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着曹老爺子所說的那番話,劉飛感覺身上沉甸甸的。但是對於曹老爺子,劉飛心中那種欽佩之情卻更加濃重了,因爲即便是說話已經十分費勁了,曹老爺子在最後時刻,依然沒有忘記叮囑兩人,爲官應該以民爲本,曹老爺子的這番話更加印證了之前劉飛對於曹家理念的一種認知,原來,曹晉陽的那種執政爲民的理念是源自於曹老爺子的傳承。像曹老爺子他們這些老一代功勳人物的思想境界的確值得自己學習。
柳媚煙洗完澡之後躺在劉飛的身邊,看着劉飛說道:“劉飛,我聽說你們滄瀾省現在陷入了輿論危機之中,對於現在愈演愈烈的校安工程事件,你打算怎麼樣去平息?而且到現在爲止,我並沒有看到你們滄瀾省組織有效的反擊?”
劉飛笑着說道:“這次事件的根源在於歐陽家族那邊,這件事情要想真正解決,只有從歐陽家族那邊下手,否則,恐怕很難徹底解決,我們滄瀾省的確沒有才輿論方面採取任何回擊的措施,因爲現在還不到時候。”
“還不到時候?難道你不怕高層對你們滄瀾省產生不好的印象嗎?尤其是對你這個校安工程的主導者?”柳媚煙有些不解的說道。
劉飛苦笑着說道:“我當然怕在高層眼中留下不好的印象,但是呢,很多事情卻是急不來的,事情必須得一步一步的去做,這次的輿論危機,我相信現在也只是剛剛開頭而已,而歐陽普華他們肯定還會變本加厲的去推動的,我們滄瀾省現在介入,只能讓事情炒得更加火熱,而在我看來,輿論遠遠沒有實際工作和實際效果更加重要,不管輿論如何評論,我們滄瀾省的工作必須要正常進行下去,我相信,隨着我們滄瀾省的工作一步一步的推進下去,很多謠言都會不攻自破。”
“歐陽普華,他真的想要跟你作對到底嗎?”柳媚煙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眼神之中充滿了憤怒。
劉飛笑着說道:“不用擔心歐陽普華,對於他包括歐陽家族,我還真沒有放在眼中,這件事情唯一比較難辦的是很有可能在歐陽普華的背後有着吳家的影子。所以,這件事情我必須得小心操作才行。”
柳媚煙點點頭:“嗯,我相信你的能力,現在的你,已經比當時咱們剛認識的時候強大的太多了。”
劉飛嘿嘿一笑:“是嗎,那看看我另外一個方面是不是依然同樣強大。”說着,劉飛伸手抱住柳媚煙,一雙大手直接往柳媚煙的胸中摸去。
頓時,房間內春色無邊。
第二天上午剛剛起牀,劉飛便接到了曹晉陽的電話,曹晉陽告訴劉飛,曹老爺子已經於凌晨1點左右駕鶴西遊去了,遺體告別儀式將會於明天上午舉行,劉飛表示自己到時候一定會參加。
剛剛接完曹晉陽的電話,劉飛的手機便再次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滄瀾省省委宣傳部部長尹東偉的電話。尹東偉的聲音顯得十分低沉,說道:“劉書記,跟您彙報一下這兩天來我們省委宣傳部和華安日報社方面溝通的結果,華安日報社方面認爲他們的新聞報道沒有任何問題,拒絕向我們滄瀾省省委道歉,同時,他們還表示,將會繼續深度報道此事。劉書記,您看現在我們滄瀾省是不是也要組織一下輿論反擊?”
劉飛聽完之後,沉聲說道:“輿論反擊?現在暫時不要搞,不過你們要提前做好輿論反擊的準備,把各種材料都準備好,什麼時候反擊我會通知你的。”
尹東偉點點頭:“好的,那我等着劉書記的指示。”
掛斷電話之後,劉飛的臉色顯得有些嚴峻。對於尹東偉和華安日報社方面的溝通結果,劉飛早有預料,從尹東偉的語氣來看,溝通肯定是非常失敗的,從中可以看得出來,歐陽普華的影響力還是比較強大的。尤其是現在網絡以及各種平面媒體上,各種輿論攻勢十分激烈,在有心人的推動下,滄瀾省的校安工程事件已經成爲全國的一個焦點話題,同時,由這個工程所引起的有關政績工程和民生工程的討論也如火如荼的展開,而不無例外的,滄瀾省的校安工程被很多媒體直接定義爲典型的政績工程,勞民傷財。
接完電話之後,劉飛沉思了一會,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歐陽普華的電話:“歐陽部長你好啊,我是劉飛。”
“劉飛?”歐陽普華先是一愣,隨即立刻意識到了劉飛的身份,他淡淡一笑說道:“哦,是滄瀾省的劉飛書記吧?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劉飛點點頭:“沒錯,是我,歐陽部長,今天晚上我向請你一起吃頓便飯,不知道你有時間沒有?”
歐陽普華認爲劉飛可能是抵擋不住輿論的壓力了,所以想要到自己這裡來進行公關,所以他淡淡的說道:“不好意思啊劉書記,我今天晚上的飯局已經約好了,恐怕這幾天都沒有時間啊,要不咱們改天吧?”
“那今天中午呢?”劉飛並沒有退縮的意思。
“中午的我也已經預約出去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劉書記,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先掛電話了,我這邊現在比較忙。”歐陽普華開始耍起大牌來了。
劉飛聽到這裡,臉色立刻陰冷了下來,他冷冷的說道:“歐陽部長,看來你還真是很忙啊,這樣吧,今天晚上8點半,我在華恆大酒店的華恆茶苑888號包間等你,過時不侯,後果自負。”說完,劉飛直接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隨後,他狠狠一拍桌子說道:“奶奶的,這老傢伙,敬酒不吃吃罰酒。”
而此刻,歐陽普華沒有想到,劉飛比他還狠,不僅沒有向自己說軟話或者改變預約時間,而是直接把時間和地點都給定好了,語氣還格外的強硬,還說什麼過時不侯,後果自負這樣的話語,這讓歐陽普華相當不爽,在他的位置待得久了,他早已經習慣於下面的人順着和哄着了,卻沒有想到,劉飛竟然逆着自己來。他也啪的一下把電話掛斷,然後冷笑着說道:“我還就不信了,你劉飛都已經混到了來燕京市找我進行公關的地步,還敢跟我如此強硬,我今天晚上還就不去了,你能把我怎麼地。”
掛斷歐陽普華的電話之後,劉飛並沒有閒着,而是直接拿出手機又撥出去了幾個電話,等電話打完之後,劉飛的嘴角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冷笑,心中暗道:“哼,歐陽普華,我就不信你今天晚上不來。”
下午5點多,歐陽普華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參加一個飯局去了,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電話是歐陽普華的弟弟歐陽震天打過來的,歐陽普華連忙接通了,笑着說道:“震天啊,有事嗎?”
歐陽震天的聲音顯得有些焦慮的說道:“哥,今天下午市稅務局和公安局的人先後到我們公司來了,稅務局的人說有人舉報我們公司涉嫌偷稅漏稅,要對我們公司展開稅務覈查工作,而公安局網監支隊的人說我們公司涉嫌網絡違法行爲,需要對我們公司的一些電腦和網絡行爲進行檢查。”
歐陽普華以爲多大一點事呢,笑着說道:“你直接給市稅務局和公安局局長打個電話說一下讓他們撤人不就行了嗎?你和他們關係不是很好嗎?你難道連這點事情都擺不平嗎?”
歐陽震天苦笑着說道:“哥,如果我能夠擺平就不找你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一次,我給市稅務局的陳局長和市公安局的王局長打電話,他們的電話都是關機的,給他們的秘書打電話,秘書也是言辭閃爍,根本就不告訴我實情,我又給兩個局的副局長打電話,副局長表示他們不瞭解此事,不好直接插手,哥,我總是感覺這件事情的背後有些問題啊,按理說說以我們歐陽家族在燕京市的實力,應該沒有人敢爲難我們纔是,現在市公安局和稅務局突然一起來了,這臺不正常了。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
歐陽普華一聽,略微沉思了一會,然後緩緩說道:“我猜到可能的原因了,這樣吧,你那邊先應付着,這件事情不是什麼大事,我打個電話。”
隨後,歐陽普華直接撥通了劉飛的電話,充滿憤怒的說道:“劉飛,你也太陰險了吧,居然拿我弟弟的公司開刀,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劉飛淡淡一笑:“歐陽普華先生,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弟弟是誰我見都沒見過,怎麼可能拿他開刀呢,沒事我就先掛了啊,我這邊還有點事情。”說完,劉飛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一下,歐陽普華可有點鬱悶了,狠狠一錘桌面說道:“劉飛,你真是欺人太甚了,不就是想要晚上見我一面嗎,見就見吧,我倒是要看一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出來,想要我在校安工程事件上妥協,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