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開完之後,鄭周主動提議:“我建議由丁亥同志介入到審問工作之中。”
“我提議陳玉龍同志也參預審訊工作!”傅東來也同時說道。
陳玉龍是政法委書記,他介入審訊名正言順,是職責範圍之內,程曉宇也只好點頭。
鄭周目光復雜地看了傅東來一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轉身離去,沒有說出心中的不滿。
孟凡勝一散會就開車直奔京城而去,他心中堵得難受,堵得發慌。在剛聽到吳啓得哭訴之時,他還有點輕視吳啓得40多歲的人,又在官場之上混了十幾年,什麼事情沒有見過?當着這麼多領導的面泣不成聲,成何體統?但隨着吳啓得的訴說,說到王者風從樓頂勸下魯老倔,尤其是魯老倔身上着火之後,身後有人襲擊之時,不管王者風是主動還是無奈卻依然還在救人,他心中震憾了,第一次覺得王者風遠比他想象中還要複雜,還要真誠,還要讓人難以琢磨。孟凡勝來到明州擔任常務副市長,身上肩負着兩個任命。
一是爲吳家的大計,在明州站穩腳跟。二是受吳巨江之託,充當王者風和吳家之間的橋樑,慢慢地通他的描述,希望能改變老爺子對王者風的成見,就算接受不了王者風,至少也不能再打壓他有好。當然,孟凡勝從自身的前途考慮,也想在明州大有作爲。
明州的局勢,老爺子早早替他布好了局,他空降過來之後,只需要保持中立就足以自保,並且可以周旋於各方之間,有足夠的時間發展自己的勢力。不過孟凡勝經過一番分析,覺得還是和王者風保持良好的合作關係,更能佔據最有利的支點。因爲王者風和程曉宇關係非同一般,和鄭周是有限合作,和傅東來不對付,他如果和王者風關係密切的話,進,可以和程曉宇聯手,退,可以和鄭周攜手,可確保立於不敗之地。
而且王者風和丁亥、李陽之間的關係,是莫逆之交,如果王者風支持,他甚至可以在明州建立山頭,以他爲首,以丁亥和李陽爲同盟,也能形成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因此,不管從哪裡個角度考慮,孟凡勝拉攏王者風的心思,十分迫切。
但到目前爲止,王者風對他的拉攏,一直沒有給出正面的積極的迴應,就讓他對王者風的政治智慧又高看了一眼,同時也爲王者風的念舊而感慨。
沒想到,萬萬沒想到,王者風還是一個熱血男兒,還是一個豈因禍福避趨之的錚錚漢子,就讓他心中升騰起久違的感動,就讓他心情無比沉重,又十分感動。尤其是當他聽到王者風被撞倒在地,數百人自發地將他圍在中間,爲他遮風避雨之時,孟凡勝的眼睛溼潤了,再想起幕後黑後一而再再而三地要置王者風於死地之時,他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了,如果不是程曉宇幾人在場,他恨不得大罵出口一羣畜生,一羣王八蛋!
誰都年少輕狂過,孟凡勝雖然不是□□出身,也算是家境良好,當年也囂張狂妄過,要是他當時在現場,瘋起來,說不定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王者風的孟凡勝的心目之中,由一個年輕有爲的官場明星,一瞬間轉變爲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錚錚男兒!
會後他向程曉宇說了一聲,也沒帶司機,自己開車趕往京城,不當面向老爺子彙報,他怕自己會憋出病來。一路上他將車開得飛快,快到了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速度,好多久違的激情和衝動再次回到體內,他瘋狂地超車只用了不到兩個小時就趕到了京城。
孟凡勝第一次在老爺子面前失了禮,他氣喘吁吁地只顧說了一句:“首長好!”然後就迫不及待地說出了王者風的事蹟。
老爺子一開始是抱着姑且聽之的態度,慢慢地,他的表情凝重起來,隨務孟凡勝的敘述,隨着事態的發展,他的眉頭慢慢凝成了一團,眼神也由平和變爲嚴厲,到最後聽到在場數百人爲王者風含淚遮擋風雨,全市工人發動起來,捉拿兇手時,老爺子終於動容了!
“憶往昔崢嶸歲用稠……這小子,頗有我當年的幾分豪情!”老爺子猛然一拍沙發扶手“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10多年了,一直沒有發生過這麼讓我心情激盪的事情,對我來說,人生還有沒有下一個10年?走,丫頭,一起看看那個小子去。”
雲菡煙在一旁聽了王者風身上發生的一切,早就哭得泣不成聲.小云王也是“哇哇”地陪着媽媽一起哭,雖然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嘴裡卻不停地喊道:“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孟凡勝也心酸地流下了眼淚。“我也想到醫院看望王者風一眼,他是明州人民的好乾部……”孟凡勝不肯放過眼前和王者風走近的大好時機,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去吧,一起去吧。”老爺子嘆息一聲,今天是難得地好說話。
總政醫院特護病房之中,王者風經過全身檢查之後,醫生得出結論,後背肌肉損傷,體力透支,需要臥牀休息半個月,其他方面並無大事。醫生走後,老古拍了拍王者風的肩膀,笑道:“小子,當年我援藏得時候,爲了救一個滑落山坡的兄弟,摔斷三根肋骨,後來在修鐵路的時候,又摔斷過腿。和我一起的戰友,沒有一個不負傷的。現在是和平年代了,一個幹部救一個人的小事就成了大事?幹部是什麼?是排頭兵,是衝鋒陷陣的東來,是衝到第一線的人。只要有險情,有重大事故,幹部就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人。如果有危險,要犧牲,幹部也應該是第一個上刀山下火海的人。”
古璞噘着唱:“爺爺,收起您的老黃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您說說看,現在當官的,有幾個能和王者風一樣,在關鍵時刻捨己救人的?”
老古的臉色黯淡下來:“正是現在的幹部缺少了一種精神,有是最讓人痛心的地方,有顯得小王的精神難能可貴……這也是我最欣賞他的地方,他的所作所爲更讓我堅定於我的眼光,我沒有看錯他。”
王者風就笑:“我現在好象還是傷員,能不能不議論大事,先說說一些迫在眉睫的小事?”
“什麼小事?”古璞好奇地問,她見王者風的氣色還不錯,就笑“你還真結實,怎麼打都沒事,白讓我擔心一場。”
“我要上廁所,你讓護士扶我一下,我站不起來。”王者風的後背受到的撞擊雖然不很厲害,但肌肉受損確實難受,一用力就鑽心地疼。
古璞臉一紅,忽然想起在直升機上醒來之後,胸前被他的雙手硌得生疼,就埋怨地瞪了他的雙手一眼,心裡恨恨地想,男人的手真硬。又想起王者風的胸膛也挺結實,就又想,男人身上到處都硬。
古璞出去去找護士,不一會兒回來了,紅着臉說:“護士不在,我扶你上廁所好了。”
老古見狀,忙咳嗽一聲:“我去樓下抽支菸。”
王者風納悶,特護病房不可能沒有護士值班,至少要有兩個以上的護士隨叫隨叫,怎麼可能都不在崗?古璞絕對是說謊。轉念一想,見她面紅耳赤就明白了什麼,等老古一出門就問:“總政醫院就是好,特護病房更好,護士個個都漂亮。”
古璞上當了,立刻憤憤不平地說道:“就是,一個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護士是照顧人的工作,不是模特!爲什麼非要找身材高挑模樣俊俏的女孩當護士?就不怕男病人看了起刑念?真是的。”
“好了,你不願意讓她們扶我,就幫我一下好了。”王者風就知道古璞是嫌棄護士太漂亮了,不願意讓一個漂亮得象模特一樣的護士扶他上廁所,所以寧肯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