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聽到罌粟花這個名字,全都沉默不語了。因爲他們知道,罌粟花這個女殺手是整個組織裡面最爲神秘的一個人,幾乎沒有人看過她的真面目,因爲這個女人非常善於化妝以及僞裝,幾乎她每次出現在組織內的公共場合的時候,都是用不同面孔出現的,如果不是她隨手攜帶的那個罌粟花標本做成的“身份證”,幾乎沒有人能夠認出她來。所以,到底罌粟花長得什麼模樣沒有人知道,只是看身材,罌粟花絕對應該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
此刻,在東寧市市委招待所內,負責管理劉飛房間的服務員趙凌薇剛剛收拾完劉飛的房間,她不慌不忙的走過去把劉飛的房門給關上了,鎖好。然後從工作袋中拿出了一個全新的空氣清新劑的盒子放在了劉飛的牀頭,然後又從自己上衣口袋中拿出一隻注射器以及一個小小的瓶子,瓶子裡面充滿了色澤鮮豔妖媚的藍色液體,把注射器的針頭插進瓶子裡面之後,用注射器吸了四分之一的液體,然後輕輕的注射到同樣是藍色液狀空氣清新劑之中。她注射的角度非常特殊,就在表面那層液體的下方。根據她多次試驗得出來的結果,這瓶子裡面那藍色的藥劑將會在晚上11點之後揮發出來,12點左右就可以將劉飛完全迷倒,不省人事。
辦完事,趙凌薇並沒有立刻離開,因爲她已經得到消息,劉飛現在最遲也得1個小時之後才能回來。她十分舒服的靠在沙發上,一雙修長的黑絲美腿翹着,臉上露出十分欣慰的笑容,等做完劉飛這一單,自己就可以向組織申請正式退役了。組織有一個規定,凡是能夠通過任務積累到一定積分的人員都可以向組織申請退役,這樣的話還可以領到一筆不菲的退休金,而如果加入組織後,玩不成自己的任務積分就想要退役,那麼這個人將會受到組織無窮無盡的追殺,直到死亡爲止!躺在沙發休息了一會,趙凌薇從自己雪白的脖頸之中拿出一隻用紅繩穿起來的項鍊,而項鍊的墜子赫然是一隻封閉在水晶裡面的罌粟花標本。那紅色的罌粟花是那樣的鮮豔,就彷彿是一朵滴血的玫瑰一般,在房間內迷離的燈光下顯得愈加妖媚。趙凌薇用手輕輕的撫摸着罌粟花墜子,喃喃自語道:“自由,我終於快要獲得自由了,劉飛,你將會成爲我通向自由之路的最後一個亡魂!”
就在趙凌薇在劉飛房間內坐着的時候,在第八紡織廠的棚戶區橋頭,劉飛和他的幾個人正要走,卻見老謝頭從小賣部裡面走了出來,老謝頭只是充滿驚訝的看了一眼劉飛身後的黑子和其他三個人一眼,然後笑着端着棋盤走了出來,說道:“小兄弟,彆着急走啊,這盤棋還沒下完呢!我看你手下這些人伸手都挺不錯的嘛!來來來,咱們在下一盤,一會我弟弟馬上就要過來了,你可以和他來來兩盤,他水平比我還高一籌。”而其他的那些抗拆指揮部的人在看到劉飛的人抗擊那些悍匪之時所表現出來的超牛的伸手,對他們十分忌憚,在加上他們也不是張八女那邊的人,所以對於幾個人的去留這些人也沒有關心。
劉飛本來想走的,不過看到老謝頭對自己並沒有忌諱,他正好也想通過這些棚戶區的原始居民瞭解一下強拆的內幕,所以便笑着留了下來。當場接着與老謝頭對局起來,而原本被招來的那些棚戶區的居民大部分則紛紛散去,也有一小部分人留了下來,繼續警戒着,後來等劉飛與老謝頭下到第四盤的時候,留下來的人也紛紛散去了,只留下原來那些抗拆指揮部的人,繼續留守在這裡。
不得不說,老謝頭還是老了,到了第三局中盤的時候,計算能力比之劉飛差了很多,最後在收官之戰中,被劉飛一個臥槽馬給將死了。
突然,咯吱一聲急剎車,一輛普通牌照的奧迪A6停在了橋頭,然後走下來一個20多歲身體筆挺身穿便裝的年輕人,他恭恭敬敬的走到後門處打開車門,一個身穿灰色中山裝的老者從車內走了下來,老者有50多歲了,身材筆挺,雖然頭髮上有些白髮了,但是往那裡一站,依然充滿了彪悍之氣。
年輕人一下車,便低聲對老者說道:“首長,我看這裡有些荒涼啊,要不我立刻讓省軍區陳參謀通知東寧市武裝部,讓他們派人過來執行保衛任務吧!”
老者皺了皺眉頭說道:“小楚啊,我不是跟你說了吧,這裡是我哥哥家,我每年回這裡都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不用麻煩當地武裝部了。難道就憑咱們兩個還應付不了一般的歹徒嗎?再說了,你不是還帶着槍呢嗎!好了,別說了,我要去見我哥哥了,跟着我走就是了。”
年輕人沒有辦法,只能跟在老者的後面,臉上一片苦笑,但是他的神級卻已經全面開啓,機警的觀察着四周的一切,作爲首長的貼身警衛員,他必須隨時保持着警惕,絕對不能讓首長受到一點傷害,在離開省軍區司令部的時候,他可是親自向參謀長下了軍令狀的。但是當警衛員小楚跟着自己的首長來到老謝頭身後的時候,小楚的眼神立刻便充滿了警惕,他冷峻的目光射向了劉飛身後的黑子以及黑子身後猶如三尊雕像一般站立着的葉星,雲無雨、曾志強三人,小楚感覺到手心有些發涼,他的右手幾乎就在看到黑子他們的一瞬間便摸到了腰間的槍柄上,猶豫是否把槍拿出來。因爲對面那四個人看起來實在太危險了,作爲一名優秀的偵察兵,小楚有着天然的警覺性。
然而,讓小楚十分震驚的是,對面的那個黑大個以及他身後的三個人幾乎同時看了自己一眼,嘴角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然後衝着他輕輕的搖搖頭,便不再搭理他了,而是警惕的看向四周。
小楚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拿出槍來,只是警惕性卻已經提到了極限,但是他的手,卻摸在後腰上,保持隨時可以拔槍的姿態。同時,他也感受到對面那四個人給自己帶來的龐大的壓力,對面那四個人往那裡一站,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幾乎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好在對方並沒有任何異動,似乎也是在擔任警戒任務,這讓小楚十分驚訝,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夠擁有如此彪悍的護衛。
此刻,新來的老者已經笑着走到老謝頭身邊,十分恭敬的喊了一聲:“哥,我回來了。”
老謝頭卻頭也沒有擡起來,只是淡淡的喊了一聲:“平頭,給你謝叔那個小馬紮來!”
很快的,小賣部裡面那個小平頭走了出來,手中拿着一把小馬紮,十分恭敬的走到新來的老者身邊,笑着說道:“謝叔,您坐,您吃飯了嗎?我給您弄點吃的去!”
老謝頭笑了笑說道:“還沒吃呢,你不用忙活了,一會我和哥就在小賣部裡面隨便整點吃的就行了。”
而此刻,劉飛和老謝頭的第四盤棋也已經到了中局,激戰正酣,但是經過第三局的慘敗之後,老謝頭已經稍微顯出疲態,計算能力也下降了好多,剛到收官階段便舉手投降了。等這盤棋結束之後,老謝頭笑着站起身來對旁邊的老者說道:“二弟,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今天傍晚剛剛認識的小棋友,棋力超強,我和他激戰了4局,結果一勝三負,你也和他來兩局吧!”
劉飛是一個非常傳統的男人,尊老愛幼還是懂得,看到老者之後,他並沒有因爲對面老者穿的衣服比較普通而輕視對方,而是十分恭敬的伸出手來說道:“您好,我叫劉飛。”
新來的老者剛纔一直在看劉飛和哥哥下棋,對於劉飛的相貌並沒有在意,反而對劉飛的棋力表現出十分震驚,因爲他發現,劉飛的棋力似乎根本不比自己弱,作爲一個高級軍人,他非常清楚,象棋這東西是最需要智慧的,如果一個人能夠把象棋下好,那麼說明他的智商非常高,做起其他事情來也絕對是非常有章法的。而劉飛的年紀非常年輕。等劉飛站起身來說道他是劉飛的時候,這位老者眼中閃過一道異彩,又仔細看了一眼劉飛,心中說道:難道這個劉是那個劉飛?不過這種想法只是一閃而過,對他來說,不管對面的劉飛是誰,對目前的他而言,也僅僅是一個棋友而已,所以也笑着伸出手來和劉飛握了握手說道:“我是謝磊,小劉啊,你棋力很不錯嘛,咱倆下兩盤。”
劉飛便笑着說道:“好啊,正好向老前輩請教一二。”
很快,棋從新擺上,迅速開局,不過這次,從一開局時候起,劉飛便感覺到了從對面老者的棋局裡面散發出一股凜冽的殺氣,對方的棋大開大合,波瀾壯闊,卻又給人一種十分飄忽的感覺。
高手,絕頂高手!劉飛知道,這次,自己遇到對方了。
就在劉飛在這裡下棋的同時,張八女也受到了錢二喜的彙報,聽到錢二喜居然慘敗而回的時候,張八女勃然大怒,當時就在電話裡面把錢二喜罵了個狗血噴頭。等錢二喜回到總部,把事情的經過仔細的跟張八女講了一遍,張八女也有些摸不到頭腦,他的眼中露出驚訝之色,說道:“除了你我沒有派別人出去啊,對方居然打着我的旗號去的,真是怪事了,等等,你說對方好像針對劉飛,我嘞個去的,你這次還真是傻人有傻福,恐怕陰錯陽差辦了一件好事,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對方應該是想要致劉飛於死地,與上次在第一棉紡廠門口擊殺劉飛的那幫人是一夥的,幸好他們沒有得手,否則咱們就得給他背這個黑鍋了。好,你辦的非常好。行了,你先回去準備準備,儘量多着急一些人馬,準備今天晚上12點,夜襲棚戶區,進行強拆作業。這次我會派幾個龍堂的高手協助你的。哼,居然敢成立抗拆指揮部對抗我張八女,不給那些棚戶區的傢伙們一點顏色瞧瞧,他們還真以爲我張八女是吃素的呢!”
錢二喜一看任務辦砸了,八爺沒有生氣,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便跟八爺告辭,回到龍騰拆遷公司之後,爲了彌補之前的過失,立刻命令手下的得力助手黃啓軍,立刻召集所有的人馬回來集合,1個小時之內到齊,否則家法處置。黃啓軍得令之後,立刻出去召集手下的馬仔打電話,很快的,散步在東寧市各個地方的歌廳、舞廳、洗浴中心、家裡的龍騰拆遷公司的馬仔們,紛紛從各自的女人身上爬了起來,立刻穿衣服趕回公司,因爲他們知道,一旦錢二喜發出這種召集令,那絕對是要有大事情發生了。誰都不敢怠慢,因爲錢二喜絕對是一個說出來做得到的人,他的家法處置可是砍人的手指頭。
等錢二喜離開之後,張八女也沒有閒着,立刻撥通了東寧市供電局局長趙雪峰的電話:“趙局長,幫個忙吧!”張八女說話十分客氣。
而電話那頭,正在駢頭身上縱橫馳騁的趙雪峰一聽是張八女的電話,立刻停止了衝刺,滿臉陪笑着說道:“八爺,您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小趙我立刻去辦。”
張八女對於趙雪峰的態度比較滿意,這才恢復了正常語氣說道:“嗯,從現在開始,立刻對第八紡織廠的棚戶區進行拉閘斷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通電!”
趙雪峰連忙說道:“沒問題沒問題,我馬上通知下面拉閘斷電!”
掛斷趙雪峰的電話,張八女又聯繫了自來水供水公司的老總,讓他們立刻對棚戶區進行斷水處理,然後又給城建局局長、公安局局長分別打了招呼,讓他們配合今天晚上的強拆行動。
打完電話,張八女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目光,淡淡的說道:“哼哼,劉飛啊,難道你以爲你能夠阻止得了我張八女的行動嗎!門都沒有!東寧市是我張八女的地盤!我的話就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