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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熟悉的辦公室中。
蘇沐端坐在沙發上,旁邊就是葉安邦。此刻的葉安邦滿臉笑容,無法從他的臉上捕捉到任何異樣情緒,精神頭看上去很爲不錯。或者說就算心裡面感覺到不舒服,葉安邦都不會當着蘇沐這個晚輩兒的面露出來。那樣的話算什麼?
想要從蘇沐這裡得到所謂的同情嗎?沒有這個必要,他也不會那樣做。
“你的事情我知道了,這次準備去哪?”葉安邦柔聲問道。
“這次是準備前往殷玄市,這是鄭主任安排好的。”蘇沐恭恭敬敬回答道。
“殷玄市嗎?那還真的是你的大本營,過去轉轉也好。這個人脈是要時時刻刻保持的,不能說你不喜歡就不去做。要是老不過去的話,會被人誤會成爲你要遺棄他們,也會被人當作你和他們離心離德,這種事情能避免的話還是要避免的。再你這次又是以公務的名義前去,沒有誰能挑出什麼毛病的。剛纔杜鳳就過來了,你應該和她見過面了吧。”葉安邦微微點頭說道。
“是的,剛纔在樓道中湊巧碰到的。我已經給她說過明天要前往殷玄市的事,她也已經知道。”蘇沐道。
“那就好。”葉安邦目光示意蘇沐喝點茶後,嘴角挑起,“你是不是想要問點什麼?”
“是的,聽說您現在已經是省委書記?”蘇沐還是沒有按捺住心中的這個疑惑。
“沒錯,我已經是省委書記。杜書記已經退休。其實杜書記之前就想退休的,不過因爲中央沒有指定省長人選所以才拖到現在。但就算這樣,省長人選也是一時半會沒有辦法出爐,我就繼續留在省政府中。什麼時候省長到任我就會動身離開,不然會被人說成我着急想要接替杜書記的職位不是。
之前沒有告訴你,不是說不想,而是感覺不必。當時你正在那邊處理煙蝶縣的事情,我說了怕分你的心。不過這次煙蝶縣的處理,倒是讓我感到很爲滿意。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個能人,看來簡承諾這次算是揀到便宜。有你過去幫他忙。他這個省委書記坐起來會比以前要更加穩當。”葉安邦開懷大笑說道。
這話說的蘇沐都不知道該如何接話,總不能說自己就是這樣的能人吧。
葉安邦不提葉家的事情,蘇沐絕對不會多問。
但葉安邦會不提嗎?
肯定不會,這不葉安邦現在就開始提出來。說起這個的時候。葉安邦臉上明顯帶出一種說不出味道的感情來。“你應該早就知道我被葉家驅逐的消息吧?”
“是。這個事情我已經知道,這是葉家做的不地道。確切的說這是談家在背後推波助瀾的原因,既然談家敢這麼做。那麼談家就要付出代價。這個官場就是如此現實,沒有什麼事情是你想做就能隨意做的,是必須要慎重對待,是都要在規定的圈圈中進行。沒有規矩就沒有方圓,而既然談家這麼不講究規矩,那麼我們也就沒有必要和他們多廢話什麼。
談家最有前途的談睿就在吳越省紫州市任職,前段時間有可能會被提升爲市委常委,卻因爲一次突發事件而失去這個機會。談家還想要通過我來做通這個工作,被我給拒絕了。”蘇沐淡然道。
“拒絕?爲什麼要拒絕?”葉安邦側頭問道。
“您就不要逗我了,我怎麼能夠答應他們談家的要求?再說這事斷然不可取的,您不知道吧?這所謂的拒絕也是有原則的,您知道談家給我開出來的條件是什麼嗎?他們竟然說願意拿出十個正處級的名額出來。您說只是因爲談睿他們就敢如此賣官鬻爵,那麼其餘的事情那?那麼其餘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那?
我不認爲這事是什麼虛幻的,這事背後肯定有更多這種黑幕在。您說像是談政融這樣的人,他又怎麼能夠繼續坐在如今這個位置上?他又有什麼資格和您競爭什麼?”蘇沐冷然道。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葉安邦神情也猛然一冷。
“你說的是十個正處級名額?他敢如此公然賣官鬻爵?”
“是的,是十個正處級名額。不過這事談政融不會做的那麼誇張,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說出這話,所以說出這話的人是談楠,是他的女兒。就算被咱們知道,談政融也能夠推掉的不是。但這事肯定是談政融做過的,他要沒有做過這事,我寧願將腦袋割下來。所以說我和談睿之間的交鋒,並非是因爲什麼私慾,真要細算的話,也必須說成是公私兼顧。”蘇沐想到談睿就感覺一陣火氣涌現出來。
什麼狗屁談家。
你們談家做事沒有任何底線,就休怪我對你們宣戰。
“和談家開戰嗎?談家背後有那位老人家在,雖然說那位老人家如今已經退休,但很多事情不是說你想要如何就能如何的。咱們真的要對談家動手的話,也要考慮清楚,也要做到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地步。只有捅進談家七寸,咱們才能夠有機會勝出,你說是不是?”葉安邦並非什麼軟弱之人,他能走到現在,比誰都清楚官場的殘酷。
談政融原本就和葉安邦有所爭鋒,如今更是做出這種沒有底線的事情,葉安邦如何能不憤怒?
以前都是談政融在進攻,這次葉安邦終於決定動手反擊。官場就是如此,越往上的話位置越少,你想要勝出就只能夠靠某種手段做到,要知道歷史永遠都是勝利者在譜寫的,失敗者是沒有任何資格說任何話語的。
“我明白。”蘇沐點頭道。
“現在已經下班,這件事情咱們爺倆兒以後再說。走吧,我好久沒有出去吃過飯,喝過酒,既然你過來了,說成什麼都要一起喝點。你對石都市應該還算熟悉吧,找個能喝酒的地方去。”葉安邦心情舒暢道。
真的好久沒有出去喝過酒。
依着葉安邦的身份,怎麼可能隨便出去喝酒?斷然沒有可能的事情,不過因爲蘇沐剛纔和他的對話,讓葉安邦突然感覺到自己的人生彷彿找到一個清楚的目標,那就是將談家擊敗。以前葉安邦不是沒有這個念頭,但卻不強烈。或者說葉安邦自問沒有找到合適理由,不過如今這個理由倒是找到,那麼就果斷點行動便是。
賣官鬻爵。
行事沒有底線。
談政融你以前不是就想要和我鬥法嗎?那咱們就好好的鬥鬥。我以前是沒有什麼根基,但如今背靠徐家這座大山,便有和你鬥法的資格。談政融你就交給我,你的兒子我就交給我的女婿,就讓咱們兩家好好的玩玩吧。
蘇沐也很想要和葉安邦出去喝酒。
要知道葉安邦如今的情況是有點不適合一直憋屈一直壓抑着,有能夠放鬆的機會,蘇沐就會無條件的去幫他做。這是作爲一個下屬的本分,也是作爲一個女婿應該做的事情不是。葉惜不在身邊,葉安邦又只有葉惜這麼一個女兒,這種事情蘇沐不做誰去做?再說蘇沐也很想要和葉安邦這樣做,最起碼是能夠讓兩個人的關係變的更加親近。
只是蘇沐和葉安邦,除卻他們兩個人外,就連葉安邦的秘書都沒有跟隨。
這對爺倆兒出去喝酒。
就在蘇沐暢飲的時候,同樣也有人在喝着酒,只不過他們喝酒的場所卻不是什麼路邊攤,赫然是一家豪華夜總會。崔景程和江和平兩個人還有三個傢伙跟隨,他們總共五個人就在這家夜總會中喝花酒。反正有江和平在,他這個辦公室主任這次前來是分管財務的,花再多的錢,都是能夠報銷掉的,就沒有那麼多顧慮。
花公家錢和花自己的錢,能是一回事嗎?
心情不爽啊。
在座的五個人沒有誰能夠有好心情,他們最初想到的是前來燕北省,能夠幫着顧憲章冷卻蘇沐的同時,還能夠滿足下心中的小虛榮心。但此刻他們發現什麼冷卻蘇沐,蘇沐在這邊混的比在吳越省還要好。什麼滿足虛榮心,他們的虛榮心被蘇沐踐踏的體無完膚。那種想要讓人高看一等的想法,如今變的是那樣可笑。
包廂中響起着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桌面上擺放着無數酒瓶,光看崔景程他們每個人的臉色就能看出來剛纔喝的真不少。這架勢簡直是無敵的,你說說就算不花你們自己的錢,貌似也沒有必要這樣往死的喝吧。
前來夜總會能夠不喊小姐嗎?
這不是還沒有到那個時候,該喊的時候還是必須要喊的。這又不是在吳越省,崔景程他們有必要這麼拘謹這麼嚴肅嗎?天高皇帝遠的,有誰能夠知道他們在這裡發生的事情。
“來吧,喝酒,咱們今天不說蘇沐的事情,說起來就讓人厭惡的很,喝酒,必須喝酒。”
“沒錯,咱們敬兩位領導酒。”
“領導,多謝帶我們出來見識世面。”
……
三個跟班如今是面帶笑容的衝着崔景程和江和平敬酒,他們能夠坐到這裡便是因爲他們是聽話的。既然聽話,就要將聽話的角色扮演到底不是。難道說非要給自己來個掩飾才行嗎?諂媚誰不會,大家都在諂媚,都在恭維,相信崔景程和江和平的心情也會好點吧。
別說被這樣恭維着,再加上此刻這裡的氛圍,崔景程和江和平心情真的變好不少。
“喊小姐進來,咱們玩個痛快。”崔景程大聲道。
“趕緊喊她們都進來。”江和平催促道。
很快包廂中便鶯鶯燕燕,氣氛迷離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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