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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沐很快就收到彭抒懷親自打過來的電話,雖然在電話中彭抒懷沒有說什麼,但蘇沐卻能感受到他話語中流露出來的那種無奈。就是無奈,彭抒懷怎麼說都是市委書記,背後又有着溫家作爲靠山,卻都沒有能夠將蘇沐壓制住。你說彭抒懷心裡能夠不憋屈嗎?真的憋屈,卻又沒有辦法宣泄出來,換做是誰都會崩潰絕望的。
只是這次你想要這樣就糊弄過去,真的是癡心妄想。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你們容忍,換來的卻是你們三番五次的挑釁。彭抒懷,我知道你過來的目的,所以說有些話就沒有必要搪塞。這次我就是要將你狠狠打痛。在我眼中,此刻的你並非是什麼市委書記,只是單純的是溫家人,是溫瑞紫的丈夫,是這個心狠手辣,做事不擇手段女人用來對付我的兵器。
是兵器,只要敢伸出來,我就會斬斷。
各種輿論在一下午的時間繼續發酵。
只不過這樣的發酵全都是改變了方向,是爲蘇沐在說話。沒辦法,蘇沐這邊已經拿出貨真價實的證據來,你讓他們這些媒體能夠說什麼?更別說人家的證據是那樣鐵證如山。從作風問題找事,拜託,葉惜是人家未婚妻,蘇可是人家親妹妹,溫璃和魏蔓是蘇可的閨蜜是同學,難道說這樣的關係你都能夠造謠生事嗎?
從違法問題來說,當野溝水庫的真實情況暴露出來後,當那兩個動用炸藥的人和雷小飛的對話暴露出來後,這個還用多想嗎?再說你當所有人都是傻子嗎?當記者將別墅區的地形和建築構造圖全都登出來後,你給誰說那是修建水文站,誰相信啊?有哪家水文站是修建成那樣的嗎?簡直就是荒謬至極。
最最重要的是蘇沐是什麼樣的身份?
蘇沐是商禪市的副市長,在被人這樣冤枉後,都沒有主動出來說明什麼。人家承受了這種委屈,人家還是這樣的高位,如今要是再不給蘇沐正名的話。沒有誰能夠原諒自己的。更別說就在整個輿論都轉而指責造謠生事者的時候,商禪學院學生會也加入到力挺蘇沐的行列中,但看到那些學生是如何說蘇沐的,所有人都爲之感到內疚。
爲什麼自己要冤枉蘇沐?
爲什麼就在蘇沐最應該獲得支持的時候,自己卻是站在另外一邊懷疑蘇沐?
難道說蘇沐不是商禪市的副市長嗎?蘇沐爲商禪市科教文衛做出來的貢獻還少嗎?難道說自己就真的是能相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人嗎?
在這種內疚心理的影響下,很多人已經是瘋狂的聚集到八月報社,開始對這家報社冷嘲熱諷的同時。八月報社那些工作人員也都被人肉出來。只要是他們家人出來,便會遭受到冷嘲熱諷不說,每個人都對他們指指點點的。有些情緒激動的,更是當場就開始痛罵起來。說你們這些人真是夠行的,平常不見你們有多本事,現在倒好。誣衊起來人來,那是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整個商禪市風向標逆轉。
下班後。
一家茶樓。
彭抒懷約蘇沐見面的地方就在這裡,說起來一下午彭抒懷的心情都是提心吊膽的,因爲他不知道蘇沐到底會怎麼做。要是蘇沐真的將陳星和雷小飛之間交易的證據拿出來,彭抒懷就真的會處於絕度尷尬狀態中。陳星這個人,只要稍微有點能量的人就能夠聯繫上溫瑞紫。到那時候,誰還不知道這事和自己有關係嗎?
所以想到這個。彭抒懷就惶惶不可終日。
直到蘇沐出現在眼前,直到自己沒有從外面聽到殷玄縣縣公安局和商禪市市公安局繼續發表整件事情的後續調查,彭抒懷緊繃的心絃才稍微放鬆些。當然也僅僅只是稍微放鬆些,你要是讓彭抒懷真正全都放鬆下來,也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你以爲這是什麼事情?生死都在蘇沐手中掐着,彭抒懷扮演的不過就是個求活者角色。
倘若不是因爲這個原因,你以爲會有現在的見面談話嗎?
所以當蘇沐出現在雅室中的時候,彭抒懷是微笑着站起來迎接。等到蘇沐坐下後,彭抒懷笑眯眯道:“這家茶樓的茶是相當不錯的,蘇沐,坐下來品嚐下,我保證你會喜歡的。”
“喜歡嗎?”蘇沐不置可否道。
“是的,你肯定會喜歡的。我這次約你出來,是想要問問你。你是怎麼想的。”彭抒懷臉上露出笑容,沒有表現的是多麼緊張,很爲隨意的問道,就好像是長者在關心晚輩似的。
夠虛僞。
夠無恥。
蘇沐看到彭抒懷這樣。心底冷笑着。不過既然你想要這樣玩,那我就陪你玩玩。你以爲你什麼都不說,我就什麼都不知道嗎?蘇沐隨意將茶杯放下來,沒有想要喝茶的意思,反而是從一側的包中拿出一支錄音筆來,他很爲嫺熟的在轉筆,就在彭抒懷的不解和焦慮中,蘇沐這才慢慢的將錄音筆打開。
當裡面傳出來陳星和雷小飛談話的聲音時,彭抒懷心情一震。
“這是什麼?”彭抒懷急聲問道。
“彭書記,你不知道這個是什麼不要緊,我想要說的是,陳星的所有電話都在我的監控中。簡單點說,只要陳星在商禪市,別管他是給誰打過的電話,我這裡都有錄音。”蘇沐直接撂下這句話。
彭抒懷臉色唰的就蒼白起來。
該死的陳星。
你這都是辦的什麼事情,儘管說彭抒懷和陳星之間聯繫的次數不多,卻不是說沒有過聯繫。每次聯繫說起來的就是針對蘇沐的事情。現在蘇沐這樣說,分明就是在明確的告訴自己,我手中擁有着你和陳星之間的證據。只要我將陳星和雷小飛和你的對話公之於衆。我想你彭抒懷到時候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而且別擔心,我是不會讓這段錄音從我手中流露出去的。至於說我能夠從什麼渠道流露出區,這個簡直太過容易,你是沒有可能想象到我做這事的利索程度。
蘇沐把玩着茶杯,沉默不語。
彭抒懷心絃一下緊繃起來後,盯着蘇沐的眼神流露出來的是一種畏懼。就算知道溫家在背後站立着,彭抒懷都沒有感覺過安心。因爲他知道蘇沐也是有後臺的,蘇沐想做的事情是絕對能成功的。而依着溫家的作風習慣,要是說這事爆發出來的話,最有可能,不是最有可能,是百分之百的處理結果就是彭抒懷當場被拿下,用來當作替罪羔羊。
或許換做別人,被處理過的領導幹部異地是能夠重新提拔再用的,但彭抒懷很清楚,只要蘇沐一天沒有倒下來,只要蘇沐背後的人一直盯着自己,自己就永遠沒有可能翻身的機會。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彭抒懷在溫家所扮演的角色,所擁有的地位他是清楚的,並不是什麼核心。說到底彭抒懷並非是溫家人,他只是一個外戚。在溫瑞紫那裡受氣不說,在溫瑞安面前更是有時候就像是一個可憐的下屬般,溫瑞安想要如何呵斥就如何呵斥。要是說自己真的倒下來,可就是什麼都沒有了。就在彭抒懷這邊猶豫不決的時候,蘇沐突然開口。
“林月容。”
就是這個名字的緩緩說出來,瞬間就將彭抒懷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擊潰,他不敢相信的盯着蘇沐,嘴脣哆嗦起來,眼神中甚至流露出來一種難以言說的畏懼感。
“你是怎麼知道她的?”
“我怎麼就不能知道她?我說過什麼嗎?”蘇沐無所謂道。
真的是無所謂嗎?
怎麼可能無所謂?
彭抒懷現在就像是一隻惴惴不安的老鼠,感覺蘇沐就像是一隻伸出獠牙的貓,只要蘇沐想,隨時都能夠將自己給吃掉。林月容這個名字是蘇沐隨意說出來的嗎?是真的在說笑嗎?彭抒懷知道不可能,因爲他知道林月容是誰,這個名字並非是什麼代號,而是真正的一個人,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這個女人是他的。
彭抒懷和溫瑞紫在一起之前就和林月容是相愛的,只不過後來遇到麻煩,他才和溫瑞紫結婚。但不知道爲什麼,結婚這麼多年溫瑞紫硬是沒有給他生過孩子,但林月容就不同。林月容不但無所怨悔的跟隨着自己不說,更是爲彭抒懷生下來一個孩子。最重要的是這個孩子沒有在國內,所以很少有人知道,確切的說只有彭抒懷清楚。
但蘇沐怎麼知道的?
要是說蘇沐將林月容存在的消息捅出去,可以想象都不用蘇沐再出手,光是溫瑞紫的善妒個性就能夠將彭抒懷給吃掉。而要是失去溫瑞紫,失去溫家庇佑和照顧,他彭抒懷又算什麼東西?這麼多年要不是仗着溫家這個身份,彭抒懷從哪裡撈到那麼多錢,能夠維持林月容母子在國外的那種高消費。
所以說這事只能夠是秘密。
所以說這事必須死死抗住。
想到這個彭抒懷突然深吸一口氣,他很爲認真的盯着蘇沐,蘇沐既然選擇私下裡說出這個名字,相信是沒有想要公之於衆的意思。只要有的談判,一切就都好說。
“你想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