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風后退一步,愣了愣神:“你會變戲法啊?上個衛生間居然…換一套衣服出來,太神奇了。”
雲菡煙美則美矣,只是臉上的清冷令人望而卻步,所以儘管有不少人被她的美麗所震驚,但卻沒有人敢上前搭訕,她的美麗與冷豔並存,沒有人敢壯着膽子試上一試。
“我不過走路過一家商場,正好看到展示的衣服比較漂亮,就順手買了下來”雲菡煙見王者風的目光落在她的腳上,就擡高腳問道,“鞋也是新買的,漂亮不?”
王者風和她面對面站着。她彎着小腿擡起腳,大腿就不可避免地將裙子帶了起來。雲菡煙的裙子衣料屬於彈性很好有一定支撐性的料子,她小腿帶動大腿,裙子就支撐起來王者風只覺眼前一花,先是看到雲菡煙滑膩的大腿,然後又很不爭氣地目光向裡面掃去,正好看到淡黃色的內褲。
咳咳王者風不由自主的咳嗽了一聲,見雲菡煙還恍然不覺地擡着腿,饒有興趣地讓他欣賞她的新鞋女人就是女人,天祁建美,她再清冷再高傲,終究也會流露出小女人的一面,王者風感慨片刻,見二人的姿勢實在是不雅觀,旁邊的人紛紛側目,他也不好意思再對她的私密之處欣賞下去,就頭腦一熱。突然冒出一句:“是不是從頭到腳都換了一遍?連內衣也換了?”
雲菡煙才醒悟過來。臉上一紅,急忙放下腳,見王者風的目光還落在她的腰間,頓時大怒:“無恥!還沒看夠?”
王者風撓撓頭,委屈的說道:“你誤會了,我是在想,你身上沒有兜,又沒有揹包。你的錢包在哪裡?”
雲菡煙臉色不善:“耍你管?我願搶願偷,與你有關係嗎?”
“當然沒有。”王者風拉長了聲調,見雲菡煙真生氣了。心想正好把她氣走纔好,“既然我們沒有關係,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再見。”
揮揮手,轉身就走。王者風以從未有過的瀟灑姿態向一個貌若天仙的美女揮手說再見,而且又是一副義無反顧的樣子,惹得不少路人駐足停留。紛紛議論。
“這人誰呀,這麼牛叉。扔下這麼漂亮的一個美女就走,有個小性。”
“我靠。身在福中不知福,傻瓜蛋?”
雲菡煙本來氣得恨不的暴打王者風一頓,不想他很光棍地轉身就走,才意識到他是故意惹她發火。就爲了擺脫她,不由嘴巴微微上翹。會心地笑了。她望着王者風遠去的背影,心中得意地想,想這麼輕易地就甩開我,哪有這麼容易?
王者風繞了幾個彎,發現後面沒有了雲菡煙的身影,才放下心來,看了看天色還早,就又給丁亥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坐車去折江省晚報,去取他的照片。
本來想讓丁亥在折江省晚報的熟人收下膠捲後,洗出照片再給他寄到蘭谷縣,正好有事回來。他就親自去取上一趟,順便看看劉洋洋的兒子劉偉,也算增進一下感情。
折江省晚報位於花園街的東頭,緊領折江省日報,不過辦公環境比折江省日報就差了許多,還好編輯記者大多都是新招聘的大學生,比起折江省日報老氣橫秋猶如小官僚的一樣的編輯記者,充滿了朝氣和民生氣息。
王者風找到丁亥委託的收件人編輯部主任顧故。顧故50歲左右,戴一副金絲眼鏡,顴骨高,眼窩深,一看就知道是南方人,他是丁亥多年的好友之一。
顧故對王者風的態度客套中帶着疏遠的距離感,王者風也不以爲意,收好照片後,就告辭離去。他現在沒有必要和顧故去拉近關係,需要的時候,丁亥肯定會慢慢爲他引薦一些媒體關係,現在他要是玄意去結交媒體朋友,不但會弄巧成拙,還會讓丁亥不滿。
顧故在三樓,他下到一樓去找劉偉,正好劉偉剛從外面採訪回來,聽說是王者風找他,非常熱情地請他到會客間。
折江省晚報新成立不久。辦公條件很一般,會客間也就是在走廊裡隔出一間狹長的房間,擺了幾個沙發和茶几,就成了臨時接待客人的場所。
劉偉和劉洋洋長的還真有幾分相像,王者風一眼就認出了他是劉洋洋的兒子。劉偉顯然已經知道了王者風在他進入折江省晚報的過程中,所起的幫助作用,而且他也從和他一起進入報社的幾個記者的待遇比較上,知道了他得到了照顧,一心想要從事新聞工作的他,對王者風就充滿了感激。
既然無法直接感謝丁亥,他就把一堆感謝的話都說給王者風聽。
劉偉和王者風年紀相仿。自然有共同話題,聊得十分投機。劉偉就提出要請王者風吃飯。王者風已經和李陽約好見面,自然就婉拒了他。離開報社,他想了想,就又給張大朔打了一個電話。
張大朔自從上次在樂力超市工地現場,想當然地認爲梅廳長和柳昌隆有什麼關係,就主動開工,以十分的熱情投入到了樂力超市的建設之中。樂力超市順利完工並且交付使用之後,他也就到另一個項目去當負責人。
原本以爲他上次會給梅廳長留下印象,沒想到後來幾次開會,他特意尋個機會和梅廳長說了幾句話,梅廳長淡淡地應付着,顯然並不知道他是誰,讓他大失所望。心裡琢磨是不是上一次做得不夠好,沒有讓梅廳長記住。
可惜的是,後來他一直沒有找到在梅廳長面前露面表現的機會,眼見升官無望,就只好在工地苦巴巴地熬日子,數着手指頭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走出頭之日。他當上一分公司經理也有兩三年了,既不挪挪地方,也升不上去,情況不太妙呀。
電話響的時候,張大朔正戴着安全帽,在斥幾名違章操作的工人,天氣熱,心情不好,自然火氣就大,從嘴裡冒出來的話就是一連串的髒字。罵完之後,他還懊惱地說道:“我好歹也是大學畢業,天天跟你們一起混,現在也是張口爹閉口娘了。都別愣着了,都他孃的快去幹活,要走出了事故,都滾你孃的蛋!”
幾個工人顯然不將張大朔的發火當成一回事,立雷一鬨而散,還有兩個膽大的留下來,嬉皮笑臉地衝他要煙抽,惹得他擡腳要踢,不料那兩個人跑得比兔子還快,一溜兒煙跑得沒影了,讓他哭笑不得,狠狠地朝地上啐廠一,才覺得多少解了點氣。手機一直響,響得他有些煩躁,就看也沒看地按下接聽鍵:“誰呀,大熱的天,打個沒完,不怕把我的爆了?”
“張經理,火毛這麼大,是不是剛罵了工人一通?”
張大朔嚇了一跳,這人是誰,怎麼一下子就說中了,他東張西望一番,沒發現有人在偷窺,就又問,“算你猜對了,你到底是誰,有事快說。”
“上一次在樂力超市工地一別,一轉眼就有兩個月了吧?張經理有沒有升官發財?”
張大朔愣了片刻,突然醒悟過來,驚喜地叫了起來:“王者風?哎呀,我當是誰,原來是你老弟,怎麼想起我來了?別提了,現在我還在工地上盯着,還是比包工頭強不了多少的芝麻紅豆官!”話說得熱情,其實他心中對王者風未必沒有怨氣。心說當時賣了你這麼大的一個面子,你一轉身就忘得一乾二淨。也太不夠朋友了。
王者風不用猜也能知道張大朔肯定不太滿意,也清楚他想要升官的迫切心理,就拋出了一個足夠大的誘餌:“其實在建築行業也是大有可爲的,你要是信我的話,張經理。我不會忘了你的情義。晚上有沒有時間,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是誰?市政府秘書長!”
放下電話,張大朔滿臉通紅,好象喝醉了酒一樣,走路都有點頭重腳輕的感覺。他原地轉了兩圈。確定是在清醒狀態之下,並沒有做夢,才揉揉臉,嘿嘿地笑了幾聲。自言自語地說道:“想不到我張大朔也終於時來運轉了,政府秘書長?雖然比梅廳長的官小一點,但權力也不小,發達了!”
現在距離晚上和李陽見面的時間,還有兩三個小時,王者風站在人來人往的明州的大街上,猶豫着要不要給習習打一個電話,他正站在一個繁華的個字路口,自西向東方向是紅燈,卻有一輛嶄新的沒上牌照的奧迪車牛氣沖天地闖了紅燈!
正在路中間值勤的交警見狀心中有氣,這麼明目張膽地闖紅燈,顯然是不把他放在眼裡,又不是軍車,囂張什麼?他上前攔住奧迫,敬了個禮,然後禮貌地請對方出示駕駛證。
王者風離得不遠,場中的情形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奧迪車打開車窗,從裡面探出一張怒容滿面的臉,他雙眼紅赤,眼神飄忽,顯然是喝醉了酒。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交警,威脅說道:“滾一邊去,睜大眼睛看清楚,誰的車都敢攔,不想幹了是不是?”
交警還真沒認出他是誰,也難怪,他又不是常上新聞的省市主要領導,誰能認出他?交警還是很有禮貌地說道:“同志,請出示你的駕照,請下車接受檢查,你酒後駕車,按照規定”
“規定是我定的,你知道個屁!”車裡的人大怒,突然一張口就吐出一口痰,正中交警的臉上,他還不解恨,盯着交警的警號,“我記住你了,連我的車也敢攔。你等着,要是三天之內你還丟不了工作,我的陳字到着寫!”
腳油門,開車揚長而去。
林森的第一秘書陳濟棠?
王者風認出了車中的人。正是倚仗林森的權勢,在折江省橫行霸道、呼風喚雨的陳濟棠!他的囂張和蠻橫在折江省的政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許多人甚至包括一些副省長都對他敢怒不敢言,就是因爲林森明知陳濟棠爲非作歹,也是不遺餘力地袒護他,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一年之後,陳濟棠就被林森扶到了省交通廳廳長的位置,上任交通廳廳長之後,陳濟棠以權謀私,大肆斂財,舉報信雪花一樣飛向省紀委,卻都被林森強行壓下。
兩年後,在林森倒臺前夕,陳濟棠終於被中紀委拿下,最終判處死刑,很快就被處決。折江省上層的人都這樣形容陳濟棠的一生:他用三年時間,走過別人三十年的路。他用五年時間,走完別人一生的路。意思是,陳濟棠從擔任林森秘書以來,三年時間就爬上了廳級幹部的高個。當了兩年的廳長就被處死,死時年僅召歲,一生,被他在五年內揮霍一空。
以前只是聽聞陳濟棠的囂張,今日親眼一見,王者風算是大開了眼界,身爲省委書記的秘書,竟然當街吐了交警一口,飛揚跋扈到了如此程度,只能用不可一世來形容。
王者風暗暗冷笑,果然是上行下效,有什麼樣的書記,就有什麼樣的秘書,從陳濟棠的素質就可以看出來林森的水平,陳濟棠其罪當誅,林森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交警呆立半晌,臉上有委屈才不平,還有傷心和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剛纔他已經看到了汽車的副駕駛座上扔到一堆特別通行證,也知道對方來頭不小。但來頭再大。也不能闖了紅燈還吐人一臉,簡直就是不把人當人!他憤憤不平。掏出紙巾擦乾了臉,心想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不幹了,受他孃的這種鳥氣,不就是一個破交警,誰還當寶貝不成?
人流來往匆忙,月才的一幕並沒有幾人留意,就算看的人又能怎樣?不過是搖頭嘆息,暗罵一句特權階層,同情一下交警。復想也是嘆了一口氣,正準備離開。忽然愣住,才發現測才的交警竟然是他認識的一個人何明。
上次在八詠樓和幾個小混混起衝突,梅里打電話叫來幾個人,有刑警陳雨,民警歷飛和交警何明,三個人都給王者風留下了深剪的印象小剛纔他只注意到車內的陳濟棠,現在才認出來原來交警是何明。
王者風對何明的印象還不錯。既然遇上了,就打算向前安慰他幾句。還沒邁步,就見何明突然怒氣衝衝地來到斑馬線前;衝一輛壓着斑馬線的汽車大吼:“你怎麼停的車?知不知道壓着線了?請出示駕照,靠邊停車!”
正有氣沒處撒,有人撞到槍口上,不收拾纔怪。王者風一見不由苦笑起來,壓着斑馬線停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雲菡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