讓他心中越發地生出一點不服氣,不看好我嗎?那我還真要做個樣子出來給你們看了!
陳太忠卻是沒將他放在心上,當天下午跑了一趟曲陽,找謝向南聊了一陣,又看了看科委扶持的兩個星火計劃項目沒辦法,明天就是挑選保潔工的日子了,各種電話打得他心煩,索『性』出來避一避了,反正視察科委扶持項目的成果,那是調研員都有資格做的,他過來看看,任是誰也不能說這叫『插』手科委事務。
接近五點的時候,他帶了半車的曲陽黃絡回趕,跟謝區長喝酒是件折磨人的事兒,而且,再不見意見移動的廖總也不合適了,他還想幫蒙勤勤的同學問一問,看有什麼項目可做呢。
廖總將飯局定在了鳳凰賓館,這是最能表示他誠意的地方了他的任命是跟素波移動同時下來的,同理,鳳凰移動現在也是除了一個牌子,要啥沒啥。
陳太忠只當此人是得了什麼渠道的消息,知道自己跟張沛林關係不錯。等趕到包間才發現,似乎不是那麼回事,因爲廖總不是一個人來的。同來的還有兩個他沒見過的人,是移動的總工和辦公室主任。
早知道就該把愛國也帶過來的,嘖,眼下哥們兒顯得有點人單勢孤啊。他笑嘻嘻地跟對方打個招呼。毫不客氣地”!席。呂裡卻是在暗暗琢磨!衆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用他疑『惑』,下一刻,張智慧就走了進來,大家坐下來稀裡糊塗開吃。直到吃到一半的時候,廖總才吞吞吐吐地表示出了來意。
敢情,這移動和電信拆分,裡面涉及到了很多設備設施的分配問題。小到機房光纖熔接盒的所有權。大到辦公室甚至長途光纜的使用或所有權。
可以肯定的是,省裡是把大框架定下來了,但是具體怎麼分配,就要各地市協商了,偏偏地,素波電信局的局長有點強勢,同時跟這廖總也不是很對眼,那個啥,陳主任,你明白了吧?
“我不明白”陳太忠不動聲『色』的搖搖頭,當然,他其實已經明白了,這廖總是想讓自己出面,爲市移動主持一下“公道”不過讓他惱火的也在這裡了,你以爲你是什麼玩意兒,居然敢琢磨讓我做你的
?
廖總的『性』格有點粘糊,見他這副模樣,才待解釋一下,張智慧笑着接話了,“太忠小廖是我鐵哥們兒,說話有啥不合適的你體諒一下,你說你這麼痛快的人,不是也跟曲陽的謝區長關係不錯嗎?”
嗯?那倒是,陳太忠是順『毛』驢脾氣。吃不得人哄,聞言笑着點點頭。“那我就直說了,廖總你說這設備分配上,要是吃了虧會怎麼樣?着公司的張沛林那兒,我還是能說兩句話的。
是的,陳主任現在已經融入體制了,情商也大有長進,打打殺殺那一套不是不會,可若是能通過正常的官場手段處理問題,那纔是王道,要以德服人葉。
“省公司那兒不好交待,只是一方面”廖總苦笑一聲,“問題是杜局長根本不給我們留什麼餘地。天上的歸他地下的還是歸他,”
敢情,廖總考慮的主要問題。是移動這邊員工士氣,遭到了不的打擊,電信局處處得理不饒人。簡直把他們這幫拆分出去的移動人當作叛徒了。
打個比方說吧,拆分的時候。機房要分開的,以前大家同處一個機房。現在就要分清移動和電信了。然而,很多業務,移動和電信是攪在一起的,那麼就要通過線纜割接。各佔各的機房。
電信局劃給移動的一塊,位置不好是一定的,割接要優先保證電信的通信,那也是一定,寬闊大的機房給了電信,移動就龜縮在其中的
角。
按廖總的說法,這些都無所謂,但是你把外面的線纜通道都佔了,移動想要多接幾個業務進機房,卻發現根本接不進來。正是那句話一
天上地下都佔了,管道佔了,也不讓你架空,連進辦公樓的孔洞都沒有。還不讓隨便打眼,這對移動的士氣,打擊真的太大了。
人心散了,隊伍可就不好帶了。這並不是張沛林張總髮一句話就能處理了的問題,廖總心裡犯愁啊,不得已,纔將主意打到了陳太忠身上一陳主任不但白道上玩得好。黑道也玩得溜,言語一聲的話,老杜當有所收斂的吧?
硯章業務範圍
嘖,陳太忠聽廖總說完,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心說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這官司你該找省移動或者找省郵電管理局,實在不行讓市『政府』協調,哪怕直接告到法院去都行,跟我有一『毛』錢的關係嗎?
看來我這髒活幹得,是深入人心有口皆碑了啊,他悻悻地撇一撇嘴。側頭看一看張智慧,猛地反應過來一點事兒,你也是幹髒活的嘛,爲什麼就找到我了呢?
“張總,既然廖總是你的瓷器。你得幫着協調一下啊”他笑着點點頭,還不忘直着舌頭打一打京腔,“這件事,我支持你,雖然張總你這能量,其實都不稀罕我支持。”
“人家要是認我,我還至於找你嗎?”張智慧白他一眼,“我也就是在門兒裡橫一下,出了鳳凰賓館就不好用了,太忠你一句話就能擺平的事兒,給個面子成不?”
張總確實是幹髒活的,不過他的業務範圍比較小一點,也就是在官場中穿個針引個線什麼的,傳傳私房話,別人不方便出頭的時候,他出一下頭,僅此而已。
陳家人的業務範圍,那可就廣得多了,穿針引線的話不算不太行,但是當個什麼組織部長紀檢書記的,那是沒問題的地下的那種。
尤其是他黑道上掌握了話語權。這一點別人都比不了,張總也認識黑道人物,可是等閒不敢邀請那些人出頭,一來,官場中人除了警察系統之外,接觸這種混混犯忌諱,而且。這種人一沾上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給你添點『亂』子。
都說黑道人物怕官員,這話其實不完全正確,人家怕的是認真起來的官員,怕的是跟他們沒有交集的官一旦有了交集,這情況就完全顛倒了,他手裡握了你的把柄。比身份的話,你是穿鞋的人家是光腳的。再擺出一副亡命之徒的架勢,那就真的麻煩了。
當然,最關鍵的還划得來划不來。人家所求甚小的話,一般官員也犯不着去叫真。
說了這麼多,總而言之,廖總是看上陳太忠有不講理的能力,才請他出頭的,這能力張智慧比較匿乏,不過這話不合適當面說,有打臉的嫌疑,可張總倒不介意點一下。
“我倒是能讓十七出一下面。”陳太毒也想到這個問題了,然而,他可不想留給別人自己很好說話的印象,說不得笑着看一眼廖總,“可是,我能得到什麼呢?”
“十七”廖總聽得有點『迷』糊,他可不知道鳳凰黑道那些名人,說不得側頭看一眼張智慧,眼中含着疑問,這位是誰啊?
張總聽得嘴角抽*動一下,他可是知道鳳凰市現在黑道的局面,最大的三股勢力就是鐵手、十七和馬瘋子。“太忠小廖跟這些人,打不來交道。”
“那讓馬瘋子組織個工程隊。專接移動的活兒就行了”陳太忠知道他們的心態,隨意地擺一擺手,馬瘋子是最致力於洗白的一位,若不是汽配城那裡龍蛇混雜,需要適度的武力彈壓,估計老馬就徹底退
所以,陳太忠也不介意幫他再開闢一個財源,反正不大的一點事兒。“我說,這件事我幫你,就算惹了老杜啦,以後你移動的招待賓館。就定在京華吧
“我說太忠,不帶這麼搞的啊”廖總還沒發話呢,張智慧急了,“電信局有了電信賓館,我纔要把移動的會議和接待接過來呢,你這不是『亂』伸手嗎?”
廖總卻是有點搞不明白,於是『插』話了,“這個,馬”馬瘋子他接我移動的工程,這不是已經賺錢了嗎?”
“你當人家稀罕你這點兒?”傲智慧聽得哼一聲,“馬瘋子掛個名兒,適當收你點管理費就行了。工程隊還是你自己幹”馬總現在有錢,都要移民加拿大了。”
“什麼?”陳太忠聽得又嚇一跳。心說我知道馬瘋子你想洗白,可是”也不用洗得這麼徹底吧?“他要移民了?。
“嗯,我聽說是這樣,投資移民”張智慧笑着點點頭,“就算移民了,他還在鳳凰幹,不過將來掃黑打黃走動不了他了,呵呵”。
韓老五的目標,也不過纔是個經濟口的省政協委員,馬瘋子這倒是猛啊,陳太忠聽得撇一撇嘴,這人耍有了錢,還真是好事,混混都能移民。
“算了,既然接待賓館是張總這兒。那這麼着吧,廖總,信息產品設備上,給誓『摸』點兒活兒吧,有個推不過去的朋友,這個口上的任務挺重。幫他完成點任務,怎麼樣?”
陳太忠現在也學會了,他不說幫朋友賣東西儘管那只是蒙勤勤的朋友,而是說幫人完任務,完不成任務,那就有砸人飯碗的嫌疑,要不說想要幫人忙,說話的措辭,就決定了你幫忙的力度,他是真有心幫蒙勤勤,才這麼說話。
廖總當然也聽得明白他這意思,要是完任務,你還不得說一下具體賣什備東西?哪裡有這麼籠統的?於是略略猶豫一下,方纔笑着點點頭。“那沒問題,不過我們這兒的大宗採購,都是省公司決定的,單子倒是有一點,,我可以向省公司推薦一下。”
“推薦啊”那不用了”陳太忠笑着搖頭,心說以我跟張沛林的關係,還需要你推薦嗎?“不過。你有設備需求清單沒有?給我一份兒就行了。”
他這話說得有點不近人情,可是。廖總還就吃他這種霸氣,心說看來陳主任跟張總的關係,還真是他說得那樣,說不得笑着點頭,“行,明天我讓他們整理一下,儘快給你送過去
幾個人正說着話呢,陳太忠的手機響了,來電話的是景靜搖“其呀,纔開完一個會,太忠你在哪兒呢?跟你說點事兒
五分鐘不到,景秘書長就出現在了包間裡,敢情他這會就是在鳳凰賓館開的,見到屋裡幾個人,也沒在意。笑着點點頭,徑自扯一張椅子坐下,“餓了,張老闆,再上兩個菜。”
“景大管家怎麼能坐這兒呢?”張智慧站起身來,強拽着他到自己的位子,順便瞥一眼廖總他們,嘴巴動一動,似乎想說什麼,卻是終於沒開口。
可是就算他不開口,廖總心裡也明白,於是他一個眼神過去,總工和副總就站起身告辭了,景秘書長只是微微地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卻是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一說實話,這二位也沒資格讓他開口,點頭就算給面子了。
廖總覺得自己的資格還夠留下,所以沒有離開,景靜礫也沒計較,端着杯子跟兩人喝了起來,悶頭喝了一陣之後,廖總終於覺得氣氛有點不對,也告辭走了。
他才離開房間,陳太忠就笑了起來,“大管家,今天看起來,你是有點心事兒?”
“倒也不是什麼心事兒”。景靜礫笑着搖搖頭,“就是一點小事兒。這些人總呆着不走”明天你那兒不是招保潔嗎?人選都定好了嗎?”
“我挺想說都定好了”。陳太忠聽得笑一笑,接着又撇撇嘴,“不過大管家你問,我可不能騙你,一個都沒定呢。”
事實上他還是基本確定了一個。駐京辦張主任的外甥女兒林巧雲
如果那女孩兒沒那麼不堪的話。不過顯然,他現在是不能承認的,能內定一個,就能內定兩個。
“哦,沒定就好”景靜礫笑着點點頭,這笑容看在陳太忠眼裡,禁不住生出一點鬱悶來,唉,想要做到完全公平公正,實在太難了,大管家親自引見,他無法不買帳。
然而,景秘書長下一刻的話。卻是很出乎他的意料,“有個叫馮寶寶的女孩,很不錯”不過,你能不選的話,就不要選她了。”
不選啊,那倒是簡單了,陳太忠聽得笑着點點頭,不過這話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不選到是沒問題,可是爲什麼”哦,那女孩兒很漂亮,是吧?”
看他臉上泛起的那絲不懷好真的笑容,景靜礫哭笑不得地嘆口氣,“我說太忠,你這腦子裡整天琢磨什麼呢,我跟她老爹有仇!”
敢情,景秘書長是團市委出去的,組織上大力培養的年輕幹部,原本是可以早一點上進的,卻是硬生生地讓紅山縣馮縣長按在縣裡呆了四隻,起因卻是因爲他弟弟跟馮縣長的大兒子爭一個女孩兒,這四隻可是人生最寶貴的時候。
那女孩兒到是成了他的弟媳『婦』兩年後又離了,後來馮縣長成爲文廟區區委書記,景靜礫纔有了喘息的機會,後來又愕了段衛華的賞識。終於成了市『政府』大管家。
至於馮書記,因爲比較靠近前市委書記党項榮一系,隨着黨書記上調省總工會,被提前打發到政協去了。倒是升了半格,副『主席』。
“本來我以爲自己已經忘了這檔子事兒了”景靜礫苦笑一聲,又長嘆一聲,“可是我今天去政協開會。見到姓馮的,這氣兒就不打一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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