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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竟然有人敢這麼大膽?那可是省發改委的鄭經綸主任,他當初是怎麼上位的,咱們是清楚的,是誰這麼不開眼?”
“蘇沐蘇書記?竟然是他!”
“這事必須嚴肅對待,嚴懲不貸!老周,你趕緊陪着廳長過去吧。”
……
面對衆人的大驚失色,張峰年沒有任何意外,要是聽到這事都能無動於衷,那才真的是怪事。
他徑直走到門口,衝着所有人說道:“你們留下來繼續吃飯,今晚的事情下達封口令,誰也不要對外說起,一切都等我過去處理好事情後再說。”
“是!”
不得不說張峰年的動作還是很快的,在知道這事牽扯如此重大時,沒有任何停頓就風風火火的殺過來。
十分鐘不到就出現在索然酒吧,看到自己過來時這裡還是很正常的,沒有太多意外,張峰年懸着的心就悄然放下。
按照鄭經綸給的房間號直接走進包間。看到坐在這裡的果然是蘇沐和顧卿時,張峰年立即帶着滿臉笑容迎上前來。
“老鄭,弟妹,看到你們沒事就好。蘇沐,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你這過來也不打聲招呼,怎麼?是瞧不起我張峰年嗎?”
“我可是前兩天還聽龍書記說起你呢。你這要是回漢蜀的話,幫我帶點土特產給老領導唄。”張峰年也是八面玲瓏的人物,走進來說出來的這番話可謂是滴水不漏,面面俱到。
他和鄭經綸的關係畢竟是不錯的,所以說只是打聲招呼就算可以,重點針對的是蘇沐。
兩人不能說關係密切,只能說是認識,所以張峰年纔會拿着龍震天當做媒介說笑,他相信自己這樣說,蘇沐是肯定會心領神會。
果然。
當張峰年提到龍震天的瞬間,蘇沐就笑容和藹的主動伸出右手來,兩人握住後他笑眯眯道:“張廳長,瞧您說的,我這不是擔心您公務繁忙嗎?貿然驚擾,顯得我多不懂規矩呢。”
“再說我誰也沒有通知啊,只是和師兄師嫂見見面而已。畢竟我明天就要動身去京城,和師兄見面也是想要問問他有沒有事情和老師說。”
張峰年自然知道蘇沐所說的老師是吳清源。
想到蘇沐背後現在又冒出這樣一位大人物,張峰年就愈發佩服,說出來的話也更加柔和,“師兄師弟的見面是應該的,見到吳老的話,也代我問聲好。”
“我會的。”蘇沐鬆開手後笑着應下。
“老鄭,這裡是怎麼回事?你剛纔在電話中說的不清不楚的,現在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峰年是自己進來的,並沒有讓周爲民跟着,所以說話也不必太過顧忌。
“咱們坐下說話吧。”顧卿招呼着說道。
四個人分別落座後,鄭經綸眉宇間浮現出一種惱火,陰冷的說道:“鬼知道這人都是怎麼想的,閒着沒事幹,淨想做些吃飽撐的沒有規矩沒有底線的事,老張,事情是這樣的……”
隨着鄭經綸簡單敘述後,他略帶幾分不滿的說道:“我原本是沒想驚動你的,但顧卿說還是和你說聲爲好,所以才讓你過來一趟的。”
“老張,要是說讓你爲難的話,算我思慮不周,對不起了。”
“去你的吧,咱們之間需要這樣嗎?弟妹說的對,你幸好是喊我了,要是不給我說,事後被我知道的話,咱們纔算是沒完。”
“再說這裡面還有蘇沐在,我要是說不照顧好的話,你讓咱們葉書記怎麼看我?等到蘇沐回去後,你讓我的那位老領導怎麼看我?”張峰年掃了一眼蘇沐,很是認真嚴肅的說道。
得,這話說得夠漂亮!
人家張峰年都這樣,難道說蘇沐還能不領情?
“那張廳長這事就拜託你了,要是處理不好的話,讓我嫂子再被鍾午間那種齷齪的人糾纏,我這也不放心離開不是。”
“要是這事辦不成,等回去後,我肯定得和龍書記說道說道的。”蘇沐略帶調侃的說道。
“聽到沒有?我可不敢不盡心處理。不就是一個有幾個臭錢的鐘午間嗎?我來擺平這事。”張峰年很是豪邁的說道,在他眼中還真的是沒有將鍾午間這樣的貨色當回事。
鍾氏集團?狗屁玩意!別說是在燕北省,你就算是在石都市都不算大企業大角色,就鍾午間這樣的都不配給張峰年提鞋,他老爹鍾南秀也沒有這個資格。
當商人遇到權勢的時候,歷來都是趨於次位的,而要是說這位商人再不開眼,這位權勢再位高權重,那就是沒有任何懸念的絕對秒殺,是赤裸裸的碾平。
就在張峰年這邊剛說完,外面便傳來一陣雞飛狗跳的喊叫聲,剛纔還響着的震耳欲聾的蹦迪聲瞬間消失。
在一陣吆五喝六聲中,鍾午間氣勢如虹的走在最前面,身後跟隨着一羣膀圓腰粗,身穿神盾安保標準制服的保安。
他們一個個的趾高氣揚,最驚人的是手中還拎着訓練用的警棍,殺氣騰騰的環顧四方。
“看什麼看,尼瑪的快點滾元點,今晚這裡清場。”
“說你們呢,還愣着幹嘛?再不走,就別想走了。”
“滾!別特麼找打!”
……
在那羣保安肆無忌憚的喝叫聲中,前來這裡喝酒玩耍的客人頓時急匆匆的離開,誰都是過來消費的,眼瞅着這羣人不是善茬兒,非要硬碰硬的話,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至於說到尊嚴顏面,拜託,你和一羣烏龜王八蛋講這種玩意,他們會在乎?
自保爲先,出去這扇門再說,到外面再想辦法弄清楚這是唱的哪出大戲。
“咱們還是趕緊走吧,這裡面的水可深着那。我認出來了,那位帶頭的是鍾氏集團的總經理鍾午間,就在剛纔你們看到沒有?他被人打的鼻青臉腫,滿臉是血,我就說他不可能善罷甘休的,這不帶着人過來找場子了。”
“我也看到了,是二樓最東頭那個包廂的人動的手,這下他們要麻煩了。”
“噓,小點聲,別被他們盯上。”
……
一羣好事的客人在竊竊私語聲中全都灰溜溜的離開酒吧,然後就在背地裡偷偷摸摸的觀望。
這可是平常想都遇不到的熱鬧,既然遇到怎麼能輕易錯過?
酒吧大廳。
當這裡很快人去樓空的時候,酒吧的老闆總算是露面。
作爲這裡的老闆,寧鴻是個非常儒雅有味道的中年男人,平常的社交能力也很強,有着屬於自己的人脈網。
即便是面對鍾午間的時候,他都能做到傲然無懼。要是說沒有點本事的話,寧鴻能將索然酒吧開成這條街道上最受年輕人熱愛和追捧的聖地?
鍾午間是個什麼德行的人物,寧鴻是清楚的,因爲清楚所以說除非有必要,他是不會和鍾午間結仇。
可你鍾午間要是說騎到我脖子上拉屎的話,這事就要另說。
哪怕你是牛逼的人物又怎樣?難道說我就會害怕不成?至於說到鍾午間爲什麼滿臉血跡,鼻青臉腫,寧鴻還是真的不清楚,但他也懶得搞清楚。
“鍾總,你這是要做什麼?想要砸我的場子嗎?”寧鴻坦然無懼的問道。
“砸場?”
鍾午間倨傲的掃視過去,絲毫沒有將寧鴻當回事,趾高氣揚的說道:“寧鴻,你少在這裡給我裝逼,今晚這事和你沒有關係,你不要上杆子惹麻煩,真的要是惹急老子,小心真把你場子砸爛。”
“你?”寧鴻臉色頓時鐵青。
“滾開!”
鍾午間狠狠瞪眼,指着二樓最東頭的包廂厲聲喝道:“顧卿,讓他們趕緊給我滾下來!你們兩個剛纔不是挺牛逼的嗎?現在有本事就給我出來。”
“麻痹的,今晚我要是不讓你們爬出去的話,就跟你們姓!”
寧鴻站在旁邊,臉色惱怒卻只能忍着。
叫囂?
不可能的,寧鴻雖然說有些人脈,但要是和鍾午間真正相比的話還略顯遜色。
自己是能無所畏懼的站出來,但卻不可能做出真正抵抗的姿態來。
那樣做,鍾午間這個瘋子搞不好真會毀掉索然酒吧。
真不知道包間中坐着的是誰,怎麼就招惹上鍾午間這個神經病!
這時候的寧鴻做出了這輩子最錯誤的決定,他沒有據理力爭,沒有秉承這裡是我的店,只要是來到這裡的客人都是我的上帝的理念,果斷的選擇了作壁上觀。
等到一會兒看到裡面坐着的是誰時,他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里面坐着的是這幾位主兒,那自己肯定要力爭到底,哪怕是拼着被鍾午間痛毆一頓都是值得,真是後悔啊!
面對鍾午間的喝叫,包廂中猶然一片安靜。
看到沒有人出來,鍾午間頓時氣焰囂張,在背後十幾個保安的撐腰下,擡起手臂就瘋狂的咆哮喊叫,話語怎麼狂妄怎麼來,好像不這樣,就顯示不出來他多牛逼似的。
“你們兩個孫子趕緊給我滾出來,要是再不露面的話,老子就進去了。麻痹的,在石都市這裡敢和我作對,你們是活膩歪了。我還就不信衆目睽睽之下你們將我打傷卻還能逍遙法外,全都滾出來!”
氣焰囂張!
寧鴻眼皮微挑,就在他琢磨着要不要控制下場面的時候,門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
隨即一道冷厲的聲音驟然響起,“全都不許動,雙手抱頭蹲下!誰敢反抗,當襲警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