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開了包裝之後,裡面是一顆上了年份的老山參。
看樣子,這東西足有上百年的生長期了,根鬚活靈活現,難得的是挖得很完整,一看就是出自於高手之手。
其實對於老山參這種東西,大補元氣是一定的,但是具體能補到什麼程度,跟老山參本身的品相也有很大的關係,像這樣根鬚完整,主體結構端正的老山參,確實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極品。
只是大家都有點兒意外,沒有料到田文建居然會送上這麼大的一份兒厚禮。
“老田這人很有意思啊,藏得夠深的。”葉子初多少捕捉到了一絲感覺,就覺得田文建這個人不簡單,平時嘻嘻哈哈的,沒想到這一次,居然下足了本錢,要向葉老爺子表示投效之心了。
若非如此,又何必眼巴巴地來葉子初這裡,送上這麼厚重的一份兒大禮?
沈豔榮和聞訊下樓來的葉建樂,圍着那顆老山參,嘖嘖稱奇,顯然都沒有見識過這樣的寶貝,從這一顆老山參的品質上來說,真算得上是極品了。
“這東西真的大補?”葉建樂對此表示了一定的懷疑,“我們老師說,人蔘的營養價值其實跟胡蘿蔔差不多。”
“那你用胡蘿蔔換他的人蔘,你看他樂意不?”葉開曬然道。
“你……”葉建樂聽了,瞪了葉開一眼,但是卻覺得自己無話可說。
葉開的這句話雖然簡單,卻是一針見血,真的很傷人哦。
“嘿……”葉子初一聽,頓時就笑了起來,他一邊兒把包裝恢復原狀,一邊兒說道,“現在也就是老山參的價格比較高,至於說人工培植的移山參和普通種植的人蔘,價格就要便宜多了。老田拿出來這麼一顆老山參,誠意還是很足的。”
人蔘在《神農本草經》裡就被列爲上品,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唐朝的時候,人們就開始從高麗購入野生人蔘了。
野山參主要產於遼東地區,多數用生曬的方法,把人蔘洗刷潔淨後,先用硫磺薰,再在陽光下曝曬,反覆四五次,最後以炭火緩緩烘乾,滋補效果很好。
人工種植的人蔘一般稱爲園參,市場上的高麗蔘大多是南韓參,只是由於長期過度採挖,天然分佈區縮小,野山參和高麗蔘都已經很少有野生的了,大部分都是人工種植的,就算是遼東的野山參也極罕見,因所以葉開說挖不到野山參決不收兵的時候,田文建就說不容易。
“其實老田的意思很明白了,在有些事情上,他跟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葉開知道二伯葉子初算不得智慧型的將領,所以說這話的時候也只是泛泛而談,並不願意將這話給說透了,否則的話,並不一定就有好處。
現在唯一無法確定的,就是田文建到底是誰的人?
不搞清楚這一點,葉開是無法信任他的,雖然說田文建通過一顆老山參,表示了自己對於老葉家的善意,但是這一次的事情也關係重大,葉開肯定是不能夠隨意泄露自己的行動計劃的,對於田文建,他也只有看看再說。
7月20日上午10點,遼東軍區參謀長葉子初中將,全家乘飛機離開遼東,飛往京城。
7月20日下午1點,安平市第一看守所,突然遭到不明身份人物的襲擊,雖然沒有發生傷亡,但是看守那名在衝突事件中被拘禁的中校的警衛被人擊昏,該名中校被人劫走,下落不明。
得到消息之後,市警局和省廳領導大爲震怒,一方面加派人手追查此事,一方面跟軍區方面進行聯繫請求派出軍隊,在各個路口布置攔截工作。
遼東軍區方面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反應卻也非常積極,立刻派出了數百名士兵,配合警方在交通要道設置路障,張貼圖畫,通緝失蹤的中校胡偉。
“葉子初剛走不到兩個小時,胡偉就被人劫了,這兩件事情難道沒有聯繫?”副政委白令明分析道。
牛藍山摸着額頭,沉吟着,他也覺得這件事情未免太巧了一些。
但是目前而言,並沒有任何證據表明,葉子初在這件事情當中有什麼明顯的動作,而且葉子初的力量也都是在軍中,如果有什麼異動的話,無論如何也逃不脫牛藍山的眼睛,所以牛藍山覺得白令明的推斷不成立,此事由葉子初主導的可能性趨近於零。
當然,這也不能排除葉子初就跟此事完全沒有聯繫。
不過牛藍山更相信自己的力量,他認爲葉子初沒有能力在自己面前耍花槍,否則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回京。
雖然說葉老爺子確實是病了,但是葉子初走的這麼匆忙,也說明他對於在軍區的現狀非常不滿意,也不排除回京活動的可能性。
牛藍山覺得自己既擁有在軍區的強大影響力,又得到了高層的支持,此時已經穩穩地站住了八大軍區第一人的位置,這一次運作得力的話,擔任軍委副首長的可能性極大,這也是他的近期目標。
中校胡偉雖然被人劫走了,這件事情鬧得影響很大,但是對於牛藍山而言並沒有多大的影響,畢竟此人已經移交給地方了,跟他沒有什麼關係,現在出手,也不過是應地方政府的要求,軍警配合而已。
正經是八一快到了,在慶祝今年的建軍節活動中,牛藍山顯得格外重視,他有考慮選出幾個好節目來,送到全軍慶祝建軍紀念晚會上去,也顯示一下遼東軍區這幾年來,在政工方面做出的成就。
與此同時,葉開出現在安平市的一家高檔酒店裡。
二伯葉子初一家人離開遼東之後,葉開就住進了酒店。
在套房裡面的房間裡,此時被遼東方面通緝的中校胡偉,正躺在牀上。
葉開走進房間之後,負責這一次行動的黎三和黎四就迎了上來,“二少,這幫人還真夠狠的,腳筋兒都被他們給挑斷了,身上沒有一塊兒地方是完整的。”
“這麼囂張?!”葉開聽了也是一愣,他沒有想到安平市警方居然這麼大膽,敢把現役軍官打成這樣子。
不過他揭開該在中校胡偉身上的被單,上下看了一遍之後,就皺着眉頭表示道,“看起來這事兒不僅僅是嚴刑逼供那麼簡單,估計黑惡勢力已經跟安平市警方沆瀣一氣了。”
葉開這一次過來,不但帶來了黎三和黎四,同時也帶來了被自己以中警局名義招收的保鏢們,這一次劫獄,就是他的手筆,果然效果不錯,讓這些特種兵們對付毫無防備的看守所,只能說是太輕鬆了。
“二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分了?”黎三問道。
對於劫獄這種事情,黎三覺得是沒有必要的,直接打着中警局的名義去跟安平市要人,相信他們也不敢不給嘛。
“這樣不同的。”葉開搖了搖頭道,“情況你們也看到了,如果走正常手續,你們覺得他還能活下來嗎?”
黎三和黎四互相看了看,也不得不承認葉開說得對,如果不是葉開行雷霆手段,突然劫獄,把胡偉中校給救了出來,相信只要他們放出要人的風聲,當天胡偉就會被他們給弄死了。
理由自然是很好編的,就算你不相信,反正人已經死了,又能如何?
經過了簡單的用藥和處理之後,胡偉醒了過來,立刻就看到了守在牀前的葉開,不由得一驚。
他記得,他昏迷之前是在看守所裡面的,突然被一羣人衝進來擊昏,後面的事情就一點兒也不知道了。
“我是中警局副局長葉開少將,也是葉子初參謀長的侄子,這一次救你出來,是要問你一些事情……”葉開讓他看了自己的證件之後,立刻就開始了盤問。
“葉……將軍?”看着葉開的年齡,胡偉覺得自己的腦袋也有點兒不夠用了。
這麼年輕的將軍啊!難道是真的?!
“說一說你在看守所裡遇到的經歷,包括這一身傷的來歷。”葉開對胡偉說道,“還有你對於這一次省政府門前遊行事件的瞭解,都不要有保留。”
“你只是少將,葉參謀長都無能爲力,我說這個有什麼用?”胡偉對葉開的能力表示了懷疑。
在遼東省,他們的勢力已經凝聚成了一股相當龐大的組織,葉子初身爲中將參謀長都不能保住胡偉,更被軍區告狀,說他不團結同志,此時都有些靠邊兒站的感覺了,葉開一個小小的少將,怎麼可能辦得了這事兒?
胡偉對於葉開,基本上沒有什麼指望。
“那不一樣,我這個少將直接對中常委負責!”葉開毫不客氣地教訓道,“牛藍山一箇中將算什麼?如果證據確鑿,我直接進軍營去抓他,都一點兒問題也沒有!”
雖然說葉開這話有點兒吹牛,但是聽到胡偉的耳朵裡面,那可就不一樣了,感情這事兒已經通天了啊!
於是他就把自己的事情,向葉開說了一通兒,旁邊兒的黎三用錄音機記錄了下來,然後讓胡偉簽字畫押,證明此證據是他所提供,真實有效。
“好了,給他打易容針,準備送回京城去,交給黎叔處理。”辦完這些事情之後,葉開當下就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