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可惜的是,貝耳市沒有四通八達的交通,除了和京城之間有一條高速公路連接之外,普通公路全被各種運輸煤炭的卡車佔領,堵車堵上幾個小時是家常便飯,甚至還有一堵就堵個三五天,綿延上百公里全是卡車的壯觀景象也是常見的事情。
鐵路也很落後,和京城之間每天只有一趟客車,而且慢得出奇,離京城不到200公里的路程,火車要走上四五個小時。雖然也有高速,但因爲要穿山越嶺,轉彎之處過多導致車速不能過快,比起平原地方的高速120公里的限速,短短200公里的路段,70公里的限速就高達100多公里,在別處不到兩個小時的路程,在這裡,至少要四個小時。
沒有通天之路,什麼雄心壯志都是空想,多少遠大理想都會被現實的無奈打擊得七零八落,所以就任貝耳市市長三年以來,鄭周的心情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想離開這裡,就算不離開,遞進到市委書記的位置,然後再堅持幾年,上升一格,徹底離開貝耳市這個不出政績的荒涼之地。
本來滿懷希望,只等楚進蘇上升到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之後,他順理成章接任書記一職,也算對自己幾年來在貝耳市所付出辛苦和心血的回報。只是沒想到,在他和楚進蘇力爭之後,終於替石鐵軍拿下了蘭谷縣縣委書記一職,也得到了石鐵軍的誇獎,心中的喜悅還沒有消退,卻聽到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從京城空降了一個省委秘書長!
楚進蘇的位子被人頂替了,又沒聽到他調任別處的消息,既然楚進蘇不動,他接任書記的事情也成了泡影,鄭周大爲惱火,苦心盼了幾年,要不是等着接任這個書記職務,他何苦還非要呆着窮山惡水的貝耳市?
鄭周的惱火反應在具體的事情上,就表現爲身邊的工作人員挨訓的次數增多,甚至堂堂的市政府秘書長有一次也因爲一件小事,被他訓得灰頭土臉,很沒有面子。好在有一定級別的人都知道胡市長髮火的原因,也沒人怪他。而沒資格知道他發火原因的人,連對他不滿的膽量和想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