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可擋(1)
王者風本來今天想和劉一琳再見面談一談,但石時突然殺到打亂了他的計劃,只能改成陪石時了。
石時也有意思,或許是一早起來坐車的緣故,突然就困了,非要睡上一會兒。王者風拿她沒辦法,只好由她。她就三下兩下脫了外衣,最後沒好意思脫秋衣,就鑽進了王者風的被窩,王者風本想換一牀被子給她,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她就已經躺下了,還聞了聞:“不臭,有男人味,我喜歡。”
王者風無奈一笑,想說什麼,又搖了搖頭。
不一會兒,石時就真的睡着了。還真是對他一點也不設防,沒當他是外人。
王者風笑了笑,關上臥室的門,來到書房。市委給他分配的住房是三室兩廳,還算寬敞。
先給石鐵軍打了一個電話,說明了一下石時來到郎市的情況,有些事情要交待清楚有好,畢竟是石時是大姑娘了。石鐵軍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對於石時和王者風親近,他也十分放心。
本想有些話不想說,但忍了忍,石鐵軍還是沒有忍住,說出了口:“小王,郎市的情況比較特殊,有必要在公安系統培植信得過的力量。”
路洪佔是郎市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在郎市經營了數年,將公安系統打造得跟鐵板一樣,基本上很難從外面打入,只能從內部突破了。王者風也早就想到了要在公安系統培植力量,只不過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上次姍姍來遲的嶽關是劉一琳的關係,但他只是區局的副局長,份量不夠。王者風的本意是想在市局尋找一名合適的副局長進行佈局,只不過條件一直不成熟。路洪佔在公安系統很有威望,又有手段,幾名副局長被他壓得死死的,根本沒有發言權。
畢竟他是市委常委,又是政法委書記兼任公安局長,大權集於一身,又和古向國關係不錯。
但凡事都有突破點,現在沒有發現,不等於以後不會有。王者風隱隱感覺,或許楊彬的事件,是一個可以打破鐵板的切入點。
將要放下電話時,石鐵軍似乎遲疑一下,最後還是點了一句:“全靠你一個人的力量打開局面,實在是對你太苛刻了一點,算了,我就多說一句,郎市主管刑偵的副局長英成,他的兒子在天上城集團工作,他本人和陳年中關係不錯。”
電話斷了,王者風愣了愣神,無奈地笑了。說不關照他,其實在石鐵軍的內心深處,還是一直放心不下他。
王者風心中有濃濃的暖意。
隨後,王者風就給瀋海生打了一個電話,瞭解到了英成的兒子在天上城集團的職務是項目副總,幹得還算不錯。他就交待瀋海生幾句,掛斷之後,微一思忖,就又打給了陳年中。
王者風和陳年中之間的關係,並不密切,但因爲陳年中和梅之禮之間幾十年的莫逆之交,王者風有事向他開口,他自然是不遺餘力地支持。聽到王者風含蓄地點出了英成的名字,陳年中哈哈笑了:“英成確實是我的老朋友了,他性子有點倔,不好相處,所以這麼多年一直升不上去,也快到點了,再有兩三年就退了。見了他,就說我想念他了,讓他有時間來明州找我喝酒,還有,記得帶上一瓶泥坑。”
王者風心中有數了,呵呵一笑:“孫叔叔,孫安什麼時候結婚,我去喝他的喜酒。”
“別提他了,老大不小了,還沒個正形,天天晃來晃去的。”
說了幾句家常話,王者風掛斷電話,長出一口氣,基本上前期工作算是完全鋪平了,心裡也多少踏實了不少。
剛喝了一口水,就聽見臥室裡傳來嗚嗚的哭聲,他心中一驚,急忙跑到臥室一看,只見石時踢開了被子,蜷縮着身子,身上的秋衣不知何時被她脫掉,只穿了三點式內衣,曲線玲瓏,令人一看之下,血脈賁張。
不過王者風卻沒有旖旎之想,只覺得石時抽泣的樣子讓人心疼,他忙向前先給她蓋上了被子,又揪了揪她的耳朵,將她喚醒:“好了,不哭了,有我在,不怕。醒醒,石時。”
石時終於醒來,一下撲入王者風的懷中:“我好害怕,我真害怕了。”
“怕什麼?”王者風看她的樣子,還真是梨花一枝春帶雨,讓人心中柔軟地疼愛。只是現在石時近乎赤裸着身體撲入他的懷中,多少有點不雅,他就輕輕將她放下,“好好說,別怕,誰欺負你,我就欺負他。”
石時被放倒卻又不幹,一下又起來,還是撲入了王者風懷中:“就是麻帆,他天天纏着我,還說狠話,說他不答應做他的女朋友,他就……他就綁了我!”
王者風一下火起,他和石時之間,既有兄妹情誼,又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石時喜歡上別人的話,他也祝福她,她不喜歡別人,誰也不能勉強她。
居然有人威脅石時,真是狗膽包天!王者風安慰石時:“明天我送你回學校,當面見識一下麻帆到底有多大的麻煩。”
石時一聽王者風護着她,立刻又破涕爲笑:“我餓了,要吃飯。”
收拾停當之後,王者風和石時下樓,他帶石時去五軍都督府吃飯,上次吃過一次,飯菜的風味確實不錯。
王者風不知道的是,他的車剛出市委大院,後面就有一輛車悄悄跟了上來。車上坐着四個壯漢,其中一人打過一個電話之後,一臉陰笑說了一句:“一會兒動手的時候,注意點分寸,別傷得太厲害了。還有,那個小姑娘水靈得很,兄弟們都悠着點,小姑娘細胳膊細腿的,別碰斷了。再說老大沒有發話,也許還可以乘機佔佔便宜……”
王者風和石時趕到五軍都督府飯店時,人滿爲患,他雖然是常務副市長,但沒人認識他,最後勉強找了一個座位坐下,還以爲石時會厭煩,不料她嘻嘻一笑:“擠來擠去沒人認識的感覺真好,偷偷摸摸的,挺刺激。不象在明州,去一個地方都會有熟人,沒勁。”
聽起來象是成功的興奮,王者風就直搖頭,點好飯菜之後,石時就很沒有形象地大快朵頤了。
半個小時解決了溫飽問題,王者風就和石時起身向外走,走到門口,正好遇到幾人擠門,王者風就和石時讓到一邊,等對方先過。倒不是怕對方几人氣勢洶洶的樣子,而是王者風習慣了一向謙讓,從來不和人計較一些虛禮上的細節。
不料對方一共四人,故意向王者風身上擠來擠去。擠他兩下倒沒有什麼,卻有人暗中一隻手伸出石時,一下就抓住了石時的胳膊。
石時大怒,伸手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杯熱茶,毫不客氣地就倒在了那人的手上:“拿開你的髒手!”
石時夠狠,旁邊的人剛剛倒了一杯滾熱的茶,就被她用來燙豬手了,只聽一聲慘叫,那人疼得跳起來,破口大罵:“狗*的,敢燙我,老子奸了你!”
如果他說別的話還好一些,但說出了污辱石時的話,頓時讓王者風勃然大怒。本來今天石時一哭就讓他心裡有點不舒服,在他眼中,石時一直就是小女孩,是不容別人欺負半點的妹妹!現在居然有人當面說這麼放肆的話,他怒從心頭起。
王者風和人打架,一般不先動手,今天,他要破例了!
那人話音剛落,王者風一拳就打在他的面門之上,當即就打碎了他滿嘴狗牙。他疼得哇哇直叫,雙手捂臉,還沒有反應過來,王者風伸手抓住他的衣領,用力向下一拉,同時右腿上提,膝蓋就和對方的肚子來了一次近距離親密接觸。
真正的打鬥之時,擊中最柔軟的肚子是內行的手法。一是不至於受到重傷,而是肚子被擊中最疼,短時間內就會喪失戰鬥力。王者風已經注意到對方是有備而來,就是沒事找事,也心裡清楚對方的來歷。所以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先放倒一個,就是要減少對方的有生力量。
對方一共四人,個個粗大結實,他一個人絕對不是對手,況且還有一個石時在身邊,更是不能讓人對她有半點傷害。
對方顯然也沒有想到王者風下手會這麼狠,一個照面就放倒一人,而且手法很老辣,他既不孔武有力,又不是五大三粗的類型,怎麼還會兩下子?
王者風一動手,對方的人一倒地,飯店內正在吃飯的人羣轟的一聲都跑得一乾二淨。飯店老闆自恃有後臺,怒氣衝衝地跑了過來:“打架到外面去打,敢在都督府鬧事,也不看看是誰的地盤?”
來到幾人面前,一見王者風對面的人,他立刻一縮脖子轉身回去,再也不發一言。
王者風猜也能猜得出去,對方是哦呢陳的人。也只有哦呢陳有能在郎市有如此威風。
爲首者目露兇光,他伸手拿出一把尖刀:“嘿,小子,膽子不小,敢打我的人,今天不給你放點血,你不知道大爺的厲害。”說着,他扭頭看了旁邊個子最矮的人一眼,“張龍,看看趙虎有沒有事。告訴他,忍着點,一會兒給男的放血,女的歸他隨便要。”
王者風今天格外怒火高漲,他在郎市來了將近一個月了,不能說事事不順,反正局面不好打開,哦呢陳一邊假裝禮遇,還送他天字第一號的雅間,一邊暗中派人來以武力威脅,而且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真是囂張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