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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文博是貨真價實的正廳級,即便是調回魔都市市委辦公廳,相信都能安排一個不錯的位置。
放在普通人身上,這個安排是絕對沒問題的,甚至還會求之不得。但放在這裡,楊修德是絕對不會容忍這種調動。
他比誰都清楚楊修朝這種安排的後遺症,看似是爲楊文博着想,但別忘記那是魔都市委,是早就滿員的地方。正廳級過來就能安排好的位置就能有好的前途嗎?最好別這樣想,如同這樣想的話會被欺騙一輩子。
“只是這樣了?”楊修德端起旁邊的茶杯,輕輕喝了一口茶水後略帶不滿意的挑眉問道。
“那你還想怎樣?”楊修朝表情淡然不鹹不淡回答。
“我想怎樣?”
楊修德雙眼微微眯縫,沉默了一下後,掃視向楊修朝的眼神流露出一股寒意,大聲說道:“楊修朝,別忘記你的身份,你是魔都楊家家主,是位高權重,人脈頗廣的人物,但你給出來的卻是這個結果,你想要讓我滿意可能嗎?”
“文博是從地級市市長的位置上被免除的,即便是調回魔都,最起碼都要安排同等級別的位置,可你一句話就給弄到市委辦公廳,這不是想斷送他的前途嗎?我就納悶了,你是不想要讓文博有好前途,還是說故意這樣選擇冷藏!”
“說的不錯,咱們家文博好歹也是楊家最有潛力的後代,你身爲家主不能徇私舞弊,只是將所有資源都用在楊權身上吧?你也好歹分出來點爲文博謀劃謀劃。”
“只有楊家人的年輕子弟都能崛起,楊家才能興盛萬代。”
“家主,做事不能偏頗有失公正。”
……
隨着楊修德話音落地,跟隨他過來的一幫心腹就開始紛紛發言,鼓動造勢。這其中尤其是以楊修考表現的最爲活躍,那種架勢就好像是在說楊修朝你擺明就是在打壓我們這一脈,你根本就沒有爲楊文博的前途着想,你這樣有失公允,根本就不配成爲家主,我們要將你推翻。
卻非殿中的氛圍瞬息間緊繃!
“文博,你怎麼說。”楊修朝無視掉這羣人的鬧騰,盯着楊文博語氣淡漠的問道。
“我?”楊文博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自己上場,但他微微捏緊拳頭,深吸口氣,壓下略顯忐忑的心神,面對着楊修朝的詢問不卑不亢的說道。
“家主,您要是問我的意見,很簡單,我現在只是被提名免除地級市市長,是另有任用。假如說有可能的話,我不希望回到魔都市,還想繼續留在吳越省內。”
“不是將我的市長免除了嗎?好,爲了彰顯咱們楊家的權威,最好直接給我運作成爲市委書*記好了。沒錯,我要跨越市長這個門檻,成爲任意一個地級市的市委書*記,家主,不知道我的意見您覺得怎麼樣?”
楊修朝瞳孔微縮。
楊修廉神情急變。
楊家人全都驚詫。
好嘛,楊修朝問你想法,你就毫不客氣的說出來這種話,簡直就是癡人夢話!一個地級市的市長已經遠遠超出你的能力所達,而現在居然還獅子開大口,想要謀求地級市的市委書*記。
是,這樣能表現出來楊家的能量,但更多的是爲你楊文博造勢吧?會讓別人見識到,他們眼中認爲一無是處的楊文博不但沒有被打壓,反而是以更加強勢的姿態崛起。
到那時,你昔日的同僚會對你噓寒問暖,你往日的上級會對你另眼相看,你的前途將一帆風順。但關鍵是真要如此,楊家到底得付出多大代價才能做到?
“楊文博,你好大的野心。”楊修廉砰的拍案而起冷聲呵斥。
“野心?我這叫做政治訴求,難道說身爲楊家人不該有這樣的訴求嗎?我就納悶了,我的崛起帶給楊家的難道是羞辱難道是壞處?
不是吧,既然有好處爲什麼我就不能爭奪?”
“修廉叔,我認爲只要是楊家人,家族就應該有義務爲我們謀求更加廣闊的前途未來,這樣也能讓我們每個人爲家族死心塌地的效命。”楊文博是越說越來勁,心中僅有的一點畏懼也蕩然無存了。
“放肆,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叔叔嗎?”楊修廉怒聲喝道。
“叔叔,就事論事而已,我哪裡敢不尊敬您老人家。”楊文博淡然道。
“你?”
“夠了。”
坐在主位的楊修朝冷眼旁觀着這幕,在喝止住這場爭吵後,掃向楊修德的眼神充滿冷意,“楊修德,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官場資源是我們楊家的短板,在官場上我們楊家雖然說有話語權,但和那些真正厲害的家族相比,還遠遠不夠分量。”
“再直白點說,我們楊家所能輻射影響的官場,只能是魔都市,離開這座城市影響力就會大幅度減弱。更別說官場人事調動任命是一個很嚴謹很慎重的事,不是說想要干涉就能成功的,這裡面牽扯到的方方面面,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
“文博的事情既然是吳越省做出來的決定,你認爲他還有機會留在那邊?沒有機會留下又何來的機會問鼎市委書*記,這個建議擺明就是奢望!還是我剛纔那句話,既然文博是另有任用,要不咱們就等着吳越省那邊進行安排,人家好歹也是省級行政機構,總不能對正廳級幹部的任用草率吧。”
楊修德臉色唰的變暗,眼神陰沉的可怕。
好啊,不就是文博這邊主動說出來自己的底線,你楊修朝竟然敢這樣當甩手掌櫃。你的意思就是說按照你的安排來,楊文博還能到魔都市市委辦公廳任職,不按照你的意思楊家就撒手不管,任憑吳越省那邊做出安排。
關鍵是誰都清楚,既然是吳越省選擇拉下楊文博,他在那邊還想要有所好位置,可能嗎?
好啊,你不認別怪我不義,楊修朝,這條道是你選擇的,那麼就別後悔。
“家主,你真的要放棄文博嗎?”楊修德厲聲喝道。
“不是放棄,我說的很明白,是要相信政府。”楊修朝輕聲開口。
“哈哈!”楊修德蹭的站起身,指着楊修德鼻子就放肆喊叫,“相信領導?楊修朝你拿出來的理由也太荒謬吧?你這是將文博當成罪犯來看待嗎?”
“行啊,既然你沒有辦法做成這事,我就來運作。不過我很好奇的是,你要連這事都做不成還有什麼資格擔任楊家家主。一個不爲家族子弟謀取福利的家主,還有何顏面坐在那個位置上?”
“楊修德,你想造反嗎!”楊修廉滿臉怒意,殺氣騰騰的呵斥。
“我沒想過造反,只是想要爲楊家所有人討一個說法。憑什麼楊修朝這樣做就是對的,他無視掉家族其餘弟子的前途命運難道不該下臺?”
“楊修廉,你會維護楊修朝是因爲得到好處,可我們有什麼好處,什麼都沒有。俗話說的好,置於死地而後生,現在就是最危急最重要的時刻,不反抗只有死路一條。”
楊修德在這刻徹底撕掉所有僞善面具,面對楊修朝露出銳利獠牙,虎視眈眈的眼神中暴露出來的是一種野心,貪婪的渴望着那張代表着至高權威的家主寶座。
“楊修朝,也是時候請你讓位了!”
此話一出,全場俱靜。
“呵呵,真是精彩啊,沒想到剛來你們家做客就能碰到這種精彩大戲,怪不得老師說不能悶着頭一直修煉,要融入到紅塵中,這樣才能更快更強的磨鍊自己,果然有道理!”
就在這時一道戲虐聲音在外面響起。
唰唰,無數人轉身望過去。
兩道身影在卻非殿門口出現,一個是楊權,另外一個則是王侯。兩個人閒庭信步般走進大殿,在無數人的驚詫眼神中,來到楊修德面前。
楊權漫不經心的掃了周圍一眼後,自顧自的繼續向前,徑直走到楊修朝身邊站定。
而王侯卻是留在原位,雙眼漠然盯着楊修德。
那種眼神讓楊修德心底感到一種恐懼,他強忍着恐慌脖子犟着厲聲喝道:“楊修朝,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是誰?是外人吧,什麼時候楊家卻非殿能在議事的時候讓外人肆無忌憚進來?你眼中還有楊家祖規嗎?”
楊修朝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楊修德,神情平靜的說道:“你不必用家族祖規來威脅警告我,因爲只要我在,我就是楊家祖規!我說卻非殿讓誰進誰就能進,你楊修德沒有資格反抗!”
“好,這楊家我看是沒有救了。”
楊修德氣呼呼的喝叫,擡起手抓住桌上茶杯咣噹摔碎在地,然後仰天大笑,慷慨激昂的喊道:“既然你楊修朝一意孤行,不將我們放在眼裡,那我今天就要爲老祖宗們執法,爲你立立規矩。”
大殿之上,滿地碎片。
每塊碎片反射出來的都是楊修德那系人瘋狂逼宮的嘴臉,他們眼神炙熱,像是隨時都能獲得榮華富貴,想到今天之後他們每個人就都能獲得難以想象的財富和地位,便沒誰能控制住心中激動。
“摔杯爲號嗎?”
王侯漠然掃過滿地碎片,嘴角露出嘲諷冷笑,看向楊修德的眼神充滿不屑,“你是想要等着外面的十個古武者進來逼宮嗎?”
“你怎麼知道他們?”楊修德身體一僵,語氣緊張的問道。
“知道他們很奇怪嗎?”
王侯站在楊修德面前宛如一杆鋒芒畢露的長槍,氣勢凜然,“你不用再等,他們不會進來了!”
一語說出,楊修德滿臉蒼白。
楊修朝心緒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