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逼老闆還錢
江小勇把尖刀對着他:“把錢給我,快!”
鄒老闆眼睛轉了轉說:“行行,你先把刀放下。”
江小勇吼道:“你先給錢!”
鄒老闆把身子往旁邊偏了偏:“我家裡沒現金,明天,你到我公司裡來拿,好不好?”
江小勇再也不相信他的鬼話了,以命令的口吻說:“把你的包打開。”
鄒老闆愣着,不想打開。江小勇就朝他逼過去,想自己打開看。他剛纔藏包的小動作,讓他懷疑裡邊一定有錢。
鄒老闆顫着腿,往後一步步地退着。
江小勇一步一步地挪到沙發邊,將刀指着他,左手去拉他皮包的拉鍊。他拉開拉鍊一看,裡邊有一沓嶄新的鈔票。他伸手拿出來,對臉色嚇白了的鄒老闆說:“鄒老闆,你說家裡沒有現金,這是什麼?”
鄒老闆惱羞成怒,想朝他撲過去,奪搶他手裡的錢和包。江小勇的尖刀再次對準他的胸脯,隨時準備扎進去。
一件被迫發生的兇殺案,眼看就要發生。
這時,鄒老闆丟在沙發上的手機,突然驚心動魄地響了起來。兩個緊張對峙着的人,都嚇了一跳。
鄒老闆象聽到救命的喊聲一樣,精神一振,顫抖着聲音說:“我的電話。”
江小勇下意識地往一旁退開一點說:“你接吧。”
鄒老闆伸手拿起手機,接聽起來:“喂,啊?是陳智深?什麼事?有急事要向我彙報,就在我家附近,到我家裡來?那好,快來吧,最好快一點,我家裡正好有事。”
原來,這是陳智深精心安排的一個逼富還錢的計謀。
他請江小勇吃好晚飯,就讓江小勇先走。他知道江小勇雖然在他面前表態說,到了那裡不會動手,也不帶凶器去,但真的到了鄒老闆的家裡,在無賴面前,他說不定會失控的。
一失控,就要出大事。要是江小勇一衝動,把鄒老闆殺了,或者捅成重傷,那他們兩人——一窮一富的兩個人,就都完了,他們的兩個家庭,也都要遭殃。
而他呢?肯定也脫不了干係,會受到法律的懲處。這樣一來,好事就變成壞事了。所以,他決定把鄒老闆的住址告訴他,就想好要在背後跟着他,以防不測。於是,江小勇走後只幾分鐘,他就走出來,遠遠地跟着他。
果真,不出所料,江小勇在一條街道上走走,就拐進了一家商店。他猜他一定是進去,想買刀子之類的兇器。因爲他對鄒老闆不信任,就感覺不安全,所以想買刀子防身,也起到威嚇他的作用。
可是江小勇一連走了三家商店,最後還是空着手出來。他就想,江小勇很可能是想到了對他的承諾,纔沒有買的。但他知道,鄒老闆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無賴。這樣,江小勇闖進去後,很可能會跟他爆發激烈的衝突,甚至發生人命案件。
於是,他就一直遠遠地跟在江小勇的後面。江小勇進了小區,他先是躲在小區外面,遠遠地看着他。不久,江小勇又出來了,肯定是鄒老闆家裡沒人。他便躲進一旁的一個商店,觀察着他的動靜。
過了半個多小時,江小勇又走進小區,他也遠遠地跟進去。江小勇在花園裡的一張凳子上坐下來,等鄒老闆回來。他便隱在另一幢樓房後面的花園裡,坐在那裡等待。又等了將近一個多小時,江小勇才走進了鄒老闆的那個樓道。
鄒老闆大概回來了。只過了幾分鐘,他就跟上去,隱在鄒老闆的門外聽裡面的動靜。要是鄒老闆順利把錢給了他,他就迅速下去,不打他電話,也不進去了。
可是,他聽了一會,聽到鄒老闆依然象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不僅不肯給錢,還用黑道頭目二毛來威脅江小勇。江小勇急了,跳到廚房裡拿起了什麼兇器,讓鄒老闆不要動,把錢拿給他。
他就覺得不對頭,連忙下去,奔到小區外面,用手機給鄒老闆打電話。電話裡,鄒老闆說得很急,他就反而不急了。
因爲他知道打了電話以後,他們兩人都會冷靜下來。特別是江小勇,聽到他的名字,更加不會輕舉妄動,所以一時不會出什麼問題。
爲了不讓鄒老闆覺察出來,他有意在外面磨蹭了一會,纔上去敲門。
是鄒老闆來開的門:“進來,他也在我家裡。”
“誰呀?”陳智深一邊往裡走,一邊故作驚訝地叫起來,“啊?你也在這裡?你來幹什麼?”
江小勇心領神會地看着他說:“我來問鄒老闆要工錢。”
陳智深見他手裡還握着一把刀子,連忙喝斥:“來要錢,你拿刀子幹什麼?快放下,這是犯罪的。”
江小勇乖乖地放下刀子:“可他還是不給錢。明明包裡有錢,卻說家裡沒有現金,又騙我,還要請黑道來搞我。”
陳智深這才轉過臉,看着鄒老闆,故作不知地問:“他是怎麼知道你家住址的?”
鄒老闆尷尬地說:“誰知道?真是奇怪,今晚,他突然闖到我家裡來,還拿刀子對準我,差點出人命大事。”
陳智深真是來得太及時了,可以說是神機妙算啊。這是做鄒老闆思想工作的最佳火候,或者說是逼他還錢的最好辦法。
早來,也許會沒有效果,甚至還會適得其反,又要引起鄒老闆的懷疑;晚來,很可能會出人命案件。
現在,他站在他們兩個人中間,順利成章地做起了和事佬:“鄒老闆,我昨天在電話裡跟你說了,這工錢遲早要給他的,就給了他吧,免得鬧出什麼事情來,得不償失。”
江小勇不失時機地說:“他再不給,我就跟他同歸於盡。”
“不會的。”陳智深兩面說話,“你也不要急。鄒老闆總不會爲了這區區一萬幾千元的小錢,連命也不要吧?再說,事情鬧大了,影響也不好。”
鄒老闆這才自然地下了臺,他輕輕鬆了一口氣,悻悻然對江小勇說: