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第一號……對他目前的處境來說,可不是什麼雅間,而是牢房。就算裡面佈置得再豪華再舒適,他也不敢邁着施施然的步子進去。哦呢陳敢擡舉他,敢送他,他卻不敢接下燙手山芋。
不說此舉是不是哦呢陳的試探之意,就是還未見面的朗市市委的一班人,艾成文和古向國對待哦呢陳是什麼態度,他還一無所知,還有兩人和哦呢陳之間又有什麼關係,他也是不甚清楚。
說實話,更不清楚哦呢陳此舉是不是得自於誰的授意?
既有美色,又有盛情款待,還有一份厚禮和名望,哦呢陳果然有一套。他的兩個女兒如果充當他衝鋒陷陣的排頭兵的話,肯定會無往而不利,任何男人在金銀茉莉面前,沒有抵擋之力。雙姝只需要一個暗示,一個眼神,絕大多數男人都會敗陣。
殺傷力太驚人了。
“多謝盛情厚意,我剛來郎市,連住的地方還沒有着落,吃飯的地方,就等等再說好了。”王者風的拒絕也挺有意思。
金茉莉眼睛轉了一轉,又說:“每個市委領導在凱撒大酒店都有包間,您也有,您的房間號是……”她歪頭想了一項,眼睛大又亮,閃爍着誘人的光澤,別說,她的樣子既俏皮又嫵媚,有少女的純真卻又有成熟的風情,果然是尤物,“對了,是8527房間。”
王者風暗暗搖頭,哦呢陳的功課做得很足,8527可不是一個普通的房間號,5月27日是他的生日,真是細心到家了。
“既然來到了郎市,吃住方面怎麼還能讓您操心?再說老賊無意中衝撞了您,就得向您表示一下歉意,要不,顯得我們郎市人太不熱情好客了。王市長,您可不能拒絕我,要不,爸爸會罵我的。”金茉莉撅着小嘴,一臉委屈,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眼見就要快哭的樣子。
入戲很快,演技高超,不是一般人,王者風初步給金茉莉下了一個結論,然後就又笑了:“沒關係,你爸爸通情達理,有不會罵你。如果他對你不滿意,讓他直接來找我,我來給他解釋。”
說完,王者風也不再給金茉莉表演的機會,轉身下樓而去,頭也沒回。
金茉莉咬着嘴脣,望着王者風離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複雜和憤憤的目光。
王者風和蘆軍弋、劉一琳走出驚仙居的大門時,身後的天字第一號房間之內,金茉莉和銀茉莉分站在一人的兩旁,目送着王者風幾人離去。
此人生得高大威武,但面相卻十分白淨,雖然50多歲的年紀,但保養得極好,乍一看好像不過40開外。如果只看面相的話,他倒是生得一副好管相,鼻直口方,相貌堂堂,怪不得會生了一對絕色的女兒。
只是一雙眼睛給人的感覺陰冷了一些,如果他的眼睛再多一些柔和和溫情的話,任何人初見他之下,肯定會對他產生好感。
不得不說,倒退20年的話,他絕對是一個英俊的男人。
“爸,王者風不出所料,拒絕了我們的好意。”金茉莉緊盯着王者風的背影,似乎要從他身上發現什麼秘密一樣。
“男人都一個德性,不貪財不好色的男人,我還真沒有見過。王者風不過會裝腔作勢罷了,等着看,他早晚會上鉤。”銀茉莉也在盯着王者風的背影,不過她的目光不是在探究什麼,而是隱隱有不平之意。
“有人臉厚心黑,要錢要女人,都是直接開口,沒有一點顧慮。有人在意名聲,半推半就。還有的人,要的不是金錢和女人,而是有更大的胃口……”不用說,位於金銀茉莉中間的人,正是郎市地下組織部長哦呢陳了。
不過在他和女兒說話時,不見有一點口吃,而且話還說得很流利。
“男人一生追求的,不就是財和色,還能有什麼?”金茉莉好奇的問,她睜大眼睛微張小嘴的樣子,絕對是迷死人不管償命的致命誘惑。特別是好看的嘴脣微微鼓起,紅潤且飽滿,再配合她略帶誇張的神態,大部分男人對她的近乎蘿莉一樣的魔鬼面孔沒有任何抵擋之力。
尤其是當她以近乎純真的嗓音說出問題之時,整個人就猶如一盤色香味俱佳的大餐,讓人垂涎三尺。
哦呢陳先沒有回答她的疑問,而是愛撫的摸了一下她的頭,嘆息一聲:“你呀你,都多大的人了,不要再裝小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說話的腔調對外面的壞男人有多大的殺傷力?”
金茉莉一吐舌頭:“我又不是故意裝,我就這個樣子,有什麼辦法?再說女人長得漂亮,不就是希望有更多的男人欣賞嗎?”
哦呢陳搖搖頭,不再和金茉莉討論這個永遠也說不清的話題,而是回到了剛有的問題之上:“說男人一生追求的是財和色也不假,但一個人到了一定的境界,財和色唾手可得的時候,就會有更高的境界和追求了。王者風……不簡單,31歲就是常務副市長了。”
銀茉莉哼了一聲:“哼,爸,在你眼中,好像哪一個人都不簡單,最後還不是都被你打敗了。”
哦呢陳哈哈一笑:“我能有今天,最大的優點就是,尊重每一個朋友和對手,學習他們的優點,再放大他們的缺點,所以有一直立於不敗之地。”
“那今天和蘆部長的衝突,怎麼解決?”銀茉莉似乎最關心政治問題,和金茉莉的着眼點不同,她早就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而金茉莉的目光,還追隨着王者風幾人,眼神中明顯流露出好奇和調皮。
“什麼衝突?哪裡有衝突?”哦呢陳擺擺手,哈哈一笑:“蘆部長明天就會離開郎市,王市長嘛……我猜他也會一不小心就忘了還有衝突這碼事。”
銀茉莉點點頭,覺得哪裡有點不妥,卻又沒有反駁,而是伸手一推金茉莉:“姐,別花癡了,人都走遠了,還看。再說,人家王者風在就結婚了……”
“他結婚了關我什麼事,我看他又關你什麼事?真是淡吃蘿蔔閒操心!”金茉莉很不滿的瞪了銀茉莉一眼,“還有,就算他結婚了又怎麼樣,我喜歡的東西,就算別人先佔了,也一樣要搶回來。”
“看,說你花癡了你還不承認,王者風要的可是副省長的女兒,你可比不了人家。”銀茉莉用手刮臉羞金茉莉。
“副省長女兒怎麼了?哼,既沒有我貌美如花,又沒有我柔情似水!誰娶了我是誰天大的福氣,因爲還有一個和我一樣漂亮的小姨子免費奉送!”金茉莉嘻嘻一笑,去撓銀茉莉的癢。
銀茉莉大羞:“去,撕不爛你的嘴!誰跟你一樣見了男人就喜歡,我就不嫁人,就伺候爸爸一輩子!”
兩人嬉笑着鬧成一團。
哦呢陳看着一對如花似玉的女兒,如兩朵美不勝收的茉莉花,煥發出奪人的光芒,不由笑着搖了搖頭。一雙女兒,是他最大的幸福,也是他最大的牽掛。別人可以動他的產業,可以分他的利益,但絕對不能動他的女兒一根汗毛,誰敢動,他就會讓誰付出足夠慘痛的代價!
對於王者風,哦呢陳好奇多過敬畏,他並不認爲王者風一個31歲的年輕人來到郎市能有什麼作爲,儘管王者風31歲就是副廳級幹部了,但是他看來也是因爲王者風在明州有關係網的緣故,而明州又是省會,所以有了便利條件。
來了郎市就不同了,天高皇帝遠,要憑真本事了……
第二天上午11點多,郎市市委大院打掃得乾乾淨淨,佈置得莊嚴而肅穆,大門打開,以市委書記艾成文,古向國爲首的市委市政府班子全體成員,以及人大、政協的主要負責人,四套班子全部到齊,站在門口等候王者風的到來。
當然,如果僅僅是爲了迎接王者風,郎市市委也不會淨水潑街,甚至連門口的花草都煥然一新,只因爲送王者風上任的人來頭太大,堂堂的省委常委、組織部長親臨郎市,郎市再託大,再自持有京城後臺,官場上的規矩也必須遵守。
艾成文和古向國站在最前面,兩人不時笑聲說上幾句,再焦急的看兩眼手錶,通知說,11點20分會趕到,現在都11點30分了,怎麼還沒有人影?
又等了十幾分鍾,還是不見人影,艾成文剛要問個究竟,他的秘書張堯急急跑了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艾成文頓時臉色一變:“怎麼能這樣?簡直就是胡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