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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健朝任堅苦苦一笑,說:“沒有。我不這麼說,難道任由那個塗隊長,對雪娉提出無禮的要求?”任堅本來會說,小不忍則亂大謀,但是如今已經知道,那個塗副隊,也不過是一個吹牛大能量小的人,證明樑健不讓王雪娉鳥他是對的。
任堅問:“你們酒店已經預定好了嗎?”樑健說:“還沒有。隨便哪裡方便就住哪裡。”任堅說,前面就有一家酒店,準四星,設施和服務都是超四星的。王雪娉說:“那我們就住那裡吧!”
任堅說:“我陪你們過去。”樑健謝過:“任堅,你回吧,酒店我們肯定能找到的。讓我的駕駛員送你回去吧?”
任堅說:“不用不用,我住的地方,離這裡幾十公里,我坐地鐵回去更方便,否則來去兩個小時都不一定搞得定,駕駛員還是照顧你們吧。你今天酒也多了。”聽他這麼說,樑健也不再勉強。
雖然之前去衛生間吐過了,但畢竟,酒入腸胃,酒精早已進入血液,很多是吐不出來的,所以,此刻樑健還是感覺暈暈乎乎,就說:“那你小心,我們去找酒店了。”
告別之後,駕駛員開着車很快就到了那家酒店,辦好了入住手續,三個人都要了單間。駕駛員很是乖巧,將樑健送入房間之後,他就回自己房間休息去了。
王雪娉留了下來,將毛巾擰乾,遞給樑健。樑健感覺自己洗臉都很累,就說:“能不能不洗啊?”王雪娉佯裝怒道:“不洗怎麼行?”樑健似乎有些擡不起手的樣子,她只好拿着毛巾,爲樑健細細的擦洗了一番。
樑健似乎有些迷迷糊糊睡着了。王雪娉帶着自問道:“幹嘛跟人家拼酒啊!”樑健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了,回答說:“我怎麼可以讓人家欺負你!這是我絕對不允許的。”
王雪娉聽了臉上一紅,說道:“可這不是爲工作嗎?萬一人家真能幫上忙,你跟人家這麼一來,不是壞了正事嗎?”樑健道:“可是,可是,不管辦什麼事情,我就是不能讓人家……人家以此爲要挾,來欺……欺負你……”
王雪娉心裡很是開心,原來樑健這麼在乎自己。她看着樑健微微發紅的臉,忍不住附身下去,在樑健臉上親了下去。
樑健似有感應,雙手一攏,忽然將王雪娉抱住了,王雪娉身子一酥軟,倒在樑健的身上。樑健就好像小孩抱着洋娃娃一樣,抱着王雪娉好久。期間,王雪娉心臟突突地跳,她甚至懷疑樑健是不是裝睡?
但是,樑健就這麼抱着她,並沒有更深入的舉動,十來分鐘之後,樑健的手慢慢鬆開,顯然是睡着了。
王雪娉用手在樑健的鼻子上颳了一下,然後支起身。原本她是要回房間睡覺的。想想,自己房間裡空空蕩蕩,怪冷清的。而且,樑健喝高了,萬一晚上要起來喝水,或者嘔吐,沒個人在身邊照顧,恐怕不太妥當。
這麼想着,王雪娉就找到了一個正當的理由留下來了。王雪娉一邊洗澡,一邊燒開水。裹着浴巾出來,在樑健牀頭放了一杯水,她才依偎在樑健身邊沉沉睡去了。
半夜,因爲口渴,樑健醒了過來,習慣性地將手伸到牀頭拿水,沒想到,還真的夠到了一杯水,樑健喝了一口,神智清醒許多。藉着從外面透進窗簾的若隱若現的夜光,樑健察覺身邊有人。心裡一驚,打開了牀頭橘黃色的燈,就看到王雪娉在身邊睡得十分香甜。
她精緻的耳輪、雪白的脖頸、美好的臉都讓樑健血脈僨張,很想馬上就擁有她。但是見王雪娉睡得如此香甜,自己早前喝多了都不知怎麼回事,她肯定照顧了一番,他不想因爲自己的快樂,就把她從甜睡之中叫醒。於是,靜靜地躺了回去,只是,這麼一折騰,他一時竟睡不着了。
今天到寧州所做的事情,只能以“失敗”兩個字來總結。也許就是因爲這不好的感覺,樑健晚上纔會喝高。但是醉酒始終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還很容易把事情搞砸。這點是樑健要警戒自己的。
明天,不,這是新的一天。這一天該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灰溜溜地回鏡州去嗎?那麼,如何查清邱小龍轉移資金背後的事情呢?還得想別的辦法。樑健頓時感到,自己在省裡,認識的重量級人物太少了。
馮豐和任堅雖然是領導秘書,但他們手中並沒有掌握實權,他們要依靠領導、在領導允許下,纔有權利。以後,看來還是要放遠目光,要有計劃的結識更上層的領導,否則遇到急事,根本辦不下來。
胡亂想了一番,因爲疲累,樑健終於還是沉沉睡去了。
他是被房間裡的座機電話吵醒的。
聽筒裡傳來的是王雪娉溫柔歡快的聲音:“梁書記,還在睡懶覺啊?該起牀嘍!”
聽到王雪娉的聲音,樑健很是奇怪,一看身邊,牀上已經沒有了王雪娉的身影。看來她是清晨又逃到自己房間裡去了。
樑健笑道:“你什麼時候過去的?”王雪娉佯作不知:“什麼什麼時候過去的?我一直在這裡啊!”樑健笑說:“你不承認也就算了,昨晚上有個美女在我牀上睡得可香了,不知道那是誰?”
王雪娉也笑:“恭喜你了,梁書記,說不定你是遇上傳說中的狐妖了。”樑健說:“那我能不能請狐妖一起吃早飯呢?”王雪娉笑:“那好吧,一起吃吧。”樑健笑了:“你承認你是狐妖了?!”王雪娉格格笑着:“不好意思,我說漏嘴了。”
早飯的時候,王雪娉吃着烤熱的純麥麪包片,問樑健:“今天我們怎麼安排?”樑健搖了搖頭說:“我也還不知道怎麼安排。”王雪娉說:“但是我們不回去,對吧?”樑健說:“沒法回去,這個事情不解決,回去也不安心。”王雪娉點了點頭,就不說話了。
她知道樑健肯定在想心思,她便不再打擾他,只說:“我給你也拿點水果來?”樑健看了王雪娉一眼,微微一笑:“給我一杯咖啡就行了。”
王雪娉剛剛走開,樑健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到是“古萱萱”,樑健很是奇怪,馬上接了起來。樑健說:“你好。”
古萱萱柔美的聲音傳過來:“你這人現在說話,怎麼這麼正式啊,當了大官就是有些官腔了。”
樑健心裡暗自苦笑,自己算哪門子大官啊,在省城裡,還不是四處碰壁啊,不禁說道:“萱萱,一大早的,你就別取笑我了。”古萱萱聽樑健服軟,格格笑了,說道:“梁書記,今天能不能挪出半天時間啊?”
樑健問道:“有什麼事情,請吩咐。”古萱萱說:“我哪裡敢吩咐書記啊?但是有人的確是吩咐我,讓我請你一起吃飯。”樑健疑惑:“請我吃飯,這麼好的事情啊?可是,我今天還在寧州辦事啊,恐怕一時回不來啊!”
古萱萱聲音之中帶着點興奮:“什麼,你真的是在寧州?”樑健說:“沒錯啊!我確實是在寧州啊!”古萱萱說:“那就正好了。請我們吃飯的,是葛姐!”樑健很是吃驚:“葛慧雲?葛姐?”古萱萱說:“沒錯啊。今天葛姐親自打電話過來,說要請我們過去。”
葛慧雲是張省長夫人,對於他現在要辦的事情,說不定就能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也許人家一個電話,就能幫他解決問題。樑健自問,當時自己爲什麼沒有想到葛慧雲?也許他是不想就這樣去麻煩領導夫人,他想要獨自解決這個問題。可如今看來,這是難上又難的事情。
樑健說:“你下午來寧州?”古萱萱說:“對啊,既然你已經在寧州,那就好辦了,省得再跑一趟。我們直接在寧州碰頭就行了。”樑健說:“去哪裡呢?到葛姐家裡嗎?”
古萱萱說:“不是。在寧東溼地,新開了一個美麗農場。這是農場老闆娘邀請的,這個農場目前還沒有正式對外開放。老闆娘先邀請葛姐他們去玩玩,於是,她便也邀請了我們。下午兩點半到那裡,玩一會,再吃晚飯。”
樑健說道:“那行啊,我駕駛員也在,我估計能夠找到。只不過跟我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個朋友。能不能一起過去?”古萱萱頓了一下,問道:“信得過嗎?”樑健說:“肯定信得過,沒問題的。”古萱萱說:“我問下葛姐,看她是否同意。”
這種場合,按道理,最好一個人前往,但是樑健不忍心就這麼丟下王雪娉。
王雪娉已經取來了水果和咖啡,看到樑健離開位置,到早餐廳落地窗邊打電話。瞧着他英俊的背影,心裡忽然浮起些許憂傷,這個男人,可能終歸不屬於自己。
但是,她馬上收拾了心神,臉上露出了笑容。古萱萱的電話很快回了過來,她對樑健說:“葛姐說了,既然是樑健的朋友,都在寧州的話,那就一起來吧。”樑健放鬆了,說了一聲:“謝謝,那麼下午見。”只是古萱萱心裡有些納悶,樑健一定要帶上的那個朋友到底是誰呢?
樑健回到座位上,對王雪娉說:“下午,我們要去一個地方,見幾個重要的人。”王雪娉強自笑着:“什麼樣的人,纔算重要啊?”樑健說:“見到了,你就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