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9 3070狡辯(求月票)
3069章狡辯(上)
陳太忠根本沒等到回單位,坐在車裡就給錢誠打了一個電囘話,“錢廳囘長,天南工具廠有工囘人向我反應,他們那裡存在加班不給錢的問題,我也落實了一下,確實如此。”
“唉,那個廠子啊,”錢誠一聽就嘆一口氣,他對這個廠子的情況,還是比較瞭解,天南的省屬企業也真沒多少,“那個窮單位,能開出工囘資來就不錯了,還有不少廠子,是隻發百分之七十的工囘資呢……國企,不好管啊。”
“他們的主管單位是哪個部門?”陳太忠既然開口,就不會因爲這樣的理由而罷手,這不僅僅是對一個學囘生的承諾,更代囘表一種做事態度。
“以前是經貿委的企業,現在……大概是貿易廳代管吧,”錢誠對這個倒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的態度也很明確,“陳主囘任,這種事情管不過來。”
“關鍵是他們生產任務根本就不飽滿,週六週日的還要加班,”陳太忠沉吟一下,又做出個決定,“錢廳你要是不方便,那你跟他們打個招呼,說我們文明辦很關注。”
這是先保證流程正確,錢廳囘長很明白,陳主囘任沒有爲難自己的意思,不過饒是如此,掛了電囘話之後,他也禁不住輕聲嘀咕一句,“真是吃飽了撐的,這種事管得過來嗎?”
既然撞上了,那就要管,陳太忠掛了電囘話之後,也是有點感觸,他跟錢誠有一點共識,那就是這確實不是多大的事,他出面過問,不但有手伸得太長之虞,也有點小題大做。
但是我不管的話,比我差的幹囘部管不了,比我強的幹囘部更是不屑去管,合適管這件事的人真的不多,哥們兒要是坐視,那也是……廣義範圍上的不作爲了。
而不作爲的後果,就是工囘人們受到不公囘正的待遇之餘,廠領囘導們更肆無忌憚地上囘下囘其囘手,這一切對陳某人而言,不過是一個電囘話的事情——打個電囘話會死人嗎?
錢誠辦事的效率,還是相當驚人的,陳太忠在車裡接打了幾個電囘話,還沒來得及發動囘車,又一個電囘話打了進來,很陌生的號碼,“請問是陳主囘任吧?”
來電囘話的正是天南工具廠的廠長趙玉寶,他很客氣地表示,我剛纔接到勞動廳錢廳囘長的電囘話了,知道您很關注我們企業的發展和勞動法的執行,希望有機會跟您彙報一下工作。
“也不用匯報了,”陳太忠輕描淡寫地回答,無非是試探一下哥們兒的態度嘛,“廠裡不規範的地方,該整頓的整頓一下,搞得別人把狀囘告到省委,也沒什麼意思。”
“我們這個廠子,運轉很艱難,也是國企轉型的常見現象,幹囘部們都已經很努力了,”趙玉寶重重地嘆口氣,“工囘人工囘資的全額發放,壓力本來就很大,加班工囘資到不了位,我們是有苦衷的……”
“苦衷……”陳太忠輕聲重複一下這兩個字,接着又幹笑一聲,“趙廠長你是說,國囘家制定勞動法的時候,沒考慮你們,是這意思吧?”
趙玉寶聽到這個答囘案,登時就有點傻眼,他知道文明辦的陳主囘任背景強大、出手狠辣——幹囘部家屬調囘查表,他也有份填的。
但是此人說話如此難聽,又是反臉無情,敢無休止地上囘綱囘上囘線,卻是他沒想到的,我好歹也是一個正廳待遇的幹囘部呢,你怎麼就敢這麼說話?
惱火歸惱火,他還不敢發作,只看幹囘部家屬調囘查表一事,就倒下了多少人?他並不想成爲陳太忠血囘淋囘淋的業績名單中的一員。
“陳主囘任,我打這個電囘話,也是想解決問題,”趙玉寶沉聲回答,還算是不卑不亢,“我們廠子的情況,跟其他廠子還有點不一樣……”
“趙總你在什麼地方?”陳太忠倒是不信這個邪了,他很不客氣地打斷了對方的話。
“我就在廠裡,”趙玉寶聽得心裡越發地惱怒,但是他不會表達出來。
“三分鐘之後,我到達貴公囘司,請你通知門衛,”陳太忠毫不客氣地掛了電囘話。
不過他再次抵達天南傢俱廠的時候,是五分鐘之後了——停車的那個賓館,跟奧迪車收費,而陳主囘任索要票據,對方表示木有,這番口角就耽誤了一點時間。
所以在他的車抵達工具廠門口的時候,大門已經被打開,門口還站着幾個領囘導模樣的人,見到這輛車,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小個子跑過來,“請問是文明辦陳主囘任嗎?”
“我是陳太忠,”陳太忠放下窗戶答一句,“可以進去了吧?”
“那當然可以,”小個子笑着點頭,然而他的下一句話,就有點不中聽,“我們趙總親自來迎接您了……您看?”
“親自”迎接我?陳太忠心裡有點小小的不滿,你趙玉寶雖然級別高一點,但我是省委的幹囘部,你不過是個企業的領囘導,一邊有加成,一邊是要減分,不要太把級別當回事行不?
想是這麼想的,但是他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無非是一個端人飯碗的馬屁蟲而已,他要是計較的話,真的是自降身份。
於是,他點點頭推開門下車,隨口吩咐一句,“幫我把車停了,鑰匙給我拿過去。”
一邊說,他就一邊走向了小個子指着的一箇中年幹囘部,此人年約三十出頭,長得白胖富態,看一看此人身邊的人都微微後退半步,凸顯此人的存在,便知道這就是趙玉寶了。
“趙總很年輕啊,”陳太忠走上前,伸出雙手同對方握一握。
趙玉寶笑眯眯地答一句,“在陳主囘任面前,我可真不配稱年輕,你抓精神文明建設有聲有色,我們工具廠在我的領囘導下,哀聲一片啊……沒法比。”
他說得很謙虛,但是陳太忠還是注意到了此人的強囘勢,趙總居然沒有介紹陪同的其他人——想必有資格站在旁邊的,都是廠級領囘導吧?
但是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一個早被某人遺忘的小角色,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行人向辦公樓走去,一隻手緊緊地握着口袋裡的軟雲煙——我囘艹,不是吧,我敲了省委領囘導一盒軟雲?
“劉胖子,這個人很面熟啊,”另一個門衛走上前,他笑着勾一勾手指頭,“再給一根菸,你們這些是非,就跟我無關。”
“老囘子剛纔就不該給你那一根,”劉胖子怒視着對方,不過說歸說,他還是遞了一根菸過去,“別說什麼省委領囘導,其實就是泡妞來了,這個我知道……他找的人不是咱們廠的。”
“少扯淡吧,你以爲這些大領囘導跟你一樣,整天閒得沒事,就是琢磨着泡妞?”這位接過煙來,笑眯眯地點上,才噴雲吐霧地指點,“人家想要女人,勾一勾手指頭的事情……其實都不用勾手指頭,就陳太忠這樣的,主動送上囘門的女人,他都**不過來。”
“你知道個屁,”劉胖子自然不會被對方的話所影響,這種工囘人之間的鬥嘴,實在太常見了,無非是每人都認爲自己掌握了真囘相。
不過,他也不敢說,廠裡不給加班費的事情是自己說出去的——趙廠長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當然,他更不會想到,陳主囘任之所以坐在馬路牙子上,就是爲這件事來的。
所以眼下的情況,他是辯解不得,卻又不肯服輸,於是他哼一聲,“要不咱倆打個賭,一碗老三家的肥腸粉……肥腸要加倍的這種?”
“那咱倆要賭什麼內容呢?”這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似是不屑,又似是挑釁。
“我就賭,陳太忠半個小時之內,就會從樓裡出來……聽清楚,是從樓裡出來,”劉胖子也是有頭腦的主兒,些許的語言藝術,他也掌握了一些,就不說陳太忠會離開廠子。
從樓裡出來,才能在廠子裡找那女人不是?而且,就算正當地瞭解情況,也未必用得了半個小時,他咄咄逼人,“賭不賭?痛快點,賭的話我現在就開始計時了。”
“我吃傻囘逼了,跟你賭啊?”這位冷笑一聲,衝他身後揚一下下巴,“人都已經出來了。”
劉胖子聞言,愕然地回頭一看,果不其然,陳主囘任已經在諸多廠領囘導的簇擁下走了出來,而且他都沒在廠子裡轉悠,直接上了停在門口的奧迪車。
“這尼瑪……”他真是有點搞不懂省委領囘導的意圖了,就算你來不是爲了找那個女孩,但是說勞動法,也不該這麼迅速吧?他覺得自己的腦瓜有點不夠用了。
“看來他找到了那個女孩兒嘛,”那位還一本正經地發話,刺囘激他脆弱的神囘經。
其實,陳太忠真的沒必要呆太久,進了趙廠長辦公室,落座之後不久,大家就談到了廠裡現在的不正之風。
然而令陳主囘任驚訝的是,趙總也非常奇怪,廠子裡在沒有生產任務的時候,居然會安排工囘人上班——“沒有生產任務,加什麼的班”?
從表面上看,趙總這算是被矇蔽了,這個可能性是客觀存在的,按他的說法,哪個分廠什麼時候有生產任務,都是下面的分廠自行決定的,廠裡不會過多地干涉。
3070章狡辯(下)
“這個是我失察了,文明辦的關注,給我們廠領囘導做了提醒,”趙玉寶很鄭重地表態,旁邊的人也紛紛附和,“這是下面的車間主囘任亂搞,廠裡真沒這個決定。”
有事兒就推到下面,這一招哥們兒也會啊,陳太忠纔不會相信這個解釋——沒有你們的默許和縱容,下面的車間主囘任敢亂搞嗎?
說句良心話,他並不認爲,這種壓榨工囘人血汗錢的事情,會由天南工具廠直接操作,一旦被囘關注,真的是不盡的麻煩——廠裡最多就是授意或者默許。
然而話說回來,沒有領囘導的縱容,下面的幹囘部搞不出這樣的事情來,這個時候工具廠的領囘導說不知情,那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這是很粗淺的邏輯,是個人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邏輯終究是邏輯,它替代不了證據,陳太忠也不想太不講囘理,辯解的話,又沒個啥眉目,那他就只能咬牙默認了。
“分廠不規範,那你們規範起來,我不想聽到這種事情再捅到省委,”他只能這麼表態,“該歇的時候歇,該上班的時候上,該給加班工囘資的時候……就給。”
“但是廠裡真的沒那麼多錢,”這個時候,小個子男人又跳了出來,“我們能保證百分之百的工囘資發放,就已經是……”
“閉嘴,你算個什麼東西?”陳太忠臉一沉,拍案而起,他心裡一直還惦記着那“親自”兩個字呢,“我跟你的領囘導在說話,誰請你插嘴了?趙總……這是什麼人?”
“這是我廠辦主囘任李川,”趙玉寶也有點惱火,心說你打狗還得看主人呢,省委的幹囘部我也見過幾個,沒你這麼跋扈的,“他也是心切企業的發展……”
“工具廠還真是好規矩,”陳太忠一拍桌子,冷笑着看着小個子,“我看是關起門來稱王稱霸、欺囘壓工囘人習慣了吧?”
“陳主囘任……請息怒,”一邊有人發話了,這位是天南工具廠的黨囘委書囘記,長期大囘權旁落,當然,他發話未必是好心,“小李這個大管家,當得也不容易。”
“信不信你們換個大管家,前途會更好?”陳太忠被各種事情撩囘撥得有點受不了,“廠子發展成這樣,事情捅到省委,你們倒還都有理。”
“再有這樣的消息反應上來,不要怪我不客氣,”他冷笑一聲,站起身就走,其他人紛紛地挽留,卻是有些遲了。
坐進車裡之後,陳太忠發現車窗有層細碎的水珠,這才發現是下雨了,打開雨刮器,緩緩駛出廠門之後,他放下車窗,怔怔地想着:要不要去看看唐亦萱?
想到小萱萱,他心裡的那份暴躁就平和了一些,一個貼心的女人,確實能影響男人的心情,尤其她還是如此地美貌和優雅。
遺憾的是,陳某人眼下諸事纏身,雖然可以萬里閒庭去鳳凰,但是兩個人粘膩在一起,也要花不少的時間,若是再加上蒙曉豔,那就只能在鳳凰過夜了。
於是他開出一段之後,找個沒人的地方停下車來,給三十九號撥個電囘話,然而電囘話打通之後,好久都沒有人接,座機和手囘機都沒人。
這種現象比較少見,陳太忠沉吟一下,最終是打消了過去看一看的衝動,小萱萱沒準洗澡呢,又或者在忙什麼別的。
他剛要再起步,唐亦萱將電囘話打了回來,她的聲音依舊那麼柔和,“你打電囘話啦?”
“嗯,倒沒什麼事兒,就是素波這兒下雨了,”陳太忠大力地嗅一嗅,“春雨貴如油,空氣也很清新,想起你喜歡下雨,就給你打個電囘話。”
“哈,是嗎,我也看一看,鳳凰這邊下雨沒有,”唐亦萱很開心地笑着,然後就是窸窸窣窣和走路的聲音,再然後,電囘話裡傳來一聲輕喟,“唉,鳳凰這兒沒有雨。”
“你剛纔在幹什麼?好半天不接電囘話,”陳太忠感覺到了她的不開心,於是岔開話題,略帶一點嚴厲地發問,“是不是跟什麼人在一起。”
“我擦石頭呢,砂輪機聲音比較大,”唐亦萱淡淡地回答。
陳太忠原本也是開個玩笑的意思,不成想得到這麼一個答囘案,想一想上次自己見到她擦石頭的模樣,他心裡頓時生出了濃濃的歉疚。
小萱萱或者是喜歡這種消遣,但是看在陳某人眼裡,除了心疼還是心疼,一個大好年華的美貌女人,不出去遊玩逛街購物,而是躲在封閉的小房子裡擦石頭,她真的甘心嗎?
起碼,在有陳某人陪伴的時候,她是從來沒想過去動那砂輪機,那麼就算這是她的愛好,也是用來謀殺時間的,他相信,她更喜歡看書一些。
小萱萱的孤寂,我有責任!陳太忠輕聲嘆口氣,艱澀地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沒什麼,我在擦你指點我買的那塊石頭,”唐亦萱輕笑一聲,“想你的時候就擦一擦,已經擦出一大半了,不過我不捨得多擦,每次就擦一小會兒。”
我現在就過去,行吧?佳人情重,陳太忠聽得越發地歉疚了,他伸手就待推開車門,收起車之後萬里閒庭走人。
然而就在觸囘碰到門把手的一剎那,他又改變了主意,鳳凰沒下雨,這麼過去也不見得有多浪漫,女人嘛,都是喜歡浪漫的——哥們兒真的不是放不下手上的工作。
於是他乾笑一聲,“聽得我挺內疚的,這樣吧,什麼時候鳳凰下雨了,你給我打個電囘話,我一定趕過去陪你賞雨。”
“算了,我可不敢給你打,你現在忙得,連每個禮拜三的作業都不交了,”難得地,唐亦萱也能做出小女人狀,她幽幽地抱怨。
“這個……忙確實是忙,不過我答應的事兒,一定要做到的,”陳太忠趕忙開口哄她,男人嘛,都喜歡女人癡纏自己——不要太過分就行,而以小萱萱的智慧,也不可能做出那種過猶不及的事情來,恰到好處地點一點,正經讓人回味悠長。
“真的嗎?你可是要說話算話。”
“我當然說話算話,你就不記得,第一場雪的時候了?我這人最不愛煞風景了……”
這一通電囘話粥,煲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鐘,陳太忠實在是被手囘機呼叫等待的滴滴聲叫得受不了,才哄着她掛了電囘話。
孜孜不倦打電囘話的,是褚伯琳,褚臺長身爲省臺臺長,做事真的是很不講究,怪不得別人都稱他難纏,陳主囘任一個電囘話打回去,“剛纔接一個重要電囘話……褚老闆有什麼指示?”
“沒啥指示,”褚伯琳乾笑一聲,“這不是……馬上三八婦女節了?想請文明辦的領囘導們過來指導一下工作,婦女能頂半邊天,這個工作很重要。”
尼瑪你能再惡囘毒一點嗎?陳太忠真是哭笑不得,想到自己那個不雅的綽號,他有摔電囘話的衝動,他清一清嗓子,“這個啊,明天早上我跟秦主囘任反應一下。”
“開玩笑呢,”褚伯琳很爽朗地笑了起來,“今天雷鋒紀囘念日的活動都報過來了,我就猛地想起來,你要搞個文化節,就想問一問現在籌備得怎麼樣了?”
“進展還算順利吧,”陳太忠漫不經心地回答,然後他又想起來一件事,“對了,三一五你們要搞晚會的吧?文明辦報名了啊。”
“嘖……三一五啊,”褚伯琳沉吟一下,略帶一點不情願地回答,“好吧,太忠你都開口了,我也不能推,人來沒問題,素材來的話……不敢保證。”
“憑什麼素材來就不能打保證呢?”陳太忠很不滿地發問,他知道老褚在裝腔作勢,但是這個答囘案,真是令他非常不滿。
“別人的素材我不怕,還就是怕你的素材,”褚伯琳的回答也很絕,他直截了當地點明瞭,要不說,老資格有老資格的好處?有事兒人家不怕說。
但是他孜孜不倦打這個電囘話,也有他的目的,“反正你提囘供的這些素材,有相關領囘導審囘查的,比如說潘部囘長,公囘道自在人心……我是想問一句,聽說你已經請到了文化節的明星?”
“沒有,都沒談呢,”陳太忠斷然否認,“只是有個別人有囘意向。”
“有些誰有囘意向?”褚伯琳死纏爛打地發問,“我就是聽說你請了了不得的人,你得露個口風啊,我這邊也好配合。”
“奇怪,這種事兒怎麼輪到褚老闆親自操心了?”陳太忠這話真的不是擠兌,這次要辦的是文化節不是晚會,應該是省政囘府牽頭,文化廳爲主體,而省電視臺負責的不過是拍攝和剪輯,這自有下面人去囘操心,褚伯琳這大臺長,不該這麼早着急。
“別人誰有資格聯囘系你?”褚伯琳乾笑一聲,這話聽起來是奉承,卻也說明陳太忠的淫囘威甚至滲透到省電視臺了——上次副臺長李楓就被陳主囘任訓得無囘地囘自囘容。
陳太忠沉吟一下,再想一想,請個明星來應該不是多大的事兒,天南這邊也沒有多少有名的藝人,說一說也無妨,“目前有囘意向的,大概就是一個小甜甜布蘭妮。”
“真……誇張,這得花多少錢?”褚臺長聽得登時就是一愣,他堂堂的電視臺臺長,這種火囘辣人物自然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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