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竹籬微微不快的眼神閃而討,王者風在一旁察顏觀引只川出管竹籬和秦奮也是初次見面,並不相識。想想張書記也挺有意思,四個人中,只有他一人認識三個人,其他三個人之間都互不相識。也就是說,張書記完全掌握了主動權。
從這個細節和安排上來看,張書記喜歡攬權,事無鉅細都要過問,看來也不是空穴來風。
幾人來到樓上。鄧新科早已等候多時,一見王者風等人出現,也不多問,領幾人到雅間。現在鄧新科比以前有眼色多了,安排妥當之後,笑而不語,關門出去。
鄧新科一走。張光仁就衝王者風笑道:“小王今日安排飯局,現在還真有點餓了。飯後再打牌,怎麼樣?”
話是衝王者風說,實際上也是徵詢秦奮的意見。
秦奮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隨便。”
點菜就交給了張光仁,管竹籬要了一個涼菜,王者風也點了一個素菜,秦奮不點。揮手說道:“張書記說了算,我聽你的。”
秦奮坐在王者風對面,等菜的時候他也一直悶悶的不說話,忽然就擡頭看了王者風一眼,問:“王者風?桐縣副縣長?你原先是不是在城中村改造小組辦公室工作?”
“是的。秦書記。”王者風的態度還是非常端正的。
“這麼說。你還真是那個王者風了?”秦奮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梅市長的愛婿?怪不得官兒升得挺快。”
秦奮看來是方正過頭了,自己是梅伯伯的女婿不假,但一路走來,王者風還真沒有讓梅伯伯出手幫他什麼,可以說,確實是沾了借勢得力的光,也差不多全是依靠自己的能力。纔有了今天的一點成績。
今天雖然有求於秦奮,但也不能讓他看輕了自己,王者風就淺笑一聲:“秦書記的意思是,我是因爲梅伯伯的關係。才當上了桐縣的副縣長?”
“你說呢?”秦奮冷冷一笑,“難道還是憑你自己的真本事?年輕人,你有哪些拿得出手的資歷?”
“秦書記,王縣長別的方面的成績我不知道,但他在城中村改造組辦公室,可是做出了不少大事,難道您都沒有聽過?”王者風還沒有開口,管竹籬就替他打抱不平,說了出來,“設計森林公園,讓程市長大加讚賞不說,還讓遠大集團也非常滿意。還有目前在建的人民廣場也走出自王縣長之手,明州再大標誌性項目都有他的參預,而且王縣長對兩大項目的立項還有一定的推動作用,不但程市長對王縣長非常賞識,我們天上城集團的婁總也對他讚賞有加,可以說,以王縣長的才能,即使不在官場上,不管是設計還是經商。都能混得風生水起,”
管竹籬也許走出於對秦奮的不滿,也許是因爲受了婁鐘的影響,又也許是他自己真心欣賞王者風,所以一口氣替王者風說了不少好話,說完之後。還似笑非笑地看向張光仁。
張光仁身爲四人之中職位最高的人,他又有負責引薦王者風和秦奮認識的責任,就不得不替王者風說幾句:“老秦,小王確實有真本事,他來明州之前是副科,來明州之後,一年之內升到副處,有沒有別人幫他我不清楚。但梅市長確實沒有出面。我可以爲小王作證,”
張光仁在王者風從副科到正科,再到副處的升遷中,也多少知道一些內幕,雖然不多。但也能猜到梅之禮沒有出手相幫。而且他也相信就算梅之禮出面。也未必有多大面子,畢竟他初到明州市政府,和市委方面的人又不太熟,同樣是常委,也不好向別人開口。
秦奮的表情凝重起來,“哦”了一聲,打量了王者風幾眼:“我還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還挺有本事。那等一會兒看你打牌的水平怎麼樣,到時贏了我再說。”
王者風就笑:“我和秦書記面對面,應該是合夥人纔對。”
“那我就更耍看看,你有沒有眼色,能不能配合好我了?”秦奮難得地擠出了一絲笑容,不過他的笑容好象假笑一樣,讓人看了察覺不到一點笑意。
在王者風的印象中,紀委書記要麼是笑面虎,要麼是黑臉虎,看來秦奮是屬於黑臉虎的類型。相比笑面虎,黑臉虎其實反而更好打交道一些,只要過了他的心理關,獲得了他的認可,他就會露出本色的一面。而笑面虎就不一樣了,時刻微笑,你不知道他的笑容什麼時候是真誠的,什麼時候又是笑裡藏刀。
秦奮好象對吃飯也不挑剔,來什麼吃什麼,埋頭吃飯的時候,也不和人說話。反倒是管竹籬說個不停,和王者風說設計上的問題,和張光仁說打牌的樂趣,頗有左右逢源的味道。
飯後先喝了一會兒茶,就開始打牌。四人就按照吃飯時的座位,王者風和秦奮合夥,管竹籬和張光仁一派,開始打牌。
一圈牌下來。王者風和秦奮輸了。
其實二人的牌不算差,輸就輸在配合不好上。不是王者風沒有配合好秦奮,而是秦奮打牌時只顧自,陋心所欲地打。不知道算牌不說。還不看王者風的出牌。結闡二爪猶成了各打各牌,輸得一塌糊塗。
結果秦奮還埋怨王者風不會打牌,根本就是亂出牌,沒有一點思路,王者風也不知道爲什麼他一向不和人爭吵,卻就是受不了秦奮的嘲諷,反駁說道:“秦荊已,不是我說您,您打牌肯定就沒有算牌,也沒有想在有利的情況下,怎麼能贏對手最大分!您打牌,基本上都是每一類按着從最大到最小的順序,出完爲止!”
“打牌靠的全是運氣,沒有一手好牌,怎麼贏對手?”秦奮對王者風的理論不以爲然,“打牌不從大到小出,難道還從小到大出?你纔不會打牌,思路就不正確。”
“有一手好牌。如果不會算計,也有可能輸得很慘。不幸拿了一手爛牌,算計好的話,也可以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也有反盤的可能。”王者風翻着剛纔打完的牌,翻出一張,就說當時他的目的是什麼,讓秦書記應該配合着打什麼,每一張都說得絲毫不差,把秦奮驚得目瞪口呆。
“每一張牌你都能記得清楚?你也太厲害了吧?照你這樣打牌,別人還怎麼贏?”如果說一開始秦奮知道王者風是梅之禮未來的女婿時,心中對他多少有點輕視的話,後來管竹籬的解釋和張光仁的補充,讓他對王者風又有點另眼看待,現在他對王者風則完全是刮目相看了。
人都有奇怪的心理,剛纔管竹籬和張光仁相繼誇獎王者風,秦奮相信是相信,不過並沒有往心具去。一打牌,王者風竟然能把剛纔的牌記得清清楚楚,還分析的頭頭是道,向來牌技在水準之下的他就立刻對王者風改變了看法,心想這個小夥子還真行,這麼複雜的牌路都記得一點不差,還能從中算計到的失,真走了得!
秦奮是貧窮人家出身,完全是憑藉自己的努力,一點點爬到了明州紀委書記的高個,所以在內心深處對□□和有背景的人有天然的牴觸心理,再加上多年來又從事紀檢工作,抓了不少二世祖之類的壞人,就不可避免有了一些偏見。
對王者風升職過快他到也不是嫉妒,而是總覺得其中有內幕,認定王者風又是一個有背景沒能力的小官僚。
秦奮愛打牌,偏偏水平又臭,就對打牌高手無比佩服。以前他總覺得張光仁是第一高手。沒想到王者風的水平一點也不比張光仁,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就對剛,才管竹籬和張光仁對王者風的誇獎,深信不疑了。
秦奮因爲經常黑着臉,辦案時又不留情面,久而久之就被人稱之爲黑臉。
第二局一開局。秦奮就緊盯着王者風的出牌,還有幾次沒看懂王者風的意思,着急之下問了一句,被張光仁判爲違規,口頭警告一次。
秦奮不服:“我說張書記,你得讓我進步,是不是?要是我的水平一直這麼臭,你贏我贏得太容易,也沒有意思,對不?”
張光仁被逗樂了:“老秦你真是越活越倒退了”好,就讓讓你,總贏你也是沒意思。”
不過秦奮打牌的水平實在太差,第二局儘管在王者風的大力周旋下,堅持到了最後。但還是差了一點,在最後兩步上輸了一招。王者風微微感到有點遺憾。秦奮卻非常滿意,大笑:“好,好,能把張書記也逼礙手忙腳亂,這一局雖敗猶榮。”
王者風也順着秦奮的話說:“秦書記真讓人佩服,開始出的牌都非常不錯,就是最後幾張出得有點急了,被張書記看出了您的意圖,結果就,
被王者風一誇,秦奮高興地笑了起來,又不滿地看了張光仁一眼:“我說張書記,你總得讓我贏一局吧?我總是輸,不贏一局,也沒有興趣再打下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