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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一週忙碌的工作後,對於一般人而言,週末的到來是種期待和犒賞。趙鐸在結束一週工作後,同樣是獲得暫時輕鬆的休息時間。只是他沒有留在家中享受天倫之樂,而是準備出門。
實際上他很少在週末的時候留在家中,就連平常有空閒時間的話,都會抓緊去做那件事。這事說起來,他家裡人都十分清楚,因爲清楚所以說沒有誰阻攔。
“你路上小心點,多帶點水果過去。大哥在那邊有任何事,你的往家裡打電話通知我們。”作爲趙鐸愛人樑朵爲他整理者衣服的同時,神情坦然柔聲道。
“嗯,我會的,真是不好意思,好不容易週末有時間,也不能好好陪陪你和孩子,你辛苦了。”趙鐸撫摸着夫人的臉頰,頗爲內疚的說道。
“都是老夫老妻了,我能不知道事情輕重,放心吧,小青那裡我會解釋的。也就是我要去接她回家,要不然就陪着你一起過去看望大哥了。”樑朵笑笑說道。
“好,那我走了。”
“去吧,慢點開。”
趙鐸離開家後就開車出去,在路邊買好水果後,繼續趕路。他前去的方向並沒有在市裡面,而是在市郊。錦繡市發展到現在,光是在市區中的醫院已經完全飽和了,畢竟是要維持全市這麼多居民和外來人口的醫療身體健康,醫院數量和規模都是要保證的。所以說這幾年,在市郊外面,有不少審批出來的地皮,全都用來建設醫院新院區。
市六院東院,就是趙鐸的目的地。
即便是週末,醫院也是人流密集的地方之一,隨時都是川流不息的人羣。趙鐸來到後,直接去的就是東院的特護中心,在那裡住着的病人全都是有關係進來的,沒點門路的話,即便是有錢也未必能住在這裡。
某間病房中。
“趙市長,您來了。”護士長丁寧看到趙鐸後微笑着走上前打招呼。
“護士長,我大哥這兩天情況如何?”趙鐸通過玻璃窗,看到裡面躺在病牀上睡覺的親大哥趙文輕聲問道。
“馬大姐出去買東西了,我在這邊照顧着趙大哥。趙大哥這兩天情況還算不錯,外面陽光好時也能出去遛遛彎。但就是不能長時間行走。聽醫生說,他現在這樣算是恢復的不錯,如果按照這個情況下去,再有一二個月估計就能出院了。只是出院後也是要好好照顧,不能有任何馬虎。因爲他的病最容易反覆,再發病的話情況就嚴重了。”丁寧將聽到的全都說出來。
“這樣啊…”趙鐸眼底閃過些許焦慮後,點點頭說道:“謝謝你這的照顧,你去忙吧,我留在這裡照看大哥。”
“好。”丁寧錯身離開。
趙鐸走進病房,而當他剛剛坐在椅子上後,趙文就睜開雙眼。
“大哥。”
“老二,你來了。”
趙文蒼白的面頰上露出些許笑容,擡起手臂就想招呼,趙鐸趕緊走上前,握住趙文的手,急聲說道:“大哥,行了,您就安心躺着養病吧,我又不是外人,不用管我的。”
“老二,就因爲你不是外人,所以說我現在有些話想要和你說說。其實這些話我早就想和你說,只不過你馬大姐卻阻攔着,一直都不想要我說。但事到如今,我卻是非說不行,要是不說出來,我心裡堵得慌。”趙文臉上露出些許憂慮。
“大哥,您說,我聽着。”趙鐸緊聲道。
“老二,我在這裡已經住了有小一年,這麼長時間,花掉的錢很多吧。就算我將老家裡的房子賣了,都不夠填這個窟窿的。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我想說的大事是你不要做出任何糊塗事啊。”
“你現在可是正兒八經的國家幹部,是錦繡市的副市長,是咱們老趙家走出來的驕傲。要是說因爲我的病而連累到你,我會無比內疚的。有時候吧,我都想就我這樣的人,還不如趁早死掉,一了百了。但我知道真要那樣,恐怕會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我都已經成爲廢人,要是說因爲我再讓你受累就更不應該。”
趙文還想要繼續說,趙鐸卻是已經強行打斷,臉色凝重。
“大哥,就知道您又在胡思亂想,這些話千萬不要再說。我知道你心裡的想法,是擔心我會走歪路,去貪污腐*敗,我不會那樣做的。我現在給您治病所花的錢全都是堂堂正正得來的是,是乾乾淨淨的。”
“我這些年是有些積蓄的,再說您也清楚,樑朵好歹是經營着個小公司,雖然說賺不了什麼大錢,但維持花銷卻綽綽有餘。所以說您就將心放到肚子裡面,我是不會做出來任何違法亂紀的事。”
“包括您在這裡住着,我都是走的正規流程。別人不知道我,難道說您還能不清楚,我是會胡作非爲的人嗎?退一步說,真要那樣做,我現在還能老老實實的當着副市長嗎?肯定早就會被人舉報,會被省紀委立案調查的。大哥,您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養病,只要您的病能好,其餘的都是小事,可別亂想了。”
“我知道樑朵是經營着公司,但我也不能老是花她的錢啊,我花的有點心虛啊。”趙文臉色尷尬道。
“大哥,樑朵那個人您也是清楚的,她不會像太多和計較這些的。錢的事就不要再說了,說多了就顯得見外。說說您現在的身體狀況吧,我聽丁寧說,您恢復的不錯,都能下地走動了。但您也要明白,像您這種情況,能靜養就靜養,別給自己增加負擔,以後有的是時間去走路…”
病房中迴盪起來的是趙鐸絮絮叨叨的聲音,趙文則安靜聆聽。
這種情況持續了有半個小時後,照顧趙文的馬曉潔從外面回來後纔算結束。趙鐸和馬曉潔打過招呼後,就沒有再多做停留,直接起身離開病房。他出去後去了趟主治醫生辦公室,詢問清楚趙文的病情狀況後,臉色唰的就陰沉下來。
“你是說我大哥的病情很不樂觀?”趙鐸冷聲問道。
作爲趙文的主治醫生,李新志心驚膽顫,但卻還是沒有任何掩飾的意思,將該說的都說出來。也就是眼前這位是趙鐸,換成別的人,你看他會解釋嗎?
“是的,情況非常不樂觀。您也清楚,你哥的病是老病,拖延到現在才治療,本身就已經有些遲,他身體中的細胞免疫能力都變得消極。能夠到現在都堅持着,是因爲您給他找來的那種國外先進藥物,那種藥物咱們國家還沒有。”
“說實話,要不是您拿出來,我真不知道這種藥物居然已經有了試用品。但可惜即便如此,那種藥物都不能當做維繫生命的基礎,如果說不能夠確保趙文先生的心臟安然無恙,他的情況會變的日益嚴重。”
“相信您也清楚,他的病在全國都是沒辦法的,即便轉院都沒誰敢保證能治好。因此我的建議是,您要有心理準備。”李新志帶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將結論如實說出。
實際上當初對被委任爲趙文的主治醫生,李新志就有些牴觸。那種病根本不是說現在醫療技術能治好的,最起碼在國內是不行的。換做別的病,自己遇到是肯定很高興,畢竟這裡面牽扯到趙鐸這個市委常委。能通過治病得到趙鐸賞識,無疑是一條方便進步的捷徑。但要是治不好的話,就是吃力不討好了。
“真的就沒有一點辦法?”趙鐸陰沉着臉問道。
“沒有。”李新志搖頭道。
“麻煩你們照顧好我大哥,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聯繫我。”趙鐸站起身肅聲道。
“請您放心,我們會的。”
離開主治醫生辦公室後,趙鐸並沒有直接離開醫院,而是重新走回特護中心,站在樓道中,偷偷的看着躺在病牀上的趙文,暗暗攥緊拳頭,沉聲自語:“不管如何,我都要將大哥治好,哪怕是因此傾家蕩產都在所不惜。”
暗暗許下承諾後,趙鐸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來到外面後就掏出手機,“周市長,我想請問下,盈盈那裡上次說的事情有眉目沒有?她給聯繫的國外專傢什麼時候能來到咱們錦繡市?”
“你又去市六院了?”周山川意外問道。
“是的,我現在就在這裡。”趙鐸沉聲道:“剛和我哥的主治醫生談過話,他說我哥的情況不容樂觀。盈盈上次不是說過能從國外請一個心臟病的專家過來嗎?我想問下到底能不能做到?至於說到錢方面,我們會拿的,多少錢都願意拿,只要對方真的能治好我哥的病。周市長,您清楚的,我不能讓我哥出現任何意外。”
“這個…”
周山川稍作遲疑後,緩緩說道:“老趙啊,這事我真想要和你說,盈盈那邊前兩天給我說,那個國外專家給的回覆是不願意來咱們這裡。這倒不是說有錢不想賺,而是說他在聽完趙文的病情介紹後,當場就表態,他過來也沒有百分百保證能將你哥的病治好。既然說沒把握,人家就肯定不會想要白跑一趟。”
“不過盈盈說了,她現在正在想辦法看看能不能繼續找國外名醫,她也讓我告訴你聲,別抱太大希望,趙文能活到現在已經是種奇蹟,真要是說以後的事,有點懸啊。”
趙鐸剎那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