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月過去了,鄧天鳴監視莫纖纖家還是沒有收穫,莫纖纖彷彿有所知覺似的,把兒子保護得嚴嚴實實。她從不讓兒子在自家別墅的花園裡玩。即便帶着兒子從家裡出來,她都給兒子戴上一頂可愛的小帽子,將兒子的半張面孔給遮擋住。鄧天鳴沒看能看到眼睛,根本無法辨認他是否像自己。
這天,鄧天鳴監視無果。在停車場駕車準備離開時,他不小心和一輛黑色奔馳車發生了刮擦。他要將車開走,那輛奔馳想將車開進來停好。明明輛車距離挺遠的,不知道怎的,就發生了刮擦。
本着息事寧人的態度,鄧天鳴打算主動道歉,給對方一個好的印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他剛從車上下來,看到對方不禁怔住了。奔馳車主不是別人,正是段雨欣結了離、離了又結的丈夫趙家富。
“怎麼是你?”鄧天鳴驚叫道。
“你瞎了狗眼了?怎麼開車的,你?”趙家富罵道。
“你怎麼罵人呢,你?”鄧天鳴忍住氣。
“罵你又怎麼了?”趙家富指着自己的奔馳車說:“碰壞了我的車子,你賠得起嗎,你?”
“什麼叫我碰壞你的車子?”鄧天鳴說:“我車子還沒倒出來,你就把車開進來,是你剮蹭了我,反倒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到底誰瞎了狗眼?”
這時,奔馳車上下來一個人,是段雨欣,她身穿一套紅色的旗袍,脖子上戴着珍珠項鍊,打扮得像個貴婦人。
看到她如此打扮,鄧天鳴不禁來了氣。他孃的,這騷貨,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規規矩矩,像個修女,可是和趙家富在一起,不是打扮得像失足女,就是裝逼,打扮成貴婦人。真後悔當初沒多狠狠地X她。
“喲,鄧天鳴,真看不出啊,你還買了車呢?這車子要好多錢吧?是按揭買的吧?這樣不好吧?按揭買車,每月得還款,壓力很大的。”段雨欣譏諷道。
趙家富說:“雨欣,他颳了咱們的車,你看怎麼辦?”
段雨欣扭着腰肢走過來說:“算了吧不就是一點小刮擦嗎?花了不了幾個錢,但是對人家來說,可是筆不小的數目呢。”
趙家富對鄧天鳴說:“看在雨欣的份兒上,我就放你一馬!這破車也好意思上路,切!”
鄧天鳴摸出根菸點燃,吸了一口,噴出一團煙霧,說:“我車是不好,但是人好就行。哥們,你不知道吧?雨欣說你是牙籤,既不中看,也不中用啊!”
“你說什麼呢,你?誰牙籤了?你又多大?”趙家富怒道。
“你問她呀,她知道!”鄧天鳴得意地笑了笑。
趙家富的臉變成了豬肝色,他喘着粗氣,看着段雨欣。
段雨欣對鄧天鳴怒道:“鄧天鳴,說什麼呢,你?”
鄧天鳴感到很解恨,故意很大聲地說:“我說錯了嗎?這可是當初你親口告訴我的,你忘了?”
“鄧天鳴,你個王八蛋!”段雨欣狠狠地罵了一句,挽着趙家富的手:“走!”
兩人罵罵咧咧上了車。
看着趙家富和段雨欣狼狽離去,鄧天鳴禁不住哈哈大笑。他能想象得出,趙家富在車裡有多生氣!
笑夠了,他駕車上了路。
半路上,方嘉欣打來電話,說:“弟弟,你到雲亭大酒店來一下!”
鄧天鳴問:“什麼事?”
方嘉欣說:“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的事兒?”
“你是說,讓我假冒你的相好?”鄧天鳴問道。
“沒錯,你趕快過來!”方嘉欣說。
十幾分鍾後,鄧天鳴驅車來到雲亭大酒店,這是一家五星級酒店。牧紫煙嫁給丁少林後,彷彿得道的仙人似的,一下子由普通人邁入上層社會,生活條件發生了很大的改變,過上了奢華的貴婦人生活。
丁少林讓方嘉欣住進他和牧紫煙的豪宅裡。按照丁少林的條件,方嘉欣完全可以什麼都不做,坐享奢華生活。但是,她坐不住,讓丁少林給她找份工作。丁少林只好託關係,把她安排進雲亭大酒店工作。
鄧天鳴驅車趕到雲亭大酒店,看到方嘉欣和一中年男子面對面站着。中年男子大概一米八的身高,濃眉大眼,相貌堂堂。
鄧天鳴剛走近,方嘉欣便一把將他拽過來,依偎着他,對中年男子說:“牧青山,我告訴你,他就是我丈夫,你死了這條心吧!”
牧青山滿懷敵意地看着鄧天鳴,鄧天鳴報以淡淡的微笑。
“你好,梅先生,很高興認識你!”鄧天鳴朝牧青山伸出手。
牧青山卻不跟他握手,對方嘉欣說:“他就是你丈夫?你騙誰呢?他比年輕這麼多!”
“這恰恰說明我有魅力啊!”方嘉欣說。
鄧天鳴對牧青山說:“梅先生,你和欣姐之前有過什麼,我不管。但是,我鄭重地告訴你,欣姐她是我愛妻,我希望你放尊重點,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老公,你真棒,我愛死你了!”方嘉欣說着,踮起腳跟,在鄧天鳴臉上啵的一聲親了一下。
“你、你……”牧青山氣得直喘粗氣:“嘉欣,我不相信你會愛上別人,我知道,你最愛的人是我,其實,我最愛的人也是你,我之所以追隨她到美國是有苦衷的……”
“牧青山,你給我閉嘴!”方嘉欣怒道:“你犯不着跟我解釋什麼!我不想聽,也不需要聽!我已經有了幸福的家庭,我希望你不要來影響我們,騷擾我們,否則,我會讓你很難堪的。”
“就算你對我絕情,那紫煙呢,紫煙是我親生女兒,她不會不認我的!”牧青山說。
就在這時,牧紫煙走過來,原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只是靜靜地站在附近傾聽。
“紫煙!”鄧天鳴和方嘉欣異口同聲地叫道。
“紫煙?”牧青山癡癡地看着牧紫煙,語氣顫抖着說道:“紫煙,你就是紫煙?你就是我女兒紫煙?”
“爸!”牧紫煙咬咬嘴脣喊道。
“紫煙,你喊我爸?你還認我這個父親對不對?爸就知道,你一定會認爸的!”牧
青山哽咽道,朝牧紫煙張開雙手。
誰料,牧紫煙卻對他視而不見,徑直走到鄧天鳴身旁,像方嘉欣挽着鄧天鳴的手一樣,挽着鄧天鳴。
“爸,你來也不叫我一聲!”牧紫煙對鄧天鳴嗔怪道。
看着牧青山雙手做擁抱狀,鄧天鳴覺得有點滑稽,想笑,但是看到牧紫煙難過的眼神,愣是笑不出來。
“紫煙,我可是你爸牧青山啊!”牧青山回過神,對牧紫煙說。
“對不起,梅先生!”牧紫煙說:“在我七歲那年,那個姓梅的親生父親已經從我的生活裡消失了。這些年來,我吃過的苦,只有我媽知道,我媽吃過的苦,也只有我知道。現在,我們好不容易重組了家庭,請你不要來干涉我們的幸福生活。”
“可是,我是你爸,你是我女兒,你身體裡流着我的血液,這點永遠都改變不的!”牧青山說。
“那又怎樣?”牧紫煙說:“我問你,我和我媽最困難的時候,你在哪裡?我和我媽最無助的時候,你又在哪裡?這麼多年來,你有盡過一個父親和丈夫的責任嗎?你爲了一個女人,拋棄了我和我媽這麼多年,你還好意思回來找我們?”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難道你們就不能原諒我嗎?”牧青山噙着眼淚說。
“原諒你?”方嘉欣說:“當初,你和她快活的時候,怎麼不想到我們?到現在,她靠不住了,你纔回來找我們,世上有你這麼沒良心的人嗎?牧青山,我再次告訴你,我是不會原諒你的,永遠都不會。你死了這條心吧!”
牧青山緊閉着雙眼,痛苦萬狀,眼淚從眼角滑落。
好一會兒,他才睜開眼,深深嘆息一聲,說:“我知道,我自己罪孽深重。我不敢奢求你們原諒。既然你們母女已經有了幸福生活,我也就安心了。今後,不管在天涯海角,不管是生是死,我都祝福你們,希望你們一生平安,幸福!”
鄧天鳴悄悄看方嘉欣和牧紫煙,見她們都咬緊嘴脣。他知道,她們在拼命地忍着淚水。毫無疑問,她們母女倆心裡還是有牧青山的。如果牧青山是真心悔改,自己還有必要演戲下去嗎?那豈不是害了他們一家?
鄧天鳴正猶豫着,要不要說出真相,牧青山走過來,主動握着他的手,說:“還沒請教你的大名?”
鄧天鳴說:“我叫鄧天鳴!”
牧青山說:“鄧先生,過去由於我的一時糊塗,給嘉欣和紫煙她們母女帶去了巨大的傷害和痛苦。既然你有幸成爲方嘉欣的丈夫、紫煙的繼父,我希望你好好對待她們母女倆。要是有一天,我知道,你對她們母女倆不好,我不會放過你的!”
鄧天鳴朝方嘉欣投去徵詢的目光,意在問她,要不要說出真相。
方嘉欣看懂了他的眼神,代替他回答。
她冷冷地對牧青山說:“梅先生,請你放心好了,我的丈夫他是個極具愛心從一而終的好男人,你不必操心!”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牧青山看了一眼牧紫煙,轉身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