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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市西梅酒店總統套房。
燦爛的陽光透過紗窗照射進來,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
這種環境原本是最夢幻最迷人的,可誰想此刻響起的卻是一陣類似野狗狂吠般的吼叫聲。
從醉酒中清醒過來的秦韶,雙眼血紅,一腳將眼前的桌子踢翻,怒聲咆哮嘶鳴,“麻痹的蘇沐,你敢這樣欺負我,還沒有誰敢這樣做,我要讓你百倍償還!”
“還有那個混蛋鄭牧,竟然敢灌我那麼多酒,拿我當小丑戲耍。好啊,你們給我等着,這事絕對沒完!我秦韶發誓,要是不報此仇,誓不爲人,我要讓你們統統在我腳下乞求!”
黃鐘幾個小弟也從昏睡中清醒,戰戰兢兢的站在牆角,大氣都不敢喘下。
惟一自始至終保持清醒的人是方樂。
昨晚就是他將秦韶他們給弄到這裡來的,說實話當時鼓搗的時候真夠費勁的,但沒辦法,誰讓秦韶地位尊貴,自己總不能直接丟到馬路邊。
而現在秦韶的表現更是證明自己的做法是對的,要是昨晚沒有這樣精心照顧,現在自己恐怕立即就會成爲出氣筒!
“該死的,要你們這些傢伙有什麼用,關鍵時候全都變成廢物!”
“平常都把自己吹的多牛逼,還說什麼江南省你們是頂尖衙內,看看現在都像什麼樣?簡直就是喪家之犬!”
“看到你們我就來氣,全都給我滾!”
……
秦韶將所有怒火全都發泄到幾個小弟身上,看到他們睡眼蒙鬆的模樣就怒不可耐。這就像是一頭眼高於頂的雄獅,誰想竟然被一隻螻蟻欺凌,那種感覺簡直讓他羞怒難當。
就在秦韶還想要繼續怒喝的時候,他的手機驟然響起,沒有好氣的掃了一眼是誰打過來的後,臉上的怒火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恭敬低調,強壓下怒氣好好說道。
“綠綺姐,你好!”
“小九,你在江南省那邊的事,阿政已經知道,他讓我轉告你兩件事,第一你不要惹是生非,在這個敏感時期,阿政需要的是保持低調。”
“第二就是立即讓方樂離開江南省,今天中午之前必須離開!”公孫綠綺平淡的聲音傳來。
“這是老大的意思?”秦韶面色難堪的問道。
自己受到委屈,秦政不想着幫忙討回公道就算了,竟然還想要讓他忍下這口惡氣!
這真是自己那個強勢如龍的大哥,秦政會做出事情嗎?要是連他也被蘇沐的名頭給震懾住,那秦家還有何前途?
察覺到秦韶這邊的士氣衰落,公孫綠綺輕輕嘆息一聲幽幽說道:“小九,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這事你必須聽從阿政的,這是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
“阿政眼下面臨的情況你應該有所未聞,現在這一步對他對秦家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邁過去將是一帆風順,邁不過去就將徹底和仕途無緣,所以任何有可能給別人當成詬病的舉動都要避免,這麼說你懂嗎?”
“我明白了,我今天就會回京城!”秦韶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沉聲說道。
“那就這樣吧!”公孫綠綺掛掉電話。
砰!
這邊結束通話的秦韶,拿起手機就摔向地面,在低沉的撞擊聲中,他心有不甘的瞪向方樂,語氣陰森道:“方樂,你還好意思站在我面前,昨晚的事情都是你故意搞出來的吧?”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要不是你,我們怎麼會被那樣收拾!你說說你,吃飽撐的去招惹鄭豆豆乾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讓她過來陪酒?”
“鄭豆豆是誰?那是鄭問知的閨女,是省委書*記的掌上明珠,是整個江南省名副其實的第一公主,這樣的女孩你都敢染指,你配嗎?”
“我…”
方樂有心想要辯解,但卻被盛怒之下的秦韶揮手打斷,他宛如毒蛇般的雙眼鎖定着方樂,冷聲說道:“你不用多說什麼,方氏集團能夠來江南省投資,是靠着誰的影響力,你心知肚明。”
“現在老大發話,限你中午之前必須離開江南省,趕緊回去收拾下東西滾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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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樂瞬間心如死灰。
等到方樂失魂落魄的離開套房後,秦韶不耐煩的眼神掃過眼前這幾位,厭惡的說道:“你們還傻站在這裡做什麼?看到你們我就心煩,統統給我滾蛋!”
“是是是!”
當套房中只剩下秦韶自己時,他面目猙獰,宛如從地獄爬上的厲鬼,“蘇沐,鄭牧,我記下這筆賬了,咱們今後走着瞧!等到老大的事結束,看我怎麼對付你們!”
秦韶會如何想那是他的事,蘇沐根本就沒有將這個當回事,一晚上的休息後,現在是精神飽滿的坐在餐桌前面吃飯。
葉翠蘭遞過來一個饅頭後,猶豫了一下問道:“小沐,你今天沒事吧?”
“怎麼了?”蘇沐抓過饅頭邊吃邊問道。
“就是你舅家的小兒子結婚,我想你要是方便的話,要不過去一趟?原本你不在家也就算了,既然在家還是見個面好點。”
“畢竟當初在黑山鎮的時候,你可沒有少麻煩人家。”葉翠蘭看着蘇沐說道。
“瞧瞧你說的這話,咱們又不是不隨禮,這不是沒工夫回去嗎?小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難道就不能讓他好好休息休息,還折騰他幹啥。”蘇老實倒是無所謂的說道,沒有將這個太當回事。
他們畢竟是在盛京市,又不是在青林市,這要是回去一趟可夠麻煩的。
再說樑昌貴這個舅舅又不是親的,只是葉翠蘭孃家親戚而已,有必要搞得這麼興師動衆嗎?
但蘇沐聽到這個後,眼神一亮,“行啊,沒事的,我去一趟吧。媽說的對,在黑山鎮的時候,我可是沒有少受舅照顧。”
“當時要沒有舅的話,我也不會順利走到今天這步。既然舅家小兒子結婚,按照道理來說我都應該去。”
“這樣吧,現在要是開車就走的話,到那邊也應該用不了太久。對了,媽,昌貴舅現在是在哪兒住?”
“他當然是在老家住,不過婚宴是在青林市舉辦的。從這裡出發去青林市,中午怎麼都能趕上。”
“別聽你爸的,就應該過去看看,誰讓你當初是受了人家恩情的。你有沒有昌貴的電話?沒有的話,我這裡有。”葉翠蘭狠狠瞪了一眼蘇老實,後者縮了下脖子後便不說話,繼續吃着自己的饅頭喝着小米粥。
“給我一個吧!”
“那,這個是他的手機號,婚宴舉辦的地點是在這裡,你趕緊吃飯,吃完後就過去。”
“好的!”
對這事葉惜是沒有任何意見的,她也是見過樑昌貴的,知道這位已經退休的老人,當初在黑山鎮的時候,對蘇沐是很照顧的。
當初要不是因爲樑昌貴,蘇沐在黑山鎮的工作肯定是很難展開,而要是沒有黑山鎮的突出政績,蘇沐怎麼能平步青雲?
所以說一飲一啄自有天定。
樑昌貴的恩情不能忘記。
“家裡沒有啥事,你早去早回吧。當然要是說晚上回不來的話就別開夜車,在青林市住一晚也沒事。車庫裡面的車,你隨便開一輛走,我就不去了。”葉惜溫柔似水的說道。
“嗯,你照顧好孩子就成。”
………
青林市雅筑酒店。
作爲這座城市標誌性的酒店,雅筑依然佔據着統治地位,市裡面沒有其他酒店能與之相抗衡。
接待婚宴,更是成爲雅筑酒店對外主打的業務,而且每場酒宴人家都能做的漂漂亮亮。口碑相傳,現在只要結婚舉辦酒宴就是雅筑。
今天這裡的宴會廳早就佈置妥當,led大屏上清清楚楚寫着祝樑棟黎和溫小雅新婚大喜。
“他二舅,你也從老家趕過來了?”
“必須的啊,這好歹是老樑家的婚禮,我怎麼能缺席。”
“嘖嘖,今天這婚宴辦的夠氣派的。”
“聽說新娘家就是青林市的,而且還是什麼報社的社長,看到那邊沒有,空出來的桌子就是給人家女方準備的。”
“這個你不懂了,女方是不會來太多人,官場上的人物需要避諱。”
“這有啥避諱的,誰家孩子還能不結婚?”
……
像是這樣的議論聲此起彼伏的響起着,誰和誰親近的話就坐到一桌,隨便說笑着。婚宴嘛,只要參加過的人都清楚,不像平常吃飯,講究的就是個紅火熱鬧。
樑昌貴此刻站在門口,迎接賓客。
樑棟黎和溫小雅陪伴在左右。
按理來說今天是大喜日子,都應該高高興興纔對,可樑棟黎的神情卻明顯高興不起來,想到自己面對的這個難題,他心中就感到一陣窩火。
偷偷看了一眼樑昌貴,發現老爹雖然沒說,但臉色同樣低沉,他心中就愈發不悅。
“小雅,你爸媽那邊到底是怎麼說的?他們不知道今天是咱們結婚請客的大喜日子嗎?爲什麼直到現在都不過來?”
“按照規矩,他們是應該站在這裡,和咱們一起迎接賓客到來的。你看到沒有?進去的人都低聲在說,爲什麼沒有看到女方家屬。我受點氣沒事,但不能讓我爸跟着在這裡受委屈不是。”一表人才的樑棟黎臉色陰沉,說出來的話帶有一股強烈的針對意味。
“棟黎,你先彆着急,他們應該很快就會過來的。”
穿着新娘婚紗裝的溫小雅是個美麗的女孩,聽到樑棟黎的話,趕緊解釋,然後側身望着樑昌貴抱歉的說道:“爸,今天這事都怪我不好,我向您道歉,您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