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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銀山鄭家。
當商庭帶着王侯和劉宇山來到這裡的時候,他擡頭掃視着眼前這條山脈,嘴角露出一抹嘲諷味道,神色冷漠的說道:“哼,沒想到連鄭家這樣的小門小戶都敢自詡爲古武界的世家了,還敢做出如此膽大包天,喪心病狂的事來,看來古武界的秩序從當年那事後真是愈發混亂。”
“不過你們混亂是你們的事,我不會在意,但居然敢陰謀算計我的徒弟,那你們就大錯特錯了!老頭子我能找到一個像是蘇沐這樣的弟子容易嗎?你們想要他死,我就要讓你們滅門!”
王侯眼神如刀。
劉宇山不動似山。
“師祖,根據咱們的情報,鄭家應該是沒有什麼強勢古武者,要不咱們按照規矩來?直接挑戰?”劉宇山小聲說道。
“按照規矩?”商庭漠然搖搖頭,面色平靜,眼神深邃,氣勢如虹般說道。
“哼,他鄭家既然都不按照規矩來,我們又何必迂腐呢?你們兩個記着,規矩是人定的,只要你實力夠強,你的話就是規矩。”
“鄭家派人暗殺你師父,要是他沒有本事現在已經死了。蘇沐沒事,自然就有資格找鄭家晦氣。咱們是來爲你們師父出氣的,所以說不要有任何婦人之仁,滅掉鄭家就是。”
“在古武界,死幾個人滅個家族再司空見慣不過!”
“是!”王侯和劉宇山恭聲道。
“動手吧!”
商庭閒庭信步般前進,王侯和劉宇山分別站立左右小心戒備。
即便知道商庭足夠強大,即便知道鄭家沒有誰能力敵,可該有的謹慎是必須的,小心駛得萬年船。
“站住,你們是誰?”
“這裡是我們小銀山鄭家,未經允許,不得入內!”
“該死,戒備!敵襲!”
……
當商庭他們一步步靠近鄭家大本營時,接連有人從暗處衝出來阻攔。
可惜這羣人根本沒資格作爲對手,僅僅一個回合,下一秒身體便像風箏般飛起,隨即轟然落地,鮮血四散,瞪目斷氣了。
復仇殺戮就此開始。
議事大廳之中。
當鄭銀山一身狼狽滿臉狼藉的衝進來時,神情充滿了驚慌失措,他吞嚥着唾沫,如驚弓之鳥般叫喊道:“爸,他們太強大了,咱們根本攔不住他們,趁現在還有時間,趕緊先逃命吧。”
“他們是什麼人?”鄭敢當厲聲問道,眼中迸射出熊熊怒火。
驚恐?鄭敢當然有這樣的情緒,不過和驚懼相比,他現在更加憤怒。
這裡是他的基業,凝聚着他的所有心血,而現在這些心血就這樣被一老兩小如此奇葩的陣容徹底摧毀。
以鄭家現有的力量體系,竟然沒有辦法阻攔分毫,從山門到這裡,對方甚至連片刻停頓都沒有,幾乎是一路肆無忌憚的衝了進來,所向無敵。
這豈不是說鄭家所有引以爲榮的防禦都是渣!
鄭敢當這個家主就是個廢柴!
“不知道來歷,他們衝進來就動手,咱們的人不管是誰都沒有辦法擋住他們片刻,,都是一擊斃命。”
“爸,您趕緊下令撤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鄭銀山心驚膽顫的苦苦喊道。
“我……”
就在鄭敢當剛想要下令撤退的時候,一道冷冷的聲音陡然在古建築外響起,“哼,現在想要逃命是不是有些太遲?今天你們鄭家,除了在外面的鄭金山外,誰都別想逃,我要大開殺戒,斬草除根,我要拿着你們鄭家的人頭立威,殺雞儆猴,讓其餘古武家族的人都明白,誰要是再敢冒犯我門下,我必滅誰滿門。”
商庭大踏步走進來。
王侯周身佈滿着暴戾殺戮氣息。
即便劉宇山都眼神如電。
眼瞅着被逼宮至此,鄭敢當放棄逃走的念頭,冰冷的眼神掃過去後陰惻惻的說道:“行啊,沒想到我鄭家的災難竟然是你們這樣三個人所爲,能不能讓我認識下,你們都是誰?這樣做到底意欲何爲?我鄭家自問沒有得罪過你們諸位吧。”
“你還不配知道我是誰。”商庭雙手揹負,目光掃視眼前,嘴角冷笑連連。
他老人家這話真的不是在裝逼,而是實在話,就憑鄭敢當的身份和地位,遠遠沒有和他相提並論的資格。
至於說到這座殿堂,真夠陰森恐怖的,和那種正大光明的宮殿完全走的是兩種路線。
讓人一進來就感覺陰沉沉的,好像籠罩在連綿不絕的陰雨之中,有種灰濛濛的腐敗氣息呼嘯而至。
在商庭眼中,眼前這種環境甚至都要比鄭敢當來的有意思。
“不配知道你是誰?”
鄭敢當聽到這種放肆至極的話語,忍不住仰天大笑,在笑聲過後眼神兇狠的說道:“我鄭家盤踞小銀山多年,靠的是拳頭打出來的天下,自問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恨。”
“你們幾個前來我鄭家殺人放火,現在卻說我沒有知道你們是誰的資格,不覺得這種說法簡直太可笑嗎?難道說你們仗着拳頭硬,就能素無忌憚的殺人不成?”
“知不知道這裡是鄭家,是古武聯盟的鄭家。你們哪怕是能滅掉我鄭家,但其餘家族呢?真當他們都是擺設,他們哪怕是爲了瓜分我鄭家利益,都會選擇先將你們滅了。”
“所以老東西趕緊自報家門,也好讓我明白到底招惹的是何方神仙!”
哪怕是處於弱勢,鄭敢當身上釋放出來的都是一股不屈服的凌然戰意,身爲鄭家家主,這點魄力是有的。
要是說看到商庭就做一條搖頭擺尾,乞求活命的野狗,鄭家又如何能夠延綿至今呢?
老東西?
王侯和劉宇山在聽到鄭敢當這話的瞬間,眼神中迸射出兩道恍若實質的殺意,瞥視過來的眼神如同看着一具死屍。
被這樣的眼神鎖定,饒是鄭敢當殺伐決斷,都不由心生寒顫。
“你說的對,師出有名才能天下無敵。”
商庭淡淡的掃過去,不悲不喜的說道:“我是爲蘇沐而來,他是我的徒弟,你既然想要殺死他,我就只能來滅掉你們鄭家,這個理由夠充分吧!”
蘇沐?竟然是爲蘇沐而來?
鄭銀山頓時有種想哭的衝動,眼神偷偷望向自己老子,心裡暗暗哀嚎:爸,你看是吧?我當初就說蘇沐不簡單的,真要是簡單的話,怎麼可能現在爲止,鄭猛和鄭丁當都沒有消息傳來,他們分明就是任務失敗了。”
“如今好了,人家還正大光明的找上門來,趕盡殺絕啊!
“蘇沐,你們是爲蘇沐討說法的?”
鄭敢神情愕然,脣角浮現一抹苦澀笑容,事到如今他豈能不清楚大勢已去,所有死士全部被滅,家族古武者無一倖免,到最後只剩下他們父子,這已經還不夠慘烈嗎?要是還敢張狂的話,鄭家就將被夷爲平地。
最讓他悲催的是,整件事竟然是因爲自己一時託大,利慾薰心接下了秦家秦德的單,要是沒有這回事,鄭家會迎來滅亡?
“蘇沐的事是個意外,我們鄭家也沒有想到蘇沐會有您這樣的大人物撐腰,要是早知道的話,斷然不敢做出絲毫挑釁舉動。”
“眼下蘇沐應該沒死,而你們也殺了我們鄭家這麼多人,正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們認輸,願意賠罪,這件事就此作罷,可否?”鄭敢當深吸一口氣,服軟道。
“哼,就此作罷?”
商庭雙手後負,神色桀驁的說道,“你當初偷襲暗殺蘇沐的時候,有想過事情會這樣嗎?沒有想過吧,現在我找上門來,你卻這樣說,想要就此作罷,你覺得可能嗎?未免也太天真了!”
“說出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我或許可以給你一個痛快,要不然你要死,他要死,你們鄭家剩下的所有人都要死。”
“你……”
鄭敢當剛想要說大話,鄭銀山卻是在旁邊急聲喊道:“爸,咱們都已經這樣,難道你要爲他們死扛到底嗎?咱們要是死了,他們會在乎嗎?不會的,你就說出來吧。”
“我……”
鄭敢當是個做事很果斷很理性的人,他瞬息間就判斷出來形勢的嚴峻性,深深凝視着商庭緩緩說道:“我兒子說的沒錯,要是鄭家被滅,那所謂的忠義誠信根本都是廢話。”
“好,我可以告訴你誰是幕後指使,但作爲交換,你必須放我們父子一條生路,否則的話,我寧死也不會說的。”
“老神仙,殺人不過頭點地,何必把事情做絕。”鄭銀山臉色慘白的求饒。
“只要說出幕後指使我可以不動你們,但我的條件是,你們要和他們兩個生死決鬥。”
“誰將他們擊敗誰就能活,如果要是失敗的話,那就是死。沒有第二條路可選!”商庭嘴角斜揚淡然道。
擊敗這兩個年輕人嗎?
鄭敢當父子彼此對視一眼後,斷然說道:“好,我們答應你的條件。”
“說吧!”商庭隨意說道。
“是秦家秦德指使的。”鄭敢當說出這話後,看到商庭微皺起來的眉角趕緊說道。
“這事是真的,我有和他交談的證據,這事要不是秦德指使的,我鄭家豈敢這樣做?蘇沐畢竟是堂堂的正廳級幹部,別說是偷襲暗殺,就算正面對抗也肯定不敢的。”
“證據給我。”
“好可以!”
隨着鄭敢當將一個U盤遞出去後,商庭接過來徑直走向一側桌子,那邊有筆記本,可以當場驗證真僞。
他在驗證的同時,背對着鄭敢當父子說道:“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