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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媽,您不要激動,先去那邊坐下來歇歇,我知道您有高血壓,咱們有話好好好說不是。”
“劉大爺,您看您都這麼大的歲數還出來折騰個什麼勁,來來,抽根菸,消消氣。”
“樂樂奶奶,您也不要在那邊喊了,嗓子都快沙啞了,我給您倒杯水喝?”
……
從街道辦走出來的這羣工作人員很熱乎就開始和那些羣衆扯了起來,說起來他們之間也是認識的。但再認識也不能這樣做啊,就因爲認識,你們更加是不能這樣做。
我們那都是血汗錢,是用來養家餬口的,我們就是怎麼不能索要回來。憑什麼就要這樣不明不白沒了,便宜那些王八蛋們?我們即便是全都捐獻出來,都要比餵了那羣蛀蟲要強吧。
眼睜睜的看着形勢得到一定程度控制後,林成根這才從街道辦中走出來,站到最前面,掃過全場後說道:“各位,我知道你們當中有認識我的,也有不認識我的,我做下自我介紹,我就是這個街道辦的主任林成根。今天大夥過來爲什麼,我已經都知道了。我保證在最短時間內將這個問題給解決掉,到時候會有公文張貼出來,就這事做出解釋的,希望大家先回去,給我一點時間。”
“解釋?拿什麼解釋?我們又不是沒有往街道辦反映過問題。”
“說的就是,我知道你是誰,林主任是吧,我以前沒有給你說過這事嗎?說過吧,你解決了嗎?那好像還是兩個月之前說的。”
“沒錯,當時我也在場,你說你剛上任,還不熟悉情況,當你熟悉了後就會給我們解決,現在還沒熟悉嗎?你這熟悉需要熟悉兩個月嗎?我們不相信你,我們就在這裡。我們要等能做主的人出來,今天要是不出來的話。我們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還貼公文呢,你怎麼不去寫作文,我們只要還錢,”
林成根是耳朵哄哄,欲哭無淚。
怎麼說?說什麼?就像是這位大爺說的那樣,兩個月前自己上任的時候,就這事是得到過反映的。但最後是什麼樣的?最後事情還是沒有辦法解決掉。
但其中是有內情的,這個內情就是馬拆,關鍵因素落在馬拆身上。可我現在說什麼,他們都是不會聽的,一個不爲老百姓辦實事,解決問題的街道辦主任,是沒有任何話語權的。
林成根忽然很後悔兩個月來的妥協,早知道會這樣,哪怕是硬着頭皮都要將這事處理掉。
現場的氣氛開始陷入到僵滯中。
市公安局。
當這邊小區開始發生這事時。消息第一時間就傳到市公安局這邊。沒辦法,因爲這個拖拉機廠宿舍距離市公安局的位置是最近的,想不知道這個動靜都不成。
而今天恰好就是徐炎在市公安局處理問題的時間。平常他雖然也會留在市政府那邊,但徐炎更多的還是喜歡待在市公安局中。這樣會讓他有種歸屬感。
辦公室中。
楊羅走進來,將刑警隊的工作內容全都彙報完畢後,這才說起來剛纔在外面聽到的這事。
“徐局,您還不知道吧?就在咱們旁邊的拖拉機廠宿舍,這會可熱鬧呢。那裡的居民將街道辦給堵了,非要街道辦給個說法不行。從堵門到現在已經有半個多小時了,但街道辦那邊始終是沒有辦法拿出來任何解決的辦法,老百姓情緒很激動呢。”
“有意思的是,他們竟然沒有誰想要主動往上彙報這事。因爲市政府那邊沒有派誰過來處理。”楊羅神情嚴肅道,按照徐炎的要求。只要是在公安局這邊,統一還是稱呼爲局長,在這裡喊市長的話,感覺有些不倫不類。
原本隨意坐着的徐炎,聽到這話後蹭的就站起身來。
“你說的這個情況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那個小區就在咱們市公安局旁邊,從東邊的樓道中都能看到。要是說再不處理的話,我想越聚越多的人會將道路給堵了的。徐局,您說咱們需不需要出面調解下?”楊羅有些擔心問道。
“因爲什麼事?”徐炎皺眉問道,起步就向外面走去,他到要親眼看看這事是不是真的,真的有那麼多老百姓在堵路嗎?已經不簡單是市公安局局長的徐炎,還有着副市長的職務,維護社會秩序穩定是他的份內職責。
“這件事我倒是知道,拖拉機廠宿舍的老百姓是因爲以前欠下他們的電費沒有返還而鬧事的,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
楊羅怎麼說都是刑警隊的隊長,對嵐烽市的某些敏感事情都頗爲關注,何況這事當初還曾經鬧過兩次,他是出過警的,怎麼能不知情,他只是不清楚徐炎到底準備怎麼做?
“林成根?馬拆?他們是什麼背景?”徐炎直奔主題問道。
站在樓道東頭,透過玻璃窗,徐炎能清楚的看到在拖拉機廠宿舍小區中真的有很多人站立着,人羣有越來越多的架勢,已經開始向着道路上蔓延。就像是楊羅說的那樣,再不有受控制的話,是絕對會出事的。
想到要是道路真的被堵,堵得還是市公安局前面的路,徐炎就感覺自己這個局長肯定會顏面無光。
依着徐炎的職業直覺,他知道這事最終還是要落在馬拆身上,倘若說這個人不站出來的話,事情是沒有辦法解決掉的。
而林成根會在知情後卻沒有處理這事,也肯定是因爲馬拆有後臺,否則他這個街道辦主任怎麼就不敢對馬拆動手?沒有誰會想着給自己的從政留下任何把柄,林成根也絕對不會那樣想。
“林成根是三個月前剛上任的,他是誰提名的我倒真的不清楚,但我知道馬拆是和向陽區的工商局局長安生明關係不錯。當初他能夠來到這裡,據說就是走的安生明的路子。而且馬拆這個人做事是不講究的,很多人不敢碰的,他都敢碰。就像是這次的電費問題,有小道消息說,當初是他將所有電費全都給截留揮霍掉了。”楊羅肅聲道。
“什麼,他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徐炎眼放怒光。
“是的,他的膽子一向很大。”楊羅說起這個的時候,嘴角不由露出一抹苦笑。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說?”徐炎轉過身凝視着楊羅問道。
“我們市刑警隊曾經收到過舉報,說馬拆和某件刑事案件有關係,但我們卻沒有掌握足夠的證據,所以說也沒有辦法將他帶回來詢問。”
“這傢伙很是謹慎小心,做的事都比較乾淨,以至於爲人雖然說囂張跋扈,可很少有把柄給人家抓到。我還聽說區紀委那邊也有他的舉報,可惜都是沒有確鑿證據。”楊羅有些憤憤不平道,想到當初那個案件就猶然不服氣。
“這樣的話…”
徐炎眼神眯縫,他最不怕的就是啃硬骨頭,骨頭越硬他就越是有興趣。以前是不知道距離自己這麼近就有一塊硬骨頭,現在知道當然是不能錯過。眼前這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嗎?
想要將他帶回來詢問有多困難。只要是能確定那筆錢是馬拆揮霍的,徐炎有的是手段讓這個人渣敗類吃不了兜着走。
“你和我去街道辦看看,別聲張,咱們兩個人就成了。”
“好的。”
徐炎向外邊走邊想這事既然牽扯到一個向陽區的區工商分局局長,可得多留個心眼。他所擅長的始終是公安戰線上的事,以政府副市長身份去解決這事尚屬頭次,怎麼都要給蘇沐報備下。
而當蘇沐接到徐炎電話的時候,正出現在省政府裡面,往省長辦公室走。
“竟然有這事?真是膽大妄爲,老百姓的血汗錢都敢黑,真是貪婪之極。我現在在天州市,一時半會脫不開身回去,我要去面見關省長。這樣你去處理這事,我相信你是能處理好的。”
“你記住兩個前提,第一要確保所有老百姓的情緒安靜下來,不能發生任何羣*體事*件,這是首先要必須確保的;第二街道辦主任林成根和那個辦公室主任馬拆是必須要嚴格調查的。你要是能確定情況屬實,當場就給我將馬拆停職查辦,不管誰打招呼都沒用……”蘇沐站在樓道中,停下來腳步,大腦不斷轉動思索着這事。
“好的,市長,我這就去處理。”徐炎沉聲道。
蘇沐雖然說心中對這事也是有些擔心,但想到徐炎畢竟是副市長,又是基層工作經驗比較豐富的人,要是說連這個事都搞不定的話,豈不是太過無能?
街道辦前面。
人羣依然沒有任何要散去的跡象,從開始到現在他們就這樣聚集着,他們的心情也都是煩躁不安的。
因爲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一個能管事的人站出來處理這事,至於說到林成根直接被他們無視掉。一個說話做事如同放屁的人,是別想再得到他們的信任。最讓他們有些抓狂的是,馬拆還麼有露面,到現在都不知所蹤。
“我們要見馬拆,讓他滾出來。”
“你不是想要解決問題嗎?讓馬拆出來給我們解釋清楚。”
“我們廠裡面都說將電費全都返還,說是都交給馬拆,他必須給我們站出來。”
羣情激奮,義憤填膺,場面眼瞅就要失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