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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果然是有貓膩。
朱槐笛和王侯都能捕捉到鹿鳴眼神裡的不對勁,蘇沐又怎麼可能視若無睹?他目光有意無意的瞥過那個房間後,嘴角斜斜揚起,腳步不着痕跡的就向着那個房間走去。
看到他的動作,鹿鳴心神俱顫,顧不上身體傳來的疼痛,直接帶着幾個服務員便衝上前去:“兄弟,站住,你想做啥?”
“誰是你兄弟?”
蘇沐無視掉鹿鳴的阻攔,大踏步的就向着前面走去,鹿鳴眼神中閃爍出兇狠光芒,但想到剛纔面對朱槐笛時候的無能爲力,硬是不敢強出頭。但他也沒有無動於衷的站着,而是揚手指着怒聲咆哮。
“別動,我說你小子別給自己找不自在,有些事不是你能摻和的。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敢將這個房門打開,就別想再安安穩穩的走出這裡。你不過只是一個外地人,至於要給自己找麻煩嗎?我可以給你錢,三千,五千,一萬,夠不夠?”
蘇沐腳步堅定邁出。
鹿鳴心急如焚。
就在蘇沐即將推開房門的瞬間,從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隨後幾個身穿警服的人便衝進來。看到院內的情形後,爲首的那位聲色俱厲的便冷聲爆喝。
“全都別動,給我站好了。”
蘇沐完全無視掉這種威脅,直接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堆積如山的一箱箱奶製品。藉着門縫裡穿過的陽光,他清楚的捕捉到就在腳邊的一箱純奶盒子上面,標註的生產日期就是3。1,看到這個數字的剎那,他嘴角冷笑連連。
這麼說來,肥胖女人就不是故意鬧事的,擺在眼前的這事還用解釋嗎?這分明就是一個藏污納垢之地。
看到自己在喊出那話後,蘇沐還做出這種動作,後來進來的那個爲首之人臉色驟然陰冷。這是個年齡大約小四十歲的禿頂男人,身上穿着制服,但散發出來的那股氣息卻讓人厭惡。
“你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難道沒有聽到我讓你站好的話嗎?你是誰?拿出你們↙style_txt;的身份證來,我要檢查你們的身份,我懷疑你們是外地流竄到我們錦繡市的通緝犯。”鹿景上來就是一頂帽子扣下來。
嘩啦。隨着這頂帽子扣下,站在鹿景身邊的幾個協警便都圍上來。每個人的眼中都往外冒出着不善眼光,最駭人聽聞的是,他們手中都握着警棍,警棍上下掂動中,頗具一些威懾力,當然也只是相對於普通人而言。
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后,蘇沐就衝朱槐笛微微點點頭,後者就有默契的站到他身邊,眼光掃向房間的同時,攝像設備就開始重點進行拍攝。其實從他們在外面走出歸來飯館的那刻起,整件事的發展全都在拍攝中。
像是這種設備,王侯身上也有。
作爲古武者要與時俱進,不僅要提高自身修爲,還要充分利用高科技設備。出門在外,做事都留下來證據是很重要的。所以朱槐笛拍攝房間的同時,王侯的攝像機便鎖定後院,控制全場。
“你說我們是通緝犯?”蘇沐神情平靜的掃過鹿景,熟悉公安系統的他,一眼就認出來,鹿景是正式在職警察。至於說到職位高低不太清楚,但地位絕對要高於跟隨過來的這羣協警。
“你們是不是通緝犯不是我說了算的,而是證據說了算。現在全都背靠牆站好,拿出你們的身份證。”鹿景吆五喝六。
“你既然是警察,那麼相信應該知道辦案程序。我現在懷疑你警察的身份,你要先拿出你的警官證給我看。另外即便是想要檢查我的身份證,你這個態度也不對,我不是嫌疑犯,你不能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我想這些程序在你讀警校,或者說從事警察這個職業的時候就應該有人告訴過你。是吧?”蘇沐淡定自若的說道,臉上看不出任何動怒的意思。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沒必要動怒。
既然是想要站在第一線,對錦繡市的情況有所瞭解。那麼在沒有頭緒的前提下,遇到這種案件,就勢展開也不錯。最起碼從這事上,蘇沐能窺探出來好幾個細節性問題。
第一,青花奶業的質量。
第二,基層民警的素質。
第三,普通商戶的誠信。
其餘的細節就不說,光是眼前這三個就能說明很多問題。要是說能從這些問題中窺探到錦繡市的脈搏,也算是值得這次微服私訪。所以說蘇沐需要動怒嗎?當然不用。
何況此刻動怒也沒有意義,和這羣人壓根就不需如此。只要證據在手,等到上任後,該清算的清算。
鹿景微微愣神,沒想到從蘇沐嘴中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看到蘇沐這麼平靜的模樣,他心中就沒有底氣。這事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卻非常複雜。這裡是錦繡市,不是那些窮困地帶,你能爲所欲爲。
他雖然說是正式民警,而且還是這片派出所的副所長,但也不敢過分張揚的做事。當然這個是有前提的,要確定蘇沐他們有沒有背景。
沒背景的閉眼就給收拾了,但要是說有背景,這事就要兩說。
看到鹿景開始有所遲疑,鹿鳴是着急了,他直接走上前,低聲說道:“哥,這幾個人必須得辦啊,要是說辦不好的話,你知道有些事是不好善後的。”
說話間鹿鳴就瞥向奶屋。
鹿景心領神會。這個奶站的貓膩鹿景是清楚的,誰讓鹿鳴做的事情原本就是在他默許下才能玩轉,甚至從最開始,這事就是鹿景在其中牽線搭橋才能做成的。
他還清楚像是鹿鳴這樣的奶站,在錦繡市中還有很多。只不過他們做事都比較謹慎,這些年來也沒有發生過意外。可鹿鳴這次捅出來這個簍子,要是說解決不好,到最後引起軒然大波的話,倒黴的就不是一兩個人。
死道友不死貧道,等到將這事解決後再說收拾鹿鳴。
鹿景剎那間就拿定主意,看向蘇沐的眼神也變得肅殺凜冽,“既然你們不配合我們執法,那麼沒得說,你們三個現在就跟我們走一趟吧。我要帶着你們回派出所,將問題調查清楚後再說,你們要是敢反抗的話,我會以襲警罪論處。”
怎麼,這就按耐不住要撕破臉了嗎?
蘇沐在看到滿屋子奶製品的時候,就清楚這事不可能壓制住。你怎麼壓?你拿什麼壓?這都是掛着青花奶業的奶製品,青花奶業又是錦繡市最大的奶製品企業。
這事捅出去後,對青花奶業將是致命性打擊。而要是說被另有所圖的人稍加引導,情況會更加嚴重。在這種惡劣局面下,青花奶業會對這事閉口不言嗎?
青花奶業一動,事情就更會變大。
“你們憑什麼抓人?”朱槐笛做完事情後,站到了蘇沐身前,不怒自威的氣勢硬是將幾個協警給震懾住。
“還想襲警嗎?”鹿景眼神灼熱,他等待的就是個動手理由,迫不及待的想要朱槐笛做出襲警的事來。只要做出,那麼整件事情的性質無形中就會發生變化。
“襲警?”
蘇沐漠然一笑,淡淡說道:“你到現在都沒有拿出來證件,是不是警察都兩說,再說即便是警察又能怎樣?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襲警的?正好,既然你是警察,我們有事情要舉報。“
”這裡有一屋子明顯非法的奶製品,我現在就要求你們正式立案調查,別給我說這事不歸你們管。你們要是不管,我就將這事捅出去,讓所有新聞記者都來報道。”
拿話恐嚇我嗎?當我是三歲小孩啊,鹿景冷笑連連。
“是不是假冒僞劣產品還不是你說了算的,人家這裡是正兒八經合法經營的奶站,你憑什麼說人家這裡是銷售假貨的地方?你這樣說會給人產生誤導,會讓這家店遭受多麼嚴重的損失,這些你清楚嗎?你們即便不是通緝犯,也是別有用心的商業間諜之類,爲的就是給青花奶業潑髒水。這事的性質更嚴重,沒錯,你們就是做這事的人。”
“哈哈,被我識破你們的身份,現在慌了吧?告訴你們,即便再慌都沒用,因爲在我面前,任何犯罪分子都將難藏形跡。來,把他們全都給我帶回派出所。當然你們也可以反抗,不過後果自負。”
鹿景心底忍不住爲自己點贊。
我真的是個天才,這種理由都能想到。只要將他們三個帶走,只要他們離開這裡,相信鹿鳴就能將這些奶製品全都轉移。至於說到銷燬那是不可能的,只要再往後等兩天,這批奶製品就能名正言順的擺出來,何必銷燬?銷燬那損失的是自己的錢。
“你就是這樣辦案的?”蘇沐直視着鹿景慢慢問道。
“怎麼辦案不需要你來管。”鹿景傲然道。
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蘇沐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剩下的事情就變得很簡單。在他的示意下,幾個人都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和鹿景他們離開奶站。至於說到派人看管這裡,這事自然會有人負責,隱藏在暗中的人就可以將這批奶製品的流向給搞清楚。
至於說到蘇沐自己,不就是去派出所嗎?正好見識下這裡的基層治安。
一件看似不經意的小事,卻醞釀起了一場巨大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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