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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健瞧着王雪娉:“什麼?你上次不是說要結婚,不結了嗎?”王雪娉笑起來,很神秘:“我男朋友都還沒有,跟誰結婚啊?”
“什麼?”樑健無語,那上次,她純粹就是騙自己?王雪娉說:“你這人也太容易相信女人了吧?有時候,女人知道男人在想什麼,可男人不知女人在想什麼。如果我那次不說我要結婚,你會敢跟我……”
樑健頓生憐愛之情,不知道說什麼好。王雪娉依舊看着他笑得那麼美:“你千萬別擔心,我今天告訴你,並不是要讓你負責的意思。那天,我也是一時興起,畢竟我長這麼大,一次都沒有過。”
樑健只有乾瞪眼的份了,“一時興起”,這不是“一時性起”的意思啊!一次都沒有過,所以把這第一次給樑健?樑健暗道,我樑健是從哪一世修來的福分啊,有這麼好的女人,甘願爲自己這麼做!
樑健離開向陽坡鎮之後,還沒有問過王雪娉的情況。就問:“最近,鎮上的情況如何?”王雪娉神色一暗:“目前,還沒有書記,傅鎮長和我兩個人撐着。本來想要讓江東流來鎮上當書記,但是江東流似乎不太樂意,畢竟是鎮上的工作,他更想接受以前金超分管的工業那一塊,他看不上一個鎮黨委書記的位置。”
樑健心想,這倒是符合江東流的性格,他不是做事的人,他是對權力有興趣,鎮黨委書記是個苦差,他不會不知道。樑健說:“那這樣,你幫我轉告傅鎮長,讓他一定要爭取到鎮黨委書記這個位置,這樣你也有進一步上升的空間。”
王雪娉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我回去就跟他說。最近,鎮上好像還有一個傳聞。”樑健看到她臉上的陰霾,問道:“什麼傳聞?”
王雪娉說:“據說,外逃的小龍礦業老總邱小龍已經回到了鏡州市!”樑健難以置信:“真有這種事情?”
王雪娉說:“鎮上有些幹部說看到過邱小龍了。”樑健皺起了眉頭:“這和宏市長和高書記的離開,有很大關係,看來有些人又要明目張膽的行動了。”王雪娉說:“我們最爲擔心的,就是小龍礦業又會死灰復燃,那我們之前的計劃和工作,都會毀於一旦!”
樑健說:“先彆着急,看看形勢再說。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穩住現狀,從你們力所能及的角度,去做事情。如果實在無能爲力,也別勉強,保存實力,靜以待變。”
王雪娉認真聽着樑健的話,心道:“樑健如今是處在仕途的低谷,被人發配到了殘聯。但是他的精神狀態,似乎並沒有就此受到影響,他想得還是那些大事情。”這讓王雪娉對樑健又是一陣佩服,並從心裡感覺,自己和這樣的男人有過經歷,是值得的。樑健這樣的人,以後肯定會找到新的機會,重新走向人生的輝煌。
送王雪娉回去之後,樑健給向陽坡鎮副鎮長何國慶打了一個電話。何國慶對樑健很尊重,問了好,並問樑健有什麼吩咐。樑健說:“沒有特別的吩咐,你幫我注意一下邱小龍會不會真的已經回到了鏡州市。”
何國慶知道樑健始終關注着礦業的事情,就說他一定會好好注意的,如果有情況會馬上向他彙報。
樑健的手機提示響了,他晚上要給高成漢書記打電話,擔心忘記,所以在手機上給自己做了提醒。還真的差點忘記,一看時間也不早了,如果再晚,恐怕領導要休息了,樑健就拿起手機給高書記打電話。
高成漢聽說,是省長夫人要來,對樑健說:“看來,你那趟北京的培訓,是很有收穫的。”樑健說:“我想向高書記借兩個人,確保安全。” шшш ¸тт kān ¸c o
高成漢當即答應:“我會從永州市派五個靠得住的特警過來,供你使用,他們的行動都會聽你的指揮。”五個特警!正好一輛車,這真是太好了。樑健放心了:“太謝謝高書記了!”
這個晚上,樑健安心了許多,畢竟很多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就等着迎接省長夫人的到來!
然而,有些人卻不像樑健這樣能夠安然入睡。就在國際大酒店的包廂中,譚震林、甄浩、江易、江東流、邱小龍等人坐在那裡。
這個飯局是邱小龍準備的,每個人的手邊,除了黃鶴樓高檔煙,還有一個精緻小禮盒。這裡面是從越南帶回來的玉石,每一塊的價格都不下5萬塊。這些領導,眼睛都尖着呢,如果買了贗品,後果會很嚴重。
邱小龍在下血本方面,從來是不惜代價的,他深諳官商之間的道理,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邱小龍舉起酒杯,對他們說:“沒有各位領導的傾力幫助,我邱小龍就不能這麼舒舒服服地回來。我連幹三杯,表示對各位領導的敬意。”
譚震林說:“這次回來就好。鏡州市也需要你這樣的企業家。不過,經過上次的情況,你一定要有一種鳳凰涅盤的思想,那就是要把技術改造放在首位,這樣纔有重新開始的可能。”
譚震林的話說的冠冕堂皇,邱小龍當然明白,如果礦業要重開,那就得有個由頭,而這個由頭,就是自我整改。邱小龍說:“這個,譚書記請放心,我接下去的打算,就是要打造綠色礦業。”
譚震林說:“這個想法不錯,我們邱總的思路,還是挺靈活的。來,喝酒吧。”大家都附和:“邱總的思路靈活!”邱小龍說:“今天譚書記和各位領導都在,呆會喝完酒,我們去開心一下。大家就算給我一個面子。”
“好好,今天一定要開心個痛快!”
從永州市來的五名特警提早到了。帶隊的特警支隊隊長郎朋,是一個非常精幹的小夥子,他帶的四個特警也都是高大利索。樑健和他們見了個面,郎朋起先看到樑健如此年輕,很是不理解,高市長竟然會爲了一個鏡州市的殘聯副理事長跨市派他們過來執行任務。直到聽樑健給他講了任務,他才明白了這次任務的重要性。
樑健對他說:“這次,我們的工作說輕鬆,也是輕鬆的,但說重也特別重。輕鬆就是在保持一定距離,不被當事人發現的情況下,陪同一起遊山玩水。說嚴重,這次我們保護的人,很特殊,是省長夫人,關於這一點,我現在原原本本的告訴大家,不對大家有任何的隱瞞,這樣便於大家的工作。整一個過程中,我們就把握兩點:一是不能讓省長夫人知道我們在保護她,這點很重要。其次,整個過程保證絕對安全,遇上危險,全力以赴,但是我們不作爲警察,而是作爲個人打抱不平的方式出現。大家明白了嗎?”
樑健傳達的意思,非常明確,大家都聽得非常清楚。特警支隊隊長郎朋對樑健年紀輕輕,卻很有大家風範的提要求,也表示佩服。這人絕對不是會在殘聯副理事長位置上久呆的人,而且還和省長夫人這麼熟悉,將來肯定還有高升的一天。所以,把今天的活幹好、幹漂亮了,不僅僅能夠得到高市長的認可,說不定還能與樑健保持長久的關係,對於自己以後的發展也會有好處。
郎朋就說:“我們會盡全力完成任務。”
到下午兩點左右,古萱萱接到了省長夫人葛慧雲的電話。葛慧雲說,她已經在高速上了。古萱萱說:“幾號車?我到高速口子上去接。”
葛慧雲說:“我自己開車來的。白色的大mini。”古萱萱聽了嚇了一跳,葛慧雲到鏡州來,竟然是自己開車!這玩笑開大了!
但是,她又不好多問,就說:“那我們到高速口來接您。”
於是他就給樑健打了電話,樑健說,那我到市財政局來接你。古萱萱說:“不用了,還是我來接你吧,你坐我的車,不要用單位的車了。”
樑健本來也不想用單位的車,想到自己的車,還是一輛小凱越,他只是當作代步工具的,迎接省長夫人,的確有些太低端了,就聽古萱萱的了。
古萱萱剛從單位出來,在門口就被一輛新passat轎車給攔住了。古萱萱按了一下喇叭,從那輛車的後座下來一個人。這人一身藍色西裝,人模人樣,竟然是江東流。
自從在中青班,古萱萱跟樑健走得比較近,江東流算是死了心。不知道今天誰又給了他膽子,讓他那顆死掉的心又活了過來,重新在古萱萱面前冒了出來。江東流得意洋洋地笑着走到了古萱萱的車旁。
古萱萱對此人沒有好感,就沒下車。江東流卻死皮賴臉地敲了下古萱萱的奧迪車門:“萱萱同學,見到同學來了,都不下車打個招呼嘛?”
古萱萱朝他瞥了眼說:“你好,我有事要出去,請讓你的司機把車子挪一挪。”江東流說:“不要這樣嘛,萱萱同學,我今天是專程過來請你吃飯的,晚上有空嗎?一起聚聚?”
古萱萱說:“不好意思,晚上已經有安排了。讓你的駕駛員讓一讓。”
江東流不作反應。古萱萱說:“你不讓,我就直接撞過去了。”說着一腳油門踩下去,真的朝passat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