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了嗎?騎馬之旅上要開始了!”小麗說。
“好嘞”鄧天鳴高興地說。
背後的莫纖纖說:“天鳴,我這麼坐着好像不太穩當,讓我抓住你的手啊!”
說着,雙手從後面換過來,乾脆樓主了鄧天鳴。鄧天鳴十分尷尬,只覺熱流涌動。
“對,抱住腰!”小麗說:“抱着腰更穩固。你抱着這位大哥的腰,這位大哥抱着我的腰。”
莫纖纖便順從地抱住鄧天鳴的腰,而鄧天鳴則抱住了小麗的腰。鄧天鳴從來沒體會過這種“夾心餅乾”的味道。
“坐好了嗎?”小麗再次問道。
“嗯,坐好了!”鄧天鳴和莫纖纖異口同聲答道。
“坐好就開始了!”小麗雙腿一夾馬肚。
那馬一聲嘶鳴,揚起蹄子,噠噠噠地奔跑起來。
鄧天鳴只聽到耳邊風聲呼呼作響,平靜的草原彷彿變成了一個可愛的頑童,跳動起來,跟他們玩捉迷藏似的,往後倒去。極目遠眺,遠處藍天接着草原,一片綠色的海洋翻滾向前。
“啊,太好玩了,大草原,我愛你……”鄧天鳴高聲尖叫起來。
莫纖纖情緒受到感染,也尖叫起來:“大草原,我愛你……”
鄧天鳴又叫道:“藍天白雲,我愛你……”
莫纖纖也叫道:“藍天白雲,我愛你……”
鄧天鳴心念一動,大聲叫道:“鄧天鳴,我愛你……”
莫纖纖也叫道:“鄧天鳴,我愛……”
發覺上當後,莫纖纖抽出右手,粉拳在鄧天鳴後背亂捶:“我叫你耍我,叫你耍我……”
鄧天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聲求饒,說:“纖纖,我錯,我錯了,我應該喊,纖纖我愛你的……”
莫纖纖更加“憤怒了”,粉拳掄得更起勁了:“你還佔我便宜?叫你佔我便宜,叫你佔我便宜……”
忽地,小麗緊勒繮繩,黑馬驟然停止奔馳,前蹄高高揚起,仰天長嘯。鄧天鳴身子控制不住往後倒,莫纖纖同樣如此。她害怕之下,緊緊地抱着鄧天鳴,鄧天鳴深深感覺到後背柔柔的,那感覺,彷彿他要隨着黑馬飛昇到天上似的。
莫纖纖高聲尖叫,問道:“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小麗說:“沒事的,我掉頭而已!”說罷,一拽繮繩,黑馬果然調轉頭,繼續飛馳着。
噠噠噠的馬蹄聲中,鄧天鳴彷彿自己不是在騎馬,而是御氣飛行,胸中蕩然生出豪氣,突然想起了一首歌,大聲唱道:“藍藍的天上白雲飄,白雲下面馬兒跑……”
莫纖纖也跟着唱起來:“揮動鞭兒,響四方……”
在草原馳騁了一個多小時,鄧天鳴和莫纖纖才興盡而歸。回到馬廄,從馬背上下來,莫纖纖突然眉頭緊鎖,臉色倏地一下,變得十分蒼白。
鄧天鳴見到莫纖纖如此神色,不由得心頭一緊,關切地問道:“纖纖,你怎麼了?”
莫纖纖搖搖頭,勉強地笑了笑,說:“沒什麼!”
話雖如此,但她心裡卻是一片淒涼。原來,她的大姨媽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此番前來內蒙古,她正是爲了實施不可告人的計劃而來。她其實並沒有和丈夫離婚,而是爲了混淆鄧天鳴的視聽,趁亂達到目的。因爲丈夫這幾天正好出差,她正好抓住機會。卻不料一時高興,竟忘了女人最重要的問題。難道此行要白來了嗎?她該什麼時候才能實現內心深處令她十分痛楚的隱秘願望?
回到賓館處理完問題,莫纖纖和鄧天鳴去當地一家特色飯店吃了晚飯。從飯店出來,兩人在呼市隨便亂逛。
在經過一個街心小公園時,裡面傳出纏綿的音樂,成雙成對的男男女女跟着音樂節奏翩翩起舞。
“咱們去跳舞吧,怎麼樣?”莫纖纖莞爾一笑,眼波流轉地看着鄧天鳴。
“好啊!能跟跳舞,我求之不得呢!”鄧天鳴說。
兩人走進小公園,也跟着音樂節奏跳起舞來。舞曲是慢三,鄧天鳴摟着莫纖纖的細腰,邁着優雅的舞步。
此情此景令鄧天鳴想起了大學時代。那時,每到週末,學校的舞廳都會有舞會。沒事做的時候,鄧天鳴都和宿舍的兄弟去跳舞。舞廳裡跳舞的全是學生,浪漫與激情充盈着整個舞廳。而能請到一美女跳舞,他們這幫屌絲便有中被大獎砸中的感覺。過去的日子總是那麼美好,以至於一旦想起,心裡總是悵然若失。要是時光永遠都定格在那一刻該多好!
“在想什麼呢?”莫纖纖問道。
鄧天鳴低頭一看,見她眼裡充滿了柔情蜜意。
“呃,想起了學生時代,那時的情景是多麼美好!”鄧天鳴感嘆道,迅疾笑笑說:“當然了,現在更加美好!”
“我發現,你有時候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莫纖纖說。
“是嗎?我有那麼厲害嗎?”
“嗯!”莫纖纖說:“我覺得,你跟別的男人有點不大一樣。”
“哦,具體哪裡不一樣?”鄧天鳴來了興趣。
“你,有點傻,有點憨,但是有時候又很機智,很幽默。”
“你的意思就是我是個前後矛盾的怪胎唄!”
莫纖纖吃吃地笑起來,說:“這可是你說的!”
“我又沒有怪你的意思,其實不單單是你,我自己也這麼覺得。我總是常常覺得,我不是個太討女人歡心的人。”
“怎麼會呢?那可能是你太粗心大意了吧。女孩子都是很細心的,她們不輕易表露自己的內心。”莫纖纖說。
“我不是亂說,這是有事實證明的!”鄧天鳴說:“你看啊,在大學的時候,我追求過幾個女孩,結果一個都沒追到,夠打擊,夠屌絲了吧?出來工作之後,結了兩次婚,結果都離了。真是窩囊到家了!”
“這全都是命!”莫纖纖說。
“你相信命?”鄧天鳴有點驚訝。
“以前不相信,但是隨着年齡慢慢長大就相信了。”莫纖纖說。
“沒想到,我和你一樣!”鄧天鳴感嘆道:“年少的時候
,我們總是很狂妄,相信自己可以改變世界,改變命運。隨着慢慢長大,殘酷的現實使我們不得不相信命。這就好像,每個人年輕的都不會去想有一天自己會死去。隨着年齡慢慢增長,這個問題便越來越突出。所以,我覺得,一個人的成長過程是從天上掉到地下的過程。年齡的增長,能把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慢慢擠破。”
“沒想到,你還成了哲學家了呀!這道理說得一通又一通。”莫纖纖說。
“不過,我覺得,你不應該是信命的人!”鄧天鳴說。
“哦,爲什麼這麼說?”莫纖纖擡頭不解地看着鄧天鳴。
“但凡是一帆風順的人,都活得很輕鬆、快樂,這樣的人,沒幾個是信命的。信命的人往往是那些受到挫折的人。”鄧天鳴說。
“你覺得我是一帆風順的人嗎?”莫纖纖問道。
“當然是了!”鄧天鳴說:“你看你,事業有成,家庭……”
鄧天鳴突然想到莫纖纖剛離婚,突然打住,說:“目前你的感情是受到了一點挫折,但是你還有資本,你會很快走出陰霾的。”
莫纖纖輕輕嘆息了一聲,眉頭深鎖着。
鄧天鳴心頭一緊,問道:“纖纖,你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了?”
莫纖纖搖搖頭,擡頭勉強地笑了笑,朝鄧天鳴投去複雜的目光。那目光,鄧天鳴看了好一會兒,愣是看不懂。
跳完舞,回到賓館,時間已是晚上九點多。兩人的房間是挨着的,看着莫纖纖把門打開,就要進去,鄧天鳴很是不捨。這是兩人出差的最後一晚,錯過了,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有機會。
鄧天鳴正想說什麼,卻見莫纖纖回過頭,朝他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
“纖纖!”鄧天鳴輕聲叫道。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莫纖纖目光迷離。
“呃,也沒什麼事。可不可以到你房間裡坐坐?”鄧天鳴口乾舌燥地說。
“沒問題啊!”莫纖纖莞爾一笑,把門打開,說:“進來吧!”
鄧天鳴跟在莫纖纖身後,進了房間。反手把門關上,他情難自禁,一把抱住莫纖纖狂吻起來。
“不要這樣!”莫纖纖嗔道,要推開鄧天鳴。
鄧天鳴卻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像一頭瘋狂的野牛,低聲叫喚道:“纖纖,我愛你,我是真心喜歡你,真心愛你的!”
莫纖纖彷彿一塊冰,遇到了熊熊烈火,瞬間被融化成一灘汪汪的水。她想抵抗,卻是任何抵抗終究是徒勞,相反,越抵抗,她越融化得越快。而鄧天鳴彷彿一輛失控的大卡車,要知道,他期待這一刻已經很久很久。除了黃芳芳,他從來沒如此如此深切地渴望得到過這麼一個女人。哪怕前方是巍峨大山,他這一輛大卡車都要將它撞得粉碎。即便頭破血流,他也要朝他心愛的人奔去。
大卡車將要開始奔馳的時候,莫纖纖拿出了一個杜那個啥斯,撕開了,遞給鄧天鳴。鄧天鳴並不知道,這個看似完整的塑膠玩意兒,其實頭部有幾個小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