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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度趙兄，你這話說的有些見外，難道說我還會給你下絆子不成？我前去遼東省也是爲了工作的，只要是有利於工作的事情，只要是在我權限範圍內的，是絕對不會有任何刁難。但超出我的權限範圍，我就無能爲力。”蘇沐輕笑着說道。
“要的就是你這個態度！”
趙度傲然一笑，眼神灼熱的說道：“權限範圍之外的事情就是我要說的第二件，第二件事就是在和平共處的前提下，我想和你同進共退。”
“同進共退？”蘇沐瞳孔倏地一縮。
“對，就是同進共退！遼東省的政治態勢你是清楚的，省委書記和省長是兩條線，雖然說咱們還不是省委常委，可畢竟是省政府黨組成員對吧？我都不用想，就能知道遼東省對咱們兩個的空降未必是會高興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同進共退是有好處的。當然要是說遇到那種你認爲必須要堅持己見的事情，我也不會以此爲要挾的，你說對吧？”
趙度把話都說到這種地步，蘇沐還能拒絕不成？
“好，我同意你的要求！”蘇沐笑着道。
“那就預祝咱們合作愉快。”趙度滿心歡喜，他相信只要自己和蘇沐聯起手來，即便是面對整個遼東省都能坦然應戰。
這是一種盲目的直覺，可偏偏趙度非常癡迷。
實際上這也是蘇沐想要的結果。
遼東省的情況擺在那裡，既不是團系的天下，也不是學院派的，簡單點說，蘇沐和趙度過去誰也別想能影響那裡的政治格局。同樣他們作爲空降幹部，必然會被當地派系針對。想要迅速有效的開闢局面，就只能是合作。
在這點上，兩人的利益是一致的。
“明天中組部的人會前往遼東省，今天你我就先過去考察一番，如何？”趙度笑吟吟的問道。
“正合我意。”蘇沐頷首道。
“那就一會兒一起走。”
“好！”
因爲目的地相同，所以說兩人很快就閒聊起來。不管是蘇沐還是趙度，兩人都擁有着豐富的執政經驗，聊起來的話題都很默契。當然在這種默契中也是有差距的，那就是趙度做事喜歡的是不溫不火，很符合學院派的特徵。
可蘇沐那？
該穩的時候穩，該衝的時候衝。他不會將自己拘泥在某種圈圈框框中，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到雷厲風行盡善盡美。
遼東省省會首席市。
我爲首席，天下無人敵。
作爲在華夏都非常有名的城市，首席市扮演着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沒有誰能無視和否認這座城市對華夏做出的貢獻。而且嚴格說起來，這裡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作爲緊挨着白熊國的城市，這裡的風吹草動都將惹人眼球。
機場。
隨着下飛機後，趙度便衝着蘇沐說道：“既然來到這裡，那咱們就分開做事吧。”
“好！明天見！”
“明天見。”
兩人的身份都有些特殊，誰也清楚不可能說是做任何事都要一起做，真的那樣反而是會很尷尬，與其尷尬不如直接分開做事。
趙度離開後，蘇沐就在路邊走着，走着走着朱槐笛開着車過來。作爲蘇沐身邊衆所周知的司機，朱槐笛的地位是不可挑釁和撼動的。
實際上朱槐笛已經提前來到這裡一週時間。
蘇沐坐進車。
“蘇少，咱們現在去哪兒？”朱槐笛笑着問道。
“按照你這段時間的調查，咱們轉轉這座首席市再說。至於說到其餘的事情，暫時放放。”蘇沐平靜的說道。
“好！”
然後朱槐笛就開始沿着首席市的主街道行駛。
整座首席市共有六個區，下轄八個縣，從行政區域上來說是很精煉的，觸目所及到處都是高樓大廈。想想也是，這裡好歹是省會城市，代表着的是遼東省的形象，豈能太不像話？
不要小瞧這種流於表面的調研，實際上越是這樣才越是能窺一斑而知全豹，能瞭解到首席市繁華外表下隱藏着的是什麼樣的真實情形。
“首席市就目前來說，最繁華的區是金剛區，除了這個區外，其餘的幾個區都是相等的發展速度，不相上下的規模，而省委和省政府就在前面的葡慢區，都在一條街道上，但卻不在一起辦公。”朱槐笛將自己調查到的消息簡明扼要的敘說着。
“你在這裡的這兩天，有沒有聽說什麼大新聞？”蘇沐隨意問道。
“別說，還真的有！”
話音落地的瞬間，朱槐笛眼底就閃過一抹驚詫光芒，“目前來說首席市最熱鬧的新聞就是一起連環殺人案，這個案件是這樣的……”
隨着朱槐笛的闡述，蘇沐的眉頭也皺起來。
所謂的連環殺人案指的就是一個神出鬼沒的兇手，經常性的出沒高檔小區，他下手的目標很明確，非富即貴。從第一起案件到現在，已經是第七起，可警方卻硬是找不到任何消息線索。有人說這是冤魂作祟，有人說這是國外特工在殺人，爲的是引起社會恐慌。
“省公安廳那邊怎麼說？”蘇沐眯縫着雙眼問道。
“省公安廳已經將這起案件立案調查，可也是沒有任何線索。我聽到消息，說的是這起案件很有可能會交給徐炎督辦，不過目前只是聽說風聲，還沒有形成最後定論。”朱槐笛說道。
“之前是誰督辦的？”
“是副廳長林朝東。”朱槐笛說道。
林朝東嗎？
蘇沐既然前來這裡上任，對某些敏感人物還是提前做過功課的，這其中就包括這位林朝東副廳長。在他得到的資料中，林朝東是老成持家的代表，屬於墨守成規類型的。能不改變絕對不會想要折騰，這和徐炎的執政理念完全是兩碼事。
但這起連環殺人案件已經進行到第七起，沒準後面還會有第八起第九起，你林朝東要是說能解決問題的話就趁早，要是不能就被佔着茅坑不拉屎，趕緊讓賢。
只此一件事，就讓蘇沐對林朝東的印象降低。
“要不要將徐炎喊出來？”朱槐笛挑眉問道。
“暫時沒有這個必要！”蘇沐直接搖搖頭拒絕。
他現在還沒有正式上任，就將蘇沐喊出來的話，名不正言不順。要是說這事被某些利慾薰心的人利用，甚至能掀起一場風波。既然明天就要上任，何必急於一時。
“你繼續盯着這個案子。”
“是！”
車輛又慢慢開動起來，沿着首席市的繁華街道前進。只不過和剛纔相比，此時此刻出現在蘇沐眼中的首席市竟然蒙上了一層陰影。
……
遼東省公安廳。
五十五歲的林朝東此刻神情有些凝重的坐在辦公室中，凌冽的眼神從眼前這羣人身上劃過後，心中浮現出來的是一種濃烈的焦慮情緒。
連環殺人案從發生到現在，已經是過去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可硬是沒有絲毫進展，你讓負責督辦這事的他，如何能夠不着急？
沒錯，你要說這事有沒有內情，當然是有的。因爲從第一起案件到第五起之間，整個案件都是在首席市公安局那邊偵破督辦的，是那邊沒有辦法破案，所以說才挪移到省公安廳的。可即便這樣，第六和第七也都是在省公安廳接手後發生的，是沒有辦法推卸的責任。
“都說說吧！”林朝東心煩意亂的說道。
“林廳長，就目前來說，這起案件的偵破是有難度的。作案者很顯然是一個非常有反偵破經驗的老手，他做出的每個案子現場都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別說是指紋，就連是腳印都沒有。甚至那些監控視頻都成爲擺設，這充分說明咱們的對手是一個非常難纏的角色。”
“我覺得社會上的議論不是說沒有借鑑性的，這事沒準真的是和境外敵對勢力有關係。”
“不止如此！外面現在有消息說，第八起案件很快也會發生，爲的是劫富濟貧。我就納悶了，這個人要是說真的那麼英雄的話，爲什麼還非要殺人？你殺人總該有理由的吧？你這樣沒有理由的殺人，實在是讓人無語。劫富濟貧？這種理由就別拿出來糊弄人了。”
……
聆聽着這樣的議論，林朝東臉上的憂慮情緒絲毫沒有減退的跡象，“你們說出來的這些有任何價值嗎？沒有的，一點價值都沒有，我想要聽的是真正有分量的消息。像是這樣的話，今後不要再說。”
全場頓時一片安靜。
不是說他們不想要辦案，而是這個案子真的非常有難度。換做是誰碰上，都得是着急上火。林朝東心中的想法他們也是能猜測到些許，不過僅僅侷限於此。因爲要是說再摻和的話，是會引發更高層次的鬥爭和矛盾，那不是他們能參與的。
如今的省公安廳誰不清楚，廳長位置要在林朝東和徐炎之間誕生，他們能來這裡聆聽林朝東講話就已經是夠不錯的，你總不能說讓他們直接旗幟鮮明的和徐炎對着來吧？
林朝東有些失望的掃過全場。
“全都去做事吧！”
“是！”
只剩下林朝東後，他眉宇間佈滿化解不開的陰霾，自言自語的說道：“難道說這次真的是要將辦案權交給徐炎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