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豐笑着說道:“老闆,我猜想,遇到眼前這種局面,你肯定首先思考的是能不能從發改委那邊直接搞定此事,但是我相信結果應該您也知道了,那就是對方既然從發改委發動進攻,那麼就絕對不會在那裡進行收手。所以你從那個方向努力肯定是不行的。既然這個方向不行,那麼你肯定會從另外一個角度去考慮,那就是怎麼樣去借勢,逼迫曹系和曾系的人收手,甚至你還可能從怎麼樣與對方做個交易這個角度去考慮解決這個問題,甚至你也想到了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個角度,但是怎麼樣讓對方主動收手呢?我認爲,您現在應該是在這裡陷入了誤區,你肯定認爲既然曹系和曾系同時發動了進攻,那麼基本上是不可能自己主動去停下來的,你肯定在想使用什麼辦法才能逼迫或者誘使他們停手!老大,我說的對嗎?”
劉飛聽完諸葛豐的話之後,心中就是一顫。因爲諸葛豐所說的話幾乎算準了他所有思考的方向,他說的這些正是自己一步一步思考問題的流程,劉飛心底升起一股警醒之意,他心中暗道,如果諸葛豐不是自己的謀士,而是自己的對手,或者是競爭對手派來自己身邊進行臥底的間諜,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將來輸得一定會很慘很慘,因爲諸葛豐的智商絕對不輸於自己,而他甚至思考的甚至比自己更遠。不過很快的,劉飛還是壓下了心底的那層疑慮,因爲現在他已經把諸葛豐收爲己用,那麼自己就要做到用人不疑。所以他笑着說道:“沒錯,你說的很對,那麼你有什麼建議?”
這時,旁邊的劉臃、肖強、徐哲、華恆聽完諸葛豐的分析之後,也很快就意識到,諸葛豐說得的確不錯,衆人或多或少都會想到他剛纔所說的這些解決問題方法中的一些,但是短時間內未必會全部想到,但是對方卻想到了,而且似乎還有未盡之意,所以,衆人看向諸葛豐的眼神中全都充滿了佩服。
諸葛豐一笑,說道:“老闆,我之前已經說過了,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還是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句話,但是這句話怎麼理解呢?你也曾經想到了,必須要讓對方主動收手,但是怎麼讓對方主動收手呢,我就是在這裡,有一個和你的想法不太一樣的地方,我的建議是,與其被動的去想辦法逼迫或者誘使對方收手,不如想辦法讓他們自己主動的去收手!還要讓他們充分的意識到只有儘快收手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證自己的利益,甚至是讓曹系和曾系先內鬥起來,咱們只需要坐山觀虎鬥就好了。那麼說道這裡,就得看老闆你的了,你怎麼樣才能營造出一種這樣的‘勢’出來,讓對方主動的去內鬥甚至是住手。老闆,我只能給出宏觀上的你思維中的漏洞,至於具體的辦法,只能您去思考,希望我的建議對你有幫助。”
劉飛聽完之後,輕輕的點點頭,點燃一根香菸,便陷入了沉思之中,一口接着一口的煙霧從劉飛的嘴中吐出,便在劉飛的面前形成了一團又一團的煙霧,把劉飛的身體似乎都遮掩起來。
此時此刻,大家都沒有在說話,而是全都思考起來,開始按照諸葛豐所提出的方向去思考這個問題,大家都希望能夠儘快幫劉飛找到解決之道。因爲大家都知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劉飛也不例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過了足足有20多分鐘,劉飛才緩緩的擡起頭來,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笑着點點頭,拍了拍諸葛豐的肩膀說道:“諸葛豐,能夠得到你相助,是我劉飛的福氣!來,這一杯我敬你。”說着,劉飛親自給諸葛豐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滿上一杯,衝着諸葛豐舉起了酒杯。
諸葛豐也不做作,直接拿起酒杯和劉飛碰了一下,一飲而盡,然後笑着說道:“老闆,你不用客氣,我知道,現階段我縱然給你出再多的好主意也不一定能獲得您的完全信任,但是我相信,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諸葛豐或許不是好人,但是我知道什麼叫士爲知己者死的道理!”
劉飛也是一飲而盡,然後笑着說道:“你說的沒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現在的確還不能完全信任你,但是我既然用你,就不懷疑你,希望我們之間能夠像劉備和諸葛亮那樣像朋友一般相處一生!”
接下來,衆人已經看出來了,劉飛基本上已經想通了此事,所以再次喝酒的時候興致更濃了,諸葛豐則成爲幾個兄弟敬酒的對象。所以,雖然諸葛豐酒量不錯,卻也架不住劉臃、肖強等幾個兄弟的輪番進攻,最後,衆人全都喝得酩酊大醉,唯有劉飛沒有醉倒,因爲衆人知道,劉飛一會還得去佈置反攻的事情。
最後,劉飛讓服務員把劉臃、諸葛豐等人背到酒店樓上的客房內,服侍他們睡下之後,自己來到酒店內一直留着給他總統套房內,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就在劉飛在佈局的同時,燕京市內,曹晉陽和曾毅可坐在一家酒店的包間內,也在喝酒。
曾毅可笑着舉起酒杯說道:“曹哥,這一杯我敬你,我不得不說,在咱們曹系和曾系的第三代人之中,沒有人可以和你媲美。連我都沒有想到,你遠在白雲省,竟然能夠對三江省的局勢如此瞭解,而且順水推舟造成了如今這種局面,讓劉飛深陷神仙局而不能自拔,如果把我換成劉飛那種處境,我真的想不出來,我該如何化解眼前的局面。”
曹晉陽手中端着一杯紅酒,輕輕的品了一口,對於曾毅可的讚譽之詞他只是淡淡一笑,說道:“毅可啊,其實,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樣樂觀。我承認,這次的神仙局即便是作爲最終推手的我也想不出什麼好的破局辦法出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對劉飛有信心,我認爲他肯定能夠找到破局的手段。”
曾毅可皺着眉頭說道:“這不太可能啊!這可是神仙局啊!幾乎是每一個階段都有不同的推手在後面推波助瀾,尤其是最後階段咱們兩個是推手,不管是你還是我都不太可能主動收手的,難道劉飛還能求你我來收手不成?如果他真的來求的話,你我絕對會收手,但問題卻是以劉飛的個性,他寧可去死也絕對不會向咱們屈服!”
曹晉陽笑着點點頭說道:“是啊。劉飛就是那種高傲的性格!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也十分詭異,亦敵亦友,算是知己吧!說句你不愛聽的話,在整個華夏,在年輕一代中,也只有劉飛能配做我的知己,其他人都不行。”
曾毅可一愣,然後皺着眉頭問道:“難道付成也不行嗎?你們曹系可是在三江省被付成打的丟盔棄甲啊!我之所以和你合作,也是付成說服了我。而且付成下一步很快就會頂替唐烈的位置了。級別和你一樣,位置和你一樣。”
曹晉陽卻高深莫測的笑了:“沒錯!付成的確很厲害,就算是我和他共事我也未必會贏了他,而且我們曹系的精英也的確在三江省被付成打得丟盔棄甲,甚至是我認爲劉飛都不一定能夠在和付成的鬥爭中取得最終的勝利,但是我還是要說,付成,絕對不配做我的知己!因爲他的心中缺少了一種正氣!這種正氣,纔是我真正所看重的東西!這種正氣,劉飛身上最濃,我身上也有,但是不如劉飛的濃,不過我自信,等到了若干年之後,我身上的正氣未必會輸給劉飛。而付成,就算他做了省委書記,也不配做我的知己!”
曾毅可聽完之後,所有所悟的點點頭,隨後臉上又露出十分不解之色說道:“曹哥,我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現在的付成可是在和劉飛的兩次交手中全都失敗了啊!”
曹晉陽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表面上,付成的確是敗了,但是你深入的想一想,既然你們曾系的老爺子都發話了,要重點栽培付成,付成是一個那樣容易被擊敗的人嗎?而且付成好歹也是副省級的牛人啊!毅可,知道爲什麼你們家老爺子不讓你進官場嗎?因爲你的性格的確不適合做官,我告訴你,在官場之上,很多你親眼看到的事情卻未必是真相!如果付成真的那樣好對付,又怎麼可能在三江市一手遮天呢?而且我還要告訴你的是,你也不要認爲唐烈就那樣簡單,唐烈此人極其善於隱藏自己!付成看似和唐烈之間的較量中佔據了優勢,其實呢,這種優勢不到最終的時候誰又敢說是優勢呢!就像我們此刻坐在這裡討論三江省的形勢,但是我們也只是霧裡看花而已!三江省,真的很複雜!在三江省,只要能夠站穩腳跟的人,看似弱者未必弱,看似強者未必就不強!”
曾毅可聽完曹晉陽這番話之後,苦笑着說道:“算了,不討論這些了,我實在搞不明白你們這些當官的,反正我只要讓劉飛不舒服,我就舒服了!我還真的很好奇,這次的神仙局劉飛真的能破解嗎?”
曹晉陽沒有說話,只是雙眼有些迷離的看着手中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